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揚起腦袋,看到那個人的視線直直錯開她的下巴,往她下麵盯去。


    「看什麽啊。」秦蓁噘嘴推開人,抱住胸。


    簫清羽抓了抓頭發,有些瞠目:「你那處好像……大了點。」


    秦蓁咂舌,探手指摸向那片軟綿,那是她的刺繡,一邊隻放了兩張,有這麽明顯嗎?


    這男人以前還觀察她這裏的大小?


    她也不知自己是真羞還是裝羞,發惱的跺了一腳:「不理你了!」


    吭哧吭哧朝前奔走。


    「秦蓁……」


    負氣逃走的她,下意識讓他想去追趕,有一種莫名的意趣。


    驟雨初歇,這一條冗長又狹窄的道路糊成了一團泥漿,越往前走,地勢往下,積的水窪越多。因此今天長陵江渡舟的生意特別好,多數人都願意在雨後享受一下泛舟的趣味,不願走這泥路。周氏也是坐船的一名。


    周氏自己坐著船,卻不理會兩個小的,說他們年輕體壯,走泥巴路沒多大礙。


    於是這條道路上,或許是今日趕集的人尤其少,或是沒有像他們這樣不受家人待見的,奇異的隻有簫清羽和秦蓁走在這條靠山壁邊的路上。


    泛舟於江麵的人們,目光集聚的盯著那兩個孤零零的人身上,投去同情或是愜意的眼神。都是一個村裏的,多數認識簫清羽,知道他有一個摳門刻薄的大娘,見到此番景象也不足為奇了。


    隨著地勢低下,腳底不止有泥,前麵還出現了蓄水的淺灘深潭。


    秦蓁駐足了會,擰眉提起褲腳。


    這時,兩條虯實的雙臂撈了過來,秦蓁感到腰間一緊,頭往上仰,眨眼功夫,她人豎的就成橫的了,掛在了男人的身上。


    「喂,」秦蓁下意識圈住他的脖子,臉頰浮上淡粉,局促的磋磨腳跟:「你這是幹嘛啊。」


    簫清羽抱牢了她,往前邁過水坑:「水打濕了鞋麵不舒服,你安心躺會吧。」


    嗯,那個叫采青的丫頭念過這一句,他還記得。


    秦蓁眸中出現迷離之色,仰視著他。男人的下巴輪廓堅毅又不失流逸感,泛有一片刮過的淡青色,延伸往下,有一個讓她十分好奇,她沒有的東西。


    那東西不經意滾了滾,近在眼前,秦蓁魔障般的伸出手,蜷起右手食指,輕刮了下那處。


    「唔,」簫清羽齒夾溢出喑啞的唔噥聲,手臂收緊了這具綿軟的身子,無奈的低頭朝她看去:「秦蓁。」


    被她刮過的喉結上下滾動了番。


    泛舟於河麵上的人紛紛看過去,此起彼伏的打趣聲順著河流傳過去。


    無非是些說簫家大郎疼愛媳婦的話,卻傳得沸沸揚揚。


    祝福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羨慕一定是有的。


    尤其是未出閣的女子,看著岸上男人抱著自家娘子如珠如寶般,臉上也不禁浮現幻想的煥麗,期盼著自己也找位疼人的郎君。


    好些同丈夫一塊出村的婦人,竟恨不能下了船,也去走岸上的路,體會那被丈夫嗬護的滋味。


    船上雖幹淨舒坦,如今卻比不得岸上那因兩人而富有韻味的風景。


    被打趣得多了,秦蓁臉皮也不是鐵做的,赧然的瑟縮。


    那模樣像是朝男人懷裏拱。


    簫清羽抱著嬌小的一團人兒,身心都被這團玉人兒熨帖著,在綿雨後的陰冷空氣裏,血液竟都是火熱沸騰的。


    還記得不久前,他覺得怕雨水沾濕鞋麵不舒服這種習慣是可笑的,現在,隻要能讓她笑笑,一切都覺得值得……


    抵達城們口,秦蓁被放了下來。她跺了跺腳,除了鞋底沾到些泥漿,鞋內還是幹燥舒適的,能在這陰雨天氣不打濕鞋,她心頭都跟著清爽,露出俏皮的笑容。


    這時周氏下了船慢吞吞的走過來,看他們越發不順眼,道了句‘成什麽樣子’就扭著身躋入人群,沒打算和他們一起置物。


    錢都提前算準給他們了的,上巳節將至,吩咐了他們買白麵堿麵,和少許的豬骨迴去燉湯,五穀基本都備齊了。


    要買的東西都吩咐齊全,至於周氏還揣了多少錢去享樂,他們就管不著了。


    秦蓁巴不得周氏不跟著他們,她先帶簫清羽去了一家賣鞋履的店。


    簫清羽本來緊張走進這種鋪麵,後想起來除了大娘扣算準了的錢,他們自己還帶了一百二十文來存,自覺身上闊綽起來,放鬆心情的跟她進去。


    誰知秦蓁挑選了沒多久,竟挑了一雙男式棉履,按著他在換鞋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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