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多,首都南郊區方向,奔行著兩輛商務車。


    第一輛車上人大多著工裝,隻有一個戴手銬的便裝人員。第二輛車上人全都是便裝,不過有一個女人特殊一些,也戴著手銬。


    第二輛上正是李光磊、厲鋒一行,戴手銬女人是艾晴。第一輛車上著裝者都是轄區工商局和公安局的,車輛也隸屬這兩個單位,是王阿姨幫著協調的,戴手銬的人是成功。


    兩輛商務車速度慢了下來,又拐了一個彎之後,停在一片破舊的樓房前,房子外牆上全都寫著劃紅圈的“拆”字,好多窗玻璃也破碎了。


    車門迅速打開,每車除了留下司機,還各留了兩人,其餘人等撲向第二棟樓房。東單元木門隻剩下半個門扇,有兩人守在樓下,其他人則上樓而去。


    來在三樓,厲鋒輕輕叩門:“家裏有人嗎?查煤氣的。”


    沒人答話。


    “篤篤”再敲,屋裏還是寂靜無聲,連敲三遍都是如此。


    厲鋒轉頭輕聲問:“到底是不是這?”


    “是。”成、艾二人齊聲應答。


    一名警察立即上前,拿出特製工具,在鎖眼裏捅咕了幾下,門鎖“嘎吧”、“嘩啦”響了兩聲。警察旋轉門把手,屋門應聲而開。


    “蹭蹭蹭”,人們先後湧了進去。


    房間不大,隻有兩間屋子,裏麵空無一人,床下、衣櫃、門後也沒有。不過屋裏有床、被、電飯鍋、電磁爐,還有插著電的冰箱,顯然有人居住。若不是有人提供線索,隻從外麵整個環境來看,一般也不會想到還住著人。


    “看。”厲鋒在櫃裏衣服夾層中取出一個塑封袋,袋子裏是幾個硬皮本子。


    李光磊湊上前,看著厲鋒打開塑封袋,分別是營業執照、組織機構代碼、稅務登記證等,還有一些票據或卡片。


    營業執照正是五湖九州不世霸業投資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辛東生,照片與辛如海很像,這與王阿姨郵件提供的圖片一致。其它那些證、票要麽對應著公司,要麽對應著辛東生或辛如海。這已經能夠說明,辛如海和辛東生是一人,至於哪個是真名,隻能等進一步核查消息了。通過這些證件,也表明這裏應該是辛如海在住。


    屋子裏整個翻了個遍,再沒有發現有價值線索。


    二級警督看向厲鋒:“還有哪?”


    “三處都撲空,暫時沒有了。”厲鋒輕輕搖頭。


    成功接了話:“還有首都大廈五號樓二十三樓那……”


    “快算了吧,辛如海總共就租了一周,你不知道?混充什麽積極?”艾晴迴懟著。


    “我,我這不是積極提供線索嗎,萬一他又迴去了呢。”成功辯解道。


    艾晴不屑的“嗤笑”一聲:“哼,想立功都想瘋了吧。那裏早已是玻璃公司辦公地點,租期三年的。”


    “你,你他娘就護著他,就還想讓他睡你,你個爛*貨。”成功破口大罵。


    聽著二人對話,人們既覺滑稽,也實在可笑,但都盡力憋著。


    “住口。”二級警督厲聲喝斥。


    “叮呤呤”,鈴聲響起。


    二級警督取出手機,接通了:“說……知道……明白……好的……謝謝!”


    結束通話,二級警督再次看向厲鋒:“電話是指揮中心打的,講說了監控到的辛如海在城中行動軌跡。昨天下午將近四點,辛如海從北城區出來,就是他那第一個窩點,打車去了一家娛樂場所,一直待到七點半。從娛樂場所出來後,辛如海帶著一個小包,到了一家商場,徑直進了衛生間。可是一直沒見辛如海出衛生間,倒是有一個頭罩紗巾的大肚女子身形很像,不過卻沒見到拿著包。


    大肚女子出了這家商場,打的繞過了好幾條街,到了另一商場,也進了衛生間。自然也沒見到大肚女子出來,不過有一披肩發女子較像,雖然沒有了紗巾,沒有了大肚子,但腳上的鞋卻與大肚女人一樣,個頭也一般高。


    披肩發女子出了商場後,先是打出租,後來又坐了出城公交車。再之後步行半個多小時,到了岔路監控盲區,步行期間也有攔班車舉動,但並沒上車。目標消失時,時間大概是晚上十點半左右。對辛如海的幾個已知號碼跟蹤,目前沒有發現信號,最後一條通話記錄是昨晚十點五十一分。”


    厲鋒點點頭,看向成功:“說說吧,辛如海可能去了哪?”


    成功沒有迴答問題,而是咬牙罵道:“姓辛的,王八蛋,一直說他在北城區窩點,鬧半天我倆剛從那出來,他就跑了,不得好死。”


    “迴答問題。”厲鋒沉聲道。


    成功緩緩的說:“去,去哪了,我想想啊。在昨天七點多通話時,他讓我馬上到旁邊租車公司租上車,到車站去接李鎮長,跟李鎮長就說他在應酬外地政府官員。等我把人接到飯館時,和他通了一次話,他說還在北城區,並且說他馬上要關手機。當時他的理由是,李、苗二位鎮長肯定是到首都私會,是向他索要好處,他不好拒絕,隻能先關機。他還囑咐我,與李、苗二人分開後,再通過短信向他告之詳情。之後所謂的給他打電話就是托辭,根本沒打,接到所謂家裏電話,更是用鬧鈴自導自演的。可是還沒等我們跑出旅店,就……”


    厲鋒揮手打斷:“這些都講過了,說有用的,少耍花招。”


    “我沒耍花招呀,我也是受害者。”成功擺出一副無奈神情。


    “誒,對了,辛如海姘頭也許知道他的去向。”艾晴接了話。


    “刷”,人們全都把目光投向艾晴。


    厲鋒直接問:“什麽姘頭?具體說說。”


    艾晴語氣卻含糊了:“我,我是猜的。四月中旬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和老鄉到北城區,看見辛如海從一家會所出來,旁邊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這女人看著就不像良家婦女,跟他還舉止親密,兩人肯定有說道。”


    “會所叫什麽名字,是在北城區嗎?那女人什麽來頭?”厲鋒追問著。


    艾晴翻眼皮想著:“叫,叫什麽情,具體記不清了。對了,離北城服裝大世界不遠,就在大世界南出口邊上。女人什麽來頭不知道,當時她把辛如海送上車,就又迴會所了,應該是那個會所的。”


    二級警督接話:“很像他昨天去那地方。女人長像記得嗎?”


    “有印象,見到人應該能認出來。”艾晴迴複。


    二級警督說了聲“走”,當先走去。


    ……


    兩個小時後,李光磊等人到了那家會所。但工商局人沒有進去,警察們也全都換了便裝。


    現在是會所非營業時間,隻有少數工作人員在,聽說是來找人的,對方又講不出名字和長相,便讓對方營業時間再來。


    就在厲鋒等人與工作人員搭訕之際,艾晴和兩名便裝警察已經轉到了營業區,在牆上“公主欄”裏發現了目標照片。


    二級警督向工作人員亮出證件,並指證了要找的人,工作人員不敢推脫,直接帶著眾人到了不遠處的宿舍,找到了這名女子。


    經過艾晴點頭確認,二級警督再亮身份,並把該女子帶到車上訊問。剛開始該女子還矢口否認,聲稱每天見得人無數,根本不認識辛如海或辛東生。待到聽說辛如海涉嫌詐騙千萬,自己也可能受到大牽連,女子才害了怕,講說了一些線索。


    據該女子講,去年夏天,父母雙亡,她就到了夜總會工作,對客人用的是“兩隻小兔”這個名字。在秋天的時候,“兩隻小兔”第一次見辛如海,隻知道對方人稱辛哥,是個款爺。從那次之後,辛哥一來這裏,就找“兩隻小兔”,也多次約她出去過夜。昨天下午五點多,“兩隻小兔”沒班,卻接到辛哥電話,說是馬上到會所。本來她不想迴,卻又不願得罪財神爺,就磨蹭了兩個多小時才迴去。


    略微停了停,“兩隻小兔”繼續說:“見麵他就要和我**,可是手機卻響了,他趕忙跑到衛生間去接。從衛生間出來後,他沒有再扒我衣服,反而要拿幾件我不穿的衣服,說是為了讓我時時陪著。誰知他變*態做什麽,不過看在他當時手裏的一遝票子,我立馬給他拿了旗袍、裙子、紗巾和鞋,他自己還拿了假發套。”


    沒跑了,肯定是。於是厲鋒打斷對方,講說了辛如海的行動軌跡,並提問辛如海去哪了。


    “兩隻小兔”肯定的說:“那應該是去我老家了。今年五月份,他以農村空氣清新為由,買了我家閑置的平房,拿了一把平房鑰匙。不過才給了我一萬定金,還欠著……”


    不等“兩隻小兔”說完,商務車便出發了,三個多小時後,到了離首都八十多公裏的郊區農村。


    “兩隻小兔”家的房子,位於村子西頭半坡,孤零零的兩間平房,離村子聚集區還有五百多米距離。


    雖然院門鎖著,但人們還是完成包圍後,才讓“兩隻小兔”去開門。


    院裏沒人,屋裏也沒人,但卻發現了假發套和女人衣服。經“兩隻小兔”證實,這些東西正是辛哥從她那裏拿的。


    搜。很快,在小院青石板下發現一個新坑,像是埋過箱子之類的東西,也發現有從院子上山的腳印。房前屋後、山上、村子繼續搜,搜了多半天,也沒找到辛如海,隻能根據腳印判斷目標翻山走了。


    人們再一合計,也匯總了多方電話信息,目前所有線索中斷,此案主犯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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