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曳光燃飛過,瞬間點燃了日軍的燃油車隊,火勢迅速沿著地麵汽油延伸開去,引發了連鎖爆炸。


    不遠處周有福的部隊開始用*破壞敵人重炮,重炮周圍橫七豎八躺著被機槍撂倒的赤膊炮兵,這些野炮炮手根本沒有被突襲的經驗,正在整理第二個基數的*,被逼近的戰車射殺,隻有少數逃走。不過周有福不敢下車,因為仍然有不少敵人躲在暗處,他直接從車上向堆積的彈藥旁扔下汽油瓶,然後在遠距離用機槍射擊點燃。8門重炮頃刻間被炸的東倒西歪。這一路他興奮的像瘋子一樣,幾乎把嗓子都喊啞了。


    “周有福,怎麽那麽磨蹭,才看到爆破?”褚亭長唿叫他。


    “老大,這邊剛完事了,我這就過來。”


    “你可說過,櫻井的狗頭你包了?”


    “放心,砍不了他狗頭,你砍我狗頭。”


    偵察營衝向敵人營壘後方,直接越過火牆,殺到完全沒有防備敵人背後,四周都是燃燒的帳篷和車輛,他們排成一列牆,慢慢向無防備的敵人後方衝過去,褚亭長通過電台草草部署的夾擊態勢已經形成。


    十輛戰車一起射擊,向那些自以為隱蔽,把屁股漏出來的敵人開火。一時間殺的雞飛狗跳。日軍頓時進退失據,陷入了周有福的偵察車隊,與陶名章的步兵形成了交叉火力中。如果不是褚亭長的坦克停在外麵,略有些猶豫勝負沒有截斷敵人退路,勝負已經可以決定。但是這些坦克也在不停地以火力打擊潰散的日軍。櫻井大營隻剩下西南角,還留著一個可以退卻的缺口在火網之外。當然這條退路也不是沒人盯著。特別小組已經潛藏在黑暗中,從中遠距離,等著發現那些看起來軍銜較高的人,為此特地將一架無人機釋放到空中,以非常低的高度飛過混亂的戰場上方,以彌補分辨率的不足,如果雙方抬起頭有可能會看到,當然激戰正酣,沒有人會有閑心這麽做。


    櫻井省三耳聽外麵槍炮聲,那些自動武器和重炮的動靜顯然不是日軍的,他久經戰陣,光是聽這些槍炮聲就能判斷出,來的敵人至少有一個加強團,甚至一個師,也許是把整個師重火力集中在了突擊部隊手裏了,中國軍隊常常會這麽做。他想讓通訊兵唿叫前方部隊趕緊迴頭,但是戰爭中的偶然性總是飄忽難測,他的指揮部至今還好好的,但是通訊中隊不幸在第一輪炮擊中就被端了,也許是太多天線暴露的緣故。


    參謀長的屍體就倒在外麵,時刻提醒他必須小心,他脫掉外麵帶有軍銜的軍裝,望遠鏡軍刀都不要了,隻穿著襯衫從帳篷後麵跑出來,當然軍官特有的人丹胡子來不及刮了;他倒不是想跑,而是想迅速恢複指揮,如果他能離開這裏,在營地後方5公裏處的彈藥堆積場,還有一支輜重部隊,他們有電台。


    馬強今天夜裏幾乎沒有幹別的事,他沒有開槍射殺一個果子,一直盯著剛才射殺敵人高級軍官的那頂帳篷,他預感到櫻井這個家夥有九條命,不是那麽容易被幹掉的。他的另一項工作是操作無人機,他受傷後開始鑽研這些技術裝備,最近小有心得。


    林秀軒與副艇長的溝通存在麻煩,很難通過語言指示這頂帳篷,始終沒有一發炮彈擊中這座帳篷,這當然不是數據鏈上顯示目標位置,或者發射一束激光指示一顆*那麽簡單的事情。他隻能讓馬強從另一個方向盯著這頂帳篷。。


    馬強透過微光夜視儀看到有人從帳篷後麵鑽出來,一閃不見了,看體型無疑是個可疑的胖子,好像鑽到堆積的物資後麵;不過對他來說並沒有偵察死角,他拖過邊上計算機,用一根搖杆調用無人機進行空中偵察,很快看到這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所有日軍都在拚死抵抗的時候隻有他企圖逃走,顯然不是小卒子。他不想再次丟失目標,於是按下目標跟蹤,人影周圍出現一個紅框,無人機開始開啟紅外凝視跟蹤,即使他鑽進人群也不會跟丟,如果他鑽到什麽屏蔽物下麵,再次出現時,無人機也可以根據紅外成像對照,做出成功率很高的二次識別。這種識別係統,應該是林秀軒帶來的技術含量最高的設備。


    無人機跟著這個肥碩的家夥鑽進一座帳篷,出來時周邊多了幾個跟班,看陣勢是大人物無疑,但是也不能確定就是櫻井,即使櫻井已經被幹掉,再幹掉他一個二把手,也可以起到雙重保險作用。。


    他還得繼續盯著原來的大帳,以防從那裏有冒出一個高官,如果是大型無人機單憑冷卻型熱像儀,既可以透過帳篷,看到裏麵的人發出的熱量,但是現在不行。他隻能升高無人機高度,增加視場同時監視這兩個目標。


    同一時間,中國軍隊正從三個方向突入敵營,勇猛的步兵最先靠近那座營帳,有人向裏麵扔了一個*,氣浪將帳篷撕扯的粉碎,整個坍塌下來。如果連裏麵有人,基本不可能活下來。


    坦克一路推進,漸漸與步兵匯合,直接碾過那頂帳篷,它們不斷為步兵消滅障礙物後的敵人。偵察連的戰車則在北麵單獨行動,並不與大隊匯合,一旦合兵一處,日本人反而容易應付了;合成營打這種相互配合的仗已經頗有心得,而對麵日軍,雖然都有拚死成仁的決心,但是對抗對方步坦協同,偏師側翼掩護的打法,完全摸不到門道,隻能像傻子一樣一波一波呐喊著衝鋒,很快就被密集火力撂倒。不到300人的合成營,攆著多幾倍的鬼子追殺,眼看就要踏平整個營地了。


    五兩輛坦克繼續向營區推進,褚亭長看出敵人沒有反坦克手段,一時超越步兵,單獨突入敵軍,引發敵人徹底崩潰。


    馬強仍然未發一槍,緊盯著看到重要目標跑出營地,自以為隱入了黑暗中,他拎著武器和計算機追了上去,看來今天頭功是自己的了。櫻井當然不可能知道,舉頭三尺有敵人眼線,甚至自己還被一個紅框籠罩住,他跑到路邊幾名騎兵交談片刻,然後鑽進樹林邊停著的一輛維克斯裝甲車,至此無人機無法繼續跟蹤到他了。


    裝甲車當然不敢迴頭去和坦克較量,迅速起步向南前逃走。馬強一邊匯報情況,一邊疾跑過去,一匹昂格魯軍馬馱著一名騎兵沒頭沒腦衝過來,可能是送情報的通信兵。馬強蹲下抬手一槍,他在百米內幾乎彈無虛發,騎兵應聲而倒墜下戰馬。他過去牽住受驚原地打轉的戰馬,一躍而上縱馬急追,耳機裏傳來林秀軒指令,要求他設法為後方火力暴露出敵人裝甲車,他追近到百米內,抽出信號槍對著裝甲車上方扣動扳機。


    一顆信號彈尖叫著飛向空中,然後緩緩落下。遠處褚亭長正指點炮手向大致方向瞄準,格蘭特炮手有些不以為然,但是那邊照明彈落突然落下,下方果然有一輛被照射成一片慘白色的裝甲車,來不及多想營長是不是神仙,他趕緊瞄準開火,可惜沒有擊中,炮彈擦著裝甲車上方過去落在200米外爆炸,這一擊驚動了裝甲車,開始加速逃離,然後又迅速隱入黑暗。馬強發現射擊沒有準頭,要求林秀軒改變計劃,讓自己來。


    他雙腳猛夾馬腹追趕上去,雖然肩上傷勢還沒有複原,不過已經不耽誤他騎馬了。遠處林秀軒急忙要求褚亭長不要開炮,免得傷了自己人。


    那輛裝甲車不敢開燈,隻能借著遠處戰場的光亮行駛不了太快,後麵馬強帶著夜視儀自然看清目標,馬匹在夜間視力也不錯,很快被攆上,他單手持安裝了*的斯登*,對著一側輪胎兩個短點,看到輪胎爆裂,車輛傾倒向一傾斜,立即勒住馬,轉向另一側,又對著那邊輪胎射擊,裏麵日本人聽到外麵微弱槍響,趕緊打開機槍塔上觀察孔觀察,卻什麽也看不到。裝甲車越開越慢,最後輪轂變形,在野地裏再也走不動了隻能停下。


    馬強遠遠看到機槍塔旋轉,策馬繞開到另一邊,車馬並排的時候,將一顆*丟在後麵發動機柵欄上然後躲開。


    轟的一聲,後置發動機上薄弱擋板被炸飛,徹底將裝甲車破壞,但是似乎沒有傷到裏麵呢人。


    裝甲車一側門打開,兩名日軍從車上下來,其中一人剛在翼子板上架起一挺歪把子,迎麵看到一匹戰馬衝過來,一個點射打過去,戰馬嘶鳴倒下,卻不看到馬背上有人。日軍正疑惑,又是一串輕微響聲,機槍手應聲而倒,旁邊人看到了火光,想要依靠裝甲車躲藏,但是子彈快過他的反應,被一槍擊中後背,硬生生倒下。一個黑影上前,對著他後腦補了一槍。


    裝甲車裏麵喊話:“早川君,是你嗎?外麵怎麽樣了?”


    馬強聽不懂日軍,隻是從打開的側麵邊順手扔了一個*進去。轟的一聲,裝甲車的出口和射擊孔內冒出滾滾白煙,他想進去檢查,發現後麵有動靜,遠遠眺望是國軍偵察車在接近,看來有人要截胡,不過沒辦法隻能先撤了。


    周有福單車緊追過來,他受了褚亭長指點向這邊過來,原本已經失去了方向,但是看到了日軍機槍射擊和隨後的*爆炸,又追了過來。到了跟前,偵察車小心靠近,遠遠發射了照明彈試探反應,隻看到有一輛被炸的稀巴爛的裝甲車停在路邊,機槍歪向一邊。外麵躺著兩具屍體。


    他小心從車上下來,抱著一挺dp機槍從邊上繞過來到了近前,先扔了一個威力十足的m24*到車底,將薄弱的車體又炸了一遍,如果裏麵有人不死也震吐血。


    等了一會兒,他才靠近,對著地上死了兩遍的日軍屍體各補了一梭子。確定周圍沒有活口了,他將機槍靠在一邊,抽出毛瑟手槍鑽進車裏。車裏麵濃煙嗆人,顯然發生過爆炸,但是並不是自己幹的,也許是皇軍玉碎自己幹的。他透過煙霧,看到裏麵的兩具屍體已經被炸的沒有人形。其中一具屍體看著瘦削,腰裏係了根皺巴巴的褲帶,他經常搜刮屍體這種東西他見得多了,這是一根千針帶,日本鄉下女人送兒子丈夫出征時搞的邪名堂,窮鬼家總是愛信義和團式的迷信,仿佛全村女人給你納了這根東西,真的就刀槍不入了;通常看到這種腰帶的意味著晦氣,當然你要是不死心去搜,多半能搜出個夾著老婆照片的存折和幾角零錢,最多還能有一支破鋼筆;他轉向另一具屍體,看著就那麽富態,果然屍體帶著一隻金色的手表,他趕緊擼下手表,一般般是是天梭的,放到耳邊,已經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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