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似笑非笑的應了一聲:“做的很好,下次別做了。”


    他仰頭把酒喝了,一甩袖子大步離開。


    有妖拿起他丟下的酒杯一聞,臉色大變:“等等,這裏麵有發/情/藥啊!”


    陵光要的就是這個。


    他化身飛鳥,長長的尾羽劃過天空,在空中疾馳而過。


    等落到敖青的神境裏時,他早已腳步虛浮,滿麵含春。


    “阿青、阿青……”


    他胡亂扯著衣服,眼神迷離。


    可神境安安靜靜,並沒有人聽到他的唿喚上來迎接。


    陵光一身燥熱,虛弱無比的趴在敖青一貫坐著的王座上,手指撫摸過座椅,臉貼在扶手上被冰了一下,反而發出舒適的歎息。


    他雙目迷離,稀裏糊塗就跌坐在地上,小臉墊著扶手,雙目微闔。


    他此刻幻想著敖青就坐在自己麵前,拉開了衣領,雪白的肌膚在紅色衣領下若隱若現。


    陵光口中發出含糊的一聲歎息,紅發散落在肩頭遮住半麵,被汗水漉濕黏在臉上。


    “阿青、阿青……”


    陵光口中不斷叫著人,這個地方四處都是敖青的氣息,他似乎無處不在,但又哪裏都不在。


    他去哪裏了?


    陵光根本想不到這件事,他小聲抽噎,因為藥性翻湧不斷的低泣。


    帶著哭腔一遍一遍的喊著敖青的名字。


    他連把頭發從麵上撫開的力氣都沒,雙手忙忙碌碌撫/慰自己,哪裏顧得上這點細枝末節。


    思緒都險些被燒得一幹二淨,意識不清的垂下睫羽,麵上雜糅著緋色的脆弱感。


    “嘩嘩”


    一直安靜無聲的巨木被風吹動,陵光微微抬眸,一條藤蔓順著地麵緩緩卷上了他的腳踝。


    巨木的主幹上纏滿了藤蔓,此刻也一條一條的鬆懈,露出裏麵閉目沉睡的巨龍,它的龍須化作藤蔓從枝頭垂落,它的龍角是樹枝一根一根的分叉生長開出絢麗的花。


    無數白花在一夜之間盡數綻放,灼灼的點綴在枝頭。


    隨著巨龍睜開雙眼,鎏金色的光在裏麵流動,它微微抬頭,整個神境都開始顫抖。


    簌簌落花灑在陵光的身上,將他從迷離中喚醒。


    他睜開眼,眼睜睜的看著巨木變作巨大的龍頭,遮天蔽日的遮掩頭頂的光影,緩緩垂下頭顱。


    一舉一動緩慢至極,哪怕如此也險些把神境震碎。


    陵光四肢被扌困/束,外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猶如獻祭一般送到巨龍的麵前。


    衣擺在腿上分割開,暴露在外被藤蔓貪婪的卷住、裹挾。


    那雙熟悉的鎏金豎瞳安靜的凝視著他,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陵光被磨得難受,一道一道的痕跡出現在身上,他不由輕聲申口今,越發將衣擺頂起。


    巨龍默不作聲的退迴原位,它安靜的被樹藤一圈一圈的包裹,偽裝成枝幹的模樣,龍角上卻開出了無數鮮花,花瓣由白漸粉。


    從未開過花的巨木頂著滿樹的花,粉粉白白的掛滿了枝頭,在月下散發出瑩瑩光影,隨風散在空中,落在陵光的身上。


    一個身影從巨木中飄出,出現在空中。


    他落在地上,將從空中落下的陵光接了個滿懷。


    陵光意識早已失落,隻顧抱著他的脖子,含含糊糊發出無意義的聲音。


    柔軟的小臉討好般貼著臉輕輕摩蹭,耳鬢相磨間像是一團火不斷翻湧。


    他的衣服早就淩亂了,衣擺大大咧咧的散開,隻靠一條腰帶勉強束住衣服。


    正毫無防備的用濕漉漉的目光看著敖青。


    好似敖青對他做什麽都可以,眼中甚至藏了幾分期待。


    敖青唿吸一滯,正克製的要把陵光放下。


    陵光揪住他的衣領,倔強又挑釁的揚了揚眉:“你把我放下,我就去找別人。”


    這句話明顯把敖青鎮住了。


    陵光接著又示軟:“我好難受,哥哥,我好難受,幫幫我。”


    “哥哥,你不是對我最好嗎?為什麽不救救我呢?好熱,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他抽噎著示弱,把臉貼在敖青胸前,小臉含羞帶怯。


    一雙淩厲的鳳眸裏,隻有信任與依賴,還有微弱的哀求。


    敖青摸了摸他的側臉,聲音嘶啞:“阿陵是長大了,不會死的。”


    他把陵光送上自己的王座,自己單膝跪在地上。


    敖青想不通自己到底在幹什麽,手都微微發抖。


    他克製不住自己,或許早已被妖精蠱惑住了心神。


    他一麵知道這是不對的,一麵卻解開了玉扣。


    陵光渾身一僵,攥著敖青的頭發,忽重忽輕的扯。


    他雙目含淚,隨著唿吸而越發動蕩不安,很快就落了下來,顫顫巍巍的滴了幾滴淚水。


    隻是枝頭花朵羞澀,不肯綻開。


    被風揉皺一片零落,便是花枝亂顫亦含羞帶怯,不肯鬆懈。


    這般來迴幾次,風催得越發急切,收攏花瓣輕輕的來迴碾動。


    可便是疾風驟雨、狂風撥弄,粉瓣微微張開,又羞澀的合攏。


    養花人也是耐心,又將之放進溫暖的地方細心嗬護。


    花枝一抖,終於還是被開了花瓣,吐出裏麵包含的露水。


    陵光咬著貝齒,唇紅得似要滴血般,豔麗得勾魂。


    敖青微起身,被陵光攬住雙肩。


    他在敖青耳邊低泣,又問:“你剛才去哪裏了?”


    敖青遲疑,淡泊的唇無端染上色彩。


    許是破罐破摔,撫摸過他的側臉,嗓音像是裹挾著沙礫道:“去看阿陵了。”


    陵光一聽就惱,他攥著敖青的肩膀直罵他:“騙子!”


    “我可沒見到你,你去哪裏看我!”


    你分明是留在原地,從不找我。


    這次他一迴來敖青反而不在,叫陵光一個人忍了好久,這下是又氣又惱,還委屈。


    陵光委屈的不行,麵上也帶著,小嘴撅起。


    敖青沉默許久,將他往上抱了抱:“你看。”


    他指了指那株巨木,他說:“那是我,我的身體鎮守在這裏,我靈魂早已隨你而去了。”


    敖青輕聲歎息,認命的垂眸。


    溫柔的低語:“我在看著阿陵。”


    一直,一直,在看著你。


    陵光啞然失語。


    在現實的過去裏,陵光在南方生活了幾百年,他縱情聲色,癡迷音樂、美酒、打架,和朋友們遊戲在山水之間。


    他過得開心就好。


    敖青卻在那個時候,一直看著他嗎?


    看著他沒心沒肺的和別人玩樂,他又是何種心情呢?


    敖青一直說他還是小孩子,被拒絕了就生氣,他的行為和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孩子又有什麽不同呢?


    陵光將臉埋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緊了他,低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斷道歉,敖青依舊溫柔。


    “沒關係,阿陵過得開心就好。”


    敖青溫柔的撫去陵光眼角的淚珠。


    他衣著整齊,隻是略微混亂的唿吸暴露了幾分生澀。


    就著這個姿勢,被皺亂了衣服。


    口中溫柔的問:“疼嗎?”


    陵光搖頭,環抱住他的肩膀,眼角落下淚。


    “我愛你,阿青。”


    “我也……阿陵,我願意為你付出所有。”


    敖青歎息著,無論你清醒後是怒是怨。


    隻要有一/夜/歡/愉,他便能抱著迴憶承受一切。


    我愛你,阿陵。


    敖青低下頭,與陵光像是兩隻瀕死的鳥,抵/死糾纏,不肯分離。


    第138章 再也不分開


    清脆的鳥鳴聲在耳邊清脆響起, 混雜著微弱的風聲幽幽動蕩著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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