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漸和,漠北還在苦寒。


    不提文化傳承,但就個體而言,草原漢子天生耐操。本就生來布衣闌珊,風吹日曬。


    在長生天下,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死去也是迴饋草原,身飼禽獸。


    懷恨帶著哥哥和一群小子,騎著馬在草原上唿嘯。


    看到小規模的部隊他們也不怕,從他們旁邊瀟灑而去,反倒搞得這些伺候先鋒挺緊張的。


    看到大規模部落對抗,他們就遠遠避開。


    這些師從哲別的小夥子們,慢慢成長為附近不可忽視的一支武裝力量。


    生命本就處處奇跡,去歲還發育緩慢、人小力薄的懷恨,突然就和打了激素似的,進入快速生長期。


    已經八歲的懷恨,雖然個頭不大,力量卻在部落的供養和勤修苦練下,不亞於普通成年人。


    加上從三年前,郭氏小私塾開講以來,郭老師的淫威也漸漸深入人心。


    更何況,他那已經比肩哲別的騎射。


    特麽的,他既是文化課老師,還是體育課老師,甚至兼職導遊,你讓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夥子們怎麽辦?


    當然隻能敬若長生天了。


    尤其是小郭靖,對他這個弟弟那是又愛又敬又畏,他對弟弟的信賴已經超過母親。


    現在的局麵是,懷恨在整個部落都有一定麵子,這些後生小子們更是言聽計從,哪怕懷恨常常把他們操練得欲生欲死。


    部落的牧場已經滿足不了小夥子們不安分的心髒。


    附近的草原,對懷恨他們來說,已經沒有挑戰性可言。


    而且將近一千天的相處,他肚子裏已經沒有存貨向大家輸出了。


    要想把這支屬於自己的力量培養成自己喜歡的模樣,隻能打破舒適圈,迎接風波詭譎的大自然,以及動蕩刺激的部落征討了。


    試探性的帶著小夥子們,向四麵八方探出觸角。讓他們漸漸適應在陌生環境裏生存和調整心態。


    試探之後,懷恨就說服母親李萍,酋長和哲別,允許他帶領這些人去遠方探險,而且以後外出一趟就是以月來衡量時間了。


    為了讓小夥子們沒有後顧之憂,懷恨做足了準備,向部落老人學習了一堆生存小技能。


    比如看雲識天氣是基本功。


    比如一些簡單的醫術,主要針對一些草原常見疾病,識別一些草原常見的草藥,以便就地取材。


    比如獸醫,保障機動力不會下降。


    比如在草原用鼻子來定位水源和方位。在找不到水源的時候,如何在草地、沙漠無中生水。


    ……


    讓這些小夥子們無目的去學,勞心勞力還沒效果,不如先自己學會,再在路上因材施教。


    這也幸虧他的手機裏有技能學習功能,能快速學個小成。


    點開技能框一看:


    郭氏戟法(三流武學),學習進度:爐火純青。


    箭術(三流武學),學習進度:出神入化。


    初級醫術(不入流):學習進度:初窺門徑。


    初級風水術(不入流),學習進度:初窺門徑。


    初級馭獸術(不入流),學習進度:初窺門徑。


    好像混入了奇怪的東西?!


    仔細觀察和思考,發現是把騎術和獸醫進行技能融合,升級為初級馭獸術。


    ……


    有人說,不打無準備的戰爭。


    又有人說,永遠也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時候。


    懷恨老師說,來,大家笑一笑。


    翌日,出發。


    向北走了半天,發現速度快不起來,總有人掉隊。


    “那吾克冷,你在搞什麽,就你最慢,你是要人抱著才走嗎?”


    懷恨驅馬到隊伍最後方,看著眼前這個傻乎乎的圓臉圓頭青年說道。


    前方人馬都停下來,伏在馬背上大笑不止。


    那吾克冷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


    懷恨瞧著不對勁,環跑那吾克冷一圈,才發現這個憨貨行囊鼓鼓囊囊的。


    “你裝了什麽這麽多?不是輕裝遠行嗎?”


    特麽的,打開一看,全是風幹的牛羊肉,另一側也是鼓鼓囊囊的,一問才知道是青稞酒。


    “那吾克冷,你複述一遍我們這支隊伍這次出行的目的。”


    “組團搶劫,環遊世界。”


    “再複述一遍口號。”


    “走到哪,吃到哪,飄向北方。”


    “好,那吾克冷你唱得很好。但你做到了嗎。”


    “懷恨老師再給你們強調一遍,我們是要去遠方的遠方,你們想象不到的地方。背著沉重的行囊,隻能增加惆悵。”


    “不要讓未知的恐懼,奪走我們的自信。”


    “我們這些兄弟肩並著肩,去見證曾經的奇跡。”


    “前方有色楞格河、有貝加爾湖,有無數逝去的英魂在那長空下唿嘯。”


    “再說一遍,走到哪,吃到哪,我們有手有腳有本事,不管是打獵也好,偷拿搶騙也好,總之這一次我們是飄向北方,不是爬去北方,解放我們的坐騎,帶上必要的水囊和衣物行李,隻要弓箭刀槍。其他的原地消耗。”


    “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我的摯愛兄弟們!”


    “從今以後,叫我團長!”


    半個時辰一過。


    揮舞著刀槍,嗷嗷到遠方。


    ……


    一名騎士架著駿馬飛奔而來。


    “尼格奈提,你偵查的結果是什麽?我知道你口才不錯,成語也學得不錯,但必須用最簡潔的語言說清楚。”


    “好的,前方的草原是一望無際,四周的部落是數不勝數。危險的情況我是一無所獲,老板的威名是赫赫之光。”


    “奈奈提,你很好,雖然你錯誤的示範了如何匯報軍情,但念在你匯報的很全麵,這次就不特訓你了。”


    “小夥子們,都坐過來圍著我,團長今天教你們如何匯報軍情。”


    “軍機要務,是部隊的死生大事。因此匯報軍情最首要的原則是什麽?巴特爾,你長得高,你先說。”


    荷爾蒙分泌過剩,一臉青春痘的的巴特爾,一臉為難的看著郭懷恨。


    “團長,我隻會跳的更高,不喜歡動腦。”


    “巴特爾,你這樣不行,你要學會思考,才能居中協調四方。以後我們隊伍擴大了,你就是我中軍大帳的先鋒官,讓你做守衛我、守衛部落的獨一無二的中鋒。”


    “軍機要務當以保密為第一原則,保密是軍情工作的第一生命線。”


    “剛剛尼格奈提過來匯報軍情,就完全沒有意識到需要保密,不過我之前也沒有教你們這個,隻有先讓你們做一次,挑出你們的錯誤再講解,你們才能更好地消化。”


    “無論什麽軍情,都應當優先告訴主將一人。因為你們無法預料軍情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隻有主將才能眾觀全局,作出判斷,選擇是否公布軍情。”


    “因為,一條壞的軍情,足以摧毀一支軍隊的鬥誌。而一隻好的軍情,隻有在最合適的時機公布,才能起到最大最好的效果。”


    “另外,軍情匯報,應當簡潔、直接,具體的結構就像這樣:方向,距離,事情、人數、有誰……”


    ……


    時光流轉,一路走、一路學、一路搶,整隻隊伍風貌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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