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如來，高高坐在上方，含笑凝視著四位新封的佛陀。
這四位佛陀，以後會自然而然的就偏向於他。
這便是度化的作用。
那些佛陀果位，都是“現在佛”時代的西方教信仰之力，這些信仰之力源於他，形成於眾生，最後又歸屬於他的手中。
就像生命一樣，從種子隨風而去，落入凡塵之中，瓜熟蒂落之後，變成一個個能量豐富的果實，然後又迴到如來的“大雪山”。
然後，如來又將這些信仰之力化作更多的種子，撒向更多的地方，收獲更多的能量。
如此反複，才造就了如今無比雄偉的大雪山，以及西方教鎮壓當世的強絕實力。
“可是，就算是如此至強的如來，都會在不久的將來，被來自黑暗深淵的力量掀翻。”
沒有最強，隻有更強。
可能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估計也沒有料到這些後浪會如此生猛吧。
王陳從來不覺得聖人無敵於當世。
因為這邏輯不通。
聖人可能在他成聖的那一刻，無敵於當世。
但當他認為自己是聖人已無敵的時候，他就不可能無敵了。
無敵從來不是一種靜態，而是一種動態。
何為動態？
就是要不斷無敵。
不斷跟自己、跟他人較勁。
一旦放鬆，就必然走下聖壇。
三清恐怕已經不是聖人了吧？
接引和準提是不是被世尊如來煉化了都不得而知。
至於女媧，此神最為機靈。
或許早就不想跟人玩了，對所謂的人族、妖族，或者別的啥，全都失去興趣，早早就消失在了這方天地。
這未嚐不是一種高端玩法。
“既已取得正經，現在隻剩最後一步，將其送迴。”
“你們幾個是留在大雷音寺，還是跟我迴去一趟。”
王陳看著六耳獼猴、豬八戒、沙僧和申公豹。
此刻，他們都有了刹那的猶豫。
如果在之前，他們不會猶豫。
這便是度化之後的潛移默化。
“我跟著師傅迴去。”
“我們都是如此。”
整個大雪山，此刻生靈無數，但隻有他們四個的心是亂的。
或者說，是分裂的，是茫然的。
以往的一切事情，都還在記憶之中，未曾丟失。
但卻失去了以前的感受。
就說沙僧，他來自玉皇大帝的授意，對玉皇大帝是最親近的。
但此刻，他還記得玉皇大帝的囑咐，但已經不想再迴去淩霄寶殿了。
還有六耳獼猴，他是無天的人。
他之前最大的心願，就是推翻西方教，恢複黑暗治世。
但是此時，他已經不願意在與無天糾纏，無天安排的事情，或許他還會繼續完成，但他已經不想西方教被對方摧毀了。
這般分裂的思維，正在塑造一尊極其特殊的佛陀出來。
這個以後再說。
最為極端的當屬申公豹。
他是奪舍的。
這幅白龍身軀，本就不是他的。
他的計劃一直都是迴歸本體，脫困而出。
但現在情況似乎有了變化了。
作為元神，作為一個被度化的元神，他現在卻對過去的肉身，也就是那深藏在北海海底的肉身，隱隱有些排斥。
這是有根據的。
西方教所有被度化之後的佛陀、菩薩，都會拋去肉身，讓其消解於淩雲渡之中。
他們都是元神脫離了舊殼，然後以佛法金光重塑了金身。
就比如觀音、普賢便是如此，他們之前乃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被度化之後，甚至連性別都發生了轉化。
這就像王陳之前替猴哥重塑肉身，結果把猴哥變成了猴姐，是同一個道理。
還有就是王陳之前得到的那十三顆佛骨舍利，這些佛骨舍利就是來自度化的佛陀所化。
他們的肉身被淩雲渡溶解，隻剩下元神和佛骨舍利。
元神成就金身，佛骨舍利被放置在各處，等待有緣人。
不知道原計劃的有緣人是不是孫悟空，亦或者是六耳獼猴。但現在，這個有緣人隻能就是王陳了。
簡而言之，申公豹的元神大概率會在未來，徹底拋去舊軀。
到那時，北海海眼的那具身體，將會成為空殼，準確一點來說，應該叫做屍體，或者遺蛻。
也許再經過無數年之後，那具肉身會形成一件至寶，當然也有可能屍變，形成新的生物。
但這一切，都跟王陳無關了。
如果，申公豹的元神能夠迴心轉意，請求他幫忙，他或許還能幫。
如果他的元神無意於此，王陳也愛莫能助。
“佛祖，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是否可以啟程迴南贍部洲。”
“善。”
王陳看了豬八戒他們一眼，但沒有再和以前那樣，叫他們之中誰來挑這個擔子，而是由他自己親自挑起了擔子。
這些經書是真是假，王陳有必要在乎嗎？
在乎的應該是西方教，反正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取經不成功，在座的誰都有責任。
而且，王陳估計，阿難和迦葉絕不敢像原著那樣，像欺辱玄奘似的欺辱王陳。
王陳畢竟兇名在外，惹了他沒啥好果子吃。
隻見他便一步踏出，人已經消失在了靈山。
再出現，他已經在靈山山腳下的玉真觀中。
“咦，聖僧你這麽快就下來了？”金頂大仙看到這個不速之客，有些詫異。
“結束了，當然就下來了，留在那上麵被人管多沒意思。”王陳不動聲色的說著話。
隻是王陳這話，卻是說到了金頂大仙的心坎上了。
“聖僧你說得對，被人管的日子不好過啊，哪怕那個地方再怎麽好，再怎麽被世人推崇，我也是不願的。”
金頂大仙想到了曾經在天宮淩霄寶殿的任職經曆。
玉皇大帝的秘書，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中央辦公廳秘書處秘書了。
這樣的黃金職位，是無數凡人渴望而不可得的位置。
但誰又能知道金頂大仙的苦悶，他本就不是那種逢迎的性子，不然也不至於被太白金星給搶了工作飯碗。
他受不了被人管的煩躁，又無法做出“老子不幹了”的決定，隻能一步步被邊緣化，整個人也變得神經質起來。
最後還是老上司看他可憐，把他發配到靈山腳下玉真觀來。
這可是天庭眾神最不願來的地方，兩麵不討好不說，關鍵是沒有人願意搭理，等於是被關了緊閉一樣。
金頂大仙來此幾百年了，除了奉命迎接王陳之外，從來沒有被批準見過外人，也沒有外人來見過他。
這裏畢竟是西方教的核心之地，肯定沒有同僚願意來這裏喝茶。
西方教的那群家夥，肯定不會對他這個天庭走狗有好眼色看。
他在這裏就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
但是，金頂大仙自己是快樂的。
除了極少數時候，渴望跟人來往之外，大部分時候，他都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比原先開心太多了。
曾經很多同僚都巴結他，畢竟他是玉帝的秘書。但後來，那些同僚發現這就是個不思進取的“廢物”，就都開始鄙視他了。
後來在得知他被發配到靈山腳下玉真觀時，更是瘋狂嘲諷他的無能，居然從最核心的部門，調到了最邊緣的部門。
世人多庸俗，捧高踩低，喜好成功學。
可作為三界有名的“失敗者”金頂大仙，卻過上了當神仙以來，最快活的日子。
“想當年，我也曾意氣風發，我也曾醉裏挑花，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啊。前些日子，玉帝突然傳旨，讓我送你上山，還給了我雲梯。現在聖僧取經結束，即將迴歸。”
“按照天庭的內部管理規則，我應該立即上去匯報工作成果，以及將這件雲梯送還給玉帝。可是…可是…唉！”
金頂大仙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滿滿的不情願。
他已經過慣了快活逍遙的日子，現在隻要一想到，要上天去匯報工作，要麵對那麽多嗤笑自己的同僚，他就渾身不得勁，一想起來的就頭皮發麻，全身骨骼和元神似乎都有東西在撕咬一般。
王陳看著這老小子滿臉的不情願，頓時眼神一亮。
他眼睛眨了眨，說道：“不瞞大仙。據我所知，現在的天庭，風氣極其不好，攀比成風，喜歡成群結隊說人壞話，有些更是過分，當著你的麵指指點點。要是沒點內心定力，真的不建議上天。現在的天庭越來越差，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
金頂大仙聽得眉頭直皺：“真的嗎？”
王陳趁熱打鐵：“當然是真的，就說近期吧，東海龍王上天奏事，你說怎的，竟然被四大天王攔在門外不給進去，還說什麽天庭乃是清雅之所，披毛戴甲的角色不配進入天宮。然後……”
“然後呢？這四大天王真是狗眼看人低。”
“然後，東海龍王就偷偷去找自己的上司水德星君告狀，結果水德星君又將他羞辱了一頓。說什麽，哪裏來的小毛神，竟敢越級告狀，簡直豈有此理。然後就被通報了。東海龍王還被送上了剮龍台，受刑三天三夜。”
“啊，這個該死的水德星君，竟然如此可惡。”
金頂大仙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暗暗顫抖。
天庭好可怕，他真的不想去怎麽辦？
“大仙，我現在真的挺擔心你的。”
“啊？”金頂大仙更慌了。
“你剛才說，你要去淩霄寶殿匯報工作。可我都不敢想象那種場景。天庭那些大神特別喜歡嘲笑性格弱勢的人，如果被他們發現你是一個老好人，一定會想盡辦法羞辱你的。甚至有可能設計圈套，讓你鑽進去。”
“啊？這麽可怕嗎？”
“我看你這個人，還挺慈善的，我就跟你講啊。好像前兩年吧，有個小天將因為一點倏忽，沒有來得及在文曲星君經過的時候行禮，導致被設計，從而被打入畜生道。我擔心你也被這樣陷害了。”
“那我怎麽辦？”
“可惜，我又不能替你送，我有要事在身也就罷了，更關鍵的是，我還不屬於天庭編製，我貿然上去於理不合。”
金頂大仙眼睛都亮了：“聖僧，你誤會了，你雖然屬於西方教編製，但西方教也歸天庭管，所以，四舍五入你也屬於天庭的人。”
“還有啊，你可以替我送的，這雲梯本就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玉帝也不缺這一件寶物。至於匯報工作，我也沒什麽工作需要匯報的，唯一值得一提的工作就是聖僧你來取經了。”
“這件事，與其由我轉達，倒不如聖僧自己親自過去。這個就給你了，聖僧，咱們有緣再見，我去閉關了。”
金頂大仙將雲梯扔給王陳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就像是丟了個鍋一樣。
王陳不動聲色的接過，然後扔進了內天地，精準的掉入女王陛下的手中。
一同降臨的還有王陳的甜言蜜語：“送你的寶物，妹妹。”
女王看了一下之後，便愛上了這個雲梯。
隨後很長一段時間，女王陛下就駕著雲梯，在王陳的內天地雲遊。
遊著遊著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裏是何處？為什麽隻有女兒國？”
女王陛下太懶了，過去好長時間了，她都沒有出過宮門，以至於根本就不知道換了天地。
她疑惑的朝著天地的邊緣走去。
沒用多久，她就來到了天地的邊緣地帶，也就是神界的穹頂。
那裏是一處雷霆所在。
雷霆法則所化的生靈，正處在萬雷之中，不斷駕馭雷霆轟擊虛無的混沌空間。
很明顯，他正在開拓內天地。
女王陛下驚呆了：“哥哥？”
這個雷霆法則所化的生靈外貌就是王陳的樣子。
隻不過，它很冷峻：“我不是，勿擾，謝謝。”
“那你是誰？”女王陛下不信，因為王陳在跟她玩什麽很新奇的遊戲。
夫妻之間長久了，就容易變態，喜歡玩些別致的遊戲。
“雷主。”
“呀，哥哥這名字取得挺威猛的。那妹妹該叫什麽？雷母？不行，這個名字太不符合倫理了。還是叫雷霆主母？好像也不行啊。”女王陛下開始胡言亂語了。
雷主被煩的不行，周遭的雷霆開始瘋狂碰撞，把陷入奇怪快樂之中的女王陛下給嚇醒了。
這四位佛陀，以後會自然而然的就偏向於他。
這便是度化的作用。
那些佛陀果位，都是“現在佛”時代的西方教信仰之力，這些信仰之力源於他，形成於眾生，最後又歸屬於他的手中。
就像生命一樣，從種子隨風而去，落入凡塵之中，瓜熟蒂落之後，變成一個個能量豐富的果實，然後又迴到如來的“大雪山”。
然後，如來又將這些信仰之力化作更多的種子，撒向更多的地方，收獲更多的能量。
如此反複，才造就了如今無比雄偉的大雪山，以及西方教鎮壓當世的強絕實力。
“可是，就算是如此至強的如來，都會在不久的將來，被來自黑暗深淵的力量掀翻。”
沒有最強，隻有更強。
可能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估計也沒有料到這些後浪會如此生猛吧。
王陳從來不覺得聖人無敵於當世。
因為這邏輯不通。
聖人可能在他成聖的那一刻，無敵於當世。
但當他認為自己是聖人已無敵的時候，他就不可能無敵了。
無敵從來不是一種靜態，而是一種動態。
何為動態？
就是要不斷無敵。
不斷跟自己、跟他人較勁。
一旦放鬆，就必然走下聖壇。
三清恐怕已經不是聖人了吧？
接引和準提是不是被世尊如來煉化了都不得而知。
至於女媧，此神最為機靈。
或許早就不想跟人玩了，對所謂的人族、妖族，或者別的啥，全都失去興趣，早早就消失在了這方天地。
這未嚐不是一種高端玩法。
“既已取得正經，現在隻剩最後一步，將其送迴。”
“你們幾個是留在大雷音寺，還是跟我迴去一趟。”
王陳看著六耳獼猴、豬八戒、沙僧和申公豹。
此刻，他們都有了刹那的猶豫。
如果在之前，他們不會猶豫。
這便是度化之後的潛移默化。
“我跟著師傅迴去。”
“我們都是如此。”
整個大雪山，此刻生靈無數，但隻有他們四個的心是亂的。
或者說，是分裂的，是茫然的。
以往的一切事情，都還在記憶之中，未曾丟失。
但卻失去了以前的感受。
就說沙僧，他來自玉皇大帝的授意，對玉皇大帝是最親近的。
但此刻，他還記得玉皇大帝的囑咐，但已經不想再迴去淩霄寶殿了。
還有六耳獼猴，他是無天的人。
他之前最大的心願，就是推翻西方教，恢複黑暗治世。
但是此時，他已經不願意在與無天糾纏，無天安排的事情，或許他還會繼續完成，但他已經不想西方教被對方摧毀了。
這般分裂的思維，正在塑造一尊極其特殊的佛陀出來。
這個以後再說。
最為極端的當屬申公豹。
他是奪舍的。
這幅白龍身軀，本就不是他的。
他的計劃一直都是迴歸本體，脫困而出。
但現在情況似乎有了變化了。
作為元神，作為一個被度化的元神，他現在卻對過去的肉身，也就是那深藏在北海海底的肉身，隱隱有些排斥。
這是有根據的。
西方教所有被度化之後的佛陀、菩薩，都會拋去肉身，讓其消解於淩雲渡之中。
他們都是元神脫離了舊殼，然後以佛法金光重塑了金身。
就比如觀音、普賢便是如此，他們之前乃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被度化之後，甚至連性別都發生了轉化。
這就像王陳之前替猴哥重塑肉身，結果把猴哥變成了猴姐，是同一個道理。
還有就是王陳之前得到的那十三顆佛骨舍利，這些佛骨舍利就是來自度化的佛陀所化。
他們的肉身被淩雲渡溶解，隻剩下元神和佛骨舍利。
元神成就金身，佛骨舍利被放置在各處，等待有緣人。
不知道原計劃的有緣人是不是孫悟空，亦或者是六耳獼猴。但現在，這個有緣人隻能就是王陳了。
簡而言之，申公豹的元神大概率會在未來，徹底拋去舊軀。
到那時，北海海眼的那具身體，將會成為空殼，準確一點來說，應該叫做屍體，或者遺蛻。
也許再經過無數年之後，那具肉身會形成一件至寶，當然也有可能屍變，形成新的生物。
但這一切，都跟王陳無關了。
如果，申公豹的元神能夠迴心轉意，請求他幫忙，他或許還能幫。
如果他的元神無意於此，王陳也愛莫能助。
“佛祖，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是否可以啟程迴南贍部洲。”
“善。”
王陳看了豬八戒他們一眼，但沒有再和以前那樣，叫他們之中誰來挑這個擔子，而是由他自己親自挑起了擔子。
這些經書是真是假，王陳有必要在乎嗎？
在乎的應該是西方教，反正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取經不成功，在座的誰都有責任。
而且，王陳估計，阿難和迦葉絕不敢像原著那樣，像欺辱玄奘似的欺辱王陳。
王陳畢竟兇名在外，惹了他沒啥好果子吃。
隻見他便一步踏出，人已經消失在了靈山。
再出現，他已經在靈山山腳下的玉真觀中。
“咦，聖僧你這麽快就下來了？”金頂大仙看到這個不速之客，有些詫異。
“結束了，當然就下來了，留在那上麵被人管多沒意思。”王陳不動聲色的說著話。
隻是王陳這話，卻是說到了金頂大仙的心坎上了。
“聖僧你說得對，被人管的日子不好過啊，哪怕那個地方再怎麽好，再怎麽被世人推崇，我也是不願的。”
金頂大仙想到了曾經在天宮淩霄寶殿的任職經曆。
玉皇大帝的秘書，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中央辦公廳秘書處秘書了。
這樣的黃金職位，是無數凡人渴望而不可得的位置。
但誰又能知道金頂大仙的苦悶，他本就不是那種逢迎的性子，不然也不至於被太白金星給搶了工作飯碗。
他受不了被人管的煩躁，又無法做出“老子不幹了”的決定，隻能一步步被邊緣化，整個人也變得神經質起來。
最後還是老上司看他可憐，把他發配到靈山腳下玉真觀來。
這可是天庭眾神最不願來的地方，兩麵不討好不說，關鍵是沒有人願意搭理，等於是被關了緊閉一樣。
金頂大仙來此幾百年了，除了奉命迎接王陳之外，從來沒有被批準見過外人，也沒有外人來見過他。
這裏畢竟是西方教的核心之地，肯定沒有同僚願意來這裏喝茶。
西方教的那群家夥，肯定不會對他這個天庭走狗有好眼色看。
他在這裏就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
但是，金頂大仙自己是快樂的。
除了極少數時候，渴望跟人來往之外，大部分時候，他都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比原先開心太多了。
曾經很多同僚都巴結他，畢竟他是玉帝的秘書。但後來，那些同僚發現這就是個不思進取的“廢物”，就都開始鄙視他了。
後來在得知他被發配到靈山腳下玉真觀時，更是瘋狂嘲諷他的無能，居然從最核心的部門，調到了最邊緣的部門。
世人多庸俗，捧高踩低，喜好成功學。
可作為三界有名的“失敗者”金頂大仙，卻過上了當神仙以來，最快活的日子。
“想當年，我也曾意氣風發，我也曾醉裏挑花，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啊。前些日子，玉帝突然傳旨，讓我送你上山，還給了我雲梯。現在聖僧取經結束，即將迴歸。”
“按照天庭的內部管理規則，我應該立即上去匯報工作成果，以及將這件雲梯送還給玉帝。可是…可是…唉！”
金頂大仙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滿滿的不情願。
他已經過慣了快活逍遙的日子，現在隻要一想到，要上天去匯報工作，要麵對那麽多嗤笑自己的同僚，他就渾身不得勁，一想起來的就頭皮發麻，全身骨骼和元神似乎都有東西在撕咬一般。
王陳看著這老小子滿臉的不情願，頓時眼神一亮。
他眼睛眨了眨，說道：“不瞞大仙。據我所知，現在的天庭，風氣極其不好，攀比成風，喜歡成群結隊說人壞話，有些更是過分，當著你的麵指指點點。要是沒點內心定力，真的不建議上天。現在的天庭越來越差，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
金頂大仙聽得眉頭直皺：“真的嗎？”
王陳趁熱打鐵：“當然是真的，就說近期吧，東海龍王上天奏事，你說怎的，竟然被四大天王攔在門外不給進去，還說什麽天庭乃是清雅之所，披毛戴甲的角色不配進入天宮。然後……”
“然後呢？這四大天王真是狗眼看人低。”
“然後，東海龍王就偷偷去找自己的上司水德星君告狀，結果水德星君又將他羞辱了一頓。說什麽，哪裏來的小毛神，竟敢越級告狀，簡直豈有此理。然後就被通報了。東海龍王還被送上了剮龍台，受刑三天三夜。”
“啊，這個該死的水德星君，竟然如此可惡。”
金頂大仙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暗暗顫抖。
天庭好可怕，他真的不想去怎麽辦？
“大仙，我現在真的挺擔心你的。”
“啊？”金頂大仙更慌了。
“你剛才說，你要去淩霄寶殿匯報工作。可我都不敢想象那種場景。天庭那些大神特別喜歡嘲笑性格弱勢的人，如果被他們發現你是一個老好人，一定會想盡辦法羞辱你的。甚至有可能設計圈套，讓你鑽進去。”
“啊？這麽可怕嗎？”
“我看你這個人，還挺慈善的，我就跟你講啊。好像前兩年吧，有個小天將因為一點倏忽，沒有來得及在文曲星君經過的時候行禮，導致被設計，從而被打入畜生道。我擔心你也被這樣陷害了。”
“那我怎麽辦？”
“可惜，我又不能替你送，我有要事在身也就罷了，更關鍵的是，我還不屬於天庭編製，我貿然上去於理不合。”
金頂大仙眼睛都亮了：“聖僧，你誤會了，你雖然屬於西方教編製，但西方教也歸天庭管，所以，四舍五入你也屬於天庭的人。”
“還有啊，你可以替我送的，這雲梯本就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玉帝也不缺這一件寶物。至於匯報工作，我也沒什麽工作需要匯報的，唯一值得一提的工作就是聖僧你來取經了。”
“這件事，與其由我轉達，倒不如聖僧自己親自過去。這個就給你了，聖僧，咱們有緣再見，我去閉關了。”
金頂大仙將雲梯扔給王陳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就像是丟了個鍋一樣。
王陳不動聲色的接過，然後扔進了內天地，精準的掉入女王陛下的手中。
一同降臨的還有王陳的甜言蜜語：“送你的寶物，妹妹。”
女王看了一下之後，便愛上了這個雲梯。
隨後很長一段時間，女王陛下就駕著雲梯，在王陳的內天地雲遊。
遊著遊著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裏是何處？為什麽隻有女兒國？”
女王陛下太懶了，過去好長時間了，她都沒有出過宮門，以至於根本就不知道換了天地。
她疑惑的朝著天地的邊緣走去。
沒用多久，她就來到了天地的邊緣地帶，也就是神界的穹頂。
那裏是一處雷霆所在。
雷霆法則所化的生靈，正處在萬雷之中，不斷駕馭雷霆轟擊虛無的混沌空間。
很明顯，他正在開拓內天地。
女王陛下驚呆了：“哥哥？”
這個雷霆法則所化的生靈外貌就是王陳的樣子。
隻不過，它很冷峻：“我不是，勿擾，謝謝。”
“那你是誰？”女王陛下不信，因為王陳在跟她玩什麽很新奇的遊戲。
夫妻之間長久了，就容易變態，喜歡玩些別致的遊戲。
“雷主。”
“呀，哥哥這名字取得挺威猛的。那妹妹該叫什麽？雷母？不行，這個名字太不符合倫理了。還是叫雷霆主母？好像也不行啊。”女王陛下開始胡言亂語了。
雷主被煩的不行，周遭的雷霆開始瘋狂碰撞，把陷入奇怪快樂之中的女王陛下給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