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線報,這個宅子裏的守衛可不少,至少有三十幾人,另有仆從丫鬟二十人。何真他們的八人組合,隻能智取,這次行動是精英軍的特種兵部隊第一次對口行動,何真可不想失誤。


    何真當先翻上牆頭,趴伏在黑暗中觀察著宅院裏的動靜。這裏與馨園的格局非常相似:宅子到正門的水泥路麵兩側,鋪滿了綠色草坪,甚至更為奢侈地建造了一座用電流帶動的噴水池!此刻夜深人靜,噴水池細細濺落的流水聲顯得特別真切。宅子的四周都有值夜的燈光,就像給宅子鑲了一道光圈,輪廓清晰,有任何動靜都會立即被人察覺。而從黑漆鐵柵欄式樣的兩扇大鐵門外,可以清晰地觀賞到這幅豪奢華麗的夜景,更可以體會到,宅院的主人一顆囂張炫富的用心。


    何真耐心地趴伏在牆頭上,靜靜地等候著,片刻,兩個矮小的身影迅速地從暗處奔向這邊,經過昏黃的路燈時,登時現出原形——原來是兩條看家護院的狼狗。它們敏銳的嗅覺立即察覺了異樣,迅速奔向何真所在的位置。還不等它們出聲交換,何真手下一抖,早已準備好了兩個肉包子“嗖的”出手,恰巧仍在兩條狼狗身前。包子墜地,皮破餡兒落,一股奇異的肉香立刻漫溢出來。兩條狼狗雖說經過訓練,但是在這股異香麵前,僅僅猶豫片刻,便一口咬了上去。


    再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兩條狗漸漸癱軟在地上,徹底沒了聲息,何真這才輕輕一招手,後麵幾人先後翻落牆頭,雙腳無聲地落在了草坪上。


    一進入院內,何真立即毫不猶豫地朝著大宅子的一個角落處奔去。看上去就好像進入自家宅院一般,對這裏的布局十分熟悉。


    其他人趴伏在陰影中等候,何真像一道甩出去的梭鏢一般,迅速越過昏黃燈光的邊緣地帶,閃進了宅子的一個側門外的陰影處,掏出一個小工具對著鎖眼兒輕輕撥弄了一會兒,小門便無聲無息地被打開了。


    這時,突然聽到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何真立刻僵住了,貼著門板印在陰影中。仔細傾聽著是哪裏傳來的動靜,隻聽一陣嗚嗚咽咽的奇怪叫喚,片刻。何真才明白過來,這是女人叫床的聲音。又等了一會兒,並沒有守衛出來查夜,想來是聽慣了的緣故。


    何真一人立即閃身進了小屋,這裏居然是這所宅子的變壓器所在的地方!何真打開變電箱。熟稔的隻波動了一個小開關,房間外這個最不起眼兒的角落裏,燈光突然滅了。


    何真忍不住裂開嘴,無聲地笑了:這所宅子的主人自以為安保措施嚴密,可是,誰讓你貪圖奢侈的享受。要住進設施最先進的宅子呢?要知道,如今的上海灘,凡是這樣的宅子。那可都是廣廈房地產公司承建的!再自以為是的秘密在何真麵前,也隻能如洞開了門戶一般了。


    門外的燈光一熄滅,在外等候的七人立即魚貫進入這個變電房,在另一端有一個小門通向宅子的傭人區域。幾個人悄無聲息地穿過傭人區的走廊,經過寬敞的廚房和隔離走廊區域。這才穿過餐廳,進入了客廳對麵的門廳。通往二樓的樓梯便在這裏。


    二樓的走廊上亮著燈。隱隱傳來一些聲響,雖是後半夜了,看來主人還沒有休息。何真等人站在樓梯末端的陰影中,屏息凝神地聽了一會兒,便抬腳踏上台階。整段樓梯上鋪滿了厚厚的地毯,這讓何真他們十分省力地迅速上到了二樓。


    那些聲響聽得更加清楚了:沉重的喘息聲夾雜著胡亂的囈語,肆無忌憚的尖叫聲,憑空讓人聯想出一幅活色生香的露骨場麵,這些聲響出自二樓頂端的主臥室。


    何真等人互相遞了遞眼色,比劃了幾個手勢,留下一人在樓梯口把守,其他人便往走廊頂端走去,卻在主臥室旁邊的一個房間停了下來。這裏應該是與主臥室連通的浴室。


    何真做了個手勢,又有兩人留在了主臥室門口。何真輕輕地一扭門把手,與其他人魚貫進入浴室,從另一扇門出了浴室,穿過龐大的衣帽間,便來到了主臥室門口。


    衣帽間的門虛掩著,臥室裏暖黃色的燈光透過門縫潑灑出來,一同泄露出來的還有那一聲聲讓人聽得臉紅心熱的肆無忌憚的叫喚。


    “啊……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突然,女人的聲音極度興奮起來,音量立時拔高,一陣高昂的尖叫之後,女聲戛然而止。


    臥室中隻剩下野牛一般粗重的喘息聲,何真正想動手,互聽女人悠悠地說了一句。


    “我的心肝兒肉,你比那家夥真真強出一百倍也不止!”


    “哦?當著我的麵兒盡說些好聽的話吧?大當家的可正當年富力強呢!”一個厚重的男人的聲音。


    “切!年富力強?”女人嗤笑道,“真正的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哪有你這一身疙瘩肉瓷實啊……”說到這裏,語氣又黏稠起來。


    何真再不遲疑,立即拉開衣帽間的門,幾個人猛地闖了進去。


    “啊……”女人立即尖叫了起來,緊緊地攥著被子縮到了床角,大概太過驚嚇,兩隻雪白的臂膀連同白花花的胸部全部暴露在外麵。


    那個男人卻反應十分敏捷,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赤裸著身體,連衣服也不要,直接衝向臥室門口,誰知手指還沒碰到門把手,門已經自動打開了,守在外麵的兩個行動小組隊員端著一隻胳膊肘,另一隻手按著前臂上固定著的快發弩槍的發動開關,虎視眈眈地對準了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身形立即停了下來,兩手舉著慢慢後退。跟隨何真的人裏麵,立即有兩名隊員繞到這個男人身後,將通向露台和窗戶的後路封死,這才上來另外兩名隊員立即扯了條被單,麻花妞一般將男人捆綁起來,不耐煩看他赤裸的下身,便將他扔在地上趴著。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個亡命之徒,前胸後背上都有舊傷愈合留下的疤痕,渾身的肌肉緊繃結實,肯定是個練家子。他一眼看出這些闖進來的黑衣人裏麵,何真是頭兒,便死命地向上扳著腦袋,將一雙陰狠的眼睛死死盯著何真的一舉一動。


    何真犀利的眼神來迴掃視了一番,看看縮在床角的女人,再看看地上一副討打相的男人,默不作聲地走向男人,猝然揮起手掌往男人的後脖頸劈了下去,那個男人翻了翻白眼,立刻暈死過去。


    “xxx,欠揍!”何真罵罵咧咧地站起身,轉身看向床上的女人。


    “你就是豔娘,俗稱馬桶皇後的,是嗎?”何真雙手抱在胸前,目光無視地越過女人白花花的胸前,盯著女人的臉。


    女人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剛才那一會兒功夫,雖然蜷縮在床角,卻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何真的一舉一動,見何真全副武裝,功夫高強,卻一副防禦姿態對著自己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翹,心裏稍微鎮定下來。


    隻見她兩隻雪白的臂膀一鬆,還故意輕晃身子,扭動腰肢,被子便從身上滑落下來,登時露出一對活蹦亂跳的雪山一般誘人的碩大乳房。


    “好漢真是好眼力,我便是豔娘!至於那個綽號嘛,好漢您見笑了!敢問您夜半登門,這是為了哪般啊?”豔娘露出一副挑逗的神情,眼帶桃花,嗲聲嗲氣地反問起何真。


    果然,如她所料,麵對自己暴露的雪山,何真下意識地上身微微地向後仰了仰。


    還是個雛兒呢!豔娘心內暗道,自覺找迴了一些信心。


    “他是誰?”何真手指著地上的男人,粗聲粗氣地問豔娘。


    “他啊…….”豔娘滿不在乎地撇撇嘴,“你不都瞧見了嗎?可不就是我的相好啊!”


    豔娘甜甜一笑,斜著身子往枕頭上靠過去,手上有意無意地順勢一撩,被子掀開到了小腹,那被子邊緣下麵似是陰影的地方,似露非露。豔娘本就頗有豔名兒,又是調情高手,這一鋪陳開來,不要說雛兒,就是老手也招架不住。


    誰知不僅周圍一圈大漢都無動於衷,就連麵前的何真也無動於衷。雖說麵罩蒙頭,但是眼神、嘴角、喉結、身體姿態總會露出端倪,可是,何真除了剛才那略微的上身後仰,便再也沒有細微的動作了。豔娘心裏一咯噔,暗道不妙,身體立即有些僵硬,下意識地伸手重新撿起被子角,蓋在身上。


    “你的老相好不是青幫老大杜峰嗎?怎麽你這是改換門庭了?還是背著杜峰偷腥呢?”何真冷冷地問了一句。


    豔娘渾身一震,驚得在床上一下子坐直了,何真這句直搗黃龍的問話把她徹底打蒙了,要是被杜峰知道了,豔娘焉能有命在?她死死地盯著何真,顫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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