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本世子就讓三小姐陪著,讓大夫過去給王嫂看看了。”


    墨靖蕭此言一出,盧筠哲的腦子就像是被炸開了一樣,她沒有想到墨靖蕭還在這裏等著自己呢。果然,連這個英候世子也是極其護短的。她從上一次風閣的事情就知道,墨靖蕭是在意沁園的那個人的,可是她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已經在意到這個地步。


    “這可是不行的。”盧筠哲盡量保持著一種優雅,天知道,她馬上就要忍不住了。


    “如何不行呢?”墨靖蕭倒也是難得的好脾氣,事實上也隻有洛言漪覺得是難得的,墨靖蕭在外一直都是如此爾雅不凡的。


    “蕭世子應該是知禮的人,應該知道王妃的寢室不是隨便的外男可以進去的。”盧筠哲覺得隻要是她拿準了這個禮字就應該可以攔住人的。而且,她知道,她隻需要再堅持很短的時間就可以成功了。


    “本世子當然知道,不過此人雖然不及宮中的太醫,但是卻倒也是無妨的,本世子已經差人去請兆羽醫館的張神醫了,盧側妃就不必擔心了!”


    墨靖蕭臉上是很滿意的笑容,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笑容就差點讓盧筠哲暈過去。對,還有一個神醫張智,她怎麽會給忘了。


    可是,她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明明王爺不在府裏的,那麽多太醫都動用了,可是卻還是沒有能阻擋住那人的腳步嗎?的確,慕容玉沁還沒有那個本事,但是墨靖蕭卻是有的。


    “我們走吧。”


    盧筠哲就愣在了當場,看著墨靖蕭陪著慕容玉沁揚長而去。連指甲插進了手心裏也沒有感覺到痛。


    “你怎麽來了?”一離開眾人的視線,洛言漪就恢複平常了。


    其實,她還是有些不太習慣被人這麽保護的感覺的。好像隻要是他來了,她就什麽也不用做了,隻等著他給自己做主就好了。


    這種感覺……


    洛言漪苦惱地看著墨靖蕭,她覺得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我怎麽不能來呢,不是你說的,再有些疑問可以過來問你嗎?今天我就來問了!”墨靖蕭挑眉看著洛言漪,心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雖然目前的形式還是比較嚴峻的,可是至少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不正經。”洛言漪嘟著嘴,也不理他,雖然給人是有些使性子的感覺。不過,此刻,她是真的沒有心情去和墨靖蕭去玩鬧什麽。盧筠哲今天的表現太奇怪了。


    而從盧筠哲的那些奇怪表現來看,就隻能說明一個結果,那就是葉瀾的病真的有問題。而墨靖蕭把師父找過來卻是真的解了她的維了。


    “有張神醫在,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不會有事的。”墨靖蕭就像是會讀心術一般,實際上他和洛言漪青梅竹馬也這麽多年了,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她此刻的心情有多麽沉重呢?


    除非是她故意掩飾了所有。可是能夠將他瞞得一絲不露的時候卻也是不多的。


    他的漪兒,才是他最在意的人,他又怎麽可能不在意她的心意呢。


    “嗯嗯。”對上墨靖蕭那溫柔似水的目光,洛言漪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其實,他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也做得夠好了。


    疏樺帶著幾個暗衣,也亦是乖覺,知道自家主子和世子需要空間,也隻是遠遠地跟著,注意著周圍,並不讓他們操心。


    墨靖蕭攜洛言漪到了葉瀾的寢室外,墨靖蕭見張智還沒有來,也就沒有進入。原本是想要看看葉瀾的病症他是否能看出些端倪的,可是見到洛言漪也是毫無頭緒的樣子,墨靖蕭就知道他們是真的無法了。言漪的醫術應該是在他之上的,所以,除了等著張智過來,再無他法了。


    洛言漪一直守在葉瀾的床邊,看著她憔悴的麵容,心裏揪成了一團。她想其實她應該早些發現問題的,而到了如今竟是這般,卻是被動了。


    “瀾姐姐,你不可以有事的,你絕對不可以有事……不然,你讓我怎麽和哥哥交代啊……”


    隨著天色漸漸暗沉了下去,洛言漪看著葉瀾已經一天沒有醒過來了。張智也終於到了。


    “張神醫。”


    墨靖蕭就一直等在外麵,直到張智悠遠的身影出現在瀾園,才迎了上前去,行了禮。


    “蕭世子。”


    “神醫折煞在下了。”張智剛剛要行禮,墨靖蕭就趕緊躲開了,張智算得上他的半個師父,他怎敢受著他的禮。


    “事出緊急,不得不擾了您的清靜,還請您恕罪。”也許在外人看來這是屬於第一公子墨靖蕭的禮賢下士,可是,隻有知道內情的人知道墨靖蕭不是在表現什麽,而且真的尊敬這個看上去隻是一屆布衣的男子。


    “無妨。”


    張智向來寡言少語,他也知道墨靖蕭尊敬他,可是也說不出來其他的什麽話來了。


    墨靖蕭側著身子請了張智進來,恰巧洛言漪聽了外麵的聲響往外有去。


    “見……見過師父!”洛言漪也沒有想到,她隻是轉身走了一兩步就差點撞上了張智和墨靖蕭。一時間有些慌了。


    “這般慌慌張張的!不知道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呢!什麽時候你遇到事情這樣心浮氣躁了!”張智一看到洛言漪這樣無措的樣子,心裏頭就有些火了。


    原本,他還想著這個孩子,終於可以獨當一麵了,可是卻是沒有想到,不僅這樣的病症處理不來,還要請他過來,就連平日裏遇事冷靜都做不好了。


    又看著也的確沒有什麽外人,也就沒忍住,直接開口訓斥了。可是,這一開口,也就不謂不嚴厲了。這若是放在以前,洛言漪就算是不受什麽重罰,也肯定是要去暗室裏跪著反應幾個時辰的。


    “是徒兒丟您的臉了,請師父責罰!”洛言漪也是乖覺的,知道張智生氣了,馬上就跪下來請罪了。


    從來,她對張智都是尊敬的,也沒有顧及什麽暗衣都在,她還要注意什麽宮主的形象。在張智麵前,徒兒就是徒兒。師父生氣了,就是要請罪的。


    “罷了,起來吧,那麽多人都在,我也不想為難你,過一會再說你的事。淩王妃呢?”張智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徒兒倒也是自覺,也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給她沒臉。再想著還有正事呢。


    洛言漪聽到了張智這麽說了,也不矯情,站起來就請了張智進去。墨靖蕭反而留在了外間。


    張智把脈的時間也不算長,可是洛言漪卻是真的有些急躁了。張智看在眼裏很是不高興。洛言漪也不敢造次,隻是跟在一旁,盡量地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


    終於等到張智起來身,洛言漪才趕緊請了茶放在一旁的圓桌上,“師父。”洛言漪立在一旁,替張智拿起筆奉了過來,自己則是幫著研起了磨。


    “沁兒,你不必忙了,過來一旁看著吧。”見洛言漪,就是在這個時候也不忘尊敬他這個師父,張智心裏就是有些火氣,卻也是滿意的。


    這個孩子,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可是就是有些地方還是欠缺罷了。但是比之同齡人不知道要高出來了多少。


    “是。”洛言漪把墨交給了暗衣,隻身過來了張智的身側,看到張智根本就沒有在紙上寫下一個字。不由得有些疑惑。


    “師父……”


    張智還是不滿意洛言漪的表現的,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是美人傾,還需要寫什麽方子啊?”什麽時候她連這樣的毒都把不出來了?


    “美人傾……”洛言漪一個失神,差點錯了步子失了神,還是疏樺上前趕緊扶住她,張智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點。


    “還差一天半呢,你這個樣子是幹什麽!”張智很沒好氣地說。


    “是,是徒兒失態了。”聽了張智的話,洛言漪忙定了定心神,明明看著師父是沒有多少難為的樣子,就知道不會出事,可是聽到‘美人傾’三個字,她還是沒能穩住。


    果然,她還是道行太淺了嗎?


    可是,盧筠哲這又是你的手筆嗎?


    如果是的,那麽很好!


    “徒兒先出去下,讓人去把解藥送過來。”洛言漪心裏劃過了一絲冷意,可是麵上卻是恢複了平靜,對著張智的時候,她也終於恢複了平日的冷靜冷漠。


    “嗯。”張智點點頭,並沒有阻攔。


    雖然密閣裏麵這樣的毒也不在少數,可是要突然拿出來一個什麽少見的毒的解藥還是不一定有的。洛言漪手握天下盡知的豔閣,這樣的毒應該難不倒她,也就讓她去了。


    洛言漪的動作很快,疏樺得了洛言漪的指令,就傳消息給了清幽宮那裏了,而清幽宮那裏隻要一得到消息,處理的來自然就會讓人送過來了,而若是沒有,那麽也會有人把消息送至豔閣。


    洛言漪雖然失了萱兒,可是豔閣的運行還是正常的,如今她最倚重的就是已經可以獨當一麵的風芝了。


    而解藥,不出洛言漪的意外,清幽宮是沒有存底的,隻好用了豔閣,而這一次,也不是含香她們過來,而是風芝親自送過來的。


    “風芝見過閣主!”仍然是那個優雅卻是帶著英姿的女子,洛言漪如此才想起她其實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風芝了,自從她不再信任萱兒開始,風芝就把一切事情匯報給疏影疏樺她們了。


    而她沉浸在那件事情裏的確已經不可自拔太久了。久到她已經忘了她的手裏還有一個可以傾盡天下的豔閣呢。


    而此刻,洛言漪看著風芝的神色也是變了變,她清楚地知道在她不過問的時間裏豔閣一切運轉順利,是多依賴這個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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