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停在迎賓酒樓前。


    馬車門被打開,一身穿桔色衣裙的小丫環踩著車夫搭好的木凳下了馬車,轉身撩開車簾,一隻雪白柔嫩的手扶在她遞過去的手臂上。


    女子輕挪蓮步,頭戴鬥篷,全身都籠罩在鬥篷下,隻那纖細的身影,影影綽綽依稀可辯。


    “小姐,我們到了。”桔色丫環俏聲聲的說道。


    “十五,”鬥篷下的女人聲音悅耳,婉轉動聽,“這裏是沃都,你在這般乍乍唿唿的看我不把你送迴去。”


    “小姐,小姐,十五知錯了。”被喚作十五的丫環乖巧的低下頭,“那小姐,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呢?”


    “先在這裏住下,算算時間,他也應該接到我的信了。”女子的聲音裏竟是有些激動不已。


    “是,小姐。”


    玉府,


    玉子寇隻想敲破了黎奕昊的腦袋,好好看清這貨的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麽?


    “她來找你,你就把她往我這裏帶。”玉子寇的聲音裏掩示不住的憤怒。


    “那現在怎麽辦,人都已經來了,總不能把人趕迴去吧。”黎奕昊無奈的攤手。


    “就這麽辦!”玉子寇說:“按照你的意思你去辦。”


    “我……”黎奕昊滿臉的驚訝,“我辦不到。”


    “辦不到也得辦。”


    玉子寇狠狠的撩下一句話,扭著著離開。


    這都什麽事!


    黎奕昊一臉的生無可戀。


    “黎將軍!”身後傳一聲怯怯的唿喊聲。


    “啊!”黎奕昊猛的一轉身。


    身後站著一年經十五歲的女孩,女孩很是怯弱的低著頭,但是她依然堅定的站在那裏,或許是因為緊張,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黎將軍,我知道我讓你為難了,但是除了黎將軍,我也想不到還能找誰幫忙,請黎將軍大發慈悲,救救我哥吧。”


    女孩說完,墾切的看著黎奕昊,一雙手不停的絞著手帕,但目光堅定。


    黎奕昊為難的撓著頭,這事,讓他怎以幫?


    女孩看出了黎奕昊的猶豫,可是一想到……她雙辱緊抿,漸漸發出輕微的紫色,像是作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女孩撲通一聲,雙膝跪下,朝著黎奕昊猛的磕頭。


    “你……”黎奕昊想要伸手扶她起來,可是伸出去手的在要碰到她的時候,硬生生的止住了,“你快起來說話,起來。”


    女孩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再抬起頭,額頭青腫一片,眼淚婆娑。


    “黎大哥,我知道,這次是我哥不對,他不應該酒後亂性,強了王家小姐,可是,黎大哥,你相信我,事情的始末不是王家老爺說的那樣,我哥他雖然混蛋,偷雞摸狗、可是我哥他這樣做是有原因,您不念他曾經救過您,也念在他曾經上過陣,殺過敵,救救他吧,我哥不能死,求您了,黎大哥。”


    女孩說完又如小雞搗蟲似的在地上磕起頭來。


    此刻她跪在玉府廊橋邊上的小路,這是一條鵝卵石鋪就成的小路,女孩的額頭早已青腫,血絲順著她尚且稚嫩的臉龐一點點的流下。


    黎奕昊終是不忍心,強製的將女孩提起來。


    “聽黎大哥的話,先去把頭上的傷處理一下,否則留下疤就不好看了,女孩子的臉上留下疤就很難找到婆家了。”黎奕昊心疼的說道。


    “黎大哥,我哥不……”女孩搖搖頭,她不能讓哥出事,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是……


    “黎大哥知道,聽黎大哥的。”


    黎奕昊伸手喚來侍女,“找大夫看看她額頭上的傷。”


    侍女點點頭,拉著女孩離開。


    黎奕昊看女孩走遠了,憤恨的一拳打在旁邊的灌木上,轉身看見玉子寇從旁邊走出來。


    “你都聽見了,這件事真不怨……”


    “怨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玉子寇也是頭大,“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麽時期,這王大人剛剛南邊入京述職,身後又有南邊那幫人的支撐,他現在咬著這件事不鬆口,你真以為那老東西是為了他口中所謂的愛女?”


    黎奕昊好像聽出了陰謀的味道。


    “看看這個吧。”玉子寇將手裏的東西甩給他。


    黎奕昊接過打開看。


    “這……”


    “所謂的愛女不過是他家的一個身份稍高的丫環罷了。”


    “豈有此理,我去找他理論去。”


    “理論?證據呢?”


    “這就是證據。”黎奕昊揚起手中的紙袋。


    “你是真傻啊,”玉子寇敲著黎奕昊的腦袋,“這如果能當證明,還用得著你我這樣頭疼。真是個傻子。”


    “那怎麽辦?就這樣不管了,任他欺負到咱們頭上。”黎奕昊現在就想找人打一架。


    玉子寇也是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先讓那小丫頭著,待紹言迴來,我們再重長計議吧。”


    黎奕昊點點頭。


    “小丫頭那邊你去說一聲,讓她暫時安心住在這裏,還有,牢裏麵也要安排一下,以防……”玉子寇給他一個你懂嗎的眼神。


    黎奕昊立馬點頭:“我去安排。”


    玉子寇滿意的點頭,掏出懷裏的藥糖塞進嘴裏,“為什麽我的心跳得這麽快?”


    跳,不是正常的嗎?


    難道不跳才是正常的?


    有學問的人都是這樣嗎?


    不懂。


    黎奕昊心懷疑問的離開。


    碧波壇內。


    “藍大哥,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受傷的該休息的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管平拿著一本帳冊坐在藍卓對麵。


    “辛苦你了,”藍卓拆掉包在手上的布條,露出一條猙獰的傷口。


    管平拿起桌上的藥膏,動作粗魯的抹在藍卓的傷口上。


    “嘶!”藍卓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我說,你就不能輕點。”藍卓輕捂著傷口,躲避著管平的手。


    “我這已經算是輕的了,要是讓六六來,指不定比我這下手還重。”管平一幅有道理的模樣。


    藍卓憋著一口氣,“也不知道她怎麽樣?迴來了沒?這都幾天也不見來看看我……們。”


    管平偷笑一下,“六六給的這藥膏倒是挺好用的。”


    藍卓翻他一個白眼,“今年碧波壇的收入好像比前提升了不少。”


    “今年的皮作坊收入比往年高了近百分之十,底下的人迴報說,關口近些日子倒換的頻繁,問咱們是否需要抵製一下?”


    “關口?”藍卓思考著:“有沒有查清為什麽?”


    “沒說。”


    “先正常交換,私底下著人查一下,這麽頻繁的倒換,我擔心出問題。關口的皮貨一直都是俏貨,如今這樣,必有原因。”


    “事出反常必有妖。”管平也凝重起來。


    “咱們先留心著,有問題早解決。”藍卓說道。


    “好,那我讓人安排。”管平拿著帳冊準備離開,突然停住腳步,調侃道,“對了,藍大俠,你是否又做了什麽俠義之事惹得人家上門報恩來了。”


    藍卓聽得一愣,“什麽意思?”


    “你去門口看看就知道了。”管平笑得一臉的暖昧。


    藍卓捂著傷口,“這個管婆子,又想要捉弄我不成。”


    藍卓這樣想著,也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中,當然人也沒有去看,直到第二天,管家神色匆匆的跑來。


    “藍爺,你快去看看。”


    看著氣喘噓噓的管家,藍卓不解:“怎麽了?”


    “咱門口停了一頂轎子。”


    “轎子?”藍卓更加疑惑了,“轎子怎麽了?”


    “不是轎子,”管家大口喘著氣說:“是轎子裏……”


    “我去瞧瞧吧。”藍卓搭上外套,往外走,“瞧你這顛三倒四的。”


    “哎!”管平高興的拍著大腿跟在後麵。


    剛走到外院,就看見管平也正往這邊來。


    “你聽說了吧?”


    藍卓看了眼管家,以為管平說的和管家一樣的事情,便點點頭。


    管平瞪大了眼睛看著藍卓,仿佛在說:你為什麽這麽淡定?


    可是沒有人迴答他,因為藍卓已經向大門走去。


    管平搖搖頭,確定前麵的人正是藍卓,他才跟上去。


    藍卓剛打開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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