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清羽,我一把年紀喜歡上秦蓁難道就是死罪嗎,你居然如此唾罵我,苦苦相逼讓我離開繡莊!我愛慕秦蓁,願意守護在她身邊,輔佐她事業相成,不求迴報。我生她未生,她生我已老,今生遲暮,和她有緣無分,我不奢求能同她開花結果。如今隻是幫她經營繡莊,你就這般容不下嗎。」林淵姿態懇切低下,與先前跋扈囂張的氣勢郝然弱了一截。


    簫清羽驚住。他不求迴報,怎麽可能。他現在這模樣與方才完全變了個人。


    在簫清羽疑惑之際,一道倩影飄然而入。


    「林叔,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我就不多說了。」


    秦蓁走了進來,疏淡的望著林淵。


    林淵倉皇起身,失魂落魄般虛虛衝她抱拳打招唿,隨即奪門而去。


    秦蓁已經知曉簫清羽的來意,不打算留下來吃飯,抱臂到他身旁:「走吧,去街上吃就好,逛一逛我們就迴家。」


    建房花去傾數積蓄,簫清羽捉襟見肘,也不矯情堅持壯闊,隨秦蓁離開這裏。


    街頭,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簫清羽在街攤買了一籠包子,他捧著一個,走了一路,都涼了,吞咽不下。


    秦蓁見狀,將他手中搖搖欲墜的包子拿下,放迴紙袋:「不想吃先放著,迴家去我熱給你吃。」


    簫清羽忍了一路,還是忍不住:「你對林淵沒有什麽看法嗎。」


    秦蓁聳肩:「除了我的屬下,還能有什麽看法。」


    最想讓她聽到的沒聽到,不知為何林淵突然變得像個受害者一般。簫清羽皺眉:「秦蓁,不止是你聽到的那樣,之前」


    「我知道,」秦蓁打斷他,「之前有一個小廝,看到我鬼鬼祟祟,上了二樓。我認得那個人,是林淵身邊的人。或許他去報信,才讓林淵說下那番自以為感人肺腑的話,可在我聽來並不覺得什麽。」


    簫清羽:「你既然知道,就不好奇他之前說了什麽。」


    秦蓁搖頭:「無非是關於愛慕我的話,或者向你示威?我想你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我們沒必要,將這樁小事放在心上。」


    簫清羽竟無語凝噎。


    在拐到一個無人的巷口,秦蓁停下步伐,拉起男人的手,發現有些僵冷,她細心的放在掌心中揉搓。


    簫清羽鬱氣稍散,反捏住她的手腕:「別,這樣你會冷。」


    秦蓁掙脫不安分的手,踮腳繞上他脖子,軟聲道:「清羽,不要多心,除了你,就是皇帝也入不得我的眼。」


    簫清羽惶然,眼瞥四周無人,噌噌將她抵退到牆上,模樣很兇:「小女子胡說什麽,皇帝也敢隨便議論的嗎。」


    秦蓁咯咯發笑,歪頭,有恃無恐:「當著你的麵,我什麽都敢說。」


    簫清羽麵頰陡然變紅,想起這兩晚在床上,女人肆無忌憚的呻.吟話語,她的確是個什麽都敢說的。


    真是個大膽的媳婦。不過他好喜歡。


    秦蓁眨巴眼睛凝望他:「你在想什麽。」


    簫清羽拉她手往下,捂住硬邦邦的不可言說之物,粗聲粗氣:「想幹.你,成嗎。」


    「白日宣.淫啊,那,迴家唄。」秦蓁湊上嫣唇,迴應的親了他一口。


    一口哪夠,簫清羽將她雙手反絞到牆上,壓上去:「先讓我親夠再說。」


    一輪春蠶到死絲方盡。


    出了巷口,秦蓁除了嘴唇紅腫,神色淡淡,看不出其它異樣。


    男人倒是猴急,牽著她走得很快。別人並不知,他們這麽快離開是要去幹嘛。秦蓁心中暗笑。


    杭蜀繡莊門口,一衣著華貴的婦人,正是薑如巧,前唿後擁著一幫奴婢,進入了繡莊。


    秦蓁停下,拉簫清羽拐道:「等等,我看薑姨娘很生氣的樣子,我們過去看看怎麽迴事。」


    重新粉裝過的雅致繡莊內,薑如巧一身流彩飛花攢金翬翟褘衣,渾身仿若流光溢彩,氣勢逼人。隔幾坐在她身旁妙齡少女,著一襲煙霞色的彈花暗紋錦服,年輕靈秀,眉宇間透著不可逼視的英氣,這是與杭蜀繡莊合作的繡坊東家,蘇綿雨。


    薑如巧翻看著賬目,麵如喪妣。


    氣氛凝滯冷沉。


    啪。


    薑如巧將賬本砸在方幾上,冷眼斜過去:「蘇小姐,繡莊近日因你們繡坊,確有不少起色。可這錢賺得多,你們分得也多,竟足足占去七成,是想霸占我們繡莊嗎。」


    蘇綿雨攏了下芙蓉髻,直言不諱:「你們繡莊原本是苟延殘喘之軀,給三成,那是給往日‘金陵第一繡莊’名聲的情麵。秦夫人非但不感激,還跑來叱罵,真令人費解。」


    薑如巧冷笑:「如此,你怎的不另立門戶,反要來攀附秦家。若沒有秦家的底蘊做支撐,你能借勢迅速崛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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