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小子年紀小,有些幼稚,天賦卻是一頂一的好。


    就這個把月的時間,兩人便突破先天,成功突破凝真境。


    凝真境和後麵的脫胎境,需要海量的天地元氣,除非加入大勢力,不然僅憑自己吐納,猴年馬月才能練成無漏真身。


    正常修士,凝真境和脫胎境要麽是在師門的洞天福地之中成就,要麽就要靠“元石”這種資源。


    元石。


    由精純至極的天地元石結晶形成。


    元石礦一般隻會在天地龍脈的節點之處方才可能形成。


    最頂級的元石礦區自然就是洞天福地。洞天福地的形成原理和元石礦是一樣的。


    最頂級的元石礦和一流的元石礦,一旦被發現被會被頂尖勢力占據,次一些的也被那些末流宗派和世家大族占據。


    為什麽散修特別稀少,就是這個道理。


    雲挽歌和花青魚這麽好的天賦,王陳也不想他兩碌碌無為。


    他發自內心的想幫幫兩人。


    最好就是這兩小子拜師浩然府,有王碩、屈寒書這些人在,省得再去尋找門路。


    但這還要看這兩小子自己的意願。


    其實隻要他們自己願意,以他們表現出來的天資,肯定會被大勢力收下。


    誰家不想多幾個優秀的傳人呢?


    “啊,這麽突然嗎?江都挺好玩的啊。”


    雲挽歌聽到王陳這麽說,順口接話,沒有多想。


    王陳瞬間臉黑。


    這兩臭小子當然覺得好玩,自那次名玉坊後,兩小隻便按耐不住對勾欄的好奇心,跑去開了葷。


    關鍵是這兩小隻不了解行情,點了最好的姐姐,事後被扣留在那裏。


    白p?


    王陳那天是帶著鬥笠去贖人的,迴來幾天沒搭理這兩小子,太特麽丟人了。


    眾所周知,開了葷的男人是吃不了素的。


    原以為這兩隻會收斂,沒想到三天都沒忍住,兩人便又去了另一家。


    還是一樣的套路,一樣的結局。


    王陳也還是同一頂鬥笠,同一張黑臉。


    為了避免繼續這種精神摧殘,王陳把自己的積蓄幾乎都給了兩人。


    隻求,別讓他丟人。


    那天,王陳一邊拿錢,一邊語重心長的跟二人說,身體對修煉的重要性,以及誠信交易的必要性。


    兩人低頭、紅臉,不聲不語。


    繼續不聲不響的兩點一線。


    雲挽歌看到王陳的黑臉,立馬朝花青魚丟鍋。


    “大哥,不是我不願意走,是花青魚舍不得。”


    “你放屁。”哪怕見多了雲挽歌的無恥,花青魚還是被此獠弄得五官緊皺,歪臉咧嘴,恨不得拿到捅了這家夥。“總有一天,我要做了你。”


    王陳也斜著眼睛看著這貨。


    太過分了,這比“他也幹了”還要無恥。


    “你們一丘之貉,別大哥埋怨二哥了行不行。”


    兩人郝然,又開始擺出低頭認錯的樣子。


    “還剩下多少?”王陳突然問。


    “什麽?”雲挽歌愕然不解。


    花青魚惡狠狠的朝他腦袋扇了一巴掌。


    “蠢貨,大哥是問你還剩下多少錢?”


    雲挽歌捂著發暈的腦袋,朝花青魚咆哮:“錢都在你那,我怎麽知道?”然後,又朝王陳露出討好般的訕笑,“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對錢不感興趣,我隻對女人感興趣。”


    花青魚也立刻朝王陳露出乖巧的笑容:“大哥,他不說我也差點忘了,錢原來在我這裏。大哥,你看,還有這麽多。”


    王陳瞥了一眼花青魚遞出的錢袋子,滿頭黑線。


    他麽的,我說這兩小子今天怎麽老實呆在房子裏修煉,原來錢都花完了。


    剩下的這一點,連喝一杯花酒都不夠。


    他們兩個人,難道還要為一杯酒打起來嗎?


    這點師兄弟情誼都沒有?


    看兩人上頭的樣子,王陳也不敢保證了。


    就兩人這個鬼樣子,王陳哪裏還敢把他們介紹給浩然府。


    哪怕他不怕丟自己臉,也怕兩小隻犯了門規被浩然府打死。


    “tmd,我不傷腦筋了,你們兩個哪都別想去,跟我迴逸豫城,從今天起,我專盯著你們,誰再敢胡作非為,我一定打斷你們的狗腿。你們兩個聽好了,互相監督,要出去玩必須給我打報告,寫申請書。如果雲挽歌沒有我的允許,跑去勾欄之地,我就打斷花青魚你的腿。反之,亦然,我就打斷雲挽歌的腿。懂了嗎?”


    王陳覺得兩個純潔幹淨的少年,剛剛下山,就沒有遇到一個好的領路人,才如此不像話,無恥又傷身。


    他們兩個下山就遇到自己,還叫自己大哥,他沒有好好引導他們走正途,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眼下這個鬼樣子,自己必須矯正。


    兩小隻見王陳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說留在江都的話。


    這些日子,他們也是打心底裏認可王陳,這個時候自然不敢忤逆。


    王陳也是從十幾歲的時候走過來,當然明白兩人在想什麽,見兩人還知道自己為他們好,還知道怕自己生氣,也不枉自己真心視兩人為自家兄弟。


    “總算像點樣子,你們剛才那個樣子,以後哪家正經姑娘看得上你們,哪個名門正派願意接納你們作為女婿。”


    “還有你,花青魚,你別裝無辜,就你喜歡默默使壞、裝無辜,就你這樣子還敢喜歡琴清月?你相不相信,就你這滿身脂粉味跟她表白,她會出劍攮死你。”


    花青魚聽到這話,苦著一張娃娃臉,欲言又止。


    “咋滴?還不服嗎?要強嘴?”王陳不慣著他。


    “沒有,大哥,我真沒有,我早就沒有這個想法了。琴仙子其實……”


    “沒有就好,懶得聽你這個幼稚鬼發言,快收拾東西,啟程。”


    “迴家!”


    王陳不想搭理這兩小子,吩咐完之後,就去準備自己的行李了,他在江都買了不少逸豫城沒有的稀罕物,準備迴去孝敬娘老子,還有一些好吃的,給弟弟妹妹。


    東西不少,他需要去買一匹劣馬。


    對咯,差點忘了正事!


    想到這裏,王陳轉過頭,一把將花青魚的錢袋子拿走。


    轉頭,走人,去西市買馬。


    他的錢也沒了。


    這些日子在江都屬實有些寡淡。


    深夜,他睡不著,也去秦淮河畔做了幾次養生調理。


    他修為高強,兩小隻根本發現不了。當然,王陳人生經驗豐富,身上不可能存在脂粉味這種破綻。


    你還真別說,調理一番陰陽後,他站著罵人,腰不痛了,腿也不酸了。


    王陳掂掂手裏僅有的銀錢,心裏沒有慌一點。


    這點錢應該能買一匹劣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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