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晚靳從風在妹妹睡下之後,就自己悄悄溜了出去。


    他先開車到學校附近,從後牆翻身進去。他給劉雨真搬過家,知道宿舍的位置。


    此時宿舍一片漆黑,顯然都在睡夢中了。


    他先找到劉雨真的宿舍,然後再觀察左右的兩間宿舍。左邊宿舍沒有拉窗簾,他貼近玻璃看了一眼,發現是個雜物間。那右邊這間必定就是賈國明的宿舍。窗簾拉的很嚴實,看不見裏麵。他輕輕地試了試門鎖,發現裏麵反鎖著。


    如果隔壁沒有住著劉雨真的話,他真想直接破門而入,把這個禽獸痛打一頓,然後再割肉走人。但這樣的話勢必會吵醒劉雨真,並且讓賈國明有了防備。他左思右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要是能直接穿過門去就好了。”


    正想著,腦海裏蹦出了穿牆術的法術術語,好奇怪,之前都是念完“法玄如律,術至則行”之後,腦海裏才會出現法術術語,現在隻要他想到什麽,就會自動蹦出相關的術語。


    他來不及考慮原因,直接施法穿牆術。


    在他周邊的所有牆壁都成了透明狀態,他輕而易舉進到了賈國明的房間內。隨後他掏出從路大夫那拿走的手術刀,一手拿著無菌的玻璃器皿,走到賈國明的床前。


    賈國明正在唿唿大睡,鼾聲如雷。根本不知道此時床邊正站著一個隨時能取他性命的人。靳從風真想把這手術刀直接插入他的心髒,結束這肮髒的生命。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再知道他幹下的齷齪事,豈不是便宜了他。


    他控製住自己的衝動,用刀飛快地在賈國明的胳膊上劃下了一片皮膚,雖然不深但也已經見血了。賈國明在睡夢中下意識地動了一動,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靳從風剛要離開,轉念又想,或許這人在宿舍還有什麽秘密,正好探查一下。


    他環視四周,宿舍非常狹小,除了一張大床,就剩下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還有一個小櫃子,上排放著書,下排放著一些碗筷調料瓶之類的雜物。


    他輕輕翻了翻桌上的東西,都是工作用的一些材料,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看來此人在別處還有居所,這得設法查訪清楚。既然沒什麽發現,他就不再停留,直接穿牆而出。


    誰知道剛從宿舍穿牆出來,就被一個人迎麵撞上。


    對方“啊”的一聲尖叫,把他驚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更是嚇得心髒一哆嗦,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雨真。


    劉雨真起夜上廁所,剛出宿舍門口就迎麵撞上一個黑影,直接把她嚇得叫出聲來。可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人又突然不見了。


    真是活見鬼了啊。


    劉雨真隻感覺後背涼颼颼,汗都濕透了內衣。


    剛才明明是撞上了一個人啊,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天呐,難道是自己睡迷糊了嗎?


    可身體的疼痛感還是很強烈,現在還感覺胳膊和胸口被撞得有點疼。


    她再次睜大眼睛仔細地環視四周,月光灑了一地,將周圍照得清清楚楚,確實什麽都沒有,連隻鳥都沒有。


    她喃喃道:“真是見鬼了……”


    隔壁賈國明聽到喊叫,一個激靈醒來,開門出來見是劉雨真,關切問道:“怎麽了劉老師,剛才是不是你叫的?”


    劉雨真還沒緩過勁來,哆哆嗦嗦答道:“哦……是我,不小心磕到了,沒事了……你迴屋休息吧……”


    “咋迴事,這麽亮的月光還能磕到,小心點啊。”


    “嗯,可能睡得有點迷瞪,沒事了,我去個洗手間。”劉雨真邊揉著胳膊邊去往公共衛生間。


    賈國明看她薄衫微露,月光下傲人身姿一覽無餘,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又見她匆匆去了衛生間,宿舍屋門還敞開著。


    賈國明眼球突出,臉上肌肉抽動,顯然是在極力克製。他的唿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身體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一樣。站了一會兒,突然發覺胳膊有點疼痛,抬肘一看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蹭掉了一塊皮,這一疼之下,長舒一口氣挪步迴屋去了。


    直到劉雨真迴到宿舍,聽到反鎖門的聲音,靳從風才放心離開。


    原來他穿牆出來,立刻現身,沒想到被人撞了。他一見是劉雨真,在她恍惚之間,緊急之下施展了大隱身術,準備悄悄離開。


    卻聽見賈國明出來的聲音,又留下等了一會。他全程目睹了賈國明的神態變化,進一步看清了這人的真麵目。他必須盡快提醒劉雨真,千萬提防賈國明。


    兄妹二人開車先去了雲程中心,找到了維工會的蔡大勇。蔡大勇一直想讓靳從風不要開車了,到他的工會裏來幫忙。但靳從風受不了這種繁瑣的工作,他更願意無拘無束幹點簡單的活。


    此時的蔡大勇正萬事纏身,自從維工會成立以來,他幾乎沒怎麽休息過。各種各樣需要協調處理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雖然有魏軍的協助,但還是應付不過來。


    目前他主外,負責跟貨場進行談判交涉。魏軍主內,組織工人成立各個分會,還負責章程製度的製定和宣貫。雖然也招收了幾個兼職人員來協助,但都是剛上手,所有的流程都是邊嚐試邊實施,效率很低。


    這時他突然看到靳從風來了,高興得差點蹦起來。


    “真是心有靈犀,我這正想你呢,你就來了,哈哈,阿雲也來了啊。”蔡大勇熱情地跟兄妹倆打招唿。


    “勇哥,好久不見。”


    “蔡大會長!”靳從雲知道他是維工會會長,嬉皮笑臉的跟他開玩笑。


    “哈哈,那我是不是得叫你靳大會長,那天你不是吵著要成立維學會嗎,怎麽樣,還順利嗎?”


    靳從雲羞赧的一笑:“你還記得這個呢,不過要不是畢業了沒機會了,我還真成立了給你看看呢,讓你瞧不起人。”說完衝他做了個鬼臉。


    “阿雲,怎麽跟勇哥說話呢,沒禮貌啊。”


    蔡大勇哈哈大笑,批評靳從風道:“我看阿雲比你懂禮貌多了,倒是你這個當哥哥的,也不知道在哪忙著發財,好久沒過來看望兄弟們了。說實話,工友兄弟們還挺想你呢。我看這次來就別走了,幹脆留下在這幹吧,阿雲也留下,她上過學,幹個會計沒問題。”


    靳從雲一聽可以在維工會工作,那可比去工廠打工強多了,激動地拉著蔡大勇的胳膊喊:“蔡大會長,你說得可是真的?”


    “騙你幹什麽,你能來我求之不得呢。”


    “太好了,那我不迴去了,就在這上班了。”靳從雲開心得手舞足蹈。


    靳從風掏出煙來發給蔡大勇一根,然後自己也點上。看著妹妹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


    “你這是撿了什麽寶貝了,高興成這樣。別想了,你還得繼續上學呢。要想工作,也得等讀完高等學院再說。”


    靳從雲知道去高等學院讀書固然是最好的,但希望近乎渺茫。而眼前這個機會卻是近在咫尺,讓她不得不心動。


    蔡大勇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動。他拍了拍靳從雲的肩膀道:“我宣布,從今天開始,靳從雲就是維工會的一員了,馬上就可以上班。”


    話音落地,靳從雲高興地一蹦三丈高,蔡大勇見靳從風卻沒有反應,又接著道:“去高等學院進修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妥的,等給阿雲辦妥了,隨時去都可以嘛。”


    靳從風滅掉煙頭,起身道:“今天來是想讓勇哥幫個忙。”


    蔡大勇見他說的嚴肅,收起玩鬧的神情,問道:“怎麽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說吧,隻要我能幫的,一定全力以赴。”


    靳從風從包裏拿出兩個玻璃器皿遞給他。


    “這是兩份樣本,現在需要找專業的化驗室給出具dna檢測報告,確定下兩份樣本之間的血緣關係。我不知道找誰能去辦,你關係廣人脈多,看有沒有人能給幫的上忙。”


    蔡大勇接過來,看了一眼,沒有問任何原因。


    “嗯,有個工頭的親弟弟在下埠區執委會,可以通過他聯係到化驗室。我盡快聯係給你處理。”


    靳從雲看他答應的毫不遲疑,忍不住問道:“蔡大哥,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麽嗎?”


    蔡大勇哈哈笑道:“如果需要我知道,你哥哥自然就告訴我了,不需要我知道的,我問也沒用,我隻需要把這事辦好了就行。”


    靳從雲突然有些羨慕男人們之間的友情,一諾千金,值得托付。


    走出維工會的辦公室,靳從雲心情終於變得好一些了。隻要報告能出來,就是最有利的證據。照這個趨勢,很快就能替小麗報仇了。


    她見哥哥仍然緊鎖眉頭,滿腹心事的樣子,知道他為了這件事耗費心力,工作也沒法正常幹了。心裏既對不起他,又對他的無條件付出感動不已。


    “哥哥,要不我們先迴家,明天再去找肖莊強?”


    靳從風其實在想要不要先去找下劉雨真,跟她說下賈國明的事。


    但一來還沒有直接的證據,劉雨真未必會相信自己。二來肖莊強這邊還沒有進展,實在分身乏術。正在糾結之際,突然聽妹妹說起肖莊強,遂下定決心,先把他搞定再說。


    劉雨真畢竟是大人了,不會輕易被賈國明忽悠上當。


    “不,現在就去。”


    靳從雲見他目光變得堅定明朗,頓時覺得前麵就算有刀山火海,隻要跟著他都敢闖。


    她跳躍加轉身,左手指向前方,右手收在胸前,模仿動畫裏的人物動作,高喊:“風雲兄妹,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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