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代號k在蘇聯情報係統聯絡中,出現第二次,有九成把握就是影佐禎昭,但是電文沒有提及k目前是死是活,從行文無法做出定論,但是蘇聯駐東京的諜報機關,為什麽這麽強烈地要求調查影佐以及其他3個人,很像是他們有人看到了影佐。程大洋和政委繼續持不置可否的態度,但是顯然也察覺到了一絲嚴重『性』。


    8月10日,潛艇來到橫須賀軍港外,停留了一天,第二天清晨在距離東京灣40公裏的區域,釋放了無人機,隨後潛艇潛入海中。


    這些天,419在水麵時,已經記錄到了日本海軍各艦使用的從長波到超短波的各種通訊。潛入水中,則通過聲呐記錄對手主機聲音特征以及航度/主機轉速匹配,以備將來可能有用。


    由於這個年代電磁環境很理想,無人機被設定為無差別記錄所有通訊信息,淩晨就截獲駐青島日本海軍遣華第二艦隊發往軍令部電報。這一份冗長無趣,並且沒有加密的電文,全文通報了704名隨同出雲葬身海底死者名單,其中並沒有影佐禎昭以及其他三個人的姓名。不過由於此時419正在海底航行,還需很長一段時間後,才能獲得以上情報。


    8月11日下午,拉姆紮小組不顧可能暴『露』電台位置的風險,連續發送數封電報,同樣被無人機默默記錄下來。


    12:05分,第一封電文內容如下:“日本以及德國,十分關注羅斯福總統近日去向,德國情報部門已通報日本,羅斯福與丘吉爾即將在大西洋上一艘巡洋艦上進行重要會談,這次會談公報,可能會被稱作《大西洋憲章》。該文件可以被認為是美國『政府』高層,對下一個階段戰爭形勢的基本判斷,也可以看做美國是否將參戰的重要標注。由近衛首相今日提及幾點觀察。一,判斷美國的重點為大西洋或者太平洋方向;二,美國是否直接參與英軍在亞速爾群島的行動,三,是否在會議中提及三國同盟或者蘇聯,亦或者其他特別關注的國家。”


    13:17分第二份電報:“截止今天,仍然無法確認日本帝國的既定北進策略是否會有所改變。但是連日來,日本海陸軍聯絡會議,已經召開數次,分別在陸軍大學校以及海軍大學校,可以確認參與者級別很高。可以推測,其下一步進攻目標,將是需要海陸軍高度配合的方向。據悉,日本陸軍省擬定了四個新的方麵軍番號,可能用於新的作戰方向,具體內容不詳。”


    15:20分,截獲第三份電報。


    “發現日本中層軍官,以及部分退役將領新的串聯動向,我們將繼續保持觀察。可疑的是這次軍官秘密結社,有海陸軍軍人以及學者共同參與。已經查明可能與近期參加會晤的人員名單為:陸軍退役中將石原莞爾、陸軍少將影佐禎昭、海軍退役中將倔悌吉,海軍大佐大西瀧治郎。東京帝國大學教授仁科芳雄、朝永振三郎,前工商政務次官岸信介,樞密院顧問原嘉道,內閣情報局次長奧村喜和男、浦賀船廠總經理寺島建(前海軍中將),陸軍省醫務局長小泉親彥。另有數位身份不明人士,如掌握影佐禎昭於上海時行動,將十分有利於,探究其陰謀內容。”


    8月12日淩晨,419號浮出水麵迴收無人機後,進而獲得以上信息。通過兩方麵信息互相印證,坐實了影佐禎昭仍然頑強地活著,至於另外三個人,暫時無法確認(沒有出現姓名),不過常識判斷,這些位吉多兇少,要不然影佐串聯個什麽勁。


    一艘捕鯨船滿載而歸返迴橫濱港。隆隆的柴油機下方20米,一艘巨大的潛艇悄然通過。


    419號的會議室內,緊急擴大會議正在召開中,各部門軍官以及特別小組成員,全都圍繞一張長桌子坐著大眼瞪小眼,沒有人說話。


    頭頂那艘捕鯨船的聲音漸漸遠去,但是仍然沒有人想說話。


    政委無奈地看了一眼林秀軒,示意他先說,以此打破沉悶的場麵。


    “既然事情的走向不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還是由我提一個計劃。”


    “對,既然事情來了,就不能怕。”政委說道。


    “我建議暫時按兵不動,設法用無人機,先確定幾個重要目標位置。”


    林說出了他的計劃,好像還是老一套,先是無人機偵察,然後大概是暗殺什麽的。


    “這裏是日本,我們手段有限。”航海長陶建設說道。


    “未必在日本動手。”林秀軒停了好一會兒,“擊沉出雲前,我們一直試圖一次解決所有問題,甚至連牧野等三人具體叫名字,也沒有完全搞清楚,就開始下手,這是應該檢討的。”


    “客觀情況如此,各方麵條件不允許,林處長也不要太自責。”政委出言安撫道。


    “我看到了拉姆紮小組的電報,應該說,情報收集效率讓我吃驚,比我們有經驗。這無形中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眾人紛紛點頭,事情似乎還有轉機。


    “你們看沒看影佐的那份名單,我是仔細研究了這份名單的,並且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印象。”


    “你認為這些人都無足輕重,所以還不足以翻盤?”褚艾雲突然搶白,看神態似乎與林有一些心有戚戚。


    “是的,他們還沒有翻盤,而我們仍然握有主動。”


    會議室內進而又有了一些生氣,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看來事情還有門。


    “你們看影佐和大西找來的這幫人,沒有一個接近大本營或者日本核心政權的。現役的高級將領也一個沒有。估計是牧野他們吹了一些核武器之類的東西,把日本頂尖的科學家整來了。我看,影佐即將舉行這次小規模會議的目的,並不是改變國策,而是決定牧野他們的命運。”


    “我看有道理……”褚艾雲緊跟著點頭,被抱著手的程大洋盯了一眼,不再多說什麽了。


    “如果我們站在敵人的立場思考,他們碰一次頭,不外乎兩種結局。第一種,牧野等人被當做騙子,那麽基本就是遂了我們的原,他們短時間內翻不起浪花。”


    “那麽第二種呢?”程大洋問道。


    “就是他們獲得了這些人的信任,那麽會不會對決策層產生影響,還有待觀察,我想最後的結果會處於最壞和最好之間,他們會進一步收集證據,顯然會去沉船地點找那艘船。”


    “那又如何?”


    “你在掌握坐標的情況下,用高頻聲呐掃描海底多久確認沉船位置?”


    “大概12小時。”


    “那他們一兩個月也未必能找到。並且隻要他們出來,我們就又有機會可以幹掉他們。”


    “即使出來,也不能草率下手了。”


    這次是舒平說話。


    “佐藤的公式,我思索了很久。從數學模型分析,你越是想通過一次行動解決全部問題,越不容易成功。”


    “那怎麽辦?留著他們生崽兒?”程大洋沒好氣說道。


    “我隻是照實說罷了,不過如果一個一個幹掉,符合平抑曆史擾動的邏輯。另外我讚成你之前的觀點,我們不動,他們或許翻不起浪,我們一動,反而可能讓他們獲得興風作浪的能量。從幹擾論分析,我們和他們的命運已經捆綁起來,相互作用變得非常複雜。”


    “這又怎麽講?”程大洋追問道,他沒想到過,有一天舒平也會討論這些看似很唯心主義的東西。


    “現在最危險的事情,不是他們幹預曆史,而是我們幹擾曆史。一旦我們暴『露』了,那麽他們就很容易說服軍部那些家夥。請記住,我們雙方都是擾動關係中的關鍵變量,我們與他們形成一定的,該怎麽說……相生相克的互動關係。”


    “那麽……我們就以靜製動?”


    政委試探問道。


    “暫時,拉姆紮小組對影佐的行動高度關注,我們可以借助他們來耳目來跟蹤影佐的動向。”林接過話頭說道。


    “但是左爾格和他的小組時日不多了,很快就會被特高課幹掉。”


    “沒錯,我擔心牧野會提前揭『露』這件事,不過暫時我們沒有辦法幹預,隻能盡管其變。”


    “組長,如果今後幾天,拉姆紮小組的電報裏,明確透『露』了影佐和那三個家夥藏身的地點該怎麽辦?是不是再下一次手?”


    呂青山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會場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不置可否,隻有舒平在不停地搖頭,他發現特別小組的人還是想著用直線的方式來平息擾動。


    “我們當然不能草率地發『射』一顆*。或許,我可以和褚艾雲同誌去現場確認一下,然後再做決定。”


    “嗬嗬,我和政委兩票,你一定去不成。”


    程大洋冷笑道。


    東京新宿戶山町,日本陸軍軍醫學校內一幢小巧的西洋建築內。


    淺野哲夫正坐在一張診療床邊,接受一名軍醫進行身體檢查。在他的對麵,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子正小秘密地看著他,看的他心裏發『毛』。他認識這個人,原日本軍醫大學校長,後來的醫務局長小泉親彥。


    “看起來,淺野君的身體恢複良好啊。”


    小泉拿著一份厚厚的檢查報告說道。


    淺野警惕地看著他不敢迴話,他在出雲沉沒後受了驚嚇,看誰都不像好人。


    “很奇怪啊,鼻子側麵有微小創口,刀口很精致,是專家的手法,是鼻竇炎手術?”


    “不……其實是墊高鼻子的手術。”


    “墊高鼻子?為什麽?”


    老頭似乎大吃了一驚。


    “為了像邁克傑克遜。”


    “做這種手術花不少錢吧?一定是在歐洲做的?德國還是瑞典?”


    “不,在韓國。”


    旁邊正在檢測心率的醫生忍不住抬頭翻了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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