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王陳直接打斷如來佛祖的吟唱。
大雄寶殿再次一靜，無數的目光悉數聚集到王陳的身上。
有疑惑，有惋惜，有譏諷。
如來似乎也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無數年來，他端坐在於靈山金蓮之上，隻要他講話，便是高坐天闕的玉皇大帝也不會出言打斷。其他神佛更是會把他的每一次講話奉為皋臬。
這還是首次有人跟他說：夠了！
以至於，以他的無量智慧都無法反應過來。
“你……說什麽？”
“我說，夠了，不用再講了。我就是大唐的國師，我對大唐的了解，比你深刻得多，佛祖你就不必跟我說你的見解了。既沒必要，也不磊落。”
佛祖和王陳的對話，清晰明了的傳遍整個佛國。
此刻，所有的信徒全都生出無名怒火。
這些無名怒火，很快就化作金剛怒目，在佛國上空凝結成一張無比巨大的臉孔。
這張巨大臉孔，開口怒吼：“佛祖！請誅殺此賊。”
很明顯，王陳的所作所為，徹底激怒了佛國無數信徒。
因為他觸犯了這些信徒的信仰。
這是不可以被饒恕的。
王陳正被這股強大的聲浪襲擊，連忙在身前布置洞天之力。
就在襲擊即將降臨之時，如來佛祖出手了。
輕輕抬手出掌，五指山再現，將這股眾生之怒擋住了。
“無妨，且各自心安，好好修行，三藏我自有處置。”
佛祖輕輕開口，便將無數信徒的怒火消去。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王陳瞪大了眼睛，至此時，他才明白如來佛祖現在佛這三個字的含金量。
“現在佛，承載的是當世西方教的所有信仰之和。西方教的氣數就是他的氣數，西方教的運勢就是他的運勢，西方教的力量就是他的力量。”
“怪不得如來如此之強，怪不得大雪山如此雄偉。怪不得同為混元大羅金仙極限，他能壓製得多寶、燃燈、陸壓不敢正麵對抗。”
“這些信徒的信仰之力，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隻要他調動這龐大的信仰之力，也不知那高高在上的聖人，能否接下？”
王陳心中生出無限感歎。
他是孤家寡人，沒有教派，唯一的身份還是大唐的國師。
但王陳根本不想跟大唐牽連過深，早就以“識因果”的靈魂境界，切斷了自己跟大唐的牽連。
所以，這還是他首次感受大勢力的妙處。
“怪不得那麽多的大佬，寧願因果纏身，也要布教於天下。”
“隻要實力夠強，又何懼因果。”
王陳見識了如來佛祖的強大之後，手心那枚符篆捏得就更緊了。
決不能把生命寄托於強者的仁慈。
王陳這種性格的人，從來不會相信聖主治世這套鬼話。
不過，剛才如來給他擋下了攻擊……
“多謝佛祖施以援手。”
“不必言謝，既然你不願多聽老僧的嘮叨，那就直接說主題吧。阿難，迦葉。”
佛祖身後出來兩個光頭。
“佛祖。”
“著你們兩人去準備經書，齋飯，可曾準備妥當。”
“已經妥當。”
“拿上來吧。”
“遵旨。”
王陳有些詫異，按照劇情，難道不是由這兩個人帶著自己去藏經房裏嗎？
怎麽就直接準備好了呢？
那還有沒有敲詐？有沒有假經書了啊。
很快，阿難迦葉就將滿滿一擔經書挑到了大雄寶殿。
“真挑擔子啊，這麽有儀式感的麽？”
王陳有心想要吐槽。
但想了想，還是閉嘴了。
“佛祖，經書悉數在此。”
“齋飯呢？”
“現在就拿上來麽？”
“嗯。”
王陳連忙擺手。
“佛祖好意，我們心領了。齋飯大可不必，我們取完經書直接送迴長安，就可以趕上晚飯。”
誰知佛祖理都沒有理他，而是含笑而坐，目視虛空。
“這齋飯有什麽名堂？非吃不可的嗎？”
王陳隻覺得怪怪的。
特麽的，就算是黑店，也不會強行逼人吃飯啊。
“聖僧，請吧。”
迦葉端著飯盒，遞到王陳跟前。
王陳凝視著這個飯盒，又看了看如來佛祖。
然後打開了飯盒。
一陣玄光從飯盒的縫隙之中露出，王陳心裏一驚。
“這是何物？”
這飯盒之中絕對不是齋飯，而是另有玄妙。
王陳轉頭看向徒弟們。
他們此時也在打開飯盒。
跟王陳麵臨的情況一樣，他們的飯盒之中也是玄光畢露。
再看在座的各位佛陀、菩薩、羅漢，無不麵露渴望。
“所以，這是了不起的好東西咯。”
王陳不再猶豫，直接掀開了飯盒。
玄光之光看之不清。
但王陳從看到這抹玄光的時候，已經自然而然知道了它的身份。
“無量功德佛果位。”
常言道，排排坐，分果子。
這才是真正的“分果實”啊。
不過，為何不是玄檀功德佛，而是無量功德佛？
我做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嗎？
還是說如來佛祖是我家親戚？
王陳反思了會，也沒有找到自己做了什麽有益於西方教的事情。
這就很莫名其妙啊。
還有……
“西方教的果位，就是這麽封的嗎？”
“這到底是什麽來曆？”
“為什麽那些佛陀、菩薩都那麽渴望？”
王陳伸出手去觸摸這團玄光，可剛一接觸，這抹玄光就鑽入了他的體內，直奔天心，隨後遁入識海深處。
無量功德佛果位的玄光在王陳識海中巡遊，然後就朝著正中心的位置衝去。
很明顯，它想竊據正中。
此時，王陳的元神就坐在鏽跡斑斑的青銅鍾之下。
他看著玄光急速逼近，來勢洶洶。
“它什麽意思？”
“怎麽感覺來著不善的樣子。”
“當——”
識海之中，一聲鍾響。
玄光被牢牢限製在他的元神之前。
青銅鍾主動護持，絲絲縷縷的清光一點點的將這抹玄關撕扯，直至成為一顆顆光點。
王陳的元神隨機挑了一個光點拿住，誰知，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光點，既然快速沾染上了他的元神。
王陳嚇了一跳，趕緊狠心將這部分元神斬出。
“好強大的同化能力，你這就是奔著同化我來的吧。”
王陳明白了，他明白了為什麽如來佛祖不想追究自己，也不想追究六耳獼猴。
似乎自己和六耳獼猴不值一提。
原來，如來的底氣來自這果位玄光。
沒有人能拒絕得了這抹玄光的誘惑。
王陳也不能，他剛剛就是下意識的想要得到，就去拿了。
然後這玩意，就鑽進了身體，鑽進了識海，最後竟然氣勢洶洶的奔著自己的元神而來。
所謂同化，隻是王陳的說法。
如果改成西方教的說法，那就是度化。
如來佛祖相信“無量功德佛果位”可以度化自己。
也難怪如來佛祖如此自信。
剛才要不是青銅鍾意識到不對勁，主動護持王陳，強行拆解了無量功德佛果位，王陳百分百被度化了。
“怪不得不是玄檀功德佛，而是無量功德佛！”
“以我此時的實力，想要將我度化，必然需要最頂尖的果位，怪不得那些佛陀、菩薩全都麵露渴望。”
“怪不得我下意識的就被吸引了。”
這就是如來佛祖專為王陳量身定製的套餐，對方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畢竟，能把一個叛逆分子，把一個絕頂大能，度化成他的麾下馬嘍，肯定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王陳忽然想到了多寶、想到了陸壓、想到了燃燈，他們又是如何躲過度化的呢？
他們現在如此居心叵測，肯定是沒有度化成功的。
度化成功的案例，就是觀音、普賢這樣的。
“如來能夠對我進行量身定製，必然也會對他們這些人進行量身定製。”
王陳的意識退出識海，轉頭看向幾個徒弟。
“六耳獼猴的還是鬥戰勝佛，豬八戒的是木母金蓮佛，沙僧的是金身光王佛，申公豹的是金身廣力龍祖佛。”
佛陀果位，對應的便是混元大羅金仙。
他的這些徒弟，最高的也隻是大羅金仙修為，根本無力抵抗這種程度的度化之力。
“三藏？！”如來詫異的喊了聲。
度化之後有什麽效果，王陳不知道，所以他裝都不裝了,明晃晃的表現出自己沒有被度化。
“佛祖，您可不太厚道啊。”王陳似笑非笑的看著如來佛祖。
“你……沒有接受無量功德佛的敕封？”
“它都想吃了我的元神了，我哪還敢接受啊。”
如來沉默了會，才緩緩開口：“看來有了不起的大能，給了做了防護，他是誰呢？”
王陳淡淡的說：“沒有，我就靠我自己。”
這話鬼都不信。
如來凝視了他一會，歎了口氣，可能是感歎功虧一簣吧。
“了不起。”
隨後，如來佛祖便不再說話，而是看向剩下的取經人。
拿不下王陳，拿下其他幾個，也算彌補虧損了。
至於找王陳要迴“無量功德佛果位”這種事情，以他的咖位還做不出來。
這也是這個世界神佛的慣有屬性。
麵皮比天大。
為了莫須有的聲名，他們能克製到極點。
就算輸的底褲都沒了，也要姿態端莊，含笑而立。
哪怕心底有無邊黑暗，也要裝得光明磊落。
這一點，還真不好評價。
畢竟，如果他能一直裝下去，也可以約等於真的光明磊落。
就像俗世之中那些道德婊，隻要他能裝一輩子，那就了不起。
其他的佛陀、菩薩全都目光炯炯的看著王陳，眼裏有無數的算計正在進行。
王陳既然不要，那就可以給他們啊，他們要。
而且，他們還要搶在同僚之前，跟王陳達成交易才行。
一個無量功德佛果位，就是一尊混元大羅金仙極限大能。到時候，他們甚至可以另開一座山頭，就和大日如來一樣，開創密宗。
於是，這些佛陀、菩薩紛紛偷瞄身邊的對手。
有的甚至不小心對視上了，都會各自眯眼，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
競爭屬實激烈。
他們迫切想要和王陳對視，傳達善意，但王陳沒心思理會這些人啊。
他全神貫注的看著幾個徒弟。
六耳獼猴是假徒弟，王陳懶得管他死活。
但豬八戒、沙僧和申公豹卻是十四年的真徒弟了。
申公豹是老牌大羅金仙，但也沒有能力對抗金身廣力龍祖佛果位的度化，除非有人能救他。
反正王陳沒有這個能力的，青銅鍾他是不可能暴露出來的。
豬八戒和沙僧都是有來曆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們背後的人，了不了解西方教的度化之力，以及有沒有能力應對。
隨著時間推移。
他們四個身上，漸漸升起佛光。
“好吧，真被度化了。”
對此，王陳也無能為力了。
被度化不是說死了，而是思想會被悄然改造。
本來這幾個都是偏道的，度化之後，他們就會偏西方教了。
王陳轉身，沒有再看。
度化就度化了吧。
反正也沒指望他們。
對他而言，從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自己的女兒，不僅僅是高月，還包括小女兒錦歆。
女王陛下他就相信嗎？
必然是不會的。
從他踏上修行之路，就一直在借假修真。
真是什麽？
感情嗎？
笑話！
真就是自己。
很多沙比，走上的是“以真修假”，結果燃燒了自己，最後四大皆空。
而且，高月是誰，高月是他親自生出來的骨肉。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他都不信的。
豬八戒、沙僧、申公豹以後照樣是他的弟子，跟他有香火情。
跟之前其實沒什麽兩樣。
他不修道、不修佛，哪家他都不喜歡。
以前，如果他跟道門作對，這幾個弟子大概率會跟他生出嫌隙。
以後，如果他跟佛門作對，這幾個弟子照樣還是會跟他生出嫌隙。
待佛光布滿豬八戒他們四個全身之時，他們四個也一一醒來。
“恭迎四位佛祖歸位。”
旁邊的佛陀、菩薩、羅漢、比丘尼全都在禮敬他們四個。
王陳也平靜的說了一句：“恭喜你們，功德圓滿，成佛了。”
“師傅，你怎麽……沒有？”
這就很過分，說好的一起，結果有人偷偷溜走了。
“抱歉，我隻能做我自己。”
“抱歉，我無法替你們做出選擇。”
“抱歉，是我實力不夠。”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背叛了師徒情誼，雖然情非得已，但事實如此。
王陳直接打斷如來佛祖的吟唱。
大雄寶殿再次一靜，無數的目光悉數聚集到王陳的身上。
有疑惑，有惋惜，有譏諷。
如來似乎也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無數年來，他端坐在於靈山金蓮之上，隻要他講話，便是高坐天闕的玉皇大帝也不會出言打斷。其他神佛更是會把他的每一次講話奉為皋臬。
這還是首次有人跟他說：夠了！
以至於，以他的無量智慧都無法反應過來。
“你……說什麽？”
“我說，夠了，不用再講了。我就是大唐的國師，我對大唐的了解，比你深刻得多，佛祖你就不必跟我說你的見解了。既沒必要，也不磊落。”
佛祖和王陳的對話，清晰明了的傳遍整個佛國。
此刻，所有的信徒全都生出無名怒火。
這些無名怒火，很快就化作金剛怒目，在佛國上空凝結成一張無比巨大的臉孔。
這張巨大臉孔，開口怒吼：“佛祖！請誅殺此賊。”
很明顯，王陳的所作所為，徹底激怒了佛國無數信徒。
因為他觸犯了這些信徒的信仰。
這是不可以被饒恕的。
王陳正被這股強大的聲浪襲擊，連忙在身前布置洞天之力。
就在襲擊即將降臨之時，如來佛祖出手了。
輕輕抬手出掌，五指山再現，將這股眾生之怒擋住了。
“無妨，且各自心安，好好修行，三藏我自有處置。”
佛祖輕輕開口，便將無數信徒的怒火消去。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王陳瞪大了眼睛，至此時，他才明白如來佛祖現在佛這三個字的含金量。
“現在佛，承載的是當世西方教的所有信仰之和。西方教的氣數就是他的氣數，西方教的運勢就是他的運勢，西方教的力量就是他的力量。”
“怪不得如來如此之強，怪不得大雪山如此雄偉。怪不得同為混元大羅金仙極限，他能壓製得多寶、燃燈、陸壓不敢正麵對抗。”
“這些信徒的信仰之力，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隻要他調動這龐大的信仰之力，也不知那高高在上的聖人，能否接下？”
王陳心中生出無限感歎。
他是孤家寡人，沒有教派，唯一的身份還是大唐的國師。
但王陳根本不想跟大唐牽連過深，早就以“識因果”的靈魂境界，切斷了自己跟大唐的牽連。
所以，這還是他首次感受大勢力的妙處。
“怪不得那麽多的大佬，寧願因果纏身，也要布教於天下。”
“隻要實力夠強，又何懼因果。”
王陳見識了如來佛祖的強大之後，手心那枚符篆捏得就更緊了。
決不能把生命寄托於強者的仁慈。
王陳這種性格的人，從來不會相信聖主治世這套鬼話。
不過，剛才如來給他擋下了攻擊……
“多謝佛祖施以援手。”
“不必言謝，既然你不願多聽老僧的嘮叨，那就直接說主題吧。阿難，迦葉。”
佛祖身後出來兩個光頭。
“佛祖。”
“著你們兩人去準備經書，齋飯，可曾準備妥當。”
“已經妥當。”
“拿上來吧。”
“遵旨。”
王陳有些詫異，按照劇情，難道不是由這兩個人帶著自己去藏經房裏嗎？
怎麽就直接準備好了呢？
那還有沒有敲詐？有沒有假經書了啊。
很快，阿難迦葉就將滿滿一擔經書挑到了大雄寶殿。
“真挑擔子啊，這麽有儀式感的麽？”
王陳有心想要吐槽。
但想了想，還是閉嘴了。
“佛祖，經書悉數在此。”
“齋飯呢？”
“現在就拿上來麽？”
“嗯。”
王陳連忙擺手。
“佛祖好意，我們心領了。齋飯大可不必，我們取完經書直接送迴長安，就可以趕上晚飯。”
誰知佛祖理都沒有理他，而是含笑而坐，目視虛空。
“這齋飯有什麽名堂？非吃不可的嗎？”
王陳隻覺得怪怪的。
特麽的，就算是黑店，也不會強行逼人吃飯啊。
“聖僧，請吧。”
迦葉端著飯盒，遞到王陳跟前。
王陳凝視著這個飯盒，又看了看如來佛祖。
然後打開了飯盒。
一陣玄光從飯盒的縫隙之中露出，王陳心裏一驚。
“這是何物？”
這飯盒之中絕對不是齋飯，而是另有玄妙。
王陳轉頭看向徒弟們。
他們此時也在打開飯盒。
跟王陳麵臨的情況一樣，他們的飯盒之中也是玄光畢露。
再看在座的各位佛陀、菩薩、羅漢，無不麵露渴望。
“所以，這是了不起的好東西咯。”
王陳不再猶豫，直接掀開了飯盒。
玄光之光看之不清。
但王陳從看到這抹玄光的時候，已經自然而然知道了它的身份。
“無量功德佛果位。”
常言道，排排坐，分果子。
這才是真正的“分果實”啊。
不過，為何不是玄檀功德佛，而是無量功德佛？
我做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嗎？
還是說如來佛祖是我家親戚？
王陳反思了會，也沒有找到自己做了什麽有益於西方教的事情。
這就很莫名其妙啊。
還有……
“西方教的果位，就是這麽封的嗎？”
“這到底是什麽來曆？”
“為什麽那些佛陀、菩薩都那麽渴望？”
王陳伸出手去觸摸這團玄光，可剛一接觸，這抹玄光就鑽入了他的體內，直奔天心，隨後遁入識海深處。
無量功德佛果位的玄光在王陳識海中巡遊，然後就朝著正中心的位置衝去。
很明顯，它想竊據正中。
此時，王陳的元神就坐在鏽跡斑斑的青銅鍾之下。
他看著玄光急速逼近，來勢洶洶。
“它什麽意思？”
“怎麽感覺來著不善的樣子。”
“當——”
識海之中，一聲鍾響。
玄光被牢牢限製在他的元神之前。
青銅鍾主動護持，絲絲縷縷的清光一點點的將這抹玄關撕扯，直至成為一顆顆光點。
王陳的元神隨機挑了一個光點拿住，誰知，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光點，既然快速沾染上了他的元神。
王陳嚇了一跳，趕緊狠心將這部分元神斬出。
“好強大的同化能力，你這就是奔著同化我來的吧。”
王陳明白了，他明白了為什麽如來佛祖不想追究自己，也不想追究六耳獼猴。
似乎自己和六耳獼猴不值一提。
原來，如來的底氣來自這果位玄光。
沒有人能拒絕得了這抹玄光的誘惑。
王陳也不能，他剛剛就是下意識的想要得到，就去拿了。
然後這玩意，就鑽進了身體，鑽進了識海，最後竟然氣勢洶洶的奔著自己的元神而來。
所謂同化，隻是王陳的說法。
如果改成西方教的說法，那就是度化。
如來佛祖相信“無量功德佛果位”可以度化自己。
也難怪如來佛祖如此自信。
剛才要不是青銅鍾意識到不對勁，主動護持王陳，強行拆解了無量功德佛果位，王陳百分百被度化了。
“怪不得不是玄檀功德佛，而是無量功德佛！”
“以我此時的實力，想要將我度化，必然需要最頂尖的果位，怪不得那些佛陀、菩薩全都麵露渴望。”
“怪不得我下意識的就被吸引了。”
這就是如來佛祖專為王陳量身定製的套餐，對方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畢竟，能把一個叛逆分子，把一個絕頂大能，度化成他的麾下馬嘍，肯定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王陳忽然想到了多寶、想到了陸壓、想到了燃燈，他們又是如何躲過度化的呢？
他們現在如此居心叵測，肯定是沒有度化成功的。
度化成功的案例，就是觀音、普賢這樣的。
“如來能夠對我進行量身定製，必然也會對他們這些人進行量身定製。”
王陳的意識退出識海，轉頭看向幾個徒弟。
“六耳獼猴的還是鬥戰勝佛，豬八戒的是木母金蓮佛，沙僧的是金身光王佛，申公豹的是金身廣力龍祖佛。”
佛陀果位，對應的便是混元大羅金仙。
他的這些徒弟，最高的也隻是大羅金仙修為，根本無力抵抗這種程度的度化之力。
“三藏？！”如來詫異的喊了聲。
度化之後有什麽效果，王陳不知道，所以他裝都不裝了,明晃晃的表現出自己沒有被度化。
“佛祖，您可不太厚道啊。”王陳似笑非笑的看著如來佛祖。
“你……沒有接受無量功德佛的敕封？”
“它都想吃了我的元神了，我哪還敢接受啊。”
如來沉默了會，才緩緩開口：“看來有了不起的大能，給了做了防護，他是誰呢？”
王陳淡淡的說：“沒有，我就靠我自己。”
這話鬼都不信。
如來凝視了他一會，歎了口氣，可能是感歎功虧一簣吧。
“了不起。”
隨後，如來佛祖便不再說話，而是看向剩下的取經人。
拿不下王陳，拿下其他幾個，也算彌補虧損了。
至於找王陳要迴“無量功德佛果位”這種事情，以他的咖位還做不出來。
這也是這個世界神佛的慣有屬性。
麵皮比天大。
為了莫須有的聲名，他們能克製到極點。
就算輸的底褲都沒了，也要姿態端莊，含笑而立。
哪怕心底有無邊黑暗，也要裝得光明磊落。
這一點，還真不好評價。
畢竟，如果他能一直裝下去，也可以約等於真的光明磊落。
就像俗世之中那些道德婊，隻要他能裝一輩子，那就了不起。
其他的佛陀、菩薩全都目光炯炯的看著王陳，眼裏有無數的算計正在進行。
王陳既然不要，那就可以給他們啊，他們要。
而且，他們還要搶在同僚之前，跟王陳達成交易才行。
一個無量功德佛果位，就是一尊混元大羅金仙極限大能。到時候，他們甚至可以另開一座山頭，就和大日如來一樣，開創密宗。
於是，這些佛陀、菩薩紛紛偷瞄身邊的對手。
有的甚至不小心對視上了，都會各自眯眼，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
競爭屬實激烈。
他們迫切想要和王陳對視，傳達善意，但王陳沒心思理會這些人啊。
他全神貫注的看著幾個徒弟。
六耳獼猴是假徒弟，王陳懶得管他死活。
但豬八戒、沙僧和申公豹卻是十四年的真徒弟了。
申公豹是老牌大羅金仙，但也沒有能力對抗金身廣力龍祖佛果位的度化，除非有人能救他。
反正王陳沒有這個能力的，青銅鍾他是不可能暴露出來的。
豬八戒和沙僧都是有來曆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們背後的人，了不了解西方教的度化之力，以及有沒有能力應對。
隨著時間推移。
他們四個身上，漸漸升起佛光。
“好吧，真被度化了。”
對此，王陳也無能為力了。
被度化不是說死了，而是思想會被悄然改造。
本來這幾個都是偏道的，度化之後，他們就會偏西方教了。
王陳轉身，沒有再看。
度化就度化了吧。
反正也沒指望他們。
對他而言，從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自己的女兒，不僅僅是高月，還包括小女兒錦歆。
女王陛下他就相信嗎？
必然是不會的。
從他踏上修行之路，就一直在借假修真。
真是什麽？
感情嗎？
笑話！
真就是自己。
很多沙比，走上的是“以真修假”，結果燃燒了自己，最後四大皆空。
而且，高月是誰，高月是他親自生出來的骨肉。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他都不信的。
豬八戒、沙僧、申公豹以後照樣是他的弟子，跟他有香火情。
跟之前其實沒什麽兩樣。
他不修道、不修佛，哪家他都不喜歡。
以前，如果他跟道門作對，這幾個弟子大概率會跟他生出嫌隙。
以後，如果他跟佛門作對，這幾個弟子照樣還是會跟他生出嫌隙。
待佛光布滿豬八戒他們四個全身之時，他們四個也一一醒來。
“恭迎四位佛祖歸位。”
旁邊的佛陀、菩薩、羅漢、比丘尼全都在禮敬他們四個。
王陳也平靜的說了一句：“恭喜你們，功德圓滿，成佛了。”
“師傅，你怎麽……沒有？”
這就很過分，說好的一起，結果有人偷偷溜走了。
“抱歉，我隻能做我自己。”
“抱歉，我無法替你們做出選擇。”
“抱歉，是我實力不夠。”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背叛了師徒情誼，雖然情非得已，但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