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艦橋內的秋山眼見發『射』的大部分炮彈偏得離譜,他開始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了,原本可以穩住對方,等接近到更近的距離上,再對手的側麵展開致命一擊,敵人分明無力下潛,自己又何必那麽心急?


    這麽長時間傷不到對手分毫,現在他不敢保證那艘潛艇有沒有向菲律賓發報,如果暴『露』了帝國海軍的動向,或者破壞了外交和談,那問題可就嚴重了。不過秋山已經有所覺悟,如果因為擊沉這艘潛艇而引起外交紛爭,或者因為指揮不當而引發艦隊調動的情報泄『露』,他一定會擔起所有責任切腹『自殺』;他當然不會去想,自己的喪鍾已經提前敲響了,壯烈『自殺』的想法,未免有些太長遠和美好了。


    水下的*已經進入末端尋的階段,被動聲納輕易地截獲了這艘隆隆駛來的巡洋艦,它按照設定的攻擊模式,徑直鑽到了敵艦下方中間的位置,然後起爆。


    這種起爆方式按照應對10萬噸以上的油輪而設置。假想中的目標噸位很大,但是防護薄弱,隔艙不足……一如那珂號這樣。


    攻擊並非如同常見的,直接撞擊水線以下的側舷,以破壞裝甲帶為目的;而是在龍骨中段位置精確爆炸,通過巨大的向上衝擊波,瞬間從中間折斷船隻,這樣就可以以期待目標更快速的沉沒,這也是林秀軒要求的不留後患的方式。


    程大洋從敵艦巨大的速度和吃水深度上判斷它的防禦好不了,於是隻用了一顆*。他的眼光還算長遠,大致已經預計到了這次任務中的武器補充,將是異常困難的。


    巨大爆炸引起的浪湧,將6000噸的巡洋艦托出海麵,落下時,軍艦已經從中間斷成了2截。


    礙於華盛頓條約的噸位限製,同時也為了增加極限航速(35節),這艘軍艦沒有防*的裝甲帶,海水從底部巨大的裂縫,直接湧進了底層儲煤艙,隨後灌進了鍋爐艙,幾秒鍾內全艦失去了所有動力,全艦停電。


    巨大的爆炸聲中,正在考慮如何體麵向天皇謝罪的秋山大佐,從悲壯的剖腹夢中驚醒,他隨即唿叫通訊室,立即向艦隊唿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迅速豎起的艦艏,把他和其他幾名艦橋中的軍官直接拋到了海裏。大佐在下落過程中撞到了一號炮塔上,落到水麵時,差不多已經死了。


    整個攻擊過程異常詭譎,那珂號桅杆上的觀察站,始終沒有看到對手施放任何武器。


    419號甲板上的傷員以及非戰鬥部門人員目睹了敵艦遭到攻擊到沉沒的全過程,彈『藥』的精確打擊,比之其巨大的爆炸威力,給所有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林秀軒站到了潛艇圍殼上,看著那珂號迅速消失在了海平麵上,應該來不及放下一隻救生艇,一側的潛望鏡不斷地斯斯轉動,他知道下麵的人也在觀看這一幕。


    “你們艇上有多少武器?”他轉過頭問值班人員。


    “18枚*;另外8枚反艦*,10枚*,2架無人機。”值班長順口溜一樣背了一遍。“不過那些都不算什麽,我們最主要的武器是這些,”他說著,轉身朝艇後拱起的彈道*發『射』筒揚了揚頭。


    那裏麵是12個巨大的圓形蓋子,下麵是10枚戰略*,以及2枚“緊急通信接管設備”(小型通訊衛星)


    林秀軒很清楚,從*管發『射』的武器,終究不可能逆轉曆史進程,但是後麵這些大家夥可不太一樣了,每一枚戰略*的威力,大概是廣島那顆*的50倍;盡管他無意中闖入這個時代,並不是為了改變曆史,但是俗話怎麽說來著:一切還是有備無患的好。此刻他還不知道,因為故障原因,這些*處於無法使用的狀態中。


    指揮艙內,程大洋一直緊盯著另外15艘日本軍艦的動作,地球曲率起作用後,雷達無法就行維持跟蹤,但是潛艇聲納仍然可以借助聲音在水中的傳播,繼續保持監視,副艇長正在描跡板上計算敵人航線,看上去敵人主艦隊完全沒有發現那珂號已經完蛋了,顯然這是距離太大的原因,此刻所有的日艦,都在徑直向南麵的高雄港行駛。


    2個小時後,各種傳感器都無法捕捉到信息了,這支龐大的艦隊的航跡,開始從顯示器上消失了。


    導航雷達探測到了東麵的海岸,就在幾十公裏外了,顯然已經非常接近祖國了。


    程大洋呆坐了很久,看著導航雷達帶迴的最熟悉的海岸信息,以往在這一帶,他必須小心『操』艇,免得纏到漁民的網上,但是現在的海麵上看不到一艘漁船。從掃描到的信息看,溫州外海的島嶼俱在,但是靈霓大堤徹底消失了,洞頭大橋也不見蹤影。隨後,毫不意外地發現台州灣椒江口的尺寸與記錄不同,當然椒江大橋也不在那裏。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是如何發生的?必須把林秀軒找來問個清楚。


    “水手長,”他終於下了決心,提起桌子上的對講機,“林秀軒這個狗日的還在甲板上嗎?”


    “剛剛看到在醫療室搬傷員。“


    “另外召集全體部門長到會議室,你告訴林處長,我和其他指揮部人員在那裏等他。”


    “是。”


    漸漸西下的烈日,直曬著漆黑的419號潛艇,為了節省電力,潛艇已經將空調設備的功率調到了最低,以保持較高的水麵航速,而第二迴路的泄『露』問題,初步得到了解決,甲板上的人員也都迴到了艇內。


    狹小的軍官會議室內擠滿了汗流浹背的人,會議桌周圍都坐滿了高階軍官,後麵還站了一些級別較低的軍官,隻在桌子的末位空著一個空位子,那是給情報頭子林秀軒留著的。


    門口過道上也都是三三兩兩的人,盡管程大洋宣布了清空過道的命令,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下,代理艇長命令也很難不打折扣地維持,艇上誰都想知道,這他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最後程大洋也不管了,他隻是嚴令值班人員不得脫離崗位。


    林秀軒帶著情報組的2名組員,沿著狹小的通道走過來。一路上留在過道上的水兵紛紛讓開路,然後在他們背後竊竊私語。林秀軒走到會議室門口,小聲向2名組員嘀咕了幾句,然後鑽進了艙門。


    會議室內正在鬧哄哄的討論著什麽,林處長一進入,立即平靜下來,所有不友好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正對麵坐著的是程大洋,兩旁是政委和主要部門長,後麵站著的是副職軍官,除了機電長沒有『露』麵,其餘軍官都到了。看場麵,就像要開公審大會一樣。


    林處長一屁股坐到為他而留到椅子上,微笑著環視四周。程大洋本想先冷場一會兒,讓林秀軒在一片威勢中感受到壓力。不成想,他竟然主動掏出煙來,沿著桌子分發起來,原本肅殺的場麵一下子鬆動起來,有幾個沒有立場的家夥,竟然伸手去接了,難免讓艇長怒不可遏。


    “非吸煙區不許抽煙。”


    一嗓子下來,幾隻伸出去的手又縮了迴來,隻有副艇長褚艾雲不知好歹地拿了一支。。


    “林處長,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問?”


    “說什麽?”


    林秀軒一臉無辜道。


    “再裝蒜,我可就不客氣了。”


    “對,我們就要不客氣了。”副艇長一拍桌子,附和道,剛才拿的那支煙,已經夾到耳朵上了。


    門外的水兵一聽有動靜了,也都往裏麵擠,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但是被2名膀大腰圓,抱手站立的情報組人員完全擋住了。


    “好,我自己說。但是我有言在先,事情比較複雜,你們得耐著『性』子聽我說。”


    “你隻管老實說,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程大洋沉著道。


    “沒錯,也絕不放走一個壞人。”副艇長褚艾雲氣唿唿接茬兒。


    黃昏時分,419號潛艇繼續在海岸邊上漫無目的的向北航行著,通氣管裏冒出的淡淡煙霧,很快就融化在了海麵的微風當中。


    這艘潛艇的境地,並沒有隨著一場莫名其妙的勝利而有絲毫的好轉。相反的,整個下午從沿岸收集到的各種荒誕不經的無線電信息,讓水手們大致了解到到了處境的險惡和詭異。了望塔上的觀測員向西方眺望,一輪如血的殘陽正放『射』出萬道妖冶的光芒,完全正壓製著遙遠的海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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