於翰林鎮黨委擴大會上的事又傳開了,短期之內就傳遍了全縣黨政機關,也傳到了全鎮千家萬戶。


    對於這樣的結果,人們自是又發揮著各自想象,“陰謀說”、“競爭說”、“自導自演說”,各種說法塵囂甚上。不過人們算是解除了對李、喬的猜疑,知道兩人沒發生什麽,也不再懷疑李光磊霸王硬上弓。


    在評說整件事的同時,人們也討論了相關話題。比如李光磊辦公室怎麽有監控?比如到底誰是幕後黑手?人們都拭目以待,想看看到底還有怎樣駭人情節。這其中,大多數人是看熱鬧,但還有一部分在關注其中的機遇。事情結果如何,肯定關係著鎮長人選落實,這些人不能不關心呀。


    做為整件事重要當事人之一,在不得不出示錄像後,李光磊除了跟進著張猛那裏的進展,主要精力全都放到了本職工作上。雖然現在沒明確鎮長人選,但包壯誌已經在縣裏了,鎮長職權還是由自己代行,那就得兢兢業業履行職責。無論對己、對人,都馬虎不得。


    總體來說,到目前為止,鎮裏工作都很不錯。今年基本沒有自然災害,可以說風調雨順,從秋收情況來看,絕對是個豐收年,隻是具體數字還需要時日統計。幾個項目的前期準備工作也在進行,鎮、村、企業目前配合都很順暢,沒因此發生過一起糾紛。零零總總,反正各方麵都很順利。


    就因為招到了這兩個旅遊項目,在同檔次鄉鎮中,於翰林鎮旅遊顯得很突出,省旅遊局十月下旬開會,專門通知於翰林鎮參加。本來定好的由苗玲玲去,結果她家裏臨時有特殊事,隻能李光磊親自參加了。


    室內開會加實地參觀,整個旅遊工作會議共曆時三天。


    會議結束時,孫龐智已經提前等候,載上李光磊,直接到了飯店。飯店裏已經有人在座,是厲鋒和省廳另外三名警察,都是參與了抓捕成功和艾晴的人,厲鋒特別聲明自己請客。


    酒菜很快上桌,六人吃喝起來。都是年輕人,上次相處也很投機,這一坐到酒桌上,自是大吃大喝大侃,氣氛很是熱烈。


    也都言說不要喝太多,但人們還是喝了不少,才散。


    在離開飯店時,那三名警察打出租走,李光磊三人坐孫龐智弟弟的車。


    汽車剛拐出飯店,孫龐智便說:“老李,你今天疲*軟啊,也不過七、八兩,臉就紅成那樣,出門還栽歪了一下。”


    李光磊大手一揮,嚷嚷道:“哪是七、八兩?少說有一斤。這一段鎮裏事多,晚上睡的晚,這幾天開會也沒休息好,狀態的確差點,今天確實上頭了。”


    “李鎮長,該不會留著後手吧?上次你喝得比這多,狀態可照樣杠杠的。”厲鋒也打趣道。


    孫龐智重重點點頭:“誒,這才說重點上了,主要是今天苗鎮長不在場,咱們李鎮長的‘性’趣調不起來。”


    “又來了,又來了,別胡說八道好不好。”李光磊推著老同學,“我們就是同事關係。”


    “對,男女同濕關係。”孫龐智邊說邊比劃。


    “確實是有點說道。就苗鎮長看李鎮長那眼神,還有在首都那次,她一下子撲他懷裏,穿的那麽少,把我看得都直咽唾沫。”厲鋒跟著起哄。


    看出來了,酒桌上做下酒菜不夠,又被當成醒酒藥了。李光磊幹脆不再爭辯,把頭扭下一側,任憑兩人貶損、奚落。可那兩人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反而拿李光磊的“默認”說事,自是又衍生出許多少兒不宜的情節。


    那倆小子說的實在難聽,李光磊幹脆把衣服上帽子戴在頭上,背對著二人,眼睛望向窗外。


    伴著二人的“胡言亂語”,汽車已經拐過兩條街道,駛進一條巷子。隻要穿過巷子,再走一條大街,就到住宿酒店了。


    李光磊忽的抬手示意:“停。”


    “哈哈,這是要老實交待了。”孫龐智依舊打趣著。


    “胖子,閉嘴,有情況。”李光磊急得不停擺手。


    厲鋒立即湊上前去:“怎麽迴事?”


    “剛才胡同裏那人挺像辛如海。”李光磊道。


    “辛如海?”厲鋒一驚,又不禁疑惑,“你看清楚了?”


    李光磊迴複著:“車走的不快,我又一直盯著外麵,看背影挺像,一顛一簸的,個頭也相仿。當時辛如海去鎮裏的時候,我就注意到腿腳有些問題,隻不過那時他故意四平八穩,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


    “一顛一簸的?成功、艾晴倒是也交待過,說辛如海以前好像右腳受過傷,裏麵還有鋼釘什麽的。”緩緩說過,厲鋒做了安排,“小孫,打開車門,放我下去,然後你把車調頭。”


    孫龐智弟弟沒有應聲,不過卻摁了開鎖按鈕。


    “等等,我跟你下去。”


    “我也去。”


    李光磊、孫龐智都表示同行。


    厲鋒揮手阻止:“別去,這事你們幫不上忙,還得分我心照顧。如果確信是他,我可以喊弟兄們來。”


    “我得去,得幫著你認人。老孫留下,和弟弟有個照應,他這身段確實也跟不上。”李光磊說完,伸手開門。


    厲鋒也不再爭執,跳下汽車,在李光磊引領下,向著迴路走去。


    走出十多米後,李光磊指了指左側胡同。


    厲鋒拉住李光磊,側耳聽了聽,然後做了個手勢,當先進了胡同。


    李光磊立即跟了過去。


    胡同裏沒有燈光,隻能借著巷子裏路燈的光亮,雖不至於黑咕隆冬,卻也隻是影影綽綽。


    走了一小段,李光磊收住腳步,指著兩個院門犯了嘀咕。


    到底哪家?厲鋒用手勢詢問。


    李光磊搖搖頭,雙手比比劃劃,意思沒完全看清,隻注意那人好像要拐進院子,也不確認是否又向前走去了。


    厲鋒急得吸了口氣,示意李光磊先在這看著,他則快走幾步,一直走到胡同口,確實是條死胡同,才返迴了原地。


    看來那人最起碼在胡同裏,接下來就是確認在哪處院子。示意李光磊聽著動靜,厲鋒扒著南房房簷,向上慢慢趴去。


    “你他娘在哪?說好的在這碰麵……”一個聲音忽然傳了出來。


    李光磊急忙一扯厲鋒褲角,示意著:辛如海聲音。


    厲鋒立即從牆上落迴地麵。


    不知是聽到了動靜,還是什麽原因,那個聲音停了一下,才又說:“到底什麽時候?總他娘的說‘快了,快了’,迴迴都見不著人。是不又灌貓尿了?真他娘不分時候。我告訴你,別把老子逼急了,否則……要不告訴東西在哪,我自個取……媽的,還掛了老子電話。”


    再次得到李光磊確認,厲鋒輕輕去推左側鐵門。


    “嘩楞”,鐵門響動,但卻沒有推開,原來從裏麵插上了。


    “誰?”院裏驚問道。


    厲鋒立即收手,李光磊也屏住唿吸。


    “誰?”驚問聲再起。


    李光磊急中生智,半捂著嘴,含糊不清的說:“急著找老子,又不開門?”


    “他娘的,就這迴放屁有點準,還真就迴來了。”伴著腳步聲響,院裏聲音越來越近,“喝他娘多少,嘴裏像塞個熱蛋。”


    “嘩楞”,門插棍抬起的響動。


    忽的院裏警覺的問:“誒,再說一遍你是誰?”


    “誰你*娘個頭。”厲鋒瞅準門插棍抬起的瞬間,手中鐵絲迅速探進門縫,徑直撥到了插棍鎖鼻。


    “啊”,


    “嘩啦”,


    “咣當”,


    驚唿聲,開門聲先後響起,厲鋒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李光磊緊跟其後,“咣當”、“嘩楞”,關門、插栓。


    此時,院裏人影一顛一簸著,已經撲到了屋門處。


    厲鋒腳下加力,躥了過去。


    “吱扭”、“咣當”,


    顛簸人影進了屋子。


    厲鋒也已使勁推上了屋門。


    “你們幹什麽,什麽人?”屋裏一邊驚恐質問,一邊試圖反鎖屋門,但是就差一點點,還差點被外麵推開。


    “辛如海,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成功、艾晴都在我們手裏,就等著你了。”厲鋒嘴上迴應著,肩頭依然撞著門扇。


    屋裏立即道:“你都說的什麽呀,又是心如海,還什麽愛情的,是不神經病呀?”


    “辛如海,別他娘的裝蒜了,就你那腿腳,還想耍賴?”李光磊來在門前,跟著一齊推門。


    “啊,你是李……”屋裏人一驚,身子一怔。


    “咣當”,


    “啊,哎喲。”


    屋門撞開,徑直壓到牆上,擠得那人連聲嚎叫。


    猛的扯開門扇,厲鋒伸手一抓,抓住了即將堪堪摔倒的人。


    “姓名?”厲鋒說話間,亮出了手銬。


    “辛如海。”那人老實迴答。


    “嘎吧”,一副“鋼手鐲”給了辛如海。


    “辛如海,辛如海。”李光磊上前,不由分說,拳腳侍候過去。


    阻止了李光磊繼續“施暴”,厲鋒又問:“知道我們為什麽抓你嗎?”


    “知道。我以投資項目為名,取得了於翰林鎮政府信任,簽訂了旅遊項目合作意向書。然後又偽造正式合同,在小額貸款公司貸款。”辛如海說到這裏,又急著解釋,“其實我也不是真的就存心騙貸,而是要拿貸到的款做鳳角山項目,隻不過先走了一步程序,先貸到首付款而已。”


    “他娘的,都這時候了,你還花言巧語。”李光磊說著,又想上拳頭。


    厲鋒抬手示意,沉聲道:“辛如海,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就不要妄圖抵賴了,老實交待、配合調查是你唯一出路。”


    辛如海沒有狡辯,卻也沒有說話,沉默起來。


    等了一會兒,厲鋒怒道:“好吧,換個地方說。”


    “等等,等等,就在這。”辛如海急忙搖動雙手,“我想戴罪立功。”


    李光磊忽然想到一事:“對了,辛如海,你是怎麽知道鎮裏鳳角山項目,又是怎麽找上門去的?”


    “噓,先別說話。”辛如海豎起食指,側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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