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不是芸兒?”白朝茹同時也想到了這一點。


    “孤去開門看看。”聞言,賀懷九主動從木椅中起身,朝著門前的方向走去。


    他用力推開門扉,“何人?”


    門前所站之人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於賀懷九眼前輕輕一揮,道:“太子殿下,是我,樂兒。”


    薑樂歪著腦袋,透過門縫,看向室內的白朝茹,道:“看來姐姐也在。”


    白朝茹見來者是薑樂,她隨後走上前,行至門邊,道:“樂兒,你來做什麽?”


    “當然是來看看姐姐啊!”薑樂笑著迎上去握住了白朝茹的手,笑道。


    賀懷九蹙眉,他十分討厭外人在他和白朝茹親熱之時突然闖入,旋即沉聲怒道:“日後若無他事,不要隨意前來。”


    薑樂並不理睬賀懷九,隻是凝望著白朝茹,道:“姐姐不想讓樂兒前來嗎?姐姐若是不想,那樂兒日後便不來了。”


    “你這人怎麽能這樣說話?!”賀懷九當即來了火氣。


    “哥哥不要生樂兒的氣,樂兒沒有在同哥哥講話。”尋常人若是聽聞賀懷九所言,怕是立即便不敢說話了,豈料這薑樂非但不慌,反而還能同他懟上一句。


    白朝茹感到有些想笑,她道:“樂兒,你既跟了我們,就要講點禮數,你知道你方才所言,若是你身旁這位哥哥怪罪下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掉腦袋……?”薑樂若有所思,“這麽厲害?怎麽掉?是直接掉還是用刀砍?”


    白朝茹:“…………”


    賀懷九:“…………”


    薑樂見二人齊齊沉默,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遂道:“看來是樂兒說錯話了。”


    白朝茹並不知曉薑樂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隨後搖了搖頭,安慰道:“樂兒,你若是並無他事,便去房中找芸兒吧,她見過很多東西,或許能為你解答一二。”


    可誰知這薑樂卻是死活賴著不走,她道:“不好,樂兒就要來找姐姐。”


    她少頃望向身側的賀懷九,又看了看白朝茹,道:“姐姐,你和哥哥是夫妻嗎?樂兒曾聽聞,一男一女隻有夫妻才會共處一室。”


    白朝茹搖頭,“並未。”


    “你們不是夫妻?!”薑樂聽聞此言似乎感到十分震驚,她神色忽而一怔,長久凝視著白朝茹的眼眸,也不知在想著什麽。


    白朝茹察覺不對,她道:“對啊,樂兒,你怎麽了?”


    薑樂神情慌亂,在聽聞此言後,她急忙轉身,道:“無……無事,樂兒突然想起還有一件要事,便先行離開了。”


    說罷,薑樂踉蹌蹌地跑離了臥房。


    她唿吸急促,側身躲進一麵牆後,緩緩吸氣,隨後看了一眼四周,確認並無他人後,於是靠著牆壁,蹲了下來。


    她抬頭望向碧藍的天空,正午的太陽灑下來,灑在她的麵頰上,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微微眯起眼眸,唿出了一口氣,道:“怎麽會這樣?這不對啊……”


    她依稀記得,前世她身為趙玉舒,於先太子妃死後不久,便嫁給了賀懷九。


    可賀懷九並不愛她,他心心念念的隻有他的阿茹,險些為她殉情,最終被皇後阻攔,才得以保住性命。


    在此之後皇後為了讓賀懷九於朝中立足,勸他親自跟隨趙國公前往北疆,指揮作戰,鼓舞士氣,招攬軍心。


    皇後心思縝密,想到她才剛剛嫁給賀懷九,便命他隨同賀懷九一同前往北疆。


    可終歸是無用功,在那之後先帝駕崩,賀懷九繼位,她也因此當上了皇後,可卻一直未曾得到賀懷九的真心,二人膝下無子,晚年更是連麵都沒見過了,最終抑鬱而終。


    可在她死後,卻意外發現自己重生了,魂穿成了北疆的一名村姑。


    雖說事出離奇,可她並沒有打算逃走,而是靜靜於此處,等待自己和夫君的到來。


    可而今,好似一切都變了。


    這個時空的自己並沒有嫁給賀懷九,卻同賀懷九十分恩愛。


    她心知自己疑心不重,應當是看不出她計謀之中的破綻,可那日這個時空的自己卻是一眼識破了潛藏在自己計劃中的破綻。


    那時她便感到困惑,她總覺得這個時空的自己雖同自己長了同一張臉,卻又不是自己。


    芸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薑樂的身側,她手中持有一把用來擋太陽的油紙傘,道:“樂兒,你在此處做什麽?”


    薑樂聞言,從自己的思緒中脫身,她扭頭看向芸兒,道:“無是,我隻是出來坐坐罷了。”


    這個芸兒,前世身為自己的貼身婢女,本著是可以隨自己一同入宮,成為皇後身側的大紅人。


    可她卻於自己即將成為皇後之際,同一位拉車的馬夫遠走私奔了,此後再無蹤跡,她派人如何找也找不到。


    “原來是這樣啊,如今太陽大,你還是別在外麵待著了,你身為女子,便要學會裝扮,我是在外麵待久了,皮膚曬成的炭黑,那可就不好看了!”芸兒說著,旋即伸手拎起薑樂的肩膀,將薑樂從地中拎了起來。


    薑樂看著芸兒,想到自己重活一世,這個時空的自己變了,賀懷九也變了,唯獨芸兒仍是這個性子,對待誰都好,雖然口頭上說得有些毛毛躁躁的,可心腸卻總是軟的。


    “好,樂兒聽芸兒的!”薑樂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笑道。


    與此同時,臥房內。


    薑樂前腳剛走,賀懷九後腳便急忙關上了臥房的大門,道:“這個薑樂,很不對勁。”


    “嗯。”白朝茹頷首。


    “趙小姐打算怎麽辦?”賀懷九問道。


    白朝茹如今奈何不了薑樂,在她眼裏,她就是活生生的土地,活生生的糧食,她可動不得,於是道:“靜觀其變吧,民女別無他法了,不過……”


    她早已知薑樂的身中疑點重重,可卻非常堅信她並非敵國臥底。


    若是敵國臥底,又豈會在自己說出她沒有同賀懷九成婚時而感到萬分震驚呢?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這個薑樂究竟是何等身份?接近她,究竟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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