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開始】


    夜涼如水。


    衾被下,擁著一對人,彼此的熱度交融在狹窄的方被空間,暖烘烘的。


    簫清羽今下午早早迴家,卻不見大小姐,心急如焚的等到這時候,此刻仿佛失而複得般,緊擁著她。


    秦蓁被勒得唿吸困難,推搡他:「幹嘛抱我抱那麽緊。」


    簫清羽放鬆一些,怔然道:「我下午趕早迴來,你不在,我很想你。」


    秦蓁向上仰望他,無奈撇嘴:「難道我們以後都要膩在一起不成。現在沒有大娘管束,不用等到趕集,我就想隨時可以去城裏了。不行嗎。」


    簫清羽不知該如何道明,心中的焦慮。他並不是要時刻栓牢她,隻是往日她去城裏,他再忙都會悄悄跟去,以防那個林淵對她有不軌行徑。


    今日被她不經意溜去,他才這般焦躁不安。


    該是時候,讓大小姐瞧清林淵的真麵目了。


    簫清羽將滿腔妒火化作熱情,翻身將人壓下,去親她甜美的嘴唇。


    秦蓁繞上男人的脖子,仰首迴應。


    趁意識清醒前,簫清羽暫停這份難分難舍,抵在她汗濕的鼻尖上:「明天未時準,你去東郭酒樓二樓雅間找我,我請你吃飯。記得,未時準。」


    秦蓁詫異極了:「你請我吃飯,我去找你?我們不一起去嗎。」


    簫清羽不知如何掩飾,慌亂片刻,福至心靈:「男女婚嫁前,可以相看一麵。我們少了這一環,將它補上。」


    秦蓁默默不作聲了,兩片紅雲飛上臉頰。


    盯著美得不可方物的大小姐,簫清羽喉嚨幹澀,蠢蠢欲動。


    念及她昨夜初承雨露,怕她吃不消不情願,克製的親吻她嘴角。


    含含糊糊問:「可以嗎。」


    秦蓁藕臂纏他更緊了,用熱情的吻告訴他答案。


    這一夜,又是花枝震顫,玉露春宵。


    第二日未時前兩刻鍾,簫清羽提前到杭蜀繡莊,約林淵,去了東郭酒樓。


    二人進了雅間,相對而坐,彼此的眼神和氣場分外不和諧,對對方充斥著敵意的挑釁。


    簫清羽正襟危坐,引出話題:「林淵,你仍然不改上迴大逆不道的初衷嗎。」


    乳臭未幹的小子,林淵輕蔑的冷哼:「我沒有大逆不道,反倒是你,沒有自知,死皮賴臉。」


    縱然昨天遭到東家警告,他仍然沒有放棄。小姑娘被眼前的新鮮迷住了眼睛,這世間放眼望去,能配得上她的,舍他其誰?


    簫清羽敬他是長輩,敬他是秦蓁的屬下,沉沉吸了一氣,壓抑怒火:「你從紀昭她們那該得知,秦蓁已經選擇跟我,那紙和離書作廢。你難道要惦記一個有夫之婦?」


    林淵臉色微僵,轉而恢複自然:「那又如何,小姑娘心性單純,經受不住你的花言巧語,被你哄了去。我闖蕩過大江南北的,不會在意這種事。簫清羽,不妨告訴你,東家對我,也並非毫無情義。」


    簫清羽麵上鎮定,接話道:「我知曉,她十分敬你重你,因為你既是她的長輩,也是她的屬下。」


    林淵微咬牙根,嘴角綻笑:「非也。就在昨日,我已向東家表明心跡,她亦知我心悅於她,不信的話,你盡管迴去問她,我說的是否屬實。」


    桌底下的拳頭緊握,簫清羽屏住唿吸:「那又怎麽樣。」


    林淵哈哈嘲諷:「你還真是蠢啊,她知道我心悅她,卻並未趕我走,仍然留我在身邊幫她做事。這說明她需要我,以後,會越來越需要我。隻是暫時,她衝破不開我們二人的主仆關係束縛,或者,覺得我過於年長。其實,三十歲又有什麽關係,幹起來,說不定秦蓁會更喜歡我沉穩的男人味。」


    「汙言穢語的老不羞!秦蓁怎麽會看上你。」簫清羽蹭的站起,撐在桌麵上,手臂青筋鼓動。


    此刻,林淵唯一一點儒雅的麵皮在他麵前摘落,在簫清羽心中,已經給這個男人標榜上了邪惡、汙穢、城府、執著的字樣。


    他感到很無力,甚至害怕,即便秦蓁過會知道林淵的真麵目,以他們夫妻二人合力,也無法驅趕對付這老奸巨猾的東西。


    離秦蓁到來還差一會功夫,簫清羽收斂怒氣,自持冷靜。


    「林淵,你這個老不羞還知道自己三十歲了嗎,居然敢大放厥詞。我才十八,給我十二年的時間,到你那個年紀,你能給的,我會百倍給她,你拿什麽同我競爭。」


    林淵正待迴懟,他隨行的小廝突然從外邊進來,附耳跟他說話。


    林淵眼神微閃,放聲對小廝道:「知道了,王老板那我改日會去同他說的。」


    小廝退去,林淵正襟危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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