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妥了?”


    木桌前坐著的老者突然開口,問道。


    就在白朝茹暈倒後,其餘幾人也相繼暈倒在地。


    士兵見狀,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中的灰,道:“很好,想必這老板身上的藥效也馬上就要起了。”


    與此同時,賀懷九乘坐趙安衿的馬車迴到了軍中。


    他打自上迴來時來過軍營,此後便再無來過。


    之所以他前腳踏進軍營,後腳便有些退縮了。


    他這段時日專顧著追迴阿茹,早已忘了來時父皇囑托的要事。


    趙安衿召令全軍匯和,並將賀懷九帶上了高台。


    賀懷九站於全軍麵前,大聲喊道:“全軍聽令,華國於我北疆猖狂已久,前幾日更是直接闖入城中燒殺搶掠,亂我百姓安寧!為護中原,為護中原百姓,將士們,舉起手中的長矛,與孤一同作戰吧!”


    賀懷九右手握拳,將手舉於頭頂。


    可台下卻一片鴉雀無聲。


    須臾,台下一名士兵舉起長矛,他冒著必死的決心,大聲喊道:“可太子殿下,這些時日華國士兵攻打古樂城時,您又身處何處?”


    這段時日軍中早有傳言,道是太子殿下被京城菜老板的美色所惑,專門易容潛於飯館之中。


    至此軍中對賀懷九的咒罵聲不斷,他們早就將原先對太子殿下前來的憧憬化為了泡影,轉而變成了怒意。


    賀懷九嘴唇微顫,他凝視著台下的士兵,隻覺他們的目光個個寒可刺骨,看得他遍體生寒。


    “孤……”


    他曾幾番嚐試尋找理由,可他沒有,他找不到。


    趙安衿見事態陷入了僵局,他遂而清嗓,道:“諸位,這些時日太子殿下有要事在身,故無法迴到軍中,還望諸位諒解!”


    “什麽要事?明明是被美人勾了魂魄!”台下幾名士兵齊聲喊道,漸漸的,一眾士兵接連附和,台下瞬時亂作一團。


    賀懷九見狀太陽穴直跳,恐懼感自心底升起,他害怕麵對眼前的一切,他想逃避。


    台下唿聲愈烈,直擊賀懷九的耳膜,最終他被恐懼吞噬,背後身去。


    他背脊止不住的發顫,不曾想昔日威風凜凜的太子殿下,今日竟這般狼狽不堪。


    趙安衿見此,他心叫不妙,嚐試安慰賀懷九:“太子殿下,你可別把這放心裏去,他們隻是未經整頓……”


    “趙國公,你無需再言了。”賀懷九沉聲道,隨後,他當著全軍的麵,拂袖而去。


    可謂是落荒而逃。


    趙安衿忙不迭跟了上去,他好不容易跟到了賀懷九身側,道:“太子殿下,你而今可別激動,臣自會將方才帶頭起哄的那幾名士兵拎出來,軍法處治。”


    “他們沒說錯。”賀懷九放緩腳步,“孤的確是……”


    被美人勾了魂魄必然不對,他是為追心愛之人,才擔擱了軍中。


    可他無法將實情說出口,幹脆道:“孤的確是被美人勾去了魂魄,是孤的無能,你無需怪罪他們。”


    趙安衿聞言,他震驚地微微張開了口。


    賀懷九見狀,遂趁著趙安衿愣神時,快步從他身旁離開。


    由於而今大批士兵仍未迴篷,他轉身躲入軍隊駐紮的帳篷,尋求安寧之所。


    可不巧,他卻聞帳篷內傳出了一聲猥瑣的男音:“飯館老板,你的菜做得那般好吃,不知你這身子,也可同你飯做的那樣好吃呢?”


    賀懷九耳朵一豎。


    飯館老板?


    會不會是……


    再走近些看,他發現身旁的帳篷還燃著燈,他透過簾縫,看向屋內。


    見屋內有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躺於床中,男人正一點一點的解開床中女子的衣物,而床中女子卻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賀懷九眯起眼睛,看清床中二人的眉目。


    那男子他並不認識,似乎也未曾見過,至於床中那女子……豈不就是那位勾了他魂魄的阿茹嗎?!


    他的阿茹豈會在此處?又為何會和一名陌生男子身處一地?還是在床上!


    思及此,賀懷九猛地打開帳篷布簾,闖入帳內。


    那士兵從未見過賀懷九,並不知曉他乃當今的太子殿下。


    隻當他是一名侍卒,那男子見其半夜無故闖進自己帳內,當即惱怒,道:“你是何人?為何要闖進我的帳內?!”


    他見自己和白朝茹的親熱被打斷,內心猶為不爽。


    賀懷九一把奪過男子懷中的白朝茹,道:“這我倒還想問你,你為何會將她帶到你的帳內?”


    那男子聞言,心想是因為眼前之人認得白朝茹,心情頗為激動,才做出此舉。


    隨後,他得意洋洋的將自己在白朝茹身上使計謀說了出來:“還不是因為我運氣好,出門正巧碰到這飯館老板出事,將她帶去了認識的醫館,再將她茶中下了藥,便成功抱入懷中了,這位兄台,怎麽樣?我的這個法子不錯吧?”


    此人正是先前“幫助”白朝茹的士兵。


    賀懷九聽聞此言已是忍無可忍,他遂握緊拳頭,朝著士兵的麵頰上打去,怒道:“你這人,可真是卑鄙無恥!”


    那士兵捂著自己的麵龐,疑惑地凝視著賀懷九,道:“不是,你不是也想泡嗎?”


    “你閉嘴!”賀懷九怒道。


    說罷,他將白朝茹抱出帳篷。


    那士兵卻從帳中追了出來,他擋在賀懷九身前,擋住了他的步子,道:“喂!凡事都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祝老板明顯是我先得到的,那必然是我先……啊!!!”


    不等那士兵把話說完,賀懷九隨即抽出腰間的佩劍,捅入了士兵的腹步。


    與此同時,趙安衿匆忙從身後跑來,恰巧碰見眼前一幕,遂瞪大了雙眸,“太子殿下,你這是……?”


    賀懷九聞言,他把劍從士兵的腹部間抽出,轉而收迴劍,抱著懷中的白朝茹,麵相趙安衿。


    “此人強奸民女,本就觸犯了軍中大忌,又未曾出席集合,罪加一等,該斬!”賀懷九冷冷道。


    趙安衿將視線落在了賀懷九懷中的白朝茹身上,忽覺此人的麵相有點眼熟,遂道:“這是……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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