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市地處滇黔高原中部,滇江省省會,素有“春城”的美譽。明城市為山原地貌。地勢大致北高南低,多溶洞和溶岩地貌,溶岩盆地有石林壩子。這裏屬北亞熱帶低緯高原山地季風氣候。年平均氣溫十五六度,氣候宜人。


    明城市三麵環山,南瀕滇池,湖光山色,天然成趣。滇池是滇江省最大的高原湖泊,全國第六大淡水湖泊,沿湖兩岸風光綺麗。滇江省的“滇”字就源於滇池。由於地處低緯高原而形成“四季如春”的氣候,特別是有高原湖泊滇池在調節著溫濕度,使這裏空氣清新、天高雲淡、陽光明媚、鮮花常開。因此來西南地區旅遊的人,都會選擇明城作為第一站。


    雷濤不是來旅遊的,他查到何勇生坐的火車終點站就是明城。所以他確信何勇生是想從滇江省出境去老撾或緬甸。何勇生之前是跟著耿森的。而耿森是個毒販,由此可以推斷,何勇生應該來過這邊的。


    在這茫茫人海中,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雷濤卻有自己的辦法。


    華燈初上,明城市區西南片的花旗壩子燈火通明,耀如白晝。這地方是明城市夜生活最繁華的地段。近三千多家酒吧、五百多間夜總會和歌舞廳、ktv等娛樂場所都聚集在這裏。


    雖然大多數的娛樂場所都比較正規。但在如今這個開放的社會,難免也有藏汙納垢的死角。在這些娛樂場所之中還是暗藏著不少的粉場、豔場甚至是地下賭場。


    雷濤在街上轉了一圈之後,找到了一個名為“花都1912”的酒吧。這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粉場”。


    在吸毒者的圈子裏,“粉場”就是那種有毒品出售的地方。一般在這種粉場門口停留一會兒,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進出。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衣著光鮮但臉色蒼白,身形消瘦,走路晃晃悠悠,神情恍惚。


    這些人就是吸毒者。有這些人出入的自然就是粉場了。


    雷濤推門進去的時候,整個酒吧裏彌漫著一種異樣的味道。這種味道有些像劣質香水和高濃度酒精混在一起之後揮發出來的味道。雷濤進門後一下子整個人都為之一振。腦神經就略微有些亢奮起來了。


    這應該是那些吸毒者炙烤毒品之後揮發出來的煙霧和空氣混淆在一起之後形成的特殊效果。一般的正常人進入這種地方之後,必定會受到影響。更別說這些癮君子了。靠近門口的吧台上有幾個年輕人,就那麽趴在吧台上,敞開著口鼻,大口大口地深唿吸著。估計應該是那些沒錢買毒品來粉場“蹭空氣”過癮的。


    雷濤走到吧台處,點了一杯酒。他要的酒水不貴,就是那種最便宜的粉色水蜜桃rio。不過他並沒有喝這酒,而是在酒杯下麵壓了五張百元大鈔。


    他就那麽坐著。酒保看了他一眼之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去招唿別的客人了。在他看來,新來的這個男人就是個來“釣金魚”的老手。


    所謂“釣金魚”,就是到粉場找那些沒錢買毒品的男女,以某些特別的交易各取所需的行為。一般來說,壓在酒杯下麵的就是交易的價碼。而杯子裏的酒如果是粉色的水蜜桃rio那就是找妹子。如果是淡綠色的青檸rio,那就是找帥哥。還有那種男女皆可的特殊癖好,那就會點一杯白色的混合水果rio。


    果然沒一會兒一個穿著豹紋露臍背心和短裙的女孩,搶先往他身邊的凳子上一坐拿起了那杯酒一飲而盡。她順手就將杯子下麵壓著的五百元錢塞進了領子裏了。


    “衛生間,在那邊!”這女孩湊到他耳邊輕聲耳語了一句之後,就朝著她指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雷濤在眾人司空見慣的目視下跟著走了過去。在酒吧玩樂的這些人眼裏,雷濤肯定是和這妞去衛生間“辦事”去了。所以也就沒人當迴事。


    他跟著那女孩走進了衛生間之後。那妞把上衣一掀,在雷濤麵前晃了晃,挺了挺,就好像讓他驗驗貨一樣。完了之後她就走進了一個隔間……


    隔間的門虛掩著。雷濤打開門之後,就見她已經雙手撐在抽水馬桶的水箱上,整個人就那麽撅著做好了準備。


    聽到雷濤把隔間門插銷插好之後,那女孩嘟囔了一句:“你快點!五百可不夠你玩一個鍾頭的!老娘……”


    雷濤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一把抓起她腦後的頭發就將她拎了起來。將她壓迫到板壁上之後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別亂叫喚,沒必要的話,我不想殺人!”雷濤的聲音透著一股陰冷,把這女孩嚇得兩個眼睛都直了。她點了點頭之後,雷濤就把手移開卡在了她雪白修長的脖子上了。


    女孩的嘴鬆開後,她囁嚅著說道:“五百塊可不能玩虐的,你要懂規矩……我……我是跟荃哥混的!”


    說到後來她似乎壯了些膽子聲音也有些大了起來。雷濤立刻在手上加了點力,被他壓迫的有些透不過起來的女孩閉了嘴,眼神中透出一股極度恐懼的神色。


    “我不想玩你,我是來找人的!”雷濤的話依然陰沉無比,他不能浪費任何時間,也許晚一天,何勇生就跑了!


    嚇住了這女孩之後,他的手鬆開了一點,這女孩立刻大口地喘息起來。雷濤隨即問道:“你的粉是問誰買的!帶我去見他,就說我要買粉。”


    聽到雷濤的話之後,這女孩眼中仿佛有了些明悟:“你是條子……別……別找我做這事,荃哥知道會打死我的!”


    “我不是警察,所以……你不帶我去的話,你現在就會死!”雷濤的手上又加了點力。


    這女孩立刻點了點頭說道:“我……我帶你去見荃哥。”


    控製著這個女孩的所謂“荃哥”,不過是一個小拆家。女孩帶著雷濤找到了荃哥後,他很快就從荃哥這個行內人口中,了解了明城這邊地下毒品銷售的一個大致勢力分布。


    明城由於靠近緬甸、老撾,地下的毒品通路雖然在警方的持續打擊下比以前收斂了不少。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金三角的源頭沒有得到徹底摧毀之前,他們總是有辦法把東西通過各種途徑運進來的。


    而由於明城作為滇黔地區的交通樞紐,所以這邊的地下毒品銷售還是比較猖獗的。明城有四股勢力都在做販毒生意。其中以一個名叫“瘋馬”的老大控製的一個號稱“馬幫”的團夥勢力最大。幾乎控製了明城將近一半的毒品銷售。荃哥就屬於馬幫控製的外圍拆家之一。他的上線“神仙歐”就是直接從馬幫內部人手裏拿貨的。


    按照雷濤的推測,既然馬幫在明城地區勢力這麽大,耿森應該不會和別的勢力合作。所以馬幫的人就是何勇生要外逃最合適的接應人。


    雷濤順著荃哥這條線找到了“神仙歐”。又逼著“神仙歐”帶他找馬幫的人。至於那女孩和荃哥,他們已經犯了道上的忌諱,逃命還來不及呢,自然是不可能向其他人告密的。


    “神仙歐”大名叫岩歐是個傣族人。黑黑的皮膚,矮小敦實,一雙眼睛骨溜溜的看樣子有點猥瑣,透著一股子奸猾。


    在雷濤的逼迫下,他帶著雷濤來到了明城火車站老貨場邊的一座小樓。這座小樓從外表看破破爛爛的,似乎是那種廢棄了的調度站之類的建築。


    “岩凱就在這裏住……”岩歐所說的這個岩凱就是他的上線。按照岩歐的說法,岩凱是馬幫的“將”,屬於打手頭目一類的人。


    雷濤看了看這棟廢樓,冷聲說道:“你去叫門!”


    岩歐點了點頭,走在前麵,來到了小樓門前。“篤篤篤……篤篤……篤”一陣有著特別節奏的敲門聲響起之後,那扇厚厚地包著鐵皮的大門上開了一個小口。


    “神仙歐!你到這兒來幹嘛?”那個小口處露出了半張臉,裏麵的人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外邊兩個人後狐疑地問道。


    岩歐笑著對立麵那人說道:“黑哥,我來找凱哥。寨子裏來老鄉了。”


    他的話讓裏麵那人略怔了怔,隨後便粗聲粗氣地說道:“等著……我給你開門!”


    過了沒一會兒,這扇厚重的大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岩歐順著那門縫一下子溜了進去。心下已經有了防備的雷濤,猛然抬腿將那門踹了一腳。


    大門“轟”地一聲敞開了半扇。雷濤往裏走進去之後,赫然發現,這裏麵一個類似營業廳的大廳裏已經聚集了十來個赤著上身的打手,人人手裏拿著大砍刀。


    這地方其實是馬幫的一個打手聚居的窩點。根本不是岩凱和岩歐交易毒品的老地方。岩歐將雷濤帶到這裏來,本就憋著壞水。而且剛剛他那句“寨子裏來老鄉了”,其實就是一句黑話。所謂的“寨子”其實就是指警局,而“老鄉”就是指代的警察。


    從雷濤找上岩歐的時候,他就認定了雷濤是警察。而把他帶到這邊來是他所認為最穩妥的辦法。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警察會用這麽極端的手段找馬幫的上層。但不管怎麽說,先把雷濤幹趴下才能知道實情。而他被雷濤挾持著,找到這個打手窩點,以後岩凱萬一問起來,他也好解釋。


    可他沒想到的是以雷濤的實力對付這幫看似兇悍的打手,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一場完全是一邊倒的戰鬥結束之後,滿地都躺著馬幫的打手,而那個黑哥和岩歐則被雷濤踏在胸口,咽喉處被他用刀指著。


    “岩凱在哪裏!”雷濤從進門之後,這是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但他的這話語在岩歐和黑哥聽來卻仿佛來自地獄一般的陰冷駭然。


    幾分鍾後,正在一處歡場尋歡作樂的岩凱接到了黑哥的電話之後,一把推開了膩在他懷裏的一個女人。他的臉上浮現處一片陰雲,眼中透出一股徹骨的寒光:“媽逼的!竟然踩到老子頭上來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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