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不信我嗎?那好,你跟我來,看是怎麽給你出這個頭的。”


    說著,周遠文一把抱起周媛,轉身朝縣衙大門走去。


    兩名衙役認得他,上前幾步,正欲開口詢問,就聽得周遠文道:“勞駕兩位讓開,我要擊鼓鳴冤!”


    話音一落,周遠文放下周媛,拿起鼓槌,猛力一敲。


    咚咚!咚!


    鼓聲低沉有力,立即傳遍整座縣衙。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傳來,整齊劃一。


    周媛看到,縣衙裏頭瞬間衝出七八個衙役,刷刷刷分兩列站定。


    一個穿著杭綢長褂、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是何人膽敢擊鼓鳴冤?”


    中年男沉聲一喝,周媛嚇了一大跳。


    周遠文上前一步,拱手一禮,朗聲道:“師爺,在下蘭溪村周遠文,代舍妹狀告百草堂欺壓百姓、強取豪奪!”


    “你是周遠文?這次院試的學子?”師爺眯著眼打量周遠文,一雙三角眼微光閃爍。


    “你可知,代人狀告,乃訟人之舉。無論判決如何,需先棍責二十。”師爺的話不帶一絲憐憫,“假使遲半個月,你能考取童生,倒可免了這二十棍,現在麽……”


    周媛看到師爺的山羊胡子一抖,指著兩名衙役吩咐道:“取殺威棒來!”


    那兩名衙役正欲行動,周遠文突然喝道:“且慢!”


    “師爺,縣令大人還未開口,您就這般急切地代勞,怕是不好吧?”


    周遠文麵上帶著自信的微笑,映襯得他那平凡的臉龐閃亮起來。


    周媛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周遠文。


    “爾等刁民胡亂擊登聞鼓,擾亂公堂,還敢在此胡言亂語?”


    師爺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一手指著周遠文,幾欲破口大罵。


    不等他開口,就聽得內堂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何人在此喧嘩?”


    “縣令大人!”


    一眾人等紛紛跪倒行禮。


    周遠文拉著周媛跪在眾人中間,身形挺得筆直,猶如一株雪中傲立的青竹,鶴立雞群。


    縣令張另寅見到周遠文,頗為訝異。


    “周遠文,是你?這不過一刻鍾時間不見,你怎麽又跑到前院給我搗亂來了?”


    張縣令的話聽似不悅,實則帶著絲親切。


    很顯然,他對周遠文的印象不錯。


    “大人,學生慚愧。為考取功名,家中長輩傾囊相助,就連舍妹小小年紀都不得外出做工貼補家用。可誰曾想,世風日下,在大人您英明管理下的縣城內,居然有人行強取豪奪、欺壓百姓之事!實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遠文行了一禮,拉過周媛,將百草堂所作所為一一道出。


    周媛靜靜聽著,心中訝異越來越盛。她居然不知道,大堂哥的口才這般好!那狀紙上寥寥數語,從他口中說來,引經據典,跌宕起伏,卻又不失重點,讓人聽了,不由對那百草堂憤恨不已。


    張縣令起初還能保持平靜,但當聽到百草堂的賬房聯合外人以次充好時,頓時大怒,一拍驚堂木。


    “來人,將百草堂一幹人等給本官帶上堂來。”


    話音剛落,就有幾名捕快衙役飛快離去。


    百草堂距離縣衙不過一街之隔,須臾功夫,那幾名捕快衙役就壓著七八人進了公堂。


    除了這些百草堂的人之外,還有不少百姓聞風而來,唿擁著將縣衙裏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周媛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麽多人,其中依稀見到幾張麵孔,忿恨不已、幸災樂禍皆有之。


    那賬房站在一眾夥計前頭,但見張縣令一喝,那賬房頓時站立不住,噗通一聲,匍匐在地。


    “大人冤枉啊!”


    他也不管緣由,上來就喊冤。


    張縣令卻不吃他這一套,將周媛搜集來的事一一質問。


    賬房自然不肯承認,頭搖得似撥浪鼓般。


    周媛早料到他會如此,悄悄扯了扯周遠文的衣袖,將布包遞給他。


    周遠文會意,打開布包,取出一疊紙來。


    “大人,學生有證據。”


    “呈上來!”


    張縣令翻著紙張,見上頭清清楚楚寫明了百草堂欺壓百姓的行為,下方則是受欺百姓的姓名和手印。


    這幾份手印,是周媛花了無數口舌才得到的。


    起初,那些人並不肯同她一起狀告百草堂,畢竟,百草堂那麽大的名號,誰人惹得起?他們都不敢,吃了虧也隻能往肚裏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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