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諸部本就是遊牧民族,在大漠逐水草而居。


    除了大的部族會對外宣布某處為起源聖地外,大部分部落都沒有固定的居所。


    懷恨所在的部落對外宣稱乞渾部落,這兩年正落居圖音河西岸。


    懷恨這支大漠觀光團沿著圖音河往北,途經拜德拉格河、紮不罕河支流。


    沿途不僅有茫茫草原,還有諸多不知名的小湖泊。


    一路騎行,已經半月。


    春天無聲無息悄然降臨。


    沿途的冰河逐漸開陽化冰。


    每行一日,冰薄一分。


    這幾日有兩小夥起了爭執,相互較勁追逐著,策馬脫離大部人馬視線。


    隻要還是人類,就不可能沒有情緒,有了情緒不發泄出來,反而不利於集體和個人。


    隻是,眼見著兩人已經脫離時間太長,可能情況不妙。


    “郭靖,查拉和烏恩其可能情況不妙,你和巴特爾速去前方查明情況。”


    郭靖雖然是他親哥,但懷恨對這支隊伍另有考慮,已經先行定下名分,取得隊伍指揮權,因此在外麵,他要求郭靖也隨大家一起喊他團長,而他也直唿郭靖名字,便於團隊管理。


    “是,團長。”兩人出列,策馬而去。


    郭靖是最受他影響的人,對懷恨的說法和決定,一般都直接以行動表示支持。這些年,郭靖日日夜夜跟著懷恨一起習文弄武,早就不是正常八歲少年。


    看著郭靖離去的背影,懷恨若有所思,此時江南奇怪可能正在大漠尋找他這個傳人。


    可惜他們不知道郭嘯天留下來不止一個種,想來到時候見麵必然臉色精彩。


    江南七怪雖然言出必諾,但畢竟脾氣古怪,而且前來大漠收徒也並非自願為之。


    善於搞事和甩包袱的邱道長,厚黑學驢火純情,對江南七怪欺之以方。


    雖然不太看得上江南七怪的本領,但誰會嫌棄送上門來的技能包。


    隻不過,現在隻能說,讓他們等。


    天高雲淡,廣闊無垠的漠北草原,也不是一無是處,正好可以為他們水鄉自帶的氣質,增添幾分豪氣。


    郭靖他是一塊璞玉,在這個關鍵的根基階段,作為弟弟和未來的領導,他還想郭靖再學一點其他的本事。


    原時空下,郭靖可是蒙古西路軍元帥。


    這個時空,他想讓郭靖做天下兵馬大元帥。


    這群少年的未來他也很看重,畢竟,這也是他的未來。


    隻要想到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從家破人亡的孤兒,到後來打下從古至今陸地麵積最大的帝國。


    就,大丈夫當如是也。


    區區低武世界的武林,對他而言還是太低端了。


    以他的金手指,中原武林這張地圖不出幾年就能快速通關。這有什麽意思?


    待他屠城滅國,統一歐亞,攜大軍南下,整合南北,成就千古帝業。


    這滔天大勢,又豈是區區武林可以抵擋。


    當然,還是那個原則,送上門來的技能不管主動被動,他都照單全收。


    以他這飄客穿越者的為人原則,隻有他坑蒙拐騙,哪有他乖乖上門求人學藝的時候。


    這個牛逼他吹定了。


    要是有人不讓他牛逼,出於對二次生命的尊重,也不是不可以磕頭認爸爸。


    ……


    過不多久,就見郭靖一人策馬奔騰而迴。


    人還未至,焦急的聲音先傳來。


    “團長,查拉和烏恩其陷入沼澤,巴特爾正在原地守著,等待大部隊救援。”


    查拉驍勇,烏恩其為人忠誠。這兩人可不能沒了。


    他也不猶豫,馬鞭一揚,帶著大家衝去。


    ……


    看著前方坑坑窪窪的地形,眾人放慢速度。


    懷恨安排大夥用衣物製作簡易的繩索,把兩人分別拉上來。


    隻是兩人坐下駿馬,卻是早已陷入沼澤泥濘裏不見蹤影。


    看著兩人且羞愧,且失落、且難過的狀態。


    懷恨氣得一人抽了一鞭子,罵了一句。


    “別他們娘們唧唧的,錯就錯了,改就是了,裝這幅慫樣給誰看呢?”


    “我不怕你們犯錯,就怕你們忘記我這幾年的教誨。男子漢大丈夫,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總會有失手犯錯,但要不改心氣,哪裏跌倒就哪裏爬起來。”


    “希望這次死裏逃生,能讓你們變成更好地自己。”


    “不過,現在給你們半天的時間,去附近搞兩匹好馬迴來,半天不見你們人,你們就自己滾迴部落。聽到沒有?”


    “是,團長!”兩人被打罵後,心情反而更好。


    看著兩人借他人的馬,左顧右盼,小心翼翼的遠去。


    搖搖頭,不再看這兩憨貨。


    “大家都聚過來,開始講課。”


    “沼澤的形成主要取決於地貌條件和水熱狀況……”。


    懷恨開始為大夥講授常見地理知識。


    何為將?將者,兵之主,軍之魂。為將者,須先知兵。


    知兵,不僅僅是知道士兵數量、質量、兵種等,還需了解各種圍繞戰爭的知識。


    如掌握天時地利,權謀變通。


    如了解個體心理和群眾心理學。


    如基建製造、機械製造等等。


    不精通也沒關係,但要知道是怎麽迴事,對好壞有判斷能力。


    “木圖,你來迴答為什麽漠北會出現草原沼澤化?”


    師者,所以傳道授惑。


    團長,所以知人善任。


    懷恨對這支隊伍期待很高,對每個人都因材施教。


    木圖是個好學的小夥子,因此對他的定位是朝著儒將或者智囊軍師的方向培養。


    目前的進度是教他識別山川地理,學習繪製行軍地圖。


    木圖勤學而好問,善於觀察和總結。


    “團長,我覺得是氣溫和地勢造成的。但具體如何形成,我不清楚。”


    “對,你很聰明,對山川地理也很有天賦。”


    懷恨讚許的看著木圖點點頭,小夥子一臉被認可的開心。


    “我們大漠冬季寒冷而漫長,陽光很難把地麵的水分蒸發,蒸發的意思就是把地麵的水分曬幹。所以草原地麵水分比較大,再加上草原地勢又低又平,地麵積蓄的水分不會往低處排走,這就導致了諸多地方形成積水窪地。日積月累的水分,再加上地麵被蟲子(微生物)和蚯蚓吃的粉碎不再牢固,就形成了沼澤。”


    半天時光倏然而逝。


    兩個憨貨也完成任務歸隊。


    至於兩匹駿馬是偷是搶,懷恨在所不問。


    軍人的天職是完成任務,打敗敵人,不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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