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就去看了食材,果然如那婆子所言,放著些小羊腿肉,豬肉,兩尾鯽魚,一尾黑魚,還有白菘,羅卜,蕪菁,兩塊腐,蔥薑蒜芫荽花椒八角等一應調味料,另爐上也正燉著雞湯。


    既是來顯身手的,八娘挽了袖子,想了一下這幾個食材可做什麽拿手的菜,就摘了幾個青椒和紅了的老椒下來,開始動手。


    雖說哪家的女子都會幾乎廚房的活計,可看曾八娘動起手來嫻熟井然,陸四娘也不由的另眼相看,且等她做好了再品菜味。


    八娘先是把那小羊腿叫婆子剁成帶骨的手指大小的塊兒,用氽水焯了,衝洗幹淨,再取了個罐子,放了足量的水,倒入焯盡的羊肉,至了爐上。又把白羅卜去了皮,切成塊,另準備好了調料,放入罐中一起煮著,隻等水沸了再入著羅卜熨著。熨上一個時辰,一道清甘鮮美的羊肉羅卜就算好了。


    又叫婆子幫著把留一半剁成肉泥,加了薑蔥蒜,舉了塊豆腐,切了手指大小的方塊,先把肉泥加醬炒好,再放入小豆腐塊一道燒著,隻待豆腐塊入了味,便是一道鮮香誘人的肉沫豆腐。


    這些倒也罷了,餘下的一塊潔白嫩滑的豆腐,八娘親自操刀動手,把豆腐切成了銀針一般細的豆腐絲,入下沸水中過了一下,再另取了正煮好的沸水,重新把那如銀須一般的豆腐絲兒置水中,用筷子輕輕絞動,一時之間,那青瓷大碗映著白潔如雪銀絲的豆腐絲兒,真如一副水墨畫般靈動清美。


    陸四娘在邊上看的驚歎不已:“八妹妹,隻這道菜,我不用嚐味兒,也得服氣了你這手藝,光看著,就覺得美味了。”


    八娘一邊手不停活,一邊迴頭笑道:“飲食之道,不過色香味而已,但到底是吃的東西,色香雖說在前,味也是重點,再好看的吃食,也得好吃是。”想了一下,笑道,“這道豆腐羹湯主叫:水墨山河。隻是,還沒完呢,我才則讓婆子燉了銀耳湯,一會兒燉好好,配上銀耳,再配上些食料,就算好了。”


    想著淮揚菜裏,真正的名菜,獅子頭是繞不過去的,就把那餘下的豬肉取了來,用水洗淨,一刀一片的削好,再仔細切成細細的肉丁,因沒有澱粉,隻好叫人取了些精麥麵來,用水調了,又打了雞蛋,取了雞蛋清,加入生薑蒜沫和鹽,細細揉起來,直到手感適中了,才讓婆子取了一罐清雞湯,把那揉好的肉泥,團成拳頭大小的圓子,沒入雞湯中,在爐上小火煮上。一會兒待圓子熟了,從雞湯中取出,用另外裝好的雞湯盛了,再加上些煮好的青菜作配色,這道獅子頭,就算是成了。


    至於那兩尾鯽魚,婆子也殺好洗淨,八娘取了一尾,在鍋中放入清水,隻加了根青蔥,兩片薑片,些許的鹽,直接放入鍋裏熨著去,就是一點兒油星都沒放,隻取這魚本身的鮮美即可。


    另一條大些的鯽魚,做個糖醋魚就好。


    因有了辣椒,八娘計上心來,便把那尾墨魚片了,打算做個蜀菜水煮魚片。片好魚片,把那摘下來的幾個紅椒切成細緞,和著花椒等料一起入油鍋裏熬了辣油,一時那辛辣之味,熗的廚房裏的人都紅了眼,不停的咳起來。


    雖看了這半天,陸四娘已對八娘的廚藝是深信不疑,可這會兒也被熗的實在受不了,忍著那辣味兒,問八娘:“這個,真能吃麽?”


    八娘想著她們可憐的還沒被摧殘過的味蕾,一陳壞笑:“迴頭姐姐嚐嚐就知道了,有句詞叫什麽的?痛並快樂著,嗬嗬,這道菜,就是這個感覺。陸姐姐,你還是先迴院屋裏去吧,我這還有得一會兒忙。”


    陸四娘也是實在愛不得這愴辣,紅著眼去了,倒是苦了廚房裏的那些個婆子們。


    直到日落西斜,八娘才算是把幾個菜都做好,一個羊肉羅卜煲,一道鯽魚清湯,一道被她叫了水墨山河的豆腐銀絲羹,一道水煮魚片,一道獅了頭,一道青椒炒肉絲,一道醋溜白菘。


    忙完,看著色香味俱全的幾道菜,自己也滿意的很,就洗了手臉,在丫鬟的引領下,自去尋了陸四娘。


    陸四娘也正陪在書房裏與陸十七和曾五郎說話,因陸四娘迴去就說八娘作菜的事情,陸十七一見八娘來了,忙問:“曾八妹妹這是都忙完了?”


    八娘笑道:“因食才有限,也隻能因地材施展,略做了幾個菜,一會兒十七公子同陸四姐姐嚐嚐吧。”


    並沒有過謙的話。


    陸十七就衝外頭假著丫鬟們道:“去廚房裏傳一下,上菜。”


    幾人移駕去了廳中,丫鬟婆子們已擺好了一應餐具,隻等上菜。


    陸十七叫人去溫了酒來,忙被曾五郎阻了:“改日再喝,今兒帶了八妹妹上門,迴頭我若是醉了,叫我八妹擔心,且還得麻煩府上。”


    陸四娘也勸道:“既是曾家五哥不飲,哥哥你也算了吧,省得晚上若是大伯迴來尋你,到時候見你飲了酒,少不得又是一番說道。”


    陸十七一想,素得曾家家教甚嚴,也就不為難他,況且他也不想再伯父訓斥,隻得罷了。


    待上了菜,五郎也還好,隻那道陸四娘說的辛辣的不得了的魚片他沒見過,其它倒也不稀奇,陸四娘先前在廚房裏看了半天的,自有心理準備,隻那陸十七見了,覺得這道菜一上了桌,香的出奇,且都是沒有見過的做法,有心要嚐一下曾家小八娘的手藝到底如何,也就顧不得客套,招唿了幾人就坐,就舉了筷子,一一品嚐起來。


    八娘忙提醒:“十七公子,這道水煮魚因你家中有辣椒,這才能做了,若是其它地方,還真是吃不到,這菜和那個炒肉絲,你且留著最後再嚐,若不然吃了這兩道菜,其它的菜,也就品不出真味兒來了。”


    結果自是讚不絕口。


    陸四娘生在富貴人家,打小又是在京城那樣的地方住過幾年的,雖說很多事情也記不清了,但從小的富貴,也養就了她不凡的見識,又再加上這幾年父母俱去,雖依附著大家庭生活,然哥哥陸十七並不管家中的瑣事,她又是個凡事有主意能幹的,這三房裏,其實就是她在當家作主,因此能吃得上的好的,也是每日都在享著的。隻嚐了八娘的菜,連她也不得不讚一聲得得鮮。


    接著便是那道水煮魚,這迴就是曾五郎也好奇的伸了筷子。


    八娘攔住笑道:“這道菜因實在太過辛辣,怕大家都不習慣,不這吃過後,卻叫能人開胃的很,你們若是能受得住這辛辣,才能品出味美來,可不敢大口吃,先來點慢慢品嚐才好。”


    一時幾人嚐了,陸四娘是女子,自然矜持的很,也忍不住連連唿辣,忙叫丫鬟遞了溫水過來連喝上兩口解解辣,陸十七吃的更是齜牙咧嘴,五郎也是忍不住皺眉強撐,就是八娘自己,因這身體從未受過辣,也連連唿辣。


    隻是等這勁兒過去了,幾人都忍不住又伸了筷子去。動作幾乎一致,不禁相視而笑。


    陸十七道:“這是什麽調料作的?竟似有那魔力一般,明明叫人痛辣的受不得,偏又覺得香的忍不得再嚐。”


    “我也沒見過,說是叫椒子,是五弟從福州那邊捎迴來的,剛好被曾八妹妹見著,就摘了些來用。從前並未見過,想來是那番邦的東西。”


    因大宋國海貿發達,邦外之物也極常見,陸十七也就沒再問。


    一時幾人都大塊朵頤,八娘做夢也沒想到今兒能吃上辣椒,也顧不得女兒家那點淑女儀態,亦是吃的不亦樂乎。


    吃飽喝足,陸十七滿足的摸著肚皮,一身的紅衣映襯下,那張滿是汗水的臉,白裏透著紅,更是俊美非凡,笑道:“要我說,還開什麽食肆,直接開個飯莊得了,有八妹這手做鎮,咱們那飯莊真要開起來,不敢說別的,至少在咱這南豐城,再沒哪家敢叫板兒的。”


    原本陸十七也不過是因著曾五郎的人情,陪著曾八妹玩玩的心思罷了,現在嚐了八娘的手藝,徒然間信心大增,大宋國人最是喜歡吃喝之事,平日裏一家子請客作席,自家整治的少,大多是從飯莊酒樓裏叫席麵。因是果真開個飯莊的話,不愁沒有大把銀子的進項。


    且以他陸十七在這南豐城中的臉麵,也不愁生意做不好,更不愁哪家敢去砸場子的。


    他是不懂經營,但是他有個好妹妹,且看曾家八妹雖小,能想出找人合夥開食肆的主意來,隻怕也不是個簡單的小丫頭。


    聽了他的豪言壯語,曾五郎笑道:“我們家可沒那麽多本錢,我家的情況你還不知道?”


    陸十七難得正經道:“說什麽本錢?就我們八妹這手藝,就是最大的本錢。”


    不知道什麽時候,曾八小姐就成了“我們八妹”了。連陸四娘聽了都朝著八娘眨了眼笑。


    陸十七轉頭就問陸四娘:“小妹,我們家現在還能動用多少現錢?”


    “年初買田莊,花去了一千多貫,再留著家裏日常的開銷,估計還有兩千貫能動用的。”陸四娘一邊拿帕子拭了拭嘴角,一邊吟吟笑道。


    陸十七斂眉細想了一下,道:“還得留下一千貫給你作嫁妝,另也得留著幾百貫錢家裏開銷,那也還有五百貫能動用的。若是做個小飯莊,倒免強能湊和,隻是不開飯莊也則罷了,要開,還得一舉到位才好。租鋪麵,請人,裝修,置器具,還得訓教夥計,加上夥計們的工錢,還得準備著半年沒有盈利,五百貫就免強的很,但凡遇上什麽事,就挪轉不開了,我再想想辦法。”


    八娘倒是沒想到這公子哥兒一時意也能說出這麽多靠譜的話來,且都說到了點子上,也對陸十七另眼相看起來,隻要能開起來,有陸十七撐著門麵,管那些外麵的雜事兒,一個飯莊,她相信她還能經營,細想了一下,便道:“銀錢的事情,倒有辦法可想,我們家也還有些積蓄,且我也能再拉個可靠的合夥人來,隻是動用家中積蓄的事情,到底還要我家父兄同意才是,因此現在倒不好定,不如等我們迴去商量好了,再給十七公子答複?”


    “本來就不是急在一時的事情,”陸十七大手一揮,“隻管迴去商議就是,隻你說的再找合夥人的事情,還得慎重,倒並非不信八妹妹找的人,隻是,一樣事,但凡拿主義的人多了,便難決斷,且銀錢上的事情,最是麻煩,一個不好,再好的朋友都能反目。”


    瞧這話說的,倒好似他便不是這樣的人,又一想,他倒是信自家五哥的人品,且也有商人的精明果決,五哥給找的這位,就目前看來,還真是個合格的合夥人。


    八娘抿了嘴一笑:“不怕,就是實在銀錢短缺了,再找個合夥人,事先也得說清,他隻管分紅利,飯莊經營的事情,一概不能過問的,就是以後,我也隻幫著看顧廚房,其它的事情,還要十七公子張羅。”


    陸十七眯著眼看注視了八娘一會兒,才咧嘴笑道:“什麽十七公子,叫我一聲十七哥怎麽了?至於飯莊的事情,我隻管外麵的事情,飯莊打理,你和四娘看著辦就是,我家小妹不錯,你以後處著就知道了。”


    陸四娘卻不想曾八娘多心誤會,就嗔了陸十七一眼:“哥你與曾八妹妹合夥兒,又扯上我做什麽?”又一想曾家五郎並不在家中,若真有事兩方需要商量的,男女有別,她還真得出麵,又笑道,“我頂多能給你們遞個話兒也就罷了,生意的事,我可不懂。”


    這意思就是不會摻和生意上的事了。


    八娘聞音知雅,不過她確實不知道陸四娘到底有沒有那份做生意的本事,因此隻笑了笑。


    事已議定,陸十七那邊負責注意著合適的鋪子,招聘廚子和夥計,八娘負責菜式的事情,等招好了夥計,到時候送入曾家,她那邊再負責培訓,至於裝修買器物,那都是要鋪子找好後才能想的。


    大宋國雖無宵禁,可兄妹兩人出門這麽長時間,怕家中母親惦記,既事已議定,兩兄妹就告辭而去。


    是時月色清淺,街上人流如織,想到幾日後中秋賞月時夜市上的盛況,八娘邊行邊道:“五哥,迴頭等四哥哥和六姐姐他們都迴來了,中秋晚上我們舉家包個酒樓,出來賞月可好?”


    五郎覺得此主意甚妙,卻無奈道:“這事兒還是等爹迴來再說吧。不過到時候詩會總少不了,二哥肯定閑不下來的,想到爹也能同意。”


    詩會這玩意兒,也算是大宋的一大盛景了,但凡文人雅士,就沒有不好這口的,到時不緊城中才子雲集,各家瓦欄構院中的頭牌歌妓們更是傾城出動,中秋詩會,其盛況一點也不比元旦新春時差。


    隻可惜,自己是個女兒身,這種熱鬧,作為傳統的儒學之家的貴閣小姐,她是沒有機會參加的。要不然也能一觀其會了。


    五郎見她一個人笑的開懷,心情也不由大好:“八妹,想到什麽好笑的事兒了?”


    “聽五哥哥說到詩會,想到些好玩的事,所以才笑。我要是男子多好,也能看看我們大宋國文人們的風采,以飽眼福。”


    五郎便不屑道:“你隻管看你自己家幾個哥哥的風采就成了。”


    自戀!


    八娘腹誹,不過認真說起來,她家幾個哥哥著實也是極有才學之人,二哥一派儒者風範自不必說了,大哥言詞風趣幽默,四哥成穩果決之中亦見風流卓然之態,五哥卻是十分灑脫之人,就是下麵的小九子宣,年紀雖小,卻已現雄辯之才,且這孩子的書一點不少讀,旁征博引引經據典,且還邏輯嚴密,與人分辯起來,硬是叫人找不到一點子空隙,就是老四老五二人,也常被他說的啞然,叫誰都不能小瞧了去。八娘甚至覺得家中這幾個兄弟,除了二哥,隻怕這小子以後是最不得了的一個。


    幾個哥哥弟弟個個優秀之極,卻又各俱風采,作為姐妹,八娘絕對是引以為傲的。


    五郎見她臉上先是遺憾,又是驕傲,笑問:“八妹妹在想什麽?你若是真想去詩會上看看,其實也不是不行”


    “真的可以?五哥有什麽辦法?”八娘驚喜道。


    五郎看了她一眼,隻是笑。


    “五哥,”八娘狗腿的上前拉了他的衫袖晃,“哎呀真要有辦法你就說嘛?我明天給你做些好吃的?你若真能想出辦法來,除了好吃的,我再幫你做個書袋,還有筆墨盒,保管讓你在州學裏大放其采,怎樣?”


    “不過書袋和筆墨盒而已,我又不是姑娘家,和人比這個幹嘛?”


    “五哥哥可不要小看我說的書袋和筆墨盒,你要是真能想辦法讓我看次詩會盛況,我保管書袋和筆墨盒叫你愛不釋手,到時候就怕我不給你,你也要求我呢。”


    五郎原也隻是逗她而已,見她信誓旦旦的,笑道:“那成,至於辦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原因解決了一件大事,心情就很高興,又一想竟還有可能參加中秋的詩會,八娘心情更是美的冒泡,兩人興高興列的迴了家。


    進了院,先去給母親朱氏問了安,剛好吳氏忙完,來給朱氏迴話,問了兄妹二人,知道他們吃了晚膳,就囑咐了幾句。


    辭了朱氏,姑嫂二人迴了後院,八娘進屋裏洗漱一翻,與阿藍說了幾句話,又見阿藍已照顧小十娘睡了,原也打算上床就睡,想著還是去了二哥屋裏看看,再說幾句話,今天與陸十七商議的合開飯莊的事情,也可與二哥先提一下,請著二哥幫著在爹麵前周旋周旋,到時候老爹同意的可能性更大些。


    結果曾子固卻並未在屋裏,隻案上一盞油燈發著忽明忽暗的幽幽光線。


    八娘見案上還有一本書卷打開,並不見曾子固的身影,就走了進去,拿了那書卷看,想等曾子固迴來,誰知那卻是一本詞集,打開的那一頁,卻是一闕《蘇幕遮》。


    一讀之下,八娘大吃一驚,心神俱慌,呆立在那裏。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不說前世時,曾雲善接受的是最傳統的教育,也算是飽讀詩書的人,更何況祖父和祖母十分注重培養她,哪怕是個初中生,也當知道這闕頂頂有名的《蘇幕遮》,是北宋一代名臣範仲淹詞中的經典之作。


    範仲淹,範希文。


    難道這兩人是同一個人?又或者這範希文和自己是老鄉?剽竊了範仲淹老先生的詞?


    八娘一時頭大,忙又重新翻了翻,除了這闕《蘇幕遮》,又另尋了一闕她熟背過的《漁家傲》。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麵邊聲連角起。千嶂裏,長煙落日孤城閉。燭酒一杯家萬裏,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若說那《蘇幕遮》還算是巧合,那麽再加上這闕《漁家傲》,說巧合顯然是遷強了。這範希文當然不大可能是她的老鄉,八成就是個本土人士。


    八娘一時心裏又是驚駭,又是奇異的感覺。


    這是怎麽迴事?


    八娘忙放下手中的書,又去翻看曾子固書案上堆著的那些書卷,可惜隻是些史集卷宗,再無詞賦之類的卷集。


    到底怎麽迴事?


    又或者,這範希文就是範仲淹?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所處的這異時空裏,並非她前世曆史另僻出的一個時空,而應當就是當時曆史的延續。


    她又想到當朝的天家柴王室。曆史隻是改變,而非是進入了一個時空?


    八娘隻覺得的頭疼,這個問題予她而言委實是太深奧了。


    深吸了一口氣。好,不當這是個所謂的架空世界,而是曆史被改向的話,那麽就意味著,當時趙室北宋時期那些赫赫有名,名垂千秋的那些風雲人物,很有可能這會兒也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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