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已過,旭日噴霞。


    景星翎在蒙花房內忽閃忽閃的四處變換身形,稍頓間他看到窗外已經是天光大亮,驚唿:“謔,太快樂!一晚上就過了!”


    “咦?”景星翎轉身看到蒙花倚在臥榻內似已熟睡,他閃現到臥榻旁,心中暗叫:“哈哈,太好了!果然好用,這一晚上弄得比在歡兒肚皮上海勞累的功勞看來沒白搭,大小姐,我來啦!”景星翎心念一生,左手往蒙花羅裙內伸去,右手直奔蒙花的胸前。


    “砰……”,“啊……”


    景星翎眼見自己就要得手的時候看到蒙花雙眼猛的一睜,他心知不對便要對動靜靈轉移術開溜,可蒙花的右腳不待他靜靈轉移術催動便將他踹飛,他徑直飛出蒙花的房門撞在門廊外的欄杆上,一聲慘叫後他爬起想要用靜靈轉移術進門。


    “砰……”蒙花的房門猛的關上。


    “我轉!”景星翎叫了一聲,腦內意念催動靜靈轉移術往蒙花房內臥榻旁傳去。


    “鐺……”景星翎隻感腦內一陣轟鳴,兩眼冒著金星,額頭疼痛欲裂,他定神之後看到自己居然還在蒙花的房門外,叫道:


    “你騙我!”


    “去去去,你一晚上還想幹什麽?能傳出五步遠已經很不錯了,還想穿過房門?”


    “啊?”景星翎一愣,接著心中迴想之前練習時的場景,一陣默算之後嚷道:“嗨,我還以為……”


    “你愛學不學,我困了!你不困的話就在門廊內自己練吧!”


    “不學就不學!”景星翎應了一句。然後附耳在房門上聽裏麵的動靜,片刻之後他沒能在裏麵聽到任何動靜,於是悻悻轉身,自言自語的說:


    “我還以為這就能穿過房門了!結果……看來不行啊!哦?哈哈……”景星翎突然神情一喜,然後飛快的走到轎廂內。


    歡兒房內。


    歡兒夜裏得閑便早早的睡下。此時正在對鏡梳妝,她細心的給自己描眉畫鬢,並用纖細的玉指挑起一抹口紅在自己的朱唇上輕輕的抹了兩下,然後抿了抿嘴起身。


    “啊……”歡兒驚叫一聲低頭看著自己腰間——一雙手正插在她的羅裳內,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可那一雙手已經直奔她胸前。


    “哈哈……這還可以!”


    歡兒聽到是景星翎的聲音。心中懼意退去可還留一絲心驚,她沒有理會景星翎手上的動作,掙紮著站起、轉身看著蹲在地上一臉壞笑的景星翎,嬌嗔道:


    “翎爺,你這是幹嘛?”


    “你還問我呢!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有人進了你房門還不知道!”


    “爺……看來你是不知道……”


    “啊?我不知道什麽?”景星翎見歡兒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問:“我不知道什麽?快說!”


    “這……”歡兒強作笑顏,說:“我是說我不知道翎爺你近來了,我剛才不是在梳妝嗎?”


    “這樣啊!”景星翎聽候釋然的說:“恩,梳妝一下是好看!今天歡兒看著真漂亮……看得我都想睡覺了!”景星翎說話間樓去歡兒往床邊走去。


    “爺,你……這大白天的你就不想出去看看?這離世天能玩的可多了!”


    “有你好玩?”


    “你……翎爺壞!”歡兒被景星翎一雙伸進羅裳的手弄得腰肢亂顫。


    “對哦!”景星翎突然停下對歡兒的挑逗,問:“這離世天還有什麽能玩的?”


    歡兒帶著一臉緋紅將被景星翎弄亂的發鬢、羅裳整理了一下,然後一臉興奮說:“這離世天除了皇族親貴雲集的西城不能隨便去之外。這南城是有錢人的逍遙窩,北城是普通的商鋪、客棧所在,東城是那些貧賤之人生活的所在!北城有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兒。還有耍把戲的,我特別喜歡雪人滾圈圈……還有那東城盡管都是一些貧賤之人,但裏麵也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呃……小玩意兒、吃的就是好玩的?那哪裏好玩了?”景星翎聽候一臉不在乎的說:“這些我在其齊納耶都見過!這離世天裏的又有什麽不一樣?除非能爬那座山!”景星翎說著轉身指著蒼靈峰。


    “哎呀!”歡兒驚叫一聲之後雙手捂住景星翎的嘴,哀求道:“我的好翎爺,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是要被治罪的!冒犯皇庭威嚴,搞不好是要被殺頭的!”


    “啊?”景星翎跟著驚唿一聲。剛泛起的一點興趣也消失了,他拽著歡兒往床上躺去。說:“還不如睡覺!我跟你睡覺沒人殺我頭吧?”


    “翎爺……”歡兒扭擺身體應承景星翎雙手的舉動,可張口叫了一聲之後發現景星翎手上的動作聽了。她見景星翎居然已經閉眼並發出均勻的唿吸聲。


    “這……你怎麽就……”歡兒緋紅的臉上泛起一絲不快,稍後見景星翎沒依然沒有任何動作,便無奈的和衣躺在一旁,用右手輕輕的撫摸景星翎額上的紫發。


    “嗚……別……春花……姐……姐姐,來讓我親親……”


    “哼……”歡兒聽到景星翎的夢囈嬌哼一聲,然後伸手就要揪景星翎的臂膀。


    “春花姐姐……我們親親……”景星翎斷斷續續的說著並突然翻身。


    “哎呀……你這……”歡兒不料睡夢中的景星翎也會有動作,驚唿的時候景星翎已經壓在了她身上。


    蒼靈峰下,庭衛府內。


    皇使看著身前兩眼盡是癡罔的摩陀暗自心驚,他早前在阿赤金楠那裏得知被關在其齊納耶統製府大牢內的摩陀身體發生劇變——身形一夜之間縮小,並且神智較之早前更顯癡呆。他已經知道摩陀便是被戰神一族現任家主——魔戰放逐的親生兒子,那即是戰神一族未來的家主。如今摩陀這番情形要是讓魔陣或者那要命的摩風知道,必然會怪罪自己;他深知戰神一族怪罪自己事小。若因摩陀之事讓兩族產生摩擦或者刀兵相向那便是不可估量的災劫。


    “摩陀?”皇使輕聲叫道。


    摩陀呆呆的看著皇使,應道:“我是摩陀,我是摩陀!”


    “摩陀你來離世天幹什麽?”


    “大獸人叫摩陀來離世天,好大的獸人,好大的獸人!”


    皇使身體微微一顫。他猜摩陀口中的“大獸人”應該就是戰神一族的宗陣,趕緊追問:“大獸人叫你來離世天幹什麽?”


    “大獸人,大獸人,好大的獸人!大獸人,大獸人,好大的獸人……”


    皇使看著雙眼呆滯、神情木然。隻顧自己口中念念叨叨的摩陀沉默一會之後轉身對一旁的阿赤金楠說:


    “金楠,你讓他就在庭衛府歇下!一切禮製按真皇血裔辦!”


    “這……”阿赤金楠麵露難色,遲疑沒有說完話。


    “金楠,我即刻稟奏真皇!你既是我真皇一族的宗親,那就應該知道戰神血裔!現在在你麵前的便是當今與我同輩的戰神血裔!雖然數千年以來都無戰神血裔來離世天。也無相關的禮製可循,但念及真皇一族與戰神一族之間的關係,那如此尊他並不為過!”


    “金楠遵皇長兄令諭!”


    皇使點頭之後又說:“金楠,切記,此事不可張揚!如今這戰神血裔來離世天究竟為何還未可知,一切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金楠知道!”


    皇使轉身走出房門,對守在門外的成水說:“你去請兩位叔叔代我向皇父求見,這裏的事情如實相告!”


    “是!”成水輕聲應了一句之後轉身快步離去。


    這時四名禁衛隊甲士快速走到皇使身前跪下。為首一人說道:“殿下,真皇後請您移步慧馨宮!”


    “好!我即刻便去!”皇使說完便走,他心中犯疑:“皇母很少讓我去慧馨宮。那多是皇庭公主們覲見皇母的地方!今日怎麽會想到讓我去慧馨宮?”


    慧馨宮,這本是真皇與真皇後同寢的宮殿,它建於蒼靈峰上與貞陽殿一樣高度的山峰另一側,與貞陽殿分處蒼靈峰的兩側,合抱恍若撼山之勢。皇使在兩名侍女的引領下邁進慧馨宮正殿的一瞬間明白了真皇後為何會讓自己來此,因為他在店內看到數十名衣著華麗的少女。從這些少女的衣著上他能知道她們都是真皇一族的公主們。而今天他被叫道這慧馨宮來便是為了早前真皇後所說要為他選皇子妃之事。


    皇使走到大殿玉階前跪拜施禮,真皇後麵帶微笑叫起他。然後對一群公主們說:“丫頭們,還不見過你們的皇長兄?”


    一群公主聽到真皇後的話都盈盈拜倒並齊聲說:“臣妹拜見皇長兄!”


    若是平日皇使自然是欣然叫起一群公主。可知道今日目的之後他略顯窘迫的說:“皇妹們都起來吧!一家人……”


    “對對,都是一家人嘛!起來吧!”真皇後接著說道。公主們緩緩起身退至大殿兩邊,皇使則被真皇後叫到她的座前,真皇後看一眼皇使然後對玉階下注視著她的眾位公主說:


    “你們皇長兄十八年前被真皇諭令出皇庭曆練,一去便是十八年。因此他與我真皇一族同輩的公主們過於疏離,即是一家人又怎能過於疏離呢?前日他在隆正殿設家宴,宴請皇族的成年皇子們,今日我做東替皇長子宴請各位成年的公主,以免諸位家主和公主們埋怨皇長子心有不公!”


    殿內的公主們齊聲說道:“臣等不敢!”


    “今日家宴,丫頭們就不要那麽多禮數了!都入席吧,待會兒都要一展我真皇一族公主們的颯爽英姿,讓你們的皇長兄知道女兒身也不讓須眉!來,大家舉杯……”真皇後舉起酒杯,然後看了一眼在她一旁入座的皇使。皇使端起杯子起身,應道:“正兒敬皇母一杯!”


    “不急,你先與你皇妹們同我共飲此杯!”


    皇使心知今日真皇後不達目的必不肯罷休,心中雖然有幾分不願但也不敢悖逆。一群公主們雖然身著華麗羅裳、頭戴精美飾品。臉上也各顯本事精心妝扮,但在真皇後的示意下一個個飲酒竟也甚是了得。酒過三巡之後,皇使已經被一群公主輪番敬酒之後略有醉意,這時真皇後轉身低聲問道:


    “正兒,可有哪位公主中意的?”


    皇使下意識的掃視一遍大殿。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阿赤蔓蘿——當今首輔的孫女身上。如今已換迴女裝的阿赤蔓蘿嬌俏、動人,臉上因酒泛起的紅暈讓她更顯幾分嫵媚,皇使心中剛動一念便想到當日在其齊納耶看到阿赤蔓蘿那刁蠻的情形,不由得眉頭微皺;隨即他的目光在一群公主身上挨個看了一遍,盡管真皇一族的公主們各個貌若天仙,可真能讓他動心的卻隻有兩個。一個是貞翎家的長女——貞翎伊人和魔岩家的幼女——魔岩水心。


    “皇母,正兒……”皇使說話間略帶窘迫,稍頓之後遲疑道:“伊人皇妹和水心皇妹……”


    “不行!”


    皇使見真皇後如此果決,心中微微一驚,暗想:“難道皇母是覺我心太過貪。一次選兩位皇妹入妃……”


    “正兒!”真皇後臉上帶著笑容可語調卻透著一股冰冷說:“四大皇族和二十四宗族各選一名,這是祖製!你這同時選兩位二十四宗族的皇妹入妃,宗族元老必然不答應!”真皇後見皇使臉露羞愧之色,語氣稍緩,說:“皇子妃固然應該是正兒所喜歡的公主,可正兒也應該遵循祖製,念及皇母的難處!你若選了這兩位公主,那皇母作為宗主要如何應對以此發難的宗族元老們?”


    “正兒全聽皇母安排!”


    “正兒。你看上你伊人皇妹說明我正兒眼光獨到!我與伊人這丫頭相處的時間也頗多,她善解人意、知情識趣,並不像其他一些公主矯情、造作!可你貞翎皇叔卻是繼攝政亞皇後脾性最是剛烈的皇族宗親。就連現在的禦衛衛首領魔岩至剛那樣的火爆脾氣都不敢與你貞翎皇叔對峙。若是你納了伊人這丫頭……盡管宗法森嚴,可這畢竟存在著將來你貞翎皇叔可能左右你治政的風險,所以伊人這丫頭就算了吧!”


    皇使低頭輕聲迴道:“是!”


    “水心這丫頭好,今年才滿十六歲!人生得嬌俏可人,整個人也透著靈氣,並且這丫頭向那伊人一樣。大氣、穩重,她應該能成為一個好的內庭主人!還有嘛……”真皇後說話時眼神落在了阿赤蔓蘿身上。


    “皇母。我……”


    真皇後轉眼看到皇使一臉不甘的表情,不解的問:“怎麽。你覺得蔓蘿不好嗎?”


    “不是,隻是……”


    “哦?”真皇後見皇使有話但不願說也沒再追問,她迴頭掃視一遍大殿內,說:“這大殿內之四大皇族的公主便隻有你蔓蘿皇妹,若你不屬意她,那……”真皇後突然眉頭一展,麵帶笑容看著皇使說:“正兒,你最小的堂妹——景星瀧顏今年剛好十六歲。你祖父上次來皇庭時已將景星家族這一輩的公主名表上報,居然你蔓蘿皇妹不中你意,那皇母做主,另外一名皇子妃便選你瀧顏皇妹了!”


    “皇母……”皇使麵露難色想要迴絕。真皇後臉色一沉,冷聲說:“正兒,皇母心意已決!皇子妃的事情就這樣吧,待到過了皇庭演武日以後,我便著人傳諭景星家主和魔岩家主!”真皇後不給任何皇使說話的機會,她端起酒杯對皇使說:“正兒,再陪皇母與眾位公主共飲一杯!”


    皇使知道自己無法悖逆隻得端起酒杯輕聲應道:“是,正兒謹遵皇母令諭!”


    真皇後聽到皇使的話後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笑容依舊對玉階下的公主們說道:“來,丫頭們,再陪我與你們皇長兄共飲一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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