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六六也不催促,隻把手裏的魚食一遍遍的拋向魚塘。


    片刻後,段美鳳的瞳孔微縮。


    “你知道?”陸六六沒有錯過她眼中的震驚。


    段美鳳好像並不太願意談這個人,“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麽了”想了想,段美鳳一臉曖昧的看著陸六六,“該不會是厲……”


    陸六六一個眼神掃向她,“想什麽呢?知道就趕緊告訴我,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大可以去查。”


    段美鳳收起戲謔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倒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簡單的說呢,葉紫月是厲擎天傳聞中的女人,往複雜的說呢,葉紫月是挑起帝都與沃都大戰的紅顏禍水。”


    陸六六不可置信的看著段美鳳。


    段美鳳繼續說道:“葉紫月是帝都太子獨孤劍辰欽定的太子妃,厲擎天是沃都少年名將,三人不知怎麽就糾纏在了一起,最後,傳聞說葉紫月與厲王爺……”


    段美鳳心虛的瞄了瞄四周,陸六六隨著她的目光看了看四周,說:“沒有人。”


    “我知道,”段美鳳小聲的說道,她就是心虛,她給了陸六六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都是傳聞,至於真假,隻有問當事人才最清楚。”


    “葉紫月不是沃都人?”陸六六問。


    “對,她是帝都葉相國之女,真正的天之嬌女。”段美鳳不無羨慕的說道。


    “葉相國?”陸六六仿佛被震驚到,腦海中閃現一個幅非常滄桑的人臉,嚴肅又古板的不近人情。


    “嗯,”段美鳳理所當然道,“誰不知道當年名震四都的俠女葉紫月,有是明月星辰之容貌,家世顯赫,偏偏喜歡闖蕩於江湖,去富濟貧,路劍不平拔刀相助。”


    陸六六擴腦海中很自然就閃現出一幅俠女遊曆在江湖的畫麵。


    腦海中女子手持長劍,黑發飄揚,眉眼上挑,迴眸一笑,燦若星辰。


    “想什麽呢?”段美鳳看著陸六六放空的眼睛。


    “在想獨孤劍辰。”陸六六脫口而出。


    “什麽?”段美鳳沒有聽清。


    陸六六突然清醒道,“後來呢?”


    “後來?”段美鳳想了想說:“後來就是兩都大戰,楚都又向來以帝都馬首是瞻,秦都卻打破陳規,與沃都締下盟約,但是誰主知道他們中途背叛盟約,沃都腹背受敵,多虧厲擎天力挽狂瀾,才扭轉了戰局,沃都地才不至於成為亡國之都。”


    “這次大戰之後,厲擎天是不是就帶了個兒子迴來?”陸六六問。


    “沒那麽快,”段美鳳一幅你神算子的模樣,“大戰歸來,沃皇城門親迎厲擎天,卻始終未見厲擎天的身影,言官以厲擎天功大蓋主,目無法紀上書天子,天子大怒,朝堂之上大罵言官,並封厲擎天戰神之名,官家賞賜陸續送進厲園,隻是一直未見厲擎天本人。”


    陸六六心中一片清明:這是上位之人的捧殺,馭下之術。


    身坐高位的那人,怕厲擎天持功恃傲,功高蓋主,於是借文官之手打壓、提點厲擎天:沃都還是皇家的沃都。


    不知道為什麽,一種淒涼感油然而升。


    一將功成萬骨枯,曆史上能夠全而退的又有幾人。


    厲擎天被捧上了輿論的最高點,等待他的將是烈火焚身,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人人唾棄的叛臣。


    陸六六所猜想的並沒有錯,厲擎天久未現身,造成了各種傳聞,有人說其實戰神厲擎天早已戰死在沙場,也有人說厲擎天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朝中文官,大肆宣揚厲擎天恃功傲物,兩都大戰期間,大肆屠殺,殺人奪掠,擔不起戰神之名,要求沃皇嚴懲兇手,更有甚者,集結民眾,圍堵厲園。


    一時間厲園成了人人唾罵的過街主老鼠,他們忘了是厲擎天帶著將士,在戰場上的撕殺,流血和犧牲,換來他們如今可以安然生活的局麵,更忘了,如果不是厲擎天,他們現在應該在帝都的鐵蹄之下,遭受著非人的待遇。


    沃都的街頭城牆上還插著迎接戰神厲擎天的旗幟,朝中大員卻已經開始討伐厲擎天。


    他們在朝堂之上,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厲擎天,最卑鄙無恥的手段圍攻厲園。


    直到大戰結束後的一月,事態已經發酵到即淨暴發,厲擎天手抱嬰孩出現在沃都城內。


    他直奔朝堂,不解釋,不發問,隻奏請了一道聖旨。


    從此,厲園有了世子爺,卻無戰王妃。


    兩年後,深居在厲園的戰王突然奏請辭官歸隱,沃皇自然是不允的,但朝堂之上卻再也沒有出現過戰王的身影。


    陸六六獨自一人坐在涼亭,手裏的茶早已涼透。


    獨孤劍辰隱在假山的暗影裏,涼亭裏的女人已經在那裏枯坐了數個時辰,她在想什麽?


    “太子殿下,”水將軍在他的身後喚道。


    “何事?”


    “厲擎天來了。”


    獨孤劍辰的身體微微一頓。


    厲擎天站在小院裏的樹下,秋風吹落的樹葉滑過身旁,突然,正在滑落的樹葉,在風中夾帶著凜冽的氣勢襲來。


    他伸手雙指,夾住了落向眉間的樹葉。


    樹葉在手,眉間隻留下一滴血。


    “什麽事?”獨孤劍辰僵硬的開口道。


    厲擎天掏出袖中的信扔給他。


    獨孤劍辰疑惑的打開,看到一半,他的手微一用力,信化為灰燼。


    “你做的?”


    厲擎天給他一個白眼,“我不是你。”


    說完轉離去。


    獨孤劍辰惱恨的握緊拳頭。


    “太子殿下?”


    “收拾行李,迴帝都。”說完他率先離開。


    “迴帝都?”水將軍看著離去的獨孤劍辰,再想想之前厲擎天的到來,知道必是出了大事。


    涼亭內,陸六六還枯坐著,一道暗影遮住她的視線。


    抬頭一看,陸六六驚得跳起來,擺出格鬥的架勢:“獨孤劍辰,你怎麽在這裏?”


    真是青天白日的,不能說他人事非,看看,這才剛聊了他的八卦,他就憑空出現了。


    話說,她看向周圍,空無一人,厲園的守衛都去哪裏了。


    陸六六記得,厲園的守衛一向很嚴的,他是怎麽進來的?


    厲擎天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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