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看我這輩子是遇山呈祥,遇圍不亂。依靠這裏的山勢,加上足夠武器彈藥,就算十萬日軍也奈何不了我。”


    “壯哉鍾鱗,老實說,這個中心開花的任務,舍你其誰?嗬嗬,不出半年,國際形勢必然一轉,你隻管在這裏厲兵秣馬,到時候緬北反攻,必是首功。”


    419潛伏水下,此刻海麵航日艦雲集,確實不方便上浮與褚亭長完成通訊,所以艇上仍然不知道褚亭長自作主張幹的好大事情。也不知道, 419的資金問題可能一勞永逸解決了,當然以褚亭長的算盤,甚至算上了幾年後,一旦新中國啟動資金不足,有這筆錢總比找斯大林借來的好。


    從海麵上敵人艦隊規模看,著實不小,還都是巨艦,不止是四艘金剛,第6戰隊幾艘重巡也在附近,二十幾艘輕巡和驅逐艦,四處巡遊,隻是不見了機動部隊幾艘航母。


    從聲紋分析,山本坐鎮的第一戰隊的長門和大和兩艘艦也來了,山本本人可能就在上麵。以這樣的陣勢,灘頭登陸顯然毫無難度。林秀軒原本準備等這裏局勢穩一穩後,立即實施追捕日方穿越者的計劃,看起來還得等一等,給褚亭長一點支援。另外,牧野是否就在大和號上,也是他關心的問題。以林的判斷,牧野現在必然是第一目標,較之第二位的淺野高出十倍不止。淺野失去了可借鑒的曆史,對戰局的影響勢必漸漸趨小,可能還會起一些反作用。


    聲呐探測到一支主機噪音極大的船隊正在靠近,是使用柴油機的商船,顯然日軍不準備修整一段時間,而是立即實施登陸了。


    眼看夜色已深,419慢慢浮出水麵,在距離日軍20海裏外起飛無人機,同時收集各種情報。可惜沒有捕捉到影佐禎昭的通訊,在林秀軒看來,這個勁敵有99%的機會已經除掉了,他可以鬆一口氣了。


    靠近海岸的商船隊上,裝載的是日軍大本營直屬精銳步兵支隊——南海支隊,這支部隊規模略大於普通步兵聯隊,但是因為受過特殊訓練,經常最為旅團級兵力使用,目前該部隊在南洋戰役時打出而了赫赫威名。


    在參考了剛剛獲勝的新幾內亞戰役戰役後,木村兵太郎覺得,一木和川口兩個支隊,作戰時表現出了靈活而又兇猛,在圍殲美海軍陸戰一師一部時,較之鋼軍第5師團起到了更關鍵作用,所以他請示大本營調來了南海支隊打頭陣,主力第2師團的登陸則稍微緩一緩,因為該師團剛剛加強了火炮和坦克部隊,需要先有小部隊奪取完整港口後才能上岸。


    南海支隊沒有如同其他支隊那樣,使用指揮官名字作為部隊的臨時名稱,因為其受大本營直轄,編成較為穩定,其受過非常專業的登陸訓練(日本水平),用來登陸讓大本營放心。


    不過作戰一開始就是到處一團亂,本來佐藤大隊要去吉大港,但是半路得知吉大港被炸毀了,似乎戰略意義和戰役突然性鬥沒有了,於是又準備全力來奪取加爾各答。這樣當船隊在夜間混合時,立即陷入了混亂。


    由於日軍對加爾各答外海的水文資料不足,又擔心岸上偵察燈光管製,兩艘裝滿兵員的船相撞輕度進水,另有一艘觸礁船體傾斜。


    由於日軍采用窮兇極惡的運兵方式,每艘船上都擠滿了士兵,無從救援。海軍又以水文資料不明,無法讓吃水更深的軍艦,靠近貨船為由,袖手旁觀,木村決定不必等到拂曉,提前登陸。於是日軍士兵紛紛爬下網繩,上了舢板,期間不少裝備落水遺失,也有不少人跌落死。


    加爾各答那邊火光閃爍,但是沒有對混亂日軍展開反擊。火光是戰列艦們火力表演後留下的火災,已經蔓延了半個城區,目前快停止了。港口附近早就沒有任何盟軍了,英軍偷偷撤退前,把炸毀港口的責任交給了褚亭長,自己隻是拖走了140毫米的要塞大炮。不過褚亭長並不懼怕敵人上岸,所以他把調撥給他的*用卡車運走了。倒是孫立人心裏有鬼,試圖延緩自己防區的敵情,提前把吉大港的設施全都炸毀,現在日軍的主要壓力勢必會撲向200師。


    小田健作少將,無奈地等待著貨船通訊室裏,等待各路消息。作為前軍校校長,他在課堂上總是不忘強調行動的周密性,他不斷強調一件事,中國軍人多而不經打,是因為他們始終沒有組織,亂哄哄的。但是今天他領教到了真正的混亂,木村指揮部的朝令夕改,情報不準確而導致的目的地臨時變更,海軍的拒不配合,凡此種種造成了登陸變成了兒戲,如果敵人來一次火力急襲,那些擱淺、半殘卻裝滿步兵的船隻一定會被打出屎來,好在敵人膽氣不夠,不敢進戰列艦射程幹這一票。


    第一波渾身濕透,筋疲力盡的日軍終於爬上灘頭,按照計劃撲向製高點,準備防禦,並破壞爆破裝置,但是找了半天沒有發現*。由於提前行動,導致飛機支援沒有到來,他們隻能戰戰兢兢向前突進,上峰要求他們務必迅速占領加爾各答銀行位置。但是南機關安排的接應人員並沒有出現。


    影佐禎昭因為被周有福和己方戰艦的幾輪炮擊,嚇的躲到城外,暫時無法派來接應人員。


    但是並沒有礙著,苦等日本人的印度大學生們自發行動,他們聽說日軍已經登陸,難耐興奮,立即著手歡迎儀式,被蠱惑的人們聽說日本人是亞洲人民大救星,紛紛舉著火把向港口湧來。


    草木皆兵的日軍遠遠看到繁星一樣密集的火把向這裏湧動,一時間驚恐不已,立即與上級聯絡要求炮火支援。15公裏外長門號正在值班區,立即以一側9門140毫米副炮進行射擊準備。


    大約名印度人奔向日本解放者,發現日軍有些緊張,槍口對準自己,於是停下腳步。如何化解語言不通可能帶來的誤會?


    有人突然拍起手鼓,並引吭高歌,然後旁邊人紛紛跟隨,有彈奏琴弦的,有吹笛子的,場麵一下子熱絡,數千人載歌載舞起來。


    登陸的數百日軍都是九州窮苦礦工,哪兒見過這陣仗,看著不像敵人,也不敢開槍,但是看到人群中有不少女性翩翩起舞,紛紛放下警惕。帶隊的中隊長也張大嘴,傻樂了一會兒,突然一拍大腿,想起剛剛請求了炮火,趕緊要求通訊兵,唿叫指揮官。


    火炮射擊及時到了,這一次打的極精準,直接在人群眾炸開。此刻,日軍中隊還在與小田支隊長報告,小田聽明白了,再與海軍聯絡,期間浪費的時間,長門號向人群傾瀉了一百多發炮彈。


    長門隸屬山本第一艦隊,哪兒那麽容易調遣。小田少將在電台裏被矢野艦長嗬斥:要開炮也是你們,現在停火也是你們,虧你還是預備士官學校校長。你們陸軍能不能腦筋正常些?


    天亮後,上岸日軍已經達到1200人,沒有發現灘頭和港口內有任何一名盟軍,他們在沙灘上清點出900具印度人屍體,於是挖了幾個大坑把人草草埋葬了。、


    然後日軍在墳墓前列隊,舉行了相當正式的慰靈式,全體向死難者90°鞠躬。不過這套做戲,已經很難收買人心了。印度人剛剛見識了海軍主炮對城市的摧毀,又看到了副對人群的射擊,早都嚇的躲遠遠的。在他們心中,日本人成了喜怒無常的雷公,英國人雖然貪婪,但是至少能製定一套規則,日本人來了,相當順民好像都不成了。


    日軍炮火急襲平民的是偶,褚亭長與周有福終於匯合,兩人遣散旁人,將一輛自行火炮開到陰暗角落裏,打開一隻箱子。褚亭長從裏麵抽出一塊金條,用手電照了照,爍爍放光。


    “老周,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嗨,那還能不知道?師座放心,我知道輕重,絕不會亂說。”


    “嗯,當時進金庫一共多少人?”


    “一共二十四個,都是親隨。”老周眉開眼笑起來,“我說,有了這些,將來招兵買馬,咱們可……”


    “這些身外之物,其實與我無大用,”褚亭長坦然說道,“如今連年戰亂國人饑饉,有些黃白之物,多少能起到作用。當然,我絕不會虧待你和兄弟們,咱們見者有份,你去告訴弟兄等一陣子,自然有好處。目前麽,還咬手。”


    “師座體恤百姓,又不忘部下,果然英明,英明。”


    “這件事,還得你幫忙看著,哪兒有行市可以換美元的。金條麽還得融化重鑄。”


    “那簡單,我來操辦。”


    “嗯,你先從24人裏找最可靠的,把這些東西藏到油罐車裏,然後……運過布拉馬普特拉河,找地方埋掉。”


    “這件事,我親自去辦?”


    “對,你去一趟,但是切記,這裏即將有惡戰,我離不開你。”


    “那,陶名章那小子?”


    “自然不能告訴他。這件事,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


    褚亭長拍了拍周有福肩膀,然後關了手電。


    他剛剛與419恢複了通訊,來不及說自己幹的好事,倒是知道敵人已經登陸,也知道了海麵上敵艦如雲。現在隻能等進一步情報,以及陶名章領著第一批人馬來匯合。以他現在的實力,上來一個幾千人的支隊,根本不在話下,但是也必須小心,不能落入敵人主力艦火網,所以得想轍誘敵出來。他抽空給孫立人發了個電報,陳述因為英國人突然請求,導致事情“有變”,如今自行火炮他先接管,日後自當登門謝罪,罰酒三杯。另將自己已經在鐵路上的榴炮營裝備轉交給孫,希望今後不計前嫌,共同進退。


    孫指揮部立即迴了一封措辭極為客氣的電報,竟然使用了“褚兄”和“師座”這樣前所未見的稱唿,之前孫立人都是直唿他名字。


    電文中表明,值此局勢艱危之時,哪兒有前嫌可以顧及,孫提到如今日軍勢大,協防問題尤為艱難,建議褚亭長立即飛赴他在達卡的新司令部,共商破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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