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君,他似乎並不擔心你的安危?”


    白亦非被白山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盯得都有點不自信了。


    他也不知道問題在哪,於是就朝著王陳發問,想試探一下。


    “血衣侯,我現在有點擔心,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你什麽意思?”


    “他擔不擔心,難道不應該問他嗎?算了,我幫你問,白山,血衣侯想問問你,你擔心我的安危嗎?”


    白山冷峻的臉,浮出一絲怪誕的笑容,忍了忍,非常篤定的說:“君上的安危,不必擔心。”


    王陳看向白亦非,一本正經的說:“不必擔心,你懂了麽。”


    白亦非雖然臉上依然冷峻,可眼神裏全是茫然。


    “一看你就沒懂啊,別急,我再幫你問問他,白山,你現在最擔心什麽?”


    白山迴道:“我最擔心,君上不給我機會,讓我三劍結果了他。”


    王陳點點頭,說道:“這個你放心,這個機會一定給你。”


    然後又看向白亦非:“他擔心,我不給他機會殺你。懂了嗎?”


    白亦非狐疑的前後轉頭,他總覺得這些人不正常,但又不知道問題在哪。


    “你是不是感覺自己腦子裏一團漿糊?”


    王陳走到他旁邊,好心的問了一句。


    白亦非皺著眉頭,倒退兩步。


    “哈哈~笑死了。”


    “血衣侯,你不是要抓君上嗎?”


    “你倒退兩步是認真的嗎?”


    ……


    王陳啥都沒幹,輕飄飄幾句話,就搞得白亦非神經緊繃。


    這般魔幻的場麵,把蒙恬、章邯、王離這些小年輕逗得哈哈大笑。


    “你們夠了!”


    聽著秦國人肆無忌憚的嘲笑,白亦非心態爆炸了。


    這群人,竟然比他白亦非這麽詭異邪門的人,還要詭異邪門得多。


    “你不是要抓我嗎?你跑什麽?”


    王陳又向白亦非靠近幾步,還想伸出手拍拍他。


    “你做什麽!”


    白亦非卻如同驚弓之鳥,彈射起飛,重新飛迴白山麵前。


    “哈哈哈哈……”


    白亦非再一次成功的逗笑了大家。


    這一次就不僅是蒙恬他們,就連蓋聶、白山這種天生不愛笑的人,都忍不住露出滑稽的表情。


    白亦非難受極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小醜一樣,被人玩弄了。


    可這個場子,他是一點也不想去找迴來。


    眼前這個叫白山的人,雖然看起來就打不過。


    但總比麵對長安君要舒服許多,那個長安君簡直就是詭異的源頭。


    “白山,我把人給你送迴去了。你剛剛已經出劍一次,現在隻剩下兩劍了,加油!”


    王陳滿意的拍怕手,朝白山喊話。


    “君上放心,且看我的吧。”


    白山體內殺氣悉數釋放,一股滔天的殺伐氣勢,直接攪動周遭氣象。有唿唿大風開始圍繞著白山旋轉。


    仔細一看,這根本不是氣旋,而是真正成形的殺氣,那一縷縷氣流,就是一把把透明的薄刃。


    君不見,幾片落葉被攪進去後,竟直接被切成碎渣。


    白亦非見此情形,差點想掉頭就跑。可氣氛都烘托到這了,不打一場,以後也沒辦法抬頭做人。


    他手中的紅白雙劍光芒閃爍,全身力量也在不斷調動,天上再次飄落冰晶,不一會兒,天上竟然真的開始下雪了。


    這寒冬臘月,確實給白亦非的發揮,提供了不少方便。


    白亦非還在不斷蓄力,他要借助天時,借用天地之力為己用,然後發揮出遠超自身兩倍的實力。


    可惜他的蠱母還沒有養好,不然,他可以發揮出四倍於自己的實力,到時候,就算是大宗師他都敢碰一碰。


    白山不是蓄勢,他就是嚇唬一下白亦非,不然毫無樂趣可言,就是單方麵屠殺。


    如果說,白亦非還需要借助蠱母和天時,才敢和大宗師碰一碰。


    白山現在就敢。


    白山身邊所有異象全部消失,殺氣內斂,隻有工布神劍越發神光湛湛。


    “白山先生,此招名為螣蛇乘霧,乃是家母所傳,源自南越。我也是第一次使出,威力已是我個人極限的兩倍,請品鑒。”


    暴漲的力量,撫平了白亦非內心的不安和羞怒,此刻的他,仿佛就像是剛入場時候那般高不可攀、貴不可言。


    他這一招,宛如一頭雪中蛟龍攪動風雷雨雪,帶著狂暴氣勢,朝著白山壓頂而來。


    白山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無波無瀾,嘴中說出無情的話:“一如既往的花裏胡哨!記住,我白山乃是武安君白起之後,這一招沒有名字。不過,如果你堅持,我也可以臨時取一個名字,就叫做,下輩子眼睛擦亮點。”


    悶騷才是人類本質。


    白山這個家夥,平時冷麵嚴肅,其實也有一顆裝逼的心。


    平時裝逼的機會不多,這一次可算把握住了。


    若問,無限逼近大宗師的《白虎七殺式》與《龍象般若功》,結合起來的威力有多大,很難準確描述。


    但結果很好描述。


    在雪中蛟龍咬向白山的時候,白山揮劍一掃,漫天異象消失不見,白山也消失不見。


    當白山提著劍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白亦非身後。


    在將工布上麵殘留的血液甩幹淨之後,他從容的收劍歸鞘。


    原來,白山是因為速度太快,才感覺和消失了一樣。


    “好強。”


    白亦非直挺挺的站在那裏,淡淡的笑著誇了一句白山。


    如果不是胸口位置,鮮血不斷湧出,還以為他才是贏家。


    “那是因為你還沒見過真正的強者出手。”


    “看在我要死的份上,能不能給我解惑一次?”白亦非沒有轉身,他的生命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轉身了。


    “說吧。”


    “長安君是不是你們中間實力最強的那個。”


    白山搖了搖頭。


    “那你們為什麽都笑得那麽詭異,行為也很詭異。”白亦非不想帶著疑惑和恥辱下去。


    “我搖頭的意思是,你說的不夠準確,其實,君上應該是全天下最強的那個。”


    “原來是我誤會了。”


    白亦非最後一口氣卸掉,眼睛在慢慢閉上。


    就在他彌留的最後一刻,白山又補充了一句: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為什麽會有年輕人就不是你對手的可笑錯覺呢!這一錯,可就是你短暫的一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玄道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指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指魚並收藏太玄道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