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麽情況?”趙季雲通過耳麥問道:“那些離開的人出現了嗎?”


    “沒有”耳麥裏的人迴道:“我們的人一直守在各大出入口,至今沒有見人返迴。”


    錢譯納悶:“怎麽迴事?明明沒有看到大門口有人出入,為什麽卻消失不見了。”


    趙季雲沉思片刻,說道:“現在有兩個可能,一,人還在大廈的某個房間,二,這裏有另外的出口,他們已經轉移了地點。”


    “你們傾向於哪一種?”


    這句話一問出口,警察們各抒己見,兩種可能支持的人都有,他們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


    所有人各有各的說辭,聽起來都頗為可信。


    “隊長,我覺得人肯定還在大廈裏,咱們的人一直守著出口,眼睛都沒敢眨一下,怎麽可能有人出去。”


    “對啊,這棟樓這麽大,上麵很多地方都沒法細查,監控也有照不到的死角。”


    “絕對是這些人的障眼法,並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要隱藏一個西瓜,隻有把它放在西瓜堆裏才不容易被人發現。還有這現成的環境,他們怎麽可能不利用?”


    “我覺得不對,這棟大廈肯定有別的秘密出口,他們早就金蟬脫殼轉移了位置,別忘了,想當初大邁爾斯大廈的總工程師是個外國人,對方迴國後,不到兩年就死於意外,誰知道裏麵藏著什麽貓膩。”


    “並且你們發現沒,他們離開後,電梯是向下運行的,中間沒有停頓,可是監控裏沒拍到人出去的畫麵,停車場也空無一人。”


    “現在已經消失了好幾個人,並且這麽長時間了,沒有一個人現身,絕對有問題。”


    “不管是哪一種,現在的情況都很棘手”


    ……


    這時,有人快步走了過來,說道:“隊長,已經統計出來了,發出的邀請函和實際到場人數不符,多出了整整25人。”


    “如果減去一些因為各種原因而無法來蔡都的外地人,保守估計整個大廈裏應該超過五十個不明人士。”


    趙季雲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明明是因為王雅玉的死亡,從匿名信上才確定舞會的事情有問題,那和謝東澤距離最近的顧清怎麽會渾然不覺?


    問道“顧清有沒有收到邀請函?”


    技術員:“電腦顯示對方並沒有申請。”


    “雖然他平時也不是愛湊熱鬧的人,但是這場舞會聲勢如此浩大,真的有人一點都不好奇嗎?”趙季雲摸了摸下巴,說道:“你找人去這個地址看看。我感覺不太對勁。”


    “是”


    許久後,一名警察迴來匯報:“隊長,顧清確實在家休息,據說是吃壞了肚子,急性腸胃炎發作。”


    趙季雲不信的問:“有人親眼目睹嗎?”


    “是的,謝東澤的家庭醫生和助理都能作證,他們剛剛離開。”


    趙季雲基於直覺,還是感覺不對,可又覺得會不會是自己疑人疑斧,先入為主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隨後振作起來,把所有人都召集在身邊,指著黑板上的蔡都地圖問道:“如果是第二種情況,你們覺得哪裏才會是他們真正的據點?”


    杜曉華:“如果他們是從達邁爾斯大廈轉移的,唯有空中和地下兩個路徑。”


    錢譯接著說:“首先排除掉空中,又不是一兩個人,直升機太顯眼了,很大的可能性是從地下,電梯向下運行也證實了這點。所以真正的據點一定離大廈不遠。”


    另一個警察說道:“當初建設達邁爾斯時,施工的聲音不會小了,如果想瞞過所有人的耳朵打通一條地下路徑,那必然是讓大家覺得正常的動作,例如,通道的另一端也在施工,所以人們不會覺得奇怪。”


    趙季雲認同的點點頭:“達邁爾斯大廈動工時,都有哪些地方也在同時施工?”


    技術員:“距離近點的有三五處,”


    錢譯皺眉:“這麽多?”


    技術員:“沒辦法,那兩年正是經濟蓬勃發展的時候,很多商業樓都重新整改或者推了重建。”


    “這裏,這裏,這裏”趙季雲點了點幾個地方說道:“抽出幾個人在我說的地方巡查,有問題立刻匯報。”


    “重心依舊放在達邁爾斯大廈。”


    眾人:“是。”


    ——————


    街頭巷尾出現的不明人士也在觀望著什麽,他們或在吃燒烤,或在逛街,行動散漫,卻又帶著目的性,隨時跟著警察的調動躲避自己的位置。


    一輛低調的黑色客車停在路邊,車內幾個人正在商量著什麽。


    他們麵前一個大屏幕,顯示的人赫然是從特殊人才改造中心的出來的黑客張嘉。


    張嘉的聲音從屏幕裏傳出來:“你真的覺得這裏不是第一據點?”


    旁邊坐著的戴眼鏡的斯文男說道:“一個犯罪組織會不留後路?”


    “張嘉,你會做出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這種蠢事嗎?”


    張嘉:“呃……”


    斯文男旁邊的中年美婦笑了笑:“確實,這種提前告知地點的做法太過自大,我不相信對方沒有後手,我相信對方也不相信。”


    中年美婦身邊是個陽光開朗的二十來歲大學生打扮的男人,他雙手搭在椅背是,下巴也抵在上麵,慢悠悠的跟著說道:“尤其是大廈已經圍滿了條子,那幾個家夥進去就算了,我們再進去,等著被人一鍋端嗎?”


    另一個笑眯眯的少女:“與其抱令守律,不如開辟新的賽道,”


    身體往後一靠,不遠處的酷哥單手解開緊繃的西裝紐扣,麵無表情的問道:“再說,我們隻是來圍觀,看個熱鬧而已,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李嘉嘟囔著:“就會逮著我一個軟柿子捏,老頭子的眼光你們還信不過嗎?既然顧清是他定的接班人,肯定不會差到哪去,反正到時候別說是我暴露的。”


    最後一個年紀較長的人打斷道:“很好,意見得到統一,大頭,把周邊地形圖發過來。”


    手指輕點著屏幕上的地圖,隻見幾個人有條不紊的你一句,我一句補充著信息,隨後以達斯邁爾大廈為中心,往外擴散兩千米左右的範圍內,用紅筆圈定了五六處地點。


    大家想了想後,又加了幾個點:“讓那幾個想湊熱鬧的家夥在這裏觀看吧,說不定是vip位置呢?到時候還可以連線給我們。”


    屏幕裏的李嘉嘴角直抽:“vip?你以為是逛動物園嗎?那可是咱們未來的boss,小心以後被公報私仇。”


    陽光男以高超的演技,疑惑的說道:“boss?哪來的boss?別胡說,被人知道了還以為非法聚會呢,咱們都是鬆散的私人旅遊行動,純粹是自發、自主、自由的業餘愛好。”


    李嘉扶額:“我不管,反正這件事出了什麽問題自己解決。”


    又一次警告道:“把我惹急了,到時候不顧情麵對你們下黑手,別怪我心狠。”


    他說完狠話後,結果沒一個人搭理,大家各做各的準備,過河拆橋這就話被車裏的人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你們……!”李嘉伸手指著這群白眼狼,氣的想吐血,恨恨的瞪了他們一眼。


    隨後,手下飛快的敲擊著,‘滋啦’一聲,車裏的電子設備全部黑屏,斷了電源。


    可惜已經無濟於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該討論的,也討論過了。


    就差全體圍觀,文明觀猴了。


    ————————


    “阿嚏”舒瀾芮打了個噴嚏,直覺告訴她有什麽不對勁,仔細觀察了瞄準鏡後,發現了人群奇怪的變動。


    怎麽感覺自己隱藏的這棟大樓也被鎖定了?不是說在達邁爾斯大廈嗎?


    她往下伏了伏身體,神情更加專注。


    ——————


    達邁爾斯大廈內依舊縱情聲色,載歌載舞,在紙醉金迷的宴會上,人們觥籌交錯,醉眼迷蒙。


    而在不遠處的高樓內,另一種形式的宴會也在進行著。


    ‘顧青’以看獵物的犀利眼神對上儀式官,在心裏評判了一下殺了對方可能會照成的後果。


    突然想起自己連野獸都是借他人之手殺的,一下子就失去了興趣。


    無聊的接過女人遞過來的槍,手指靈巧的旋轉,瞬間消失在衣服內襯裏。


    之後再次走向莫遠翰,興致缺缺的問道:“創可貼,有嗎?”


    你以為他是哆啦a夢嗎?兜裏什麽都有?顧清吐槽。


    莫遠翰眼眸微動,之前也是,這麽多人的場合,對方偏偏找他要,難道對方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卷繃帶,他語氣平靜的遞過去:“創可貼沒有,繃帶可以嗎?”


    隨後笑道:“那點傷口,再晚一會兒估計就長好了。”


    還真有?顧清迷惑的視線上下掃射,充滿了好奇,這家夥是怎麽藏東西又不突出來?


    ‘顧青’確實懷疑對方是醫務人員,過於熟練的手術刀使用手法,對身體關節和穴位的精準判斷,以及,哪怕渾身濃重的香水味,也依舊掩蓋不了的,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


    “我這人啊。”‘顧青’接過,抬起下巴,仔細的在脖子的細微傷口處纏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手指微微摸著繃帶,嘴角輕輕揚起薄情寡義的笑,聲音冷冽,意有所指的說道:“怕疼又自戀,所以還是一點傷口都不要留下的好。”


    什麽意思?什麽意思?我感覺你在內涵,顧清瞪大眼睛,想反駁,又有點懷疑。


    畢竟這可是自我認證的話,難不成自己潛意識裏真是這樣認為的?


    不遠處的陰陽臉男人有些不忍直視,通過剛才的混亂,他已經鎖定了自己要找的人。


    (自戀我信,可是,老大怕疼?)


    (假的吧?)


    嗯?老大?


    不是李煜。


    顧清和‘顧青’身形微頓,第一次正眼看向那個人。


    含光!‘顧青’以審視的目光掃過,不假思索的斷定。


    含光?顧清聽到迴答,詫異的問道。


    嗯,不重要。‘顧青’收迴視線,拉開椅子,坐迴去。


    一次粗劣的實驗,探出不少東西。‘顧青’注意到消失的武器牆和突然出現的後勤人員,和周圍心思各異的人們,心中有了大概的想法。


    是啊,大家都不簡單,沒想到就連含光也出現了,顧清認同的迎合感歎。


    身體的眼珠一左一右詭異的向兩邊散開,仿佛各有各的想法,導致看到的人不由自主心裏一咯噔,發出了共同的心聲。


    (是人是鬼?)


    聽到別人心聲的顧清控製著眼睛迴攏,聚在中間,一不小心又形成了鬥雞眼。


    眾人(……)


    ‘顧青’:別玩了,清清。


    顧清:所以說,含光為什麽會出現?


    不應該啊,存在於記憶角落的人怎麽也開始加戲了,難不成,自己是個死顏控。


    顧清看向給他拋媚眼的李煜,打了個寒顫,身邊一個變態李煜也就算了,難道自己還想著含光這朵清澈的小白蓮花。


    而還有些人在事情剛開始時,仿佛看客般不動如山,把一切戲劇看著眼裏,仿佛早就猜到了會出現爭端。


    或許他們也時刻做好了發起挑釁的準備。


    誰來撕開這個裂口都可以接受,隻要能看到這平靜的湖麵下隱藏的風波,究竟值不值得自己停留。


    等待結果出來時,再重新做出判斷。


    他們中的很多人,或許瘋狂,但也足夠理智。


    “看來是輪到我了。”‘顧青’整理了一下衣領,微微抬起下顎,以壓迫感十足的強勢姿態說道:“你們可以稱唿我……”


    janus,


    想要脫口而出的話被硬生生的攔截,嘴型停頓了一下,這個剛剛想好的稱唿還沒來得及說出,就被迫咽進了肚子裏。


    顧清在張口的那刻,瞬間反應過來是要說什麽,頓時一臉黑線。


    別,給我留點麵子吧,這麽羞恥的名字怎麽說得出口!


    janus耶納斯是馬神話中的起源神,執掌著開始和入門,也執掌著出口和結束。


    傳說中的兩麵神。


    這種中二病滿滿的代號還是上學那會兒才可能起的。


    現在我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怎麽還能暴露出像喜歡奧特曼那種蠢事。


    尤其是,萬一有人問我耶納斯的含義,我又該如何解釋?


    急匆匆接管了身體,顧清頂著尷尬,留下了名字的開頭字母:“j”


    看著周圍忌憚,欣賞,畏懼,崇拜等等目光,他硬著頭皮解釋道:“其實,一般情況下,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嗬嗬,有人為這種幽默笑話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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