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住手。”李光磊目眥欲裂,身手動彈不得,隻能張口吐去。


    “噗”,


    “吧嗒”,


    一團鮮紅的濃痰,不偏不倚,正糊在了高壯漢右眼上。


    情急之下,高個壯漢收迴右手,“啊啊”吼叫著,抹著眼上汙物:“我瞎了,我瞎了,弄死他,弄死他。”


    “小兔崽子。”四壯漢一咬牙,手上就加了勁。


    “啊”,李光磊疼的大叫一聲。暗道“完了”,咬牙承受這即將斷臂之痛。


    就在耳輪中似乎傳來扭動骨頭聲響時,忽然厲聲喊喝響起:“警察。”


    警察?李光磊極力扭頭看去,屋門處闖進四名年輕男子,四人全都雙手捧槍,當先之人方臉膛、身材魁梧。看到此情此景,李光磊頓覺身心一鬆,全身沒了丁點力氣。


    “警察?”四壯漢手上停止了全力,高個警察也不再嚎叫。


    屋子裏一靜之後,光頭壯漢忽的冷哼一聲:“裝什麽裝?玩具槍想騙誰?連身警服都沒有,你們都是同夥。”


    “同夥,都是他的同夥。”那幾名壯漢也吵混起來。


    方臉、魁梧男子左手一探衣兜,手中已多了一個硬皮證件,證件內頁正是小夥本人照片。照片上小夥警容齊整,警號醒目,姓名一欄是‘厲鋒’二字。


    一楞之後,光頭壯漢大嚷起來:“假,假的,什麽都能造假。”


    “讓你見識一下。”厲鋒話到人到,一縱身便到了光頭壯漢近前。


    “啊,你要……”光頭壯漢還未反應過來,右碗已到了對方手中,隨即多了一個亮閃閃的“鐲子”。正要有所反應,左手也被扯住,與右腕有了同樣待遇。


    這也太快了。對方的槍去哪了,證件咋也不見了,怎麽就給我戴上了這玩意?看著雙手明晃晃的銬子,光頭壯漢實在想不明白,甚至懷疑隻是幻覺。


    別看光頭壯漢雲裏霧裏,那幾名壯漢卻都反應過來,不用任何人提示,立即放掉手裏的人,怪怪蹲下去,邊抱頭邊說:“投降,我投降。”


    幾名年輕人不由分說,給這幾個壯漢全都戴上了手銬。


    驚恐的注視著眼前場景,黃玲玲先是傻楞楞的躺著,隻到看見眾壯漢都被製住,才“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起身撲奔李光磊:“光磊,光磊,嗚……”


    就在剛才那些壯漢下蹲時,李光磊也栽歪了一下,被身側壯漢擋了一下,才沒有摔倒,此時他剛剛挪到沙發上。忽的一團溫熱撲到懷中,緊跟著就是熱乎乎水滴淌到胸前,熱氣也哈到了臉上。


    一楞之後,李光磊忙道:“黃鎮長,冷靜,冷靜。這下好了,警察到了,沒事了,沒事了。”


    “嗚……光磊,我……”哭聲忽的停歇,黃玲玲趕忙鬆開對方,快速站起身來,滿麵通紅抹著眼淚。


    “厲警官,謝謝,謝謝大家!”李光磊起身致謝。


    厲鋒點點頭:“你們沒事吧。”


    “沒事。”李、苗二人齊聲迴應。


    “走。”厲鋒厲聲喊喝一聲,直接掐起光頭壯漢,向外走去。


    那三名年輕人也押走了其他壯漢。


    苗玲玲再次撲到近前,關切的摸著對方:“光磊,你……”


    李光磊略一楞怔,拉著苗玲玲向外跑去,邊跑邊喊:“厲警官,抓那兩個騙子,可別讓他們跑了。”


    “哎呀,能跑嗎,肯定早抓住了。”苗玲玲跟著追了出去。


    ……


    已將近淩晨四點,李光磊等人還在這家旅店,但卻換了屋子,是一間辦公室。


    厲鋒坐在桌後,桌旁是一名著裝女警,女警麵前放著紙筆。桌子對麵離著一米多,放著一把椅子,上麵坐著戴手銬的光頭壯漢。壯漢旁站著一個年輕人,正是和厲鋒一同出現的同事。李、苗二人也在屋子裏,就在旁邊沙發坐著。


    壯漢正在辯解:“警察同誌,我是好人,是正當的生意人,是以開旅館為生,這家店就已經開三年多了。兩點多那時候,我正準備休息,就是這間辦公室裏屋。服務員打電話匯報,說是五樓房間大吵大叫,我就帶人趕到了那。當時這兩男女正毆打另外二人,把那二人打得滿臉是血,哭爹喊媽,我們趕忙上前解勸。可這男的特別兇,不由分說,連我們也打。為了自衛,我們才合力把他製住,想要說服他。這時候也才從受害者口中得知,原來是這兩人賣*嫖娼,被那二人……”


    “放屁,你才……”苗玲玲起身怒罵,被李光磊扯了一下,才意識到場合不對,趕忙又坐了下來。


    “不對吧,你的意思是和那二人不熟悉?”厲鋒說了話。


    光頭壯漢頭搖得像撥浪鼓:“沒見過,根本沒見過。當然了,我是開旅店的,每天全國各地的客人都有,他倆來沒來過不知道,但我真的沒見過。平時我也不怎麽過問旅店的事,聘有專業人士管理店麵。您要不信的話,可以把那兩人找迴來問問。”


    厲鋒“嗤笑”一聲:“你是不以為他倆跑了,沒有對證呀?”


    “不是,不是,真的就是不認識。”光頭壯漢再次搖頭。


    “把那人帶過來。”厲鋒衝著同事示意了一下。


    站著的年輕人立即出了屋子。


    不多時,屋門一響,年輕人帶著一個人進了屋子,這人正是成功。成功臉上的血汙已經不見了,雙手也戴著手銬。


    厲鋒問:“你認識他嗎?”


    “不,不認識。”成功和光頭壯漢全都矢口否認。


    成功跟著又說:“警察同誌,誤會了,誤會了,我們才是受害者。當時我們被打的鼻口躥血,你們也見了呀。是這對狗男女賣*嫖娼,被我們發現了,才惱羞成怒,大打出手。要不是這位大哥帶人趕到,我非得被他打死,女朋友也得讓他給……給糟……嗚嗚嗚……早知道是這樣,打死也不管閑事了。警察同誌做主呀,你們可是首都警察,可不能冤枉好人呀……嗚嗚嗚……”


    “放你*娘臭狗屁,裝得真像,還你*娘假嚎上了。”苗玲玲低聲咬牙罵著。


    “行了,收起你的鬼把戲。”厲鋒大喊一聲,然後再次掏出證件,“你可看清了,我們是化智省公安廳的,是為受害者辦案來了,不要僥幸以為我們不知情。你們在省會幹了什麽,警方可是掌握的一清二楚,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待吧。”


    向前兩步,盯著警官證瞅了一通,確認眼前人就是證件上警官後,成功忽的雙膝跪地,連聲求饒:“警官同誌,厲,厲隊長,我交待,全都交待。我也是受害者,也是迫不得已,全是辛……”


    見到成功跪地求饒時,光頭壯漢便是一楞,及至聽到成功表態,趕忙也出溜下椅子,跪在地上,大聲搶話:“警察同誌,我舉報,舉報。我以前是不認識姓成這家夥,不過我認得和他一塊那娘們,那娘們還跟我睡過幾次,我也給過他八千多塊錢。今天那娘們給我打電話,先說有人要住這,讓我給留兩間房。後來她又給我發信息,說是可能需要我幫忙,到時如果聽著那間客房聲音不對,千萬弄住那兩人,好讓他們逃脫。她還承諾,說是以後會好好補償我,不光她要跟我多睡,還會給我介紹雛。一時色迷心竅,沒有仔細了解情況,這才造成了……誤會,就是誤會。”


    厲鋒又訊問了一些事情,光頭壯漢都做了詳細迴答。


    讓光頭壯漢在口供上簽字、按手印後,警察把此人帶出了屋子。


    根本不等厲鋒再開口訊問,成功已經迫不急待的交待起來:“厲隊長,我們都是受害者呀,是辛如海那王八蛋騙了我們。當初……”


    據成功交待,他真名叫成亦然,艾晴真名叫艾鑫鑫,兩人是大學同學,但在校時並不認識。畢業以後,成功應聘了好多工作,都幹得時間不長,要麽是待遇不行,要麽是沒有發展前景,也有的是老板炒他魷魚。去年冬天再次失業以後,成功在一張小報上看到了五湖九州不世霸業招聘廣告,感覺待遇、職位都不錯,就去應聘了。


    當時是在一家寫字樓筆試、麵試的,就是辛如海麵試的他,居然還通過了,職位就是市場副總監。也是在那次麵試時,遇到了應聘總監助理的艾鑫鑫,兩人下來一聊,竟然還是大學校友。為了省錢,又是同事,還有校友這層關係,成、艾就合租了一個住所,很快便同居了。


    應聘成功後,辛如海安排成、艾二人做市場調研,不用每天坐班,就是做市場問卷,每周休息兩天,但辛如海也給了他倆新名字:成功、艾晴。職場名很正常,就好比藝人藝名,兩人很高興的對外用上了新名字。


    四周下來,調查問卷攢了好大一摞。工作整一個月時,辛如海如數給他倆發了工資,還每人多給了一百八,是獎勵辛苦費。第二個月的時候,工資照發,辛苦費變成了三百。第三個月更厲害,雖然沒給辛苦費,但卻試用通過,享受了正式員工工資,還得到了“工作滿一年即給千分之一股份”的承諾。


    今年四月初,辛如海給了他們一些資料,就是鳳角山項目,說是公司其他同事帶迴來的,要他們熟悉,之後又教了他們談判技巧。正是按照辛如海的設計,成、艾二人終於拿下了合作意向,給到了辛如海手裏。看過合作協議後,辛如海出示了一份正式合同模板,要他倆“加工”。


    感覺到情形不對,成、艾二人直接推辭,可辛如海馬上出示了一份錄像,正是他倆晚上的“不雅記錄”。辛如海威脅他倆,要他倆老實聽話,否則就把錄像買到黑市上,還要寄到二人家鄉,也要寄給警方,言說手裏還有勁爆的。授人以柄,隻能受製於人了。


    說到最後時,成功已是涕淚橫流、泣不成聲:“厲警官,假合同隻是為了去融資,貸款也是為了支付鳳角山項目。我們隻是程序有些違規,並不存在什麽詐騙呀。”


    “是嗎?”厲鋒冷笑一聲,“假名字用上了,還弄上了假身份證,這怎麽解釋?當初與鎮裏談項目時,你們提供的以往業績全是假的,敢說不知情?偽造商務合同就是違法,假合同貸款更違法,你們會不懂?他說貸款就為支付鳳角山項目,你們真信?”


    “我們,我們隻是打工者,都是辛如海一手策劃的。我們也是受害者呀,也是受害者……嗚嗚……”成功哭聲更大了。


    “嗬嗬,百般抵賴。”厲鋒“啪”的一拍桌子,“老實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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