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劉雨真感覺今天這一覺怎麽這麽累,渾身像散了架子一樣酸軟乏力,大腦轟轟隆隆的,好像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她剛才做了一個噩夢,竟然夢見自己的同事賈國明對自己……


    一陣天旋地轉後,劉雨真猛地意識到,那不是夢!


    啊!


    一聲淒厲的喊叫劃破了夜空,激起幾隻飛鳥,不滿地喳喳叫了兩聲飛走了。


    劉雨真感覺正躺在一個人的懷裏,她努力地睜開眼睛。


    沒想到噩夢裏的賈國明竟變成了真實的靳從風。


    這是怎麽迴事?


    再扭頭一看,自己竟然在靳從風的小貨車裏。小貨車不知道停在哪個偏僻的公園一角,周圍寂寥無聲,隻有遠遠的一點燈光閃爍。


    她掙紮著要起身,靳從風按住她的頭,小聲但堅定地說道:“別動。”


    他拿過礦泉水瓶,一點點喂給劉雨真喝。原來剛才的滴答聲是他在給自己的嘴裏滴水。


    “你剛恢複意識,再躺會吧,放心,已經沒事了。”


    靳從風的話就像幹涸荒漠裏的一泓清泉,滋潤著劉雨真的心窩。


    她重新躺好在他的懷裏,頭倚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聞著他身上的男子氣息,感受著他的心強有力的跳動。整個人僵硬緊張的身心慢慢放鬆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才注意到,靳從風竟然光著上身。於是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靳從風示意她看看自己。


    劉雨真這才發現,自己上身套了一件大大的短袖,明顯是靳從風的。而自己的上衣已經被撕裂,還好內衣還在。


    想到這,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但她此時已極度疲乏,不願再去想。現在她知道自己絕對安全了,放下戒備躺在靳從風的懷裏,不一會就睡著了。


    靳從風為了不驚擾她,保持住一個姿勢,一動沒動。


    再次醒來,天已蒙蒙亮。


    她抬頭看了一眼靳從風,隻見他雙眼明亮,目視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早上氣溫有點低,她擔心靳從風著涼,就起身說道:“我們先迴去吧,這個時候也沒法給你找地方買衣服了。”


    靳從風沒有說話,隻是用手輕輕理了理她的秀發,想撫摸她的麵龐又有點遲疑。劉雨真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忍不住抽泣起來。


    靳從風替她拭去眼淚,低聲安慰,顯然他的內心也是極度痛苦。


    “都怪我,沒有聽你的話……”話一說出來,劉雨真就嚎啕大哭,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得到了宣泄。


    靳從風把她重新摟在懷裏,輕撫她的後背,不斷地安慰她。


    “沒事了,沒事了,沒人怪你,要怪也要怪我,沒有及早通知你。是我疏忽了……”


    二人自從中埠區一遊迴來,再也沒有見過,互相之間的思念之情已經積壓的要噴薄而出了。再加上突然遇到這麽一檔子事,讓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溫,雖然認識沒幾天,可已經像情真似鐵的生死伴侶一般。


    二人互訴衷腸,直到天亮還感覺意猶未盡。


    劉雨真見他光著膀子,肌肉虯結有力,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不禁微微一紅。雖然昨晚一直躺在他的懷裏,但畢竟是晚上看不清。


    再看自己這身裝扮也是十分滑稽怪異,二人相視一笑,開車離去。


    劉雨真套著靳從風肥大的短袖,也顧不上尷尬,迅速地在百貨超市買了件上衣。剛結完賬出來,就見靳從風招唿她趕緊上車走。


    她遠遠地看見有執警朝他們這裏走來。


    “發生什麽事了?”


    靳從風發動汽車,一溜煙地跑開了。眼看甩掉了執警,便重新迴到主路上,一路朝靈埠橋開去。


    “沒什麽事,就是把中埠區鬧了個雞飛狗跳罷了。”靳從風笑了笑,繼續道,“現在估計整個中埠區都在通緝我們這輛小貨車呢。”


    “啊!”


    劉雨真張大嘴,她知道靳從風把她救了出來,但卻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聽他這麽一說,忍不住問道:“從風,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嗎?”


    “等下再說吧, 先把衣服給我,光著膀子開車太招搖了。”靳從風示意她趕緊把短袖脫下來給他,換上自己剛買的上衣。


    “額……”劉雨真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早知道直接給他買件上衣了,怎麽就沒想到呢。


    “快點呀,馬上到監控點了。”靳從風催道。


    見她猶猶豫豫,才意識到她在自己麵前怎麽方便換衣服,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沒想到。”


    他一打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


    “我閉上眼睛了,快換吧。”


    劉雨真長舒一口氣,趕緊把他的短袖脫下來,換上自己剛買的上衣。然後臉紅地丟給他。


    “給,快穿上吧。”


    靳從風見她麵帶紅暈,嘻嘻笑道:“那你也要閉上眼睛啊。”


    劉雨真一聽,知道他在調侃自己,嗔道:“你穿衣服我閉什麽眼睛,一個大男人還這麽矯情。”


    “哈哈,好,我矯情,矯情的人要穿衣服了。”靳從風拿起衣服迅速套上,短袖上還帶有劉雨真的體溫,然後故意嗅了嗅鼻子,開玩笑道,“你幾天沒洗澡了,怎麽這麽臭?”


    劉雨真怒目而視,一拳打在他的右胳膊上,卻感覺像打在牆壁上,疼地叫了起來,嗔道:“你是石頭做的嗎,疼死人了。”


    靳從風嘻嘻一笑:“還講不講理了,明明你打的我,反而惡人先告狀。”


    後麵嘟嘟的警笛聲又響起了,靳從風不敢怠慢,立刻發動汽車疾馳而去。想起劉雨真問他是怎麽做的問題,不禁陷入沉思。


    靳從風聽劉雨真掛完電話,發動汽車揚塵而去。他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靈埠橋上。這時他才意識到,他什麽證件都沒有,根本過不了檢查站。


    再迴去找人幫忙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就算掉頭也隻能從檢查站前麵掉頭。


    不管了,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立馬找到劉雨真!


    馬上輪到檢查他的車子了,他瞬間施展大隱身術,人已在駕駛室消失不見,他猛踩油門,小貨車就像一枚出膛的炮彈一樣衝向檢查站。


    “嘟嘟,滴滴!”警笛不斷地鳴叫。


    檢查員見狀連打手勢,並唿叫檢查站。就在檢查站的地錐剛要升起的時候,小貨車撞斷了道閘,飛躍而過。


    “靈埠橋檢查站唿叫指揮中心,有一輛紅色小貨車衝卡,請火速派人攔截……”


    檢查員從業將近十年,從沒見過這陣勢,他趕緊讓檢查站查看監控,看看駕駛員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瘋子。監控操作員看了半天,驚訝地抬起頭來告訴他車裏沒人!


    “什麽,大白天見鬼了?”站內的人都驚呆了。


    有個年輕的檢查員笑道,聽說在上埠區現在都是無人駕駛了,這輛車該不會也是無人駕駛吧?


    不可能,就這輛破的快散架的車,也配裝有無人駕駛?


    可駕駛室裏確確實實沒有人啊!


    “靈埠橋檢查站唿叫指揮中心,衝卡的紅色小貨車,係……無人駕駛……”


    “……”


    為了躲避攝像頭,靳從風從主路開下,專找偏僻小路行駛。他停在路邊恢複真身,然後把前後的車牌全部摘了下來。又用車裏的篷布把車身蓋住大半,然後繼續往麗都酒店方向駛去。


    執警機構的任野正在百無聊賴的坐班執勤,突然接到靈埠橋檢查站的唿叫。


    這年頭竟然有人衝卡?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安排師弟穀皓馬上出警,通緝這輛紅色的小貨車。過了一會兒,靈埠橋檢查站又唿叫,小貨車係無人駕駛。


    嗯?


    任野坐不住了,他敏銳察覺到這裏麵肯定有陰謀,於是他迅速帶隊準備布控攔截。中埠區各個路口此時嚴陣以待,過往車輛全部需停車接受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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