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開日軍背包,裏麵果然是繪製的路線圖。看起來,日軍正麵強攻還就是攻不破褚亭長的防線,於是想玩兒一些陰的。在東麵56師團偷襲行動中,就是運用了大量小分隊,在山間穿行滲透,把準備不足的國軍防線鑽的如同破網一樣。不過,這裏他們沒有泰國軍隊協助,也沒有精確的地圖。林秀軒草草對照了地圖,發現日軍地圖質量到了這一帶開始下降,很多地物標注變得不精確了。


    “不會隻有這麽一小隊人,一定會有很多滲透小組。”徐衝說道。


    “先把這夥人幹掉,把地圖帶去,算是見褚團長見麵禮。”林迴答道。


    “白天強攻,倒是不怕,隻是最好先知道屋子裏情況如何。”徐衝說道,他也有些擔心目前這裏隻有三個人,裏麵日軍可能不少,而且外麵有哨兵,一旦槍響,情況就複雜化了。


    “嗯,用小偵察車先進去看看。”


    林想起他的這些小東西都在馬強背包裏帶著,現在可以用用。


    幾分鍾後,一輛小型遙控車從草地裏悄然駛過,完全沒有引起哨兵的注意。小屋破門前,有一道門檻,大約半寸高。小車略退了退,加速衝了上去。好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車頭攝像機影像還未看到日本兵,林秀軒已經可以清楚聽到有人在結結巴巴說中文。


    “你們褚團長,哪裏地躲藏著?不老老實實說出來,我一刀捅死你。”


    小車轉過轉角,看到一名遠征軍傷兵半躺在地上,身上沒有綁繩,一名日軍半抽出軍刀做威脅狀。


    “他在礦區地道裏……我就知道這些。”傷兵氣若遊絲道。


    “地道,有多長?出口在哪兒?”


    “很長,很長。你們都填進去,也填不完。”


    小車悄然從拷問的日軍背後通過,查看其它角落。可以看到另一端,一名日軍正在給肩頭傷口換藥,其餘還有4個在研究地圖和擦拭武器。看起來裏麵有6個日軍和一個自己人,那麽扔一個*進去的方案必須去掉,不過,裏麵日軍人數倒是比預計的少。馬強看著躍躍欲試起來,。


    徐衝也已經胸有成竹,強攻顯然是可行的,甚至不需要太複雜的計劃。


    小車鑽過日軍架在地上的歪把子,繼續行駛,想看清每一個角落,避免還有漏網之敵,那些木頭外牆擋不住子彈,可以直接射擊他們,如果記住敵人位置的話。林使用了太多向上視野觀察敵人,沒有太留心地麵,沒想到小車突然卡在了一個木地板缺口裏動彈不得了。包紮傷口的日軍察覺到了什麽,他艱難起身過來查看。


    日本兵走到跟前,與無法脫身的小偵察車的攝像機對視了一會兒,他很想確認這是個什麽玩意兒,但是搜刮盡大腦裏的所有可能性,也找不到匹配項。他想伸手去抓這個東西,外麵傳來重重倒地身,一名哨兵倒在了地上。


    警覺的日軍放棄研究那個小東西,急忙到了窗口,等著他的是一顆迎麵而來的子彈。日軍頭部中彈仰麵倒下,這次他不需要包紮傷口了。


    屋子裏所有日軍立即反應過來,各自抓武器躲到木質牆體後麵,屏息聽外麵動靜希望判斷偷襲那夥人的位置,他們作戰經驗豐富,沒有貿然衝出來,或者到窗口,全都趴的很低,提防外麵掃射或者扔一個*進來。那名重傷躺在地上的中國兵開始大笑起來,嚴重幹擾壞了日軍的聽覺。


    馬強悄悄跨過外麵日軍哨兵的屍體,來到木屋前,手裏拎著帶100發彈鼓的湯普森*。


    他知道那幾個日軍躲藏的位置,因為他剛才看了一眼視頻。


    他端起槍,對著大致位置扣動扳機向躲藏在木板後的日軍掃射。子彈橫掃之處,打出連片的透明窟窿,伴隨著鬼哭狼嚎,這當然超越了這支精銳日軍的常識,他們趴的緊貼地麵,就是預防外麵有二楞的敵人並不瞄準隔牆射擊。但是沒料到外麵敵人無聲跑到了跟前,幾乎是斜向下掃射。


    一名滿身血的日軍舉著手槍衝到窗口,早就有所準備的林秀軒一槍將他撂倒。從仍然卡在地麵的小車提供的視頻看,所有日軍都幹掉了,但是鮮血糊住了部分鏡頭視野,所以不能確定一定都完蛋了,另外傷兵的聲音也沒有了,不知道會不會有誤傷?


    馬強丟下幾乎打空的*,拿著手槍到了門口。可以聽到裏麵輕微的喘息咳嗽聲,他小心探進頭去,看到是那名遠征軍在咳嗽,顯然剛才有的放矢的掃射並沒有傷著他。他跨進一步,地板發出鬧人的吱呀聲,但是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前麵躺著一名一動不動的日軍,背後正在冒血,不知道是否死透,他向日軍頭部補了一槍,然後跨過屍體向裏麵走。裏麵橫七豎八地躺著其他日軍的屍體,不過都不需要補槍了,應為已經千瘡百孔了。


    林秀軒尾隨魚貫而入。他從木訥的戰俘前麵過去,假裝檢查日軍機槍,當然是偷偷迴收他的小偵察車。


    這會兒馬強開始檢查傷兵傷勢,顯然不重。傷兵看到他們穿著自己人的衣服,已然安心了不少。


    “報告你的情況。上等兵。”林秀軒說道。


    “200師輜重營獸醫,中尉宣幹成。現在歸合成團指揮。我……我奉命收集附近逃散馬匹時,被這夥日本人抓住,當時還折損了三名弟兄……”


    “我們救你走。你的傷怎麽樣?”


    “沒什麽大礙,可以走,我是醫生,能看明白。”


    林秀軒取出紗布,幫著他包紮,看起來渾身都是傷,但還都是不太嚴重的外傷。


    “我們都是96師的,被打散後到了這裏,誤打誤撞和這夥日本人幹上了,現在找不到部隊了,附近有什麽收容散兵的地方可以投靠的?”


    他林這麽問,自然是找個話題去投靠褚亭長。


    “你們沒去處?那最好,去褚亭長褚團長那兒。”


    “褚團長?他是哪路神仙?”


    “他的團是緬甸唯一還在打勝仗的部隊。還就是缺人。放心,他那裏雖然最靠近敵人,但是補給最充分,有直屬美國顧問,美國飛機給扔糧食彈藥。”


    剛才還蔫頭耷腦的傷員,介紹起褚亭長來,竟然還來了精神。


    “你一說,這個人倒是想起來了。說是,幹掉了日本中將?”


    “何止,如果讓他和杜長官職務兌換,一定能把日本人趕下海,可惜……”


    宣幹成歎息一聲,看來明事理的低級軍官還挺多。


    “那好,我們就去找他。”


    馬強上去架起宣幹成,往外麵走。宣幹成大概以為外麵有一排人,因為剛才的火力實在太強大了,但是看到外麵一個人也沒有了。徐衝已經隱入叢林,他帶著太多現代裝備,不適合一起去褚亭長那裏。


    下到山下,馬強拎著歪把子,扶著宣幹成向前跑,幾乎不需要指點,完全輕車熟路。林秀軒也覺得馬強演技確實略有些欠缺,完全不像散兵遊勇,不過宣幹成顯然沒有太大懷疑。


    很快碰上了礙口處守衛,他們認識一早上出去的宣幹成,趕緊給讓了進去。林觀察這裏的防禦,表麵上完備,不過兵力太少,無法將偵察觸角向四周山區伸出去,實在是隱患。


    徐衝在野外負責聯絡,已經將林秀軒即將到來的消息轉發給了秦小蘇,褚亭長這裏很快就已經知道。所以周有福一說有96師散一名上尉,立即讓他把人帶進來。


    不過周有福畢竟是個心細的人,他察覺到哪裏不對勁。


    “團座,我們這裏距離96師防區可遠,之前收容的,可沒有一個師96師的。”他提醒道,“目前日本人可是把能使出來的招數都使了,我們碰上的,穿我們軍裝的特工可已經不少了……”


    “是啊,說的有道理。”褚亭長故作思考,心裏想,就你事情多。“這樣,我先不見,你和陶名章先去看看,沒問題才往我這裏領。”


    他知道怎麽解開這個結,陶名章和林秀軒有一麵之緣,知道林是能打日本人的。在他去司令部之前,必須把這層關係利用好,這樣他說服杜聿明的同時,這裏的防禦也不至於崩潰。當然,有一個問題是陶名章被軍統盤問過,問了什麽不知道,所以極有可能對林秀軒身份有懷疑。不過現在各部隊通訊一片混亂,軍統早已經插不進手來了,任何人事調查也都變得不可能了。沒有太多選擇,隻能博一下了。


    林秀軒和馬強在一座滴水洞窟裏等了一會兒,可以感覺到地麵不時震動,那是日軍某種重型火力在發威,像是某種巨型曲射火炮。顯然日軍為了攻陷這裏,徹底切斷遠征軍去印度的退路,已經窮極了所有手段。


    周有福領著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快步過來。


    “你就是林臨奇?”


    “不錯,正是。”林坐在原地,沒有起身。


    “上次糊弄我的日本特務,可都去見了閻王,我隻問你一句,96師明明在東,更靠近國境,怎麽會到這個地方?”


    “我部為掩護新22師側翼,連夜修建橋梁,大橋被日本飛機炸毀,我們留在河西,隻能向這裏來了,並沒有其他部隊尾隨。”


    他的迴答嚴絲合縫,確實也經過推敲,顯然沒什麽破綻。


    周有福走過來,左右上下打量對方,林秀軒的上尉軍銜格外刺眼,他自己的軍銜還沒來得及提升,要是褚亭長和布魯克離開,這裏可就是這個家夥和陶名章軍銜高了,這是他最痛恨的。


    “我們合成營沒打過敗仗,可不能因為收容太多廢物受拖累。”


    邊上馬強站起來舒展脛骨,高出周有福一頭。周有福看到他腳下還丟著一挺歪把子。用腳指了指。


    “哪兒撿來的。”


    “幹死9個日本兵撿來的。”馬強說道。


    “是啊,是他們二位打死9個日本人,才把我救了。”一旁宣幹成幫著解釋道。


    “你們兩個人打死9個日軍?”


    他狐疑地看著眼前兩個家夥,一個高大入鐵塔,一個眯縫眼睛坐著,都懶得迴答自己的樣子。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求收容的逃兵這麽擺譜的。


    “長官。”


    遠處有人高喊一聲,快步過來,是晚一步到來的陶名章。


    他沒有多看周有福,徑直到了林秀軒麵前。


    “長官,仰光城北一別,沒想到還能見到。”


    陶名章亢奮地過來握手,林臨奇這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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