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沈驚語示意他開口不必再說。


    轉身同一旁的春希合夥,湊了幾兩碎銀子出來,遞給趙二狗:“出來的匆忙,身上可能就隻有這些了,你代我轉交吧。”


    “這…這太多了吧姑娘…”


    趙二狗沒想到他隻是隨口一說,這姑娘倒是真應了,再說…這麽些銀子湊湊能有十幾兩了,他實在不好意思拿。


    “收著吧,就當我是做善事!”沈驚語執拗,直接將銀子塞入趙二狗手上。


    “那,那姑娘家住哪,等過幾日這邊忙完了,我們好再親自拜府感謝。”


    “不必了。”


    沈驚語言明。


    說完便直接拉著春希離開了。


    素未謀麵的姑娘,想來也不會和衛府有什麽淵源,趙二狗楞楞看了一眼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瞅了一眼手裏的銀子。


    不禁感歎,這衛府,還是命好啊,有貴人相助,活菩薩啊。


    他趙二狗,啥時候也能娶個這樣…長得好看心腸又善的富婆呢?唉……還是光想想吧。


    ………


    …


    月色降臨,夜幕沉沉


    沈驚語洗漱後便爬上了床,反複輾轉都難以入眠,她一閉眼,腦中就不自覺想到了下午衛戍靈前的那番場景。


    前幾日還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人,倏地就變成了墳頭枯骨,雖說有幾分自作孽的成風在,但他得梅毒,是誰都沒想到的事。


    生命在天災麵前竟如此脆弱,自己更應好好珍惜當下。


    不過話又說迴來,因為自己穿書,衛戍退婚甚至提前死亡,劇情…好似在無聲中已發生改變,那以後呢,自己以後的劇情會不會也………


    想著想著,沈驚語便睡著了。


    帶著一絲疲倦,進了夢鄉。


    …


    而與此同時


    皇宮


    極政殿


    書房窗扇半開一角,撲滅的冷風吹進,細碎的燭火點滴燃燒著大殿內的死氣。


    這極政殿的主人,大姬的臨垣帝


    端坐在紫檀金紋龍椅上,含著粗繭的指腹輕執著一支棕色五環的金鑫毛筆,筆端不停的在白色宣紙上遒畫。


    倏忽


    “嗖!”


    一道黑影從窗外竄進,安然落入龍椅後丈處,四周的燭燈陡然熄滅。


    漆黑一片。


    “稟陛下,一切已辦妥!”黑暗中,冷峻無息的聲音傳來。


    “哦?”帝王的嗓聲略帶質疑。


    “裴玨真的已經離京了?”


    “是的陛下,屬下親眼看著他離開,皇陵那邊已安置妥當,千騎黑雲軍備守,隻等裴玨一到,必當插翅難逃。”


    “做得好!”帝王高聲昂揚。


    “全賴陛下圖謀,屬下不敢邀功,不過屬下鬥膽,尚有一事尚疑。”


    “說說看?”臨垣帝道。


    “陛下故意將線索引至皇陵誘裴玨前去,而您又如何猜測到裴玨一定會幹預太皇太後之案?”暗衛問道。


    “猜測?”帝王輕笑。


    身子微屈將頭枕在背後的金鏤龍紋靠椅上:“當今天下,又有幾人知那老娼婆,其實姓裴呢?”


    “你還記得那老娼婆當年是如何對待朕的!”


    “先帝前朝立儲,朕乃中宮嫡子,立嫡立長,朕都當不讓,可她呢,扶持那賤婦生的庶出東西,妄想先帝廢朕而又立,你說,她,他們裴氏一族,該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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