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六六剛進帳蓬中,便感受到一股淩厲的氣勢化作手劍向她襲來,陸六六堪堪的避過這淩厲的攻擊,便看見厲擎天手提長劍而來。


    “姓厲的,你想幹什麽?”


    劍尖在陸六六的眉眼中停下,她甚至感受到了劍尖帶來的一股逼人的劍氣,有溫勢的液體息鼻尖流下,陸六六用手摸了一下,溫熱帶有一絲血腥之氣,竟然被劃破了。


    “厲擎天!”


    “陸六六?”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不同的是,一道聲音中充滿了怒氣與質問,而另一道聲音中則滿是震驚與意外。


    “怎麽是你?”


    “你要謀殺?”


    兩人再次同時開口說話。


    陸六六摸著眉眼中的血漬,語氣中滿是調侃:“真是每次與你相遇,都驚喜連連啊。”


    厲擎天早已收起了淩厲的攻勢,扶著她坐下,轉身又拿了藥膏過來,遞給陸六六,“抹抹吧。”


    陸六六沒好氣的接過藥膏,“你怎麽也不看清人就動手了,我這是身手靈敏,晚那麽一丟丟,我就又命喪你劍下了,成了你的劍下亡魂了。”


    不會的。厲擎天心中暗自迴答,而且,換個人也不會受傷,他剛剛那一虛劍根本不會要人命,是她太笨了,動作太慢罷了。


    這話厲擎天很明智的並沒有說出來,否則,依著陸六六的脾氣,隻怕又會記恨上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厲擎天問,如果他的消息屬實,那麽……?厲擎天的雙眸閃過一絲冰涼。


    “我再不來,念祖都快沒命了,”陸六六恨得跳起來,天知道,她在知道沃都與秦都準備開戰,念祖被囚時,是多麽的憂心不已,不過是個毒罷了,她解就是了,又不是白解,有金子可以收呢,幹嘛要動手呢,還殃及無辜百姓,雖然她不是什麽忠肝義膽之人,但也絕不成為禍國殃民的罪人,於是她心急如焚的趕來,偏偏還遇上了聶風,本想著生擒聶風,換出念祖的,隻是她剛進了這營帳便感覺不對勁,這才與墨子兮分頭行動,沒想到剛出師就不利了。


    “你送我進秦都皇宮,秦都太子的毒我可以解,讓他們把念祖送迴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否則就讓秦都太子等死吧,還有,念祖身有頑疾,讓他們小心照顧,有一丁點的傷害,我都不會為秦都太子解毒。”陸六六急切說完,看著動也不動的厲擎天,“是我說得太快了,你沒聽明白嗎?”


    厲擎天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心裏已經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正因為這樣,他的心裏才會詫異,才會疑惑,陸六六並不是個熱心腸的人,相反,她有時會表現的非常自私,從她為人看病萬兩黃金為診金便可以看出,可是你說她自私吧,她又非常的大方,對念祖大方,對藍卓、管平、段美鳳,這些人,她可以大方的將自己的性命交付於他們,她讓人很矛盾,她不像紫月一樣,對任何人都是俠義心腸,也可以為了陌生人拔刀相助,陸六六恰恰相反,對於不相幹的人或事,她連多看一眼都嫌麻煩。


    如今為了念祖,她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比念祖那黑心腸的舅舅好了不知多少倍。


    被人念叨的葉弦此時正背著念祖穿梭在秦都雕梁化棟般的宮殿之上。


    “啊啾!”葉弦一個噴嚏引來無數人追來。


    “在那邊,快追!”


    “這要命的噴嚏害死我了。”葉弦一邊一咕叨,腳下卻愈加使力。


    陸六六盯著厲擎天等著他的迴答,不過,她沒有等到厲擎天的迴答,卻聽到帳外響起了一陣陣的叫喊聲,聲音震耳欲聾。


    厲擎天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孤度,“想不想為念祖懲罰一下那害人之馬。”


    嗯?


    陸六六稍一思考,便明白厲擎天說的是什麽意思,“你知道聶風會來,所以你故意的?”


    厲擎天掀帳而出,陸六六緊跟其後,隻聽他說到:“算不上故意的,隻是聶風他太狂妄了,他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陸六六腳步一頓,所以其實他很早就知道了聶風的計劃,那……


    “你化裝成這副鬼模樣,別說我沒有認出來,就算是念祖他們過來也一定認不出來。”


    厲擎天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所想的一樣,開口解了她的疑惑,她倒忘了,墨子兮為不必要的麻煩,直接用了一種特殊的物質,將她整個人塗成了黑炭一般的模樣,就連眼睛也作了偽裝,陸六六伸手摸向腰間的錦囊,據墨子兮說,這東西可以隱藏她本身的味道,江湖中有厲害的高手,比如厲擎天這類人,單隻憑一個人的氣味便可以記住對方,而人的氣味是無論怎麽樣的偽裝都無法隱藏,擁有這種人能力的人,天生就是吃殺手這行飯的,當然厲擎天除外,他隻是對味道比較敏感罷了。


    厲擎天順著陸六六的眼神看向她腰是的錦囊,是那個東西吧,讓他沒有認出她。


    兩人稍一擔誤,便有士兵押著聶風而來,“稟王爺,聶風已被擒。”


    厲擎天擺擺手,小兵退,聶風聞言抬頭,一雙眼中滿是憤恨、屈辱、不甘和疑惑。


    他離開大岐山沒有告訴任何人,更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將要去哪裏,就連這次選派的人手都是他從秦都調過來,而且做了充分的準備,每個人的身份都隱藏的那麽好,可是眼前是怎麽迴事?


    這一切看上去是那麽的詭異卻又和諧,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一樣。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聶風昂起頭,畢竟是經過戰爭洗煉過的人,身上的殺伐之氣,從被捕之後便沒有停歇過,隻是這些在厲擎天麵前都隻是笑話罷了。


    厲擎天淡漠的看著被綁著的聶風,陸六六知道,以厲擎天的身份、修養都不會為難一個被捕的敵方將領,可是陸六六才不管這些,她是小人。


    “殺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陸六六從厲擎天身後站出來,“為了一已私欲,挑起兩都的戰事,至黎民百姓於不顧,至兩都的將士陷入戰亂中,多少家庭因你而分崩離析,如今又混入沃都陣營,妄圖故計重施,怎麽這次又妄想綁我沃都戰神,又想挑起什麽名目的戰爭,卑鄙的小人,妄稱將帥。”


    陸六六一出來,聶風就認出她的裝扮,“是你出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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