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


    白朝茹見狀,她連忙從床中起身,放眼望向四周,出聲詢問道。


    此言方落,屏風後走出了一個黑衣男子,此人如今麵覆鬼麵,看上去陰森恐怖。


    白朝茹強裝鎮定,“你是什麽人?為何如今會出現在此處?”


    鬼麵男子不曾迴話,隻是猛地上前,將床中的白朝茹攔腰抱起。


    “你放我下來!”


    白朝茹在鬼麵男子懷中掙紮,這個動作喚醒了她腦海中的記憶——她想起賀懷九前幾日同她做過的粗暴之事。


    而眼前之人的體格同那賀懷九似乎有幾分相像?


    想到此,白朝茹掙紮得更加厲害了。


    “看來你很想留在這?”鬼麵男子終於開口,聲音低沉。


    這個體格,這個聲音,不是賀懷九還能是誰?


    白朝茹聞言,她道:“太子殿下,您是如何找到這裏的?”


    如今賀懷九此番前來,必然是要將她帶迴東宮。


    可如今錦還落於九皇子手中,生死未卜,她還不能離開!


    “孤早就料到九皇子不安好心,這個節點來孤宮內抓人,也真是夠蠢的。”賀懷九輕蔑一笑,道:“怎麽?你已經和九皇子勾結上了,覺得孤今天能來很意外?”


    白朝茹搖頭,“未曾。”


    “那你就乖乖地和孤迴去!”賀懷九厲聲道,不等白朝茹迴話,他便抱著白朝茹,行至屏風後。


    屏風後有一處暗門,賀懷九於一旁的木桌上轉動硯台,暗門緩緩打開,一條狹窄的密道呈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見狀,賀懷九抱著白朝茹邁步步入密道。


    白朝茹對此抱有疑惑,她遂朝著賀懷九投以疑惑的目光,道:“太子殿下是如何知道此處藏有密道的?”


    “很明顯,孤這個皇弟府上後院有一個座假山,這假山擺放的過於突兀,恐是在掩藏何物,經孤手下調查,便一路找到了此處。”言畢,賀懷九冷哼一聲。


    不知為何,白朝茹總覺得此事沒有這般簡單。


    她甚至覺得,九皇子將假山的位置放偏,會不會也是刻意為之?


    可白朝茹並未將事情說出口。


    一炷香後,賀懷九抱著白朝茹行至密道盡頭。


    賀懷九於一旁扭動開關,暗門隨之打開。


    “皇兄,這可不到一日的功夫,咱們便又相見了。”


    可伴隨著這扇暗門的打開,一眾侍衛忽然蜂擁而至,將賀懷九和白朝茹團團圍住。


    賀懷九見狀,他見四周並無援兵,他心中一沉,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


    早在他進入密道之前,便早已在四處安插了眼線,一旦有情況,便會前來通知。


    “皇兄聰慧,這的確是皇弟的計謀,早在皇兄進入密道時,皇弟便將皇兄安插在皇弟府中的那些人給處理掉了,不知皇弟此舉,黃兄可還滿意?”


    說話之人正為賀延,他一邊笑著,眼神中盡顯輕蔑之色。


    賀懷九胸膛間已然有一團火熊熊燃燒,他怒道:“你怎敢如此?!”


    “抱歉了皇兄,你可不適合當皇帝。”話畢,賀延突然轉身,大步離開,一點一點消失在了白朝茹及賀懷九的視線裏。


    待到賀延走後,圍著二人的一眾侍衛忽而舉起手中的長矛,對準白朝茹的心髒處,正欲刺下。


    白朝茹瞳孔猛縮,空氣一瞬間凝固,她凝視著那柄將要刺入她心髒的長矛良久,可須臾後等待她的卻不是刺骨的痛意,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就在長矛正欲刺入白朝茹心髒的那一刹那,賀懷九猛然將懷中的白朝茹放下,將其擋於身後。


    長矛一出,必將見血。


    鮮血自賀懷九的手臂上湧出,大片大片的浸濕了賀懷九墨黑的衣裳,看上去觸目驚心。


    白朝茹見此,她連忙用手捂住賀懷九受傷的手臂,道:“太……太子殿下……你為何……”


    這一幕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不曾想到,賀懷九會在關鍵時刻,為趙玉舒擋下一劍。


    她看著賀懷九手臂上湧出的鮮血一點一點染紅了她的雙手,感受著眼前之人的鼻息逐漸微弱……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賀懷九,柔弱無力,如今正靠在她肩膀上,像個受傷了的小孩。


    “阿茹,孤……”手臂的疼痛感接連襲來,賀懷九已是無力支撐自己的身軀,話音未落,他雙眸忽而一合,險些昏倒於地。


    “太子殿下!”白朝茹急忙接住賀懷九的腰身。


    他方才說什麽?


    阿茹?


    可還未等白朝茹站穩,身後一位侍衛忽然上前,一手按住了白朝茹脖間的命穴。


    白朝茹和賀懷九一同昏倒於地。


    侍衛見此,他遂轉身,小跑於後院另一座假山背後,“稟報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屬下已然幹好了。”


    九皇子方才一直站於此地,見此景他心中樂意更甚,連忙拍手叫好:“本王未曾猜錯,本王的皇兄可真就是個癡情種,必然會為太子妃擋下一劍。”


    “下一步,九皇子打算如何走?”青衣男子站於賀延身側,在聽聞此言後,他出聲問道。


    賀延淺笑,“那自然是將皇兄除掉,再將殺害太子的罪名扣在趙玉舒頭上,這樣一來,趙國公全府上下必將流放,這朝堂之上,便無人再敢同本王抗衡了!”


    青衣男子頷首,“尚可。”


    “傳聞你與你這個妹妹平日裏最為交好,她先前這般信任你,怕是真把你當親生兄長看待,而你如今卻對她做出此舉,這般冷血無情,著實令本王十分佩服。”賀延將目光投向昏倒於地中的白朝茹,道。


    青衣男子麵不改色,“她是白老爺的親生骨肉,一旦和白老爺沾親,便是我的仇人。”


    “本王要的就是你這種氣概!”賀延聞言,他旋即將手搭於青衣男子肩中,笑道:“看來本王如今並未看走眼,待到日後本王順利登基,必將封你為相。”


    青衣男子撕下了麵中的假皮,露出了其下真實的麵容——白君安。


    白君安作揖,“九皇子殿下過獎了。”


    “對了,如今錦身在何處?”


    賀延走出假山,突然頓步。


    “在下並不知曉。”白君安迴道。


    賀延蹙眉,“本王總覺得,錦近些時日的行事作風十分蹊蹺,他似乎並不想讓白朝茹來到本王的身旁,因此對此並無絲毫行動,反之還是本王利用他的信息,才得以把白朝茹騙至此處。”


    “殿下的意思是?”白君安聽得出賀延話中有話,他道。


    賀延沉聲道:“錦此人身懷絕技,本王擺脫不得,本王命你即刻查出錦這些時日行蹤,將他帶至本王身前,並命他不要再來插手白朝茹之事。”


    “還有,”賀延默了一會,“在你把錦找出來之前,暫且先不要殺賀懷九。”


    “是!”白君安領命。


    ……


    白朝茹醒來之時,發覺四周光線昏暗,空氣陰冷潮濕,像是身處一間牢房。


    她眨巴了一下眸子,遂堪堪直起身板,站起身,望向四周。


    見自己身旁還躺著一個氣息微弱的男子,男子的手臂深受重傷,如今已然被繃帶層層綁住。


    白朝茹見此,她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賀懷九為自己擋下的那一劍,心中一酸。


    見此刻賀懷九還未蘇醒,她於是俯下身去,將自己的外套搭在了賀懷九的身上。


    遂而,仔細打量著賀懷九蒼白的麵龐。


    她依稀記得,在自己昏迷前,賀懷九曾喚了她一句阿茹。


    可這一聲喚得又太不真實,賀懷九此人,又為何會無緣無故喚趙玉舒“阿茹”呢?


    可轉念一想,這個趙玉舒的麵容和自己又有幾分相似,或許……賀懷九這段時間眷戀自己的麵容,從而把趙玉舒當成自己的替身了?


    白朝茹腦海中亂作一團,她越想越亂,越想越不切實際,最終幹脆做罷。


    少頃,陰暗的房間內溜進了一縷微光。


    白朝茹尋光而望,見不遠處一扇鐵門被人緩緩推開。


    鐵門外走進來了一位灰衣小廝,他如今垂著頭,手中正端著兩份吃食,默默跑進屋內,將手中的這兩份吃食輕輕放於白朝茹腳下。


    待到做完這一切後,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白朝茹一口叫住,“站住!”


    灰衣小廝駐足,他背脊微微一顫,望向身後,朝著白朝茹作揖,道:“趙小姐。”


    白朝茹見此人同她的態度還算要好,並不像對待階下囚的模樣,於是問道:“你是誰派來的?”


    若是九皇子派來的,怕是不會對我們這般好吧。


    何況……九皇子為何沒有對賀懷九下毒手?


    那小廝站於原地,支吾了老半天,“小的也不知,隻是今早被人通知,要前來為你們送飯。”


    白朝茹垂眸,望向小廝為他們送來的吃食,見飯中還帶有葷,又道:“你是誰的人?”


    “小的正是九皇子府上之人。”灰衣小廝答道。


    白朝茹聞言,微微一愣,“那九皇子人呢?”


    他莫非就把我們放這,還給我們送吃的,接下來什麽都不做了?


    還是說……這飯中有毒?


    想到此,白朝茹指了指腳下的飯,道:“這飯,我若是不吃,你們會將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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