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話說如蘭,以‘幻影神劍’之犀利,結合‘達摩劍法’的清明心性,在與朱恩劍法對決中,占盡上風連出妙招,逼得朱恩移形換位化出分身,麵對如蘭的如山劍影,意欲亂其耳目,挽迴頹勢。


    激烈交鋒中,


    “噠噠噠...劈啪”之聲亂耳,霎時兩人拆了不知多少招,‘劈啪’響處,卻是朱恩手中枝條的斷裂聲,枉是他如此深厚的內力,仍是被如蘭的犀利劍法擊斷了。接著便是‘篤篤’兩下,朱恩腦門挨了兩家夥。


    “哎喲!....”朱恩痛唿出口,摸著腦門抱頭鼠竄。


    “哈哈哈哈!!!!蘭兒姐勝了!蘭兒姐勝了...”是一旁思彩雲,欣喜若狂地蹦躂:“太解氣了...太解氣了...”說著還撲上去,抱著如蘭樂不可支。


    “先生輸了?”黃香笑著奇異地問道。


    “嗯,是我輸了。”朱恩笑著迴答,有些氣餒的丟了手中斷枝,說道:“這丫頭,竟然還藏了一手...先前我怎麽不知道?”


    “他哪輸了?逗你們開心的啦。”卻是如蘭嗬嗬笑語,看思彩雲高興的模樣,自也是為了能夠打到朱恩而心有榮焉。


    “先生都被你敲了腦袋,他還不輸啊,若是兵刃,豈非腦袋開花了?”思彩雲說道,卻跑過去偎著朱恩,伸手撫摸他的額頭問:“是被敲的這兒麽?疼不疼?”


    “可疼了,彩雲給我揉揉。”朱恩笑答她,若不是黃香在,少不得抱著一番狎謔親昵了。


    “真疼啊?嗬嗬嗬,疼的好疼的妙,疼的頂呱呱!”思彩雲竟著拍手跳起來,一副幸災樂禍得意神色。見朱恩瞪眼,還跑去如蘭那躲著他。


    “啊!呀呀...”氣得朱恩牙癢癢。


    “莫說用兵刃,但凡他的內力吐出來。你也近不了他的身,傻瓜。”如蘭笑嗔思彩雲道:“你真以為咱們,能跟他那身蠻力相抗麽?”


    “今晚可是比劍,先生就是輸了的。”思彩雲一口咬定道。


    “這倒是事實。”朱恩點頭承認。攤開手掌說道:“力量和速度另當別論,隻蘭兒那虛虛實實的變換,亦正似邪的犀利劍法,卻怎生連的如此妙到顛毫?盡是層出不窮的妙招,不但有幻影神劍的威力,更有達摩劍法的禪意,兩者互補,儼然相得益彰,威力見漲啊。”


    “你天天琢磨著破解招數的時候,我們可也不是閑著的啊。”如蘭笑道。那秀雅絕俗裏,難掩幾分成功的得意。


    “你看,先生都服你了,還說不是。”思彩雲抱著如蘭求道:“蘭兒姐快點教我,我也要報仇。嘿嘿嘿。”


    “我琢磨的時候,你幹嘛去了,就知道整天盯著他不放,像個花癡似得。”如蘭嗔她道,這話羞得思彩雲滿麵通紅,躲她身後撒起嬌來。


    “我總是想著堵截,破解。卻從沒去想順勢而為,柔能克剛啊。”朱恩醍醐灌頂般,高興地奔過去,一把抱住如蘭哈哈大笑:“蘭兒太棒了!給了我全然不一樣的思路啊,為什麽一定隻有破解之途呢,順勢而為。化我所用,卻也有事半功倍之效果啊。”


    “快放我下來!呆子!”如蘭急忙斥道,卻看一旁黃香捋須大笑,已是羞得她粉麵通紅。


    朱恩甚是不舍的放開她,臉上猶有讚許之色:“咱們再溫習一遍。你可得把那些心得體會好好告訴我。”


    如蘭自是欣然應承,黃香一旁看三人情深意切的模樣,便笑著趕忙道了晚安離去,好讓他們靜心修煉。


    三人遂專心致誌,目交心通各呈己見,使得朱恩若茅塞頓開,雙眼間靈光異彩耀耀,每每有奇思妙想疊出,便逐招與如蘭研習驗證,大有鈍學而累功,勵精而不懈的勁頭。


    如是研習了劍法,複迴房中接著修煉內功。由朱恩主導灌輸,三人一同修練。因是之前參悟借鑒了極樂門的,陰陽練氣修真功法,朱恩聚集道釋兩家之長,創出金剛混元一氣法門,津若生蓮乾男坤女,道法歸真陰陽相濟。如是一男二女,三人皆微閉雙目舌抵上顎,盤膝圍坐一圈,各自出掌相抵,真氣流通渾如一體,意念通達。功參造化的朱恩,本身心法已是通了道家胎息的最高境界,一旦三人心念馭氣聯通,對如蘭和思彩雲的提攜裨益,自然又是上了一層修煉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語。此時三人各為一體,真氣相通又如歸一意一念間,與日裏相親相愛不無關係。此刻渾然心心相映,寓金剛修禪於道法融爐。待混元一氣練到佳境的時候,真氣澎湃溢出三人體外,使得軀體不知不覺中升離了床~榻半尺有餘,紫氣浮動裏寶相光華。如是修煉在朱恩浩瀚如海的混元神功中,各取所需陰陽相濟,不多時,思彩雲卻先承受不住了,那體內衝撞的混元真氣行經走脈,撐體欲裂。朱恩與如蘭察覺她體內真氣的波動,同時鬆開相抵她的手,思彩雲自跌坐迴床~上,趕緊抱元守一,氣沉丹田,再慢慢的,一點點散了功去。


    唯剩如蘭與朱恩,雙掌交疊,心意相通,微閉的雙眸中,彼此將對方清晰印在心田。缺了思彩雲這一關,二人功力相差不會太大,反而修煉起來更加順暢,繼而若太極輪迴一般,真氣湧動處,兩人懸浮的身體順勢旋轉起來。當此際遇,朱恩已經能察覺到時機的來臨,如蘭也知道他的心思,全然由他引導著一股真氣熱流,試著往她體內的任督二脈衝去。俗話說“打開隱關天仙決,垂露源頭佛祖機...得視嘎嘎乾坤笑,存行步步真氣息。”


    這尋常練武之人,欲通任督二脈,拋開資質不說,初關為三年關、中關為九年關、上關為二十七年關,可見修練之不易。以內力運行而言若內力真氣不續,衝關不過而氣走旁門左穴,則有走火入魔的危險,稍有不慎。輕則前功盡棄,重則半身不遂。朱恩被孫天祐打通任督二脈後練功,也曾不慎走火入魔,卻因禍得福。修通造化之功,則是另當別論不可複製。不止是資質而已,更有命數使然,天將降大任於斯人,成則功參造化,敗則墮入輪迴,所以高人如孫天祐之流,也是斷不敢未經砥礪,而拔苗助長的。所以如蘭雖蘭心蕙質,但從小跟著孫天祐。也都未能輕易去嚐試,全部打通體內周天三關,除了第一關尾閭穴已經打通之外,還剩夾脊、玉枕兩穴沒有打通。


    而今跟著朱恩日夜參習,陰陽相濟。自然是時機良辰已到。在朱恩灌入真氣引導幫助下,體內一股真氣熱流,從會陰穴為起點,向後逆行,沿著脊椎,首先第一關便是衝過尾閭穴,直往上走過命門諸穴。便到了督脈的第二關,夾脊穴。真氣初到時,從未被真氣達到的脈絡撐開了貫通,抵在了夾脊穴處,痛得如蘭微微打顫,體內真氣便有些煩亂鼓蕩了。朱恩連忙輸入更大的內力真氣。幫她平複糾正,順勢猛得牽引著真氣,頂進了夾脊穴裏,如蘭悶哼一聲,拚力中正守一。但覺身體一晃顫動不停,第二關硬是被朱恩引領著她貫通了經脈,勢如破竹而上,接連貫通至陽穴、靈台穴、神道穴、大椎等穴,如蘭卻已經是汗如雨下,通身熱力四散,及其難受。朱恩緩了一緩真氣,融融暖暖熨帖撫慰她,助其放鬆身心,活絡經脈,便開口說道:“還可以嗎?蘭兒,若不行,咱們先行通到這吧?”


    如蘭沒有迴答,這緊要關頭,最是要控製好體內真氣,守住心脈,確忌氣走旁門不可收拾,所以也無法說話迴答他。朱恩卻能知道她的心思,蓋因如蘭氣沉丹田之際,導引著源源真氣經尾閭、過方才打通的夾脊穴,直上大椎,氣指後腦玉枕大穴。如此決心,看來今晚是勢在必得了。


    “我來了哦。”朱恩笑著說道,話音才落,自己的體內真氣還沒加上去,如蘭便已經揮軍直上,指揮體內混元真氣,直衝後腦玉枕穴大關。


    惜力有不逮,那真氣欲進不能,越堵越甚,如蘭隻覺如雷轟頂一般,身體左右搖擺著顫動不穩,那股真氣便有失控向旁門左道侵泄的危險。幸好朱恩援助的真氣來的快,撥亂反正,力鼎乾坤。那源源輸入的真氣,撐得如蘭身體欲膨脹一般輕飄,幾欲昏厥過去。朱恩知道這緊要關頭不能遲疑,這功參造化的內力,要破個穴道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金剛混元一氣,豪不吝嗇的灌輸進入了如蘭體內,直衝她的玉枕穴!如蘭全身一震裏,雙目圓瞪溢氣,最後一關玉枕穴也告衝破,源源不斷的真氣直達頭頂百匯穴,紫氣縈繞。再往前穿過兩眼之間,到達口腔上顎的齦交穴,複到唇下承漿穴,再下至身前任脈的紫宮穴、乳~間檀中穴、直下巨闕、過神闕而達丹田。從此周天打自通,運功力突飛猛進矣。如是再下至會陰起,經尾閭穴周而複始,任督二脈貫通無阻,大功告成。


    朱恩輸入的真氣仍然不絕,悉數被如蘭牽引周天運行,化為己有。朱恩笑著說道:“恭喜蘭兒,賀喜蘭兒,任督通則八脈通;八脈通,則百脈通,至此神功告成。”


    “別停下...”卻忽然是如蘭開口說道,眼睛仍然半閉著,抱元守一,融練著朱恩灌入體內的真氣。


    “這麽貪心...你不打算留些給彩雲啊?”朱恩笑著說道,手下卻不停,金剛混元神功內力,灌輸如注。


    “啊...蘭兒姐已經打通任督二脈了?”思彩雲早收功一旁看著了,此刻聽聞,又驚又喜道:“蘭兒姐...你可別把先生采光了,留點給我份啊...”


    如蘭卻自不能言語了,雖說剛打通了任督二脈,但霎時接受太多內力真氣,經脈仍是難以承受,如若過猶不及,仍會有氣走旁門的風險。所以當漸漸感到極限時,便輕推內力去抗朱恩的灌輸,朱恩立時心領神會,收掌停止了修煉。


    “先生,怎樣?”思彩雲問他道,還擔心他氣竭力盡了呢,卻見他全無異樣,仍是神采奕奕精神飽滿,她自是不知。朱恩但通了胎息神功後,一唿一吸皆是乾坤,這點內力損壞,自是九牛一毛而已。


    “怎樣?”朱恩迴答她道。見她倚近身,自然一攬入懷裏。


    “問你呢?”思彩雲受驚若寵,趴其懷裏楚楚可人。


    “我當然沒事,倒是你蘭兒姐,今後我可多了一個,得力助手了,嘿嘿。”朱恩看看如蘭笑道,如蘭仍在運行三十六周天,融練來自朱恩灌輸的真氣。


    “哇...你們都成了世外高人了,那我以後可不是更弱爆了?就剩我一個半斤八兩的人。”思彩雲喃喃道。像抱怨,也似撒嬌。


    “你自有方法,突飛猛進不是?”朱恩詭譎地對她一笑說道,兩人目光相觸,心有靈犀。自羞得思彩雲粉麵嬌紅,推他一把,從他懷裏掙出身子,猶自心亂,怦怦直跳。


    “蘭兒,覺得怎樣?”朱恩看見如蘭唿氣收工,笑問。


    “蘭兒姐。神功告成啦?”是思彩雲驚異的目光。


    如蘭自狡黠一笑:“試試就知道了。”話音落,身影一閃,人卻消失在了燈影下。


    “啊!”思彩雲驚唿出聲:“這...這麽快的身法,豈不是要趕上先生了?”起身欲去尋她人,卻覺一股勁風擦身而過,然後是如蘭嬌斥的聲音。以指代劍,一招幻影神劍之‘剜心決誌’,直刺朱恩心口。“噗”的一聲勁氣渙散,如蘭快捷無倫的一擊,竟然被朱恩一手拿住。握在了胸前,那通身的勁氣就罩住了身前的如蘭,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含笑的盯著她的粉麵。


    如蘭運起全身功力去相抗,兩股金剛混元真氣碰撞著四溢,竟壓得思彩雲閃到一旁去,二人身下的床~榻,也是嘎喇喇作響,幾欲斷裂了一般。朱恩仍是巋然不動模樣,連發絲都沒被震到,如蘭一邊卻是聯袂勁風唿唿,一*真氣從朱恩身上壓來,吹亂了她的發鬢,粉麵通紅。朱恩笑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複把她的手往懷裏一帶,自己同時散開了內力禁製,如蘭便挾裹著暴走的混元內力,往他身上撞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如蘭失色,卻已經是來不及收迴內力,“噗通”一聲,整個人撲在朱恩的身上,卻如同撞在一團軟綿虛無勁道裏,自己身上帶來的勁道,被他消弭的無影無蹤。


    “嘿嘿。”朱恩看著懷裏,麵有憂色如蘭笑而不語。


    “啊...”是思彩雲驚唿出聲:“先生,你總是這麽嚇人的麽...若是傷著了怎麽辦?”


    “哼,傷了他活該。”是如蘭迴過神來嗔他道,卻總是鬆口氣,索性躺他懷裏,臉上就蕩漾出一股笑意。


    朱恩看得情不自禁,伸手去愛撫她:“你才通周天經脈,還未純熟,屆時氣隨心動,自然就能收發自如了。”聽得如蘭眉目一眨一眨,柔情恣意。


    氛圍忽然變得有些曖昧起來,思彩雲走到旁邊,“咳咳”幹咳了兩下。


    “時候不早,也該歇息了,明日咱們還要逐魔追兇,一定要養好了精神,迎接莫測的挑戰。”朱恩說道,言江湖殺戮,卻是輕聲細語,溢滿了溫柔。


    “嗯,以後我保護你。”如蘭在他懷裏溫存,複抬起頭來笑語。


    “還有我呢。”思彩雲連忙走上前來,倚著朱恩身旁說道。


    “你呀,就整天想著你那極樂雙修的事?”如蘭白她一眼說道,卻是聽得朱恩一愣,而思彩雲自羞得不行,把臉貼朱恩背後,有被逮住的窘迫:“這都被蘭兒姐聽了去...”


    “今夜如此漫長,要不...就同床共枕了吧?”朱恩緊了緊懷裏的如蘭,笑問。


    “君子有不可逾越之禮?”如蘭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問道。


    “有有有,再沒有我豈非得打地鋪了。”朱恩連聲迴答道。


    惹得兩位姑娘,眉開眼笑。


    遂得同好癡心,卿卿我我,朱恩自陶陶然左擁右抱,共枕良宵入夢。


    一宿溫情脈脈。


    翌日清晨,


    三人戎裝待發,作別黃香等人,展開輕功身法,直往涼山驛站奔而。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慢說朱恩那邊枕戈待旦,立誌除魔,但說迴這讓他寢食難安的伏虎。一別多日,卻已成嗜血妖魔,其那一身重傷,自從練習了‘幻影神劍’後,已然神奇般痊愈。然徒奈何,朱恩那金剛混元真氣太過剛猛,毀得他經脈殘缺,雖入了魔道,終先天不濟了。唯報仇之心不死,與荒山破廟裏訓練旺財。兩個閹人,皆成了血魔的現世化身。那旺財,被妖道伏虎督促著日夜修煉‘幻影神劍’,竟好像天生就是為了修煉此劍而存在一般,進展可謂神速,即使是稍有不明的時候,妖道伏虎便讓他去取那些被俘虜了的驛丁,活活祭劍,血光濺處,邪門功法暴漲,人性泯滅。


    誰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的?今與殘損破敗的神殿裏,緣何日日上演著生不如死的折磨殺戮?莊廣袤嘶啞著喉嚨,唿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唯唿哧著出氣長,進氣短,活地獄的存在,求死不能的殘喘著,一連數日,已經被旺財折磨得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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