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個正邪隨風去,一笑泯恩仇。想不到在如今的華夏大陸,居然還有你們這樣透過表麵的正邪而究其本質的人,你們要比華夏的那幫老家夥強出了數百倍,他們人人迂腐不堪,為了修行,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為了至強的境界,勾心鬥角,甚至不惜動用一些齷齪的肮髒手段。而你們,卻讓我看到了華夏修者本來就該擁有的良善與純澈,不錯!”就在這時,一聲讚歎從遠處傳來。


    聽到這聲突如其來的誇讚,無論小黑等人或者丁信與其手下的異域修者,皆將目光望向遠處,尋找著說話之人。而在眾人之中,隻有遊龍在聽到那聲話語之時麵露驚喜之色,似乎認得這聲音。他抬頭望向天穹,好像知道對方在那高天之上一樣。遊龍眼中閃爍著激動,思念,欣喜等種種情緒,他的身軀甚至因為那人的言語之聲而輕微顫抖,看樣子他與這說話之人頗有淵源。


    時間不長,眾人果然借著月色看到在蒼穹之上出現了一道身影,那人仿佛自皓月中降下的一般,緩緩飄落,最後立在眾人的頭頂。這名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身高約有七尺半,他身著黑色長衫,五官端正,看年紀約有八旬上下。一雙虎目神光閃爍,炯炯有神。他頭上帶著一頂獸皮氈帽,一捋白須隨夜風飄擺,仙風道骨,讓人尊敬。此人似乎知道這裏布下了陣法,所以並未踏足陣中。


    “你是誰?現在是我和這些華夏修者之間的恩怨,如果你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就趕緊滾得遠遠的。”看到這名如同仙人一般的老叟,丁信眉間閃過一絲凝重,他遙望天際,警惕地說道。


    “哈哈哈,你這異域的小子,我既然敢現身,就說明我不怕麻煩。倒是你,好歹也是一名至尊境的強者,對一幫華夏的後輩出手,不覺得臉紅嗎?”老者輕蔑地掃了一眼丁信,冷笑著說道。


    “這麽說,你非要趟這攤渾水了?既然這樣,那就等我解決了眼前的這幫小孽畜,再送你歸天!”丁信暗自握緊了雙拳,冷聲說道。此時的他被困陣中,雖然他無法攻擊對方,但是那天際的修者也無法對自己出手。而真正讓丁信恐慌的是對方剛才言語之時明明在九天之上,但是那幾句話卻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就像是在他們身邊訴說一樣,這等修為,讓丁信心中升起濃濃的忌憚。


    “修為不高,口氣倒不小。你無非就是因為被陣法所困,所以無法對我出手嘛!這個簡單,讓我來幫你!”老者似乎猜到了丁信心中所想,不過他卻沒有點破丁信心中的恐懼,而是看似要幫助丁信脫困一般,朗笑著說道。


    當老者話音落下之時,隻見他伸出手掌,立掌為刀,劈向法陣。隨著他掌刀的動作,一道白色掌影從其指尖衝出,最後幻化成十丈大小的利劍,斬向法陣。那利劍雖然隻是老者以血肉之


    軀演化而成的光影,但卻有著無堅不摧的力量。當利劍劈到陣法的光幕上時,一聲“啵”的輕響傳出,光幕瞬間崩碎。而後,老者張開五指,在虛空中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老者動作輕柔,雲淡風輕,好像以蠻力破開法陣並沒有耗損多少內力似的。當老者手指收攏之時,被吳道打入陣中的三顆陣法原石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抽離出法陣,徑直飛到老者手中。要知道,破開光幕需用蠻力,但是若把落陣石從陣中取出,而不傷害陣中的修者,就需要極深的控物技巧了。這種手段,可不是尋常人能夠輕易做到的。因為稍有不慎,法陣便會反噬破陣之人和陣中的生靈,老者的做法,讓眾人無比傾佩。


    “居然是陣法原石,好東西呀!隻可惜老朽已經摒棄陣法好多年了,即便這東西再難得,我也用不到了。小子,看樣子你深諳陣法之道,這陣法原石就還給你吧。另外,你所修行的陣法的確精妙,不過還需要變通,靈活運用。對付這樣的異域修者,根本用不到這麽珍貴的陣法原石,你這麽做,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你難道不知道陣法若修至極盡,可以開天辟地,重塑萬物嗎?陣者,封印與通靈也。一名臻至化境的陣法大家既可以溝通天地,又能夠殺人於無形,煉化萬物。這個異域的小子雖然可以免疫華夏的大多數功法,並非是他們所說的異域之力所致,而是你們沒有找到對的方法。簡單來說,你的陣法就足以將其誅殺,你們又何必被他逼得節節敗退呢?下次若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以陣石落八卦之位,乾坤與生門和死門相對,兌艮與開門和傷門相對,離坎與杜門和驚門相對,震巽與休門和景門相對。陰眼占東南,陽眼掛西北,此陣一成,任他神佛鬼怪,都要被你煉化。八門與八卦的位置在不同的排列方式之下會造成不同的效果,千變萬化,無窮無盡,足以讓你受用一生,你以後慢慢研究吧。”老者將手中的三顆陣法原石拋給吳道,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說道。


    聽到老者的話,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就連這丁信也不知道吳道布下的是什麽樣的法陣,這名老者又是如何得知的?難道說,他從一開始就已經隱匿在此地觀看吳道布陣和眾人打鬥了嗎?雖然這附近山高林密,此時又是午夜時分,想要藏匿在林中的確很難讓人發現他的身影。可是丁信和淩眾人都是修為高深的修者,連他們都沒有察覺到老者的存在,那隻說明一件事,老者的修為要遠高於眾人。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一定聽從您的教誨,用心鑽研陣法。”吳道接過三顆陣法原石,對著高空的老者遙遙施禮,恭敬地說道。老者雖然隻說了三言兩語,但卻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吳道頓悟。


    “小子,現在陣法已破,你不是要送我歸天嗎?那就趕緊吧,老爺子我早就活得不耐煩了!”老者對著丁信擺了擺手,朗聲說道。對於丁信這種修為


    的人,老者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三番五次地阻止我教訓這幫修者,難道說,你也是華夏的守護者嗎?”感受到老者身上如淵似海般的磅礴靈力,丁信硬著頭皮問道,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願與對方交手,此時的他心生懼意,而且事實擺在眼前。對方的修為最起碼也在至尊境巔峰,甚至還有可能更高,他若與老者交手,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守護者?哈哈哈,我不是,不過我確實是華夏的人,就憑你剛才的舉動,我就不想放任你離開。既然你不願出手,那就別怪我老頭子欺負你一個後輩了。”老者眼中厲芒閃爍,冷聲說道。


    老者說完之後,猛然探出左手,拍向地麵的丁信。同時,他右手做出了與之前一樣的抓取動作,不過這次的目標卻是丁信帶來的那二十九名異域修者。那二十九名修者雖然功法不俗,但卻遠不是老者的對手,他們甚至還來不及反抗,便被老者那滔天的掌力束縛。而後,老者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右手猛然用力。隻見那二十九名修者連求救都沒喊出,便被老者幻化的掌影捏碎,化成血霧。


    見自己帶來的修者被老者一擊覆滅,丁信神色一凜,眼中浮現出深深地怒意與濃濃的恐懼。那二十九人都是他從異域帶過來的得力幹將,他們一同穿越界門,經曆了無數的磨難才抵達華夏,沒想到今天被老者以一人之力在眨眼間擊殺,丁信的心都在滴血。不過他雖然替這些修者惋惜,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以丁信的性格,怎麽可能坐以待斃,隻見他抽出利劍,迎向那隻手掌。


    其實依丁信所想,對方即便修為高絕,但若是在自己全力一擊之下,也定會重創對方,但是,他還是低估對麵這位神秘老者了。當自己的長劍與對方的掌影相碰之時,那掌影中震蕩出一股無匹的巨大力道,將丁信的長劍節節震碎,化為粉末,飛向四周。而丁信則仿佛被施了定身的法術一般,呆愣在原地。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丁信突然雙目暴突,咽喉間噴灑出一道血雨,傾漫天際。


    “這是怎麽迴事?明明沒看到前輩的掌影觸碰到丁信啊,為什麽這丁信卻已經被劃破了咽喉呢?”小黑望著生命逐漸流逝的丁信,驚疑地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丁信想問的,不過此時的他已經無法張口了。而這個秘密,也注定讓他無法瞑目,帶入九泉。


    “他是被自己的劍割破了咽喉,又被前輩以指力擊碎了神識,神魂俱滅的。”就在眾人猜測丁信死因的時候,突然一聲朗笑從他們身後傳來。


    “小?你醒啦!”當眾人迴頭之時,發現淩已經恢複了常態,此時的他望著緩緩跌倒的丁信,一臉笑意。吳道感受著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淩,驚訝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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