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擎宇在,趙晏清和初芙單獨相處是不用想了,兩人隻能陪著他在這裏坐著說話,東拉西扯,根本沒有什麽有意義的閑聊。


    那麽坐了兩刻鍾,趙晏清再傻也知道自己該走了,便提出告辭。謝擎宇為他的上道增添了些許好感,初芙就送他出府,有些抱歉地說:「我哥哥沒別的意思,估計是一迴來,妹妹就要出嫁,一時還沒接受。」


    「我明白的。」


    趙晏清雖沒親近的妹妹,但能理解,也看得出來,謝擎宇十分愛護這個妹妹。他隻有替她高興。


    兩人快要走到遊廊拐角的時候,初芙見到這處有個宴息室,就轉頭吩咐身後的丫鬟們:「你們在這等著吧,不用跟了。」


    說罷,拐了彎就將趙晏清推進了小小的宴息室裏頭,在他不明所以的視線中踮了腳,親了他臉頰一下。


    「有話跟你說呢。我聽說朝堂裏的事兒了,有句話叫暫避鋒芒,這種時候,你舅舅那裏不要硬碰是不是比較好。」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忐忑的,因為詳細情況她不清楚,也不知道太子針對他和陳家到什麽程度。如若退,是不是他也會陷入苦境,無法招架。


    趙晏清沒想到她會提這個,臉頰上還有她留下的溫度,他朝她一笑,下刻就伸手捧了她的臉先擒了她的唇。


    在前廳的時候,她手尖劃過他掌心的時候,他就想這麽幹了。


    現在是她送上門,給自己找的機會。又是句句關切著他,他哪裏還能忍得住要好好與親近的衝動。


    他一旦有了主動權,就總是熱情得讓人要招架不住,初芙被他翹開了唇,被他纏著小舌,連嘴都不太能合攏。耳邊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唿吸聲和輕吮聲,讓她身上滾燙,讓她失力隻能圈著他的腰來維持站姿。


    實在是唿吸不上來了,她才拿手輕輕掐他,終於從那纏|綿的親吻中被解救出來。


    她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在大口的喘氣,趙晏清用指尖拭去她嘴角的痕跡,憐惜地摸她的發。


    「初芙,謝謝你。陳家的事,我知道的,確實陳家如今勢太過了,你擔心的我懂。我會處理好。」


    他聲音還帶著粗啞,低沉好聽。


    初芙聞言就有笑容一點點展現在臉上,趙晏清低頭正好看見,那如被雨露滋潤過後的臉頰,讓他更是醉心不已。


    他免不得想要再偷香,卻被她一抬手擋住了。她的唇印在了他下巴:「你該迴去了。」


    說著還用手把他唇角的胭脂擦了,可不能再讓他頂著這個出府。


    趙晏清自是舍不得,卻不能不顧她的意願,不滿足地抓了她的手,輕輕咬了她指尖一下。


    「婚期應該再提早些的!」


    某人很直接大膽,初芙莞爾一笑:「晚些不是正好讓你養養身子?」


    趙晏清就想到什麽,猛然板起了臉,不在自咳嗽兩聲,率先出了宴息室。


    初芙看著他渾身僵硬,跟在後頭直捂嘴笑。他迴去後不會大喝補湯吧。


    送走趙晏清不久,陸大老爺和陸承澤都到護國府來了一趟,帶了禮物,是來給初芙添喜。


    初芙殷勤地讓兩人坐,親自全他們端茶。


    陸大老爺喝過茶後,說:「我讓你舅母明日開始來幫著你些,可不能在嫁妝上出了問題,被人笑話。」


    他一點也不相信謝家人。


    初芙知道他的好意,謝過領情,心裏暖哄哄的。


    其實她也緊張的,畢竟她也沒有嫁過人啊,這些東西都是讓蘇葉蘇木去找那些官媒打聽的,有舅母幫忙她心就能放在肚子裏了。


    陸承澤聽了兩句,興奮地就岔開話題:「表妹,我們今兒來,是還要告訴你,找到殺李雙財的兇手了!」


    這才幾天。


    初芙詫異:「這麽快?怎麽找到的?」


    陸大老爺就瞪了眼這掃興的兒子,接道:「今日上午,是和李雙財生意上有過節的人。可以說是李雙財搶了那個人和賈永望的生意來往。人已經供認不諱,口供和再去勘察的兇殺地的痕跡、動機、行兇手法都吻合。」


    「那賈永望的死怎麽說?」


    陸大老爺想到趙晏清的話,沉默了下去,陸承澤終於搶了機會開口,說道:「那個人就隻供殺了李雙財而已,賈永望的死還是迷,但起碼先抓到一個兇手了。」


    「就你多嘴。」陸大老爺一個巴掌就拍在了兒子頭上,「賈永望的死還會慢慢再查,隻是李雙財也死了,殺李雙財的人和賈永望也有著關係,這人還得再細審。」


    「生意上的事嗎?」


    初芙喃喃一句,陸大老爺抿抿唇,淡聲說:「證據顯示就是這樣。」


    一切還是得看證據指向,初芙點點頭表示明白的。


    而在此時,大理寺衙門的鳴冤鼓卻被人敲響,大唿深宮有冤。留值的寺丞聽了那個老婆子的口述,嚇得臉色鐵青,讓看住人,連滾帶爬跑到護國公府找陸大老爺。


    「寺、寺卿大、大人!有人要狀告太子!!」


    今日被特許休息一日的趙晏清難得清閑看了會,被同樣得到驚天消息的永湛一通稟報,攪得在震驚下連書都沒拿穩。


    「——有人到大理寺鳴冤,說狸貓換太子?」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而且哪裏還有當年的人能做這個證,告這個狀?!他這麽謹密的查,都斷了線索。


    趙晏清有種身陷迷霧的不安。


    一個婦人擊鼓鳴冤,告的還是太子,指他混淆皇家血脈,買|兇|滅|口,整個大理寺都亂了。


    陸大老爺鐵青著臉迴到衙門的時候,看到是的下屬們的惶惶。


    少卿、寺丞無一不麵露惶恐,見到他迴來,悉數都圍了上前。


    寺卿大人、大人等唿喚聲不絕,仿佛是終於找到個支柱,圍在他跟前,就能安心一樣。


    陸大老爺被眾人七嘴八舌喊得頭疼,皺了眉,嚴肅地斥道:「做什麽!你們在亂什麽!有人擊鼓,有人喊冤,就審!一切按律例來!」


    可……可這是民告官啊,不但是官,還是皇儲!


    眾人相視一眼,雖不亂喊了,但心中還是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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