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很快過去,李光磊迴到工作組。雖然那天的事已經過去兩天,但仍然不時在腦中縈繞,李光磊既擔心,也不無後怕。擔心把那小子打壞,擔心有關部門找自己,擔心那小子報複,更後怕那天出現閃失,後怕自己成了那小子的結局。


    到目前為止,後怕的事已不可能出現,擔心的事也沒發生,不過李光磊心中仍不踏實,擔心萬裏有一。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來電號碼,李光磊趕忙插好裏外屋門,才按下了接聽鍵。


    “怎麽這麽慢?”手機裏是何雨萌的聲音,“光磊,說話方便嗎?”


    “方便。剛迴到辦公室,就我一個。”李光磊說著,下意識望了望窗外。


    “今早上我媽晨練一迴來,便說了鄒大鵬的情況,是聽以前領居講的。她說鄒大鵬已經出院,鼻子有輕微骨裂,臉還腫著,身上有淤青。剛剛一個好姐們說了,情況大致一樣。”何雨萌聲音很低。


    聽說鄒大鵬已出院,李光磊心中一鬆:沒打厲害就好,否則警方勢必要追根溯源。


    何雨萌又道:“按我媽和好姐們的說法,鄒大鵬是被生意夥伴打的,據說是十多個人圍攻鄒大鵬。好姐妹還說,在元旦當晚,至少有二十多人尋找打人兇手,他家經營著一家小旅館,那些人還去打聽了半天,據說還有人在車站轉悠。”


    李光磊暗道慶幸,幸好當晚被何雨萌老爸找到,幸好住到了何雨萌二叔家,幸好次日被何二叔廂式送貨車帶到郊區。於是笑著說:“多虧了咱爸和咱二叔。”


    “呸,臉皮真厚,那是我爸和我二叔。”嬌嗔之後,何雨萌語帶嬌羞,“二叔昨天私下跟我說,那後生言談舉止、樣貌挺好,別聽你媽的,該怎麽交往就怎麽交往。”


    李光磊“嘿嘿”一笑:“還是二叔有眼光。”


    “看把你美的。”說到這裏,何雨萌話題一轉,“誒,對了,我問你,你那天揍他,不隻是因為他當時出言不遜吧?”


    “誰讓他嘴上缺德、耀武揚威呢。”盡管嘴上這麽說,其實李光磊自己清楚,如果那個人不是鄒大鵬,不是劉巧穎用來擠兌自己的人,當晚的情形可能會不一樣。可能是想著如何逃走,而不是故意讓那家夥大放厥詞,更不是冒風險把那個家夥暴揍一頓。


    “你甭不承認,肯定跟我媽提過那家夥有關,你當時就吃醋了。其實家裏糕點是周叔送的,根本不是鄒大鵬他爸,是我媽故意那麽說的。也合該那個混蛋倒黴,誰讓他口出不遜呢,其實我都好多年沒見過他了。”何雨萌“哼”過之後,語帶歉意,“光磊,那天我說你是表哥,主要是擔心他們人多,對你不利,否則一定直接說是男朋友。另外,開始也誤會你了,以為你是懦弱,沒想到是你故意的。”


    聽聞對方如此解說,李光磊心中小疙瘩頓解,心情更為舒暢,大咧咧的說:“本來你就該想到的,我李光磊是什麽人,是寧折不彎的大丈夫,豈能向蠅營狗苟屈服?隻不過我也能審時度勢,既會強攻,也會智取罷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過,你可真夠壞的,不但先故意示弱,把他引入監控盲區,還假裝被打,麻痹那幾個幫兇。你又是拳頭、巴掌,還上了腳,可嘴裏卻一個勁假裝求饒,想起來就滑稽,笑死了。”說到這裏,何雨萌果真“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李光磊立即說道:“佛曰,懲惡即是揚善,我這是大善,怎麽是壞呢,女施主錯了。”


    何雨萌自是又笑了一番,然後才說:“行了,行了,別拽詞了。天齊,鄒大鵬那就是個混混,又仗著他爸有錢,平時都是欺負別人。這次他吃了這麽大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可一定要小心為是。”


    其實李光磊何償不擔心,但還是無所謂的說:“我當時戴著帽子、口罩,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底細,他上那找我?除非……他是找不到我,可我擔心找你呀。”


    “你放心,他應該不會找我的,他還怕丟麵子呢。他要是真找我的話,我就跟他說,你是國家特殊部門的人,受過嚴格訓練,希望他不要自取其辱。再說了,我從今天又恢複女子散打訓練了,有大學那些基礎,再練一練,他根本白給。”說到這裏,何雨萌壓低了聲音,“我這裏來人了。”


    對方已經掛斷,但李光磊依舊握著手機,嬉皮神色很快退去,臉色變得異常嚴肅。他清楚,現在看似一切都過去了,但鄒大鵬一定會記著被打之辱,一定會千方百計報仇的。


    正如李光磊預料的那樣,當鄒大鵬知曉李光磊身份後,在怒火與妒意驅使下,不遺餘力的一次次下黑手,一次次的背後插刀子。


    當然了,盡管李光磊防著報複,但他並不後悔打人,那樣的混蛋就是欠揍。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來電號碼,李光磊略一遲疑,接通了:“你好!”


    “李副組長,我是於鎮長,奉命督促工作計劃。”手機裏聲音故意拿腔拿調。


    李光磊心裏話:於思新,裝你娘什麽大尾巴狼?然後冷冷的說:“於副鎮長,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不明白?”手機裏顯得很驚訝,也很氣憤,“鎮裏早就下了目標任務,其他部門都報來了詳細計劃,唯獨你們工作組到現在沒有任何反應。就這工作態度,拿什麽來完成目標?”


    “哦,這事呀,我可以轉述一下。”說到這裏,李光磊語氣一轉,“於副鎮長,好像你不應該找我吧,我可隻是副職,隻是輔助工作。再說了,工作組有辦公室,你也可以跟他們講。”


    對方語氣忽的嚴肅:“李光磊,身為工作組副組長,鎮領導當然有權向你催問工作,你也必須配合與服從。再說了,你可不隻是副組長,還是副鎮長,鎮裏找你有錯嗎?”


    “那要說到副鎮長的話,我可是排在你前麵的,更不隸屬於你,你憑什麽這麽指手畫腳的?”李光磊語氣很淡,措詞卻很生硬。


    “李光磊,我鄭重警告你,我是受楊書記委派,是代表鎮黨委,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對方說話同時,還響起“啪”的聲響,顯然是拍了桌子。


    李光磊冷哼一聲:“於思新,不是我應該找準位置,而是你要清楚辦事程序。如果是工作組的事,你似乎不應該直接找我吧?要是拿副鎮長做由頭,又有所謂的目標任務嗎?無論從哪方麵來講,你都找不到我頭上,也不是你該找的。再說了,你口口聲聲受書記委派,有什麽憑證?對於某些人的言行我真不敢輕易相信,不久之前可是有過前科的,難保這次不是假借書記之名。”


    手機裏聲音提高好多:“李光磊,目標任務是鎮委會議決定,是所有鎮委委員通過的,工作組必須不折不扣、千方百計完成。你這是對抗整個鎮黨委,是嚴重的自由散漫主義,太的目無領導了,我,我向書記反映。”


    “扣帽子把戲又來了,還是先把程序理順吧。”李光磊說到這裏,直接掛斷電話。


    “媽的,混蛋玩意。”李光磊冷哼一聲,放下手機。


    剛才李光磊這麽無理,並非是受鄒大鵬一事影響,而是他故意這麽做的,他對這個於思新沒有一絲好感。李光磊已經看出來,那就是一個心胸狹隘、極度自私的家夥,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就因為假想被堵了晉升之路,於思新便處處針對自己,僅僅幾周時間,已經多次使絆子了。


    前幾天鎮裏下目標任務,做出那樣的要求,不僅隻是某些人以牙還牙,於思新絕對沒起好作用。即使鎮裏跟催,也應該是書記、鎮長,或是黨政辦主任,跟他於思新有屁關係。於思新這分明是公器私用,是想借機穿小鞋,想著給自己套上枷鎖。你們設計老子,用的也算陽謀,老子不能說什麽,可你於思新想明著把老子套死,門都沒有?現在如果不頂迴這種苗頭,那對方一定會變本加厲,隻至把自己勒得喘不過氣來的。


    李光磊明白,於思新就是一個小人,這種人往往都是欺軟怕硬的家夥。當然了,李光磊這麽做,也是在表明一個態度:用正常規則限製我,我可以接招,其他手段休想,以後最好少來這一套。


    咬牙發狠之後,李光磊不禁皺起眉頭來。自己可以不鳥於思新,但目標任務必須想辦法完成,這個是必須的,否則必然留下把柄。另外準嶽母那裏也咄咄逼人,雨萌又對自己一片癡情,自己若是不做出一番事業來,也愧對雨萌的一片癡情呀。


    怎麽辦呢?怎麽辦呢?李光磊輕輕扣起了腦袋。


    忽然,李光磊靈光一閃,思忖一番後,露出了笑容。


    “謝謝兩個混蛋。”自語一句後,李光磊翻出一個手機號,撥了出去。


    電話裏很快傳來對方聲音:“老李,嘛事?”


    “老孫,你接觸廣,消息靈,跟你打聽個事。”說到這裏,李光磊壓低了聲音,低得隻有手機兩端的人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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