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人說笑一迴,八娘就去了屋裏收拾一下,因七娘不在,她又不慣梳頭的,換了衣衫,就有些發愁,阿藍笑道:“要是八小姐不嫌棄,阿藍幫你梳好了。”


    八娘自然不會拒絕,人家土生土長的一個古人,還不比她盤弄那些複雜的發式要強?


    卻沒想到阿藍是個手巧的,不一會兒,就給她盤了個小小的高髻。


    從前都說唐人高華,宋人低斂,其實也並非完全如此,單說宋時女子的打扮,雖沒有唐朝時那高闊奢逸的奔放之態,卻也自有一翻高潔清逸之美,高髻高冠十分流行,宋人又喜著黑白二色,那長相清俊儒美些的,看著就都帶了幾分仙氣兒。


    不過自己隻有十二歲,梳這高髻也不知是否合適。


    聽了八娘的疑問,阿藍笑道:“八小姐真是,哪有不合適的,也隻你們家小姐不注重打扮了,外麵那些小姐們,哪個不花枝招展,如那五月裏的花朵兒一般?小姐就放心吧,這高髻,配上你這身淺淡的衣服,真正仙女兒一般,也不招遙,正正好。我原來想著若是在小姐額間點片鵝黃,才更美麗,不過想著小姐定然不喜,這才罷了。”


    一邊說,一邊又幫著八娘重係了腰間的宮絛,打了個漂亮的結,笑道:“若是家裏有玉環,小姐不如拿出來,我午後左右無事,這裙衫也快繡好了,再幫小姐打個玉球綬,平日出門也好用。”


    八娘一想,還真有兩個圓環玉,且是五月間去臨川時,陪祖母出門訪親時得的賞,一直擱在那裏閑置,也沒想起來用上,就轉身去了櫥中,翻了個奩盒,尋出來給了阿藍。


    “是有這幾個,打絡子用的絨線七姐那裏就有,你找找看,迴頭你自己也打一個吧。”


    與阿藍說了幾句,欲把小十娘送去前院裏,阿藍笑道:“前頭大嫂估計也忙,就把十小姐留這裏,我幫著照看吧。”


    八娘也就留了小十下來,自去與五郎出門。


    不時也就到了陸府上,叫了門房,遞了拜貼,那門房剛好是從前陸十七身邊的小廝,因陸十七去了鄉下,自己歲數也大了,就做了門房得了這清閑又常有打賞的差事。見來拜訪的是曾家五郎,素知他與十七公子交好,直接就領去了陸十七的院子。


    才進了小院的門,就見一紅衣公子倚在一棵桔子樹下,笑看著一個七八孩的小男娃跳著夠那枝頭橙黃的桔子,且在一邊嬉笑加油:“二十一你快些兒,摘夠十個,哥明兒就帶你逛瓦子。”


    “瓦子?陸十七你找死是不是?”


    又得聽屋裏傳來一聲大喝,明明是個女子的聲音,卻中氣十足。


    話音才落,就旋風般刮出個藍色的身影,卻是個穿了一身淺藍布衫裙的少女,立在一身紅衣的陸十七麵前,粉麵含怒,瞪著陸十七,捏著拳頭的樣子,似極了隻正要發威的小老虎。


    陸十七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叫那樹下的孩童:“二十一,你也管管你表姐。去瓦子可是你自己求我的。”


    那叫二十一的小男童也就蹭到發威少女的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蒼耳姐姐,你別和十七哥生氣,他逗我玩呢。”


    “有這麽逗人玩的?你才多大?這壞家夥就要勾得你去瓦子?迴頭叫姑母聽了,不定要多傷心呢。”


    正說著,就見屋裏又有一清甜的聲音笑道:“蒼耳姐姐,你別聽我哥的,他說話從來沒有個正形兒。”


    屋走出來一位十四五歲的清秀小姐,見到哥哥從前的小廝領著個少年郎,並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娘子,淺笑著點了點頭,才要提醒自家哥哥有客來訪,那邊小門房已開了口,小門房見曾經的主子這麽不靠譜,也有些臉紅,輕聲道:“十七公子,曾五公子求見。”


    陸十七這才迴頭一看,見到曾五郎,露出大喜之色,三步並著兩步上前,攜了曾五郎的手就笑道:“你怎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兒,我好去醉客樓裏訂了雅間,我們兄弟也好好喝幾杯。”


    又見曾五郎身後還跟著個小丫頭,想著該是曾五郎的哪個妹妹,也奇怪曾五郎來尋他,怎還帶上女眷過來,因他性格一向玩世不恭,並不在意那些小節,就對自家妹妹道:“小妹,你幫著照顧一下曾家小姐,哥與五郎屋裏說話去。”


    那少女笑著應了,蓮步上前,攜了八娘的手,柔聲道:“我家哥哥就是這樣的性格,失禮處還請見諒,你是曾家的幾小姐?”又迴頭喚二十一:“二十一弟,你先自個兒前頭尋人玩去,”並招唿蒼耳,“蒼耳妹妹,你同我一起進屋,幫我招唿曾家小姐吧。”


    那蒼耳雖對著陸十七形神惡煞,轉臉對著這位陸小姐,卻是笑臉相迎,忙“哎”了一聲,就與二人一道進了屋裏。


    八娘對著兩位姑娘福了福身,自我介紹起來:“兩位姐姐好,我族裏行十五,家中行八,兩位姐姐叫我八娘就是了。今日隨了五哥冒昧前來,打擾姐姐們了。”


    蒼耳隻是不介意的揮了揮手,她也是客人,又不是主人,自輪不到她說話,倒是陸小姐笑道:“哪裏打擾了,曾五哥哥能尋來,這才算是幫我們家忙呢,要不以我哥那性子,一刻也閑不住的人,沒個人約著,不知要生什麽事兒,”又自我介紹,“我行四,八妹妹叫我一聲四娘就行,我們家兄弟眾多,女兒家倒少,前頭幾個族姐都出嫁了,我原一個人就孤寂的很,還好現在有蒼耳表妹陪著,能見到八妹妹,也高興的很。”


    相互見了禮,陸四娘叫了丫鬟們上茶水點心,等丫鬟們上了待客的茶點,陸四娘也奇怪曾家五哥為何找自家哥哥還帶了妹妹來,就笑道:“我和哥哥因爹娘去世的早,前頭伯父在外為官,也沒太管著哥哥,就養成了他那閑散的性子,這迴伯父迴來,因見他大了,難扳過那性格來,便叫他在鄉下置了田產,這般也就不怕他日後敗了家,哥哥大約是被伯父拘的狠了,心裏又不服氣,反倒激出些傲性來,自去了田莊上,說是讀書不成,難不成種地也不難?很要做些成績出來叫伯父看呢。因此這一向並沒在城中,不想因著過節才迴城,原就念叨著要去四處拜訪他朋友的,不想曾五哥就來看他了。”


    八娘聽她說了這一大籮筐的話,真沒看出來這位陸小姐人看著秀氣內斂,口才倒是極好,便也笑道:“因我家五哥有點事情,想找了十七公子,前頭出來尋過的,隻是十七公子不在家,昨兒在街上遇著友人,聽說十七公子迴府了,這才過來,因我在家中一向也無事,姐妹們也去了鄉下,就餘我一人在家,五哥哥見我閑著無事,且知道陸四姐姐應在家中的,就索性帶了我來,也見見陸四姐姐。”


    陸四娘原想引著八娘說說曾五郎來尋她哥的原因,誰知這丫頭說了一大串兒,竟是啥也沒說,便也丟了開去,索性隻說些女孩子之間的事兒,左右不過是穿著打扮,看了什麽書,做了什麽繡活,平日有哪些消遣的事兒。


    蒼耳聽著就有些無聊,坐了片刻,就對兩人道:“表姐你陪曾小姐說話吧,我去看看二十一去。”


    說完,也不等陸四娘答話,利索的起身閃了出去。


    陸四娘帶些歉意道:“八妹妹不要在意,蒼耳表妹就這性子,又是個習武的丫頭,風風火火的,不過心地頂好。她是我六嬸嬸娘家的侄女,因父母都去了,就被六嬸嬸接到了我們家,因我們府裏並沒有別的女孩子,所以一向都與我交好。每日裏也在我們院裏玩的。”


    八娘表示並不在意,聽陸四娘說蒼耳是武的,反倒生出些興趣來:“果真是習武的?這倒是少見。哪日要是能見見她的功夫就好了。”


    陸四娘見她是真感興趣,一雙原就靈動的眼裏,竟還帶了些夢幻之色,也覺得好笑,且聽這話,就知道這小丫頭也是個不偽裝的,就道:“這也不難,迴頭她來時,請她打幾路拳或是演幾套劍法給你看看就是了,她爹從前是武師,有家承的。這不我二十一弟就天天纏著她呢。”


    “那可太好了。”想到武俠世界,八娘兩眼放出光來,很期待蒼耳迴屋裏來。


    誰知等了半響,這姑娘也不見轉迴,陸四娘就叫了丫鬟進來:“去看看表小姐在做什麽?若是沒什麽事,就把她請過來。”


    那丫鬟得命去了,過了一會兒,就見蒼耳滿頭大汗的入了屋:“表姐,你尋我有事?”


    一邊說,一邊端了案上她先前未喝完的茶水,一口氣倒進了嘴裏,且還覺得不過癮,又倒了一杯灌了下去,這才意猶未盡的坐了下來。


    那樣子,看的八娘都覺得茶水甜起來,忍不住也跟著端了水杯喝了一口。


    陸四娘取了帕子,伸手幫蒼耳擦了一頭一臉的汗:“你這又是做什麽去了?瞧你臉上這汗?要不要先去換身幹爽的衣衫去?”


    蒼耳不奈煩的搖了搖頭:“麻煩的很,這身穿著就好,表姐到底尋我做什麽?我忙著呢。”


    “你先說說你在忙什麽?”陸四娘嗔道。


    “六嬸嬸不是叫人把她院中那幾侏海棠樹砍了麽?那幾個下人在那裏砍了半天,才撂倒了一棵,我看著費勁兒,就去尋了斧子,這才一會兒,都砍差不多了,還有兩株呢。”


    “這,”陸四娘真正哭笑不得,“又不急在一時,那些重活,你個姑娘家的湊什麽?六嬸嬸就沒管著你?”


    “我姑母不在,前頭尋四嬸說話去了。表姐要是沒什麽事,我先去砍了那兩棵海棠樹再迴來。”蒼耳答道。


    “行了,你也別迴去了,不過兩棵樹,又不是沒人料理,”陸四娘拉住他,“曾八妹妹想認識認識你。你先坐著說會兒話。”


    “才剛不是剛見了禮麽?”蒼耳奇道。


    “我聽陸姐姐說蒼耳姐你會武藝,所以想瞧瞧。”八娘見陸三娘露出絲尷尬來,索性直說了。


    蒼耳這才摸了摸頭,這府裏人都當她怪物般,背地裏嘲笑的可不少,她性子雖大大咧咧的,可卻不笨,豈有不知道的?來陸家一年多,惟有三房的陸四娘待她親近,真心待她好,所以她才同陸四娘要好。也較為聽陸四娘的話。


    見八娘這樣說,蒼耳笑了笑:“我隻學得些皮毛而已,從前我爹才厲害。”到說這裏,想起去世的爹娘,臉色黯然。


    陸四娘見狀,安慰道:“誰說你隻學得皮毛了?上迴我們去街上,遇著李家那不曉事的混事魔王,他家那些家丁,不是被你狠揍的滿地找牙?姐都時常羨慕你呢,你若是個男人,投了軍中,隻怕以後也是個將軍之才。”


    這話倒叫蒼耳又笑起來,便朝著八娘道:“曾妹妹既然想瞧,我就舞幾套拳腳給你看看?”


    八娘就是這個意思,忙點頭不止。


    陸四娘笑道:“先坐下歇一會兒,這會兒時辰還早呢,你前頭砍樹,想來也累了。”


    蒼耳隻擺手:“不累,那幾侏樹細的很,也沒使多少力氣。”


    她原就穿著緊袖子上衫和長褲短裙,倒也方便。就請了陸四娘和八娘去了後園的空闊處,耍了一套拳,隻看得八娘眼花繚亂,拍掌不已,口裏不時叫著好,陸四娘因每天早上都會看一迴蒼耳晨練,本是習慣了的,看八娘天真爛漫的給蒼耳捧著場,倒是蒼耳是那街頭賣藝的,也在邊上笑。


    等蒼耳耍完拳,八娘搶著就去端了茶水與蒼耳喝了,又趁著她喘息的機會,拿了帕子踮著腳幫蒼耳擦汗:“蒼耳姐姐,你太厲害了,可惜你不是我們家親戚,要不然我非得同你學武藝不可。”


    蒼耳因是孤兒,這才入了陸府由姑母扶養的,她原不是陸府裏的正經主子,又因是寄附人家,所以平日得的白眼可不少,這會兒見有人崇拜自己,心裏自然是舒服的很,聽了這話,就笑道:“那也簡單,你要真想學,我教你就是了,其實學武也不難,不過就是要堅持,我怕你細皮嫩肉的做不到呢。”


    “蒼耳姐姐說的當真?”八娘心喜,學點武藝傍身倒是不錯,左右她每天閑著也沒什麽事情,再說以後她想做個商人,總歸要出門的,若是能學上幾手,也添幾分安全,蒼耳願意教,她哪有不願意學的?


    “我騙你做什麽?隻是,你能常來陸府?”


    這倒是個問題,她常來作客肯定不行,沒得因為自己要學藝,反倒天天麻煩人家的,想了一下,就問蒼耳:“你能時常去我家玩麽?我最會做好吃的飯菜,你若是常去,我保管天天做好吃的謝你。”


    聽到好吃的,倒勾得蒼耳肚裏的饞蟲,陸三娘在邊上笑道:“八妹妹常來也行,你去他家做客也罷,都成,不管八妹妹也算是投其所好了,蒼耳這丫頭別的混不在意的,隻喜歡吃,可是個嘴饞的。”


    “那我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我就這點長處能拿得出手的。”


    三人說笑著就重去了陸四娘的閨房裏。


    又說了會兒話,八娘就說等過了節,請陸四娘和蒼耳去家裏玩,不時陸十七那邊就派了丫鬟過來,說是曾五公子要迴府了,請曾八小姐過去。


    陸四娘就同蒼耳一道,送八娘去陸十七那邊,等入了陸十七的書房,陸十七笑著請八娘坐下,難得的熱情,又叫了丫鬟們上茶。


    這哪裏是要送客的樣子,分明是請曾八小姐坐下說話呢,陸四娘心下詫異,她自己的哥哥,她清楚著呢,最是自許風流的人,可真正的對哪家小姐也沒上心過,且才剛這位曾八小姐剛來時,哥哥也沒正眼瞧上曾八一眼,這會兒這熱唿勁兒是為哪般?


    可她與陸十七也是沒有父母的人,又在大家庭裏討生活,哥哥是個這般性子,她不免就比同齡的女子成熟世故幾份,心裏雖然驚訝,麵上卻是一點未表現出來,隻問陸十七:“哥哥,時辰也不早了,我去廚房裏看看有什麽好菜,或者叫人去醉客樓訂桌好席麵迴來?”


    這是要留客在家裏用膳了,陸十九揮了揮手:“咱們家的廚子那手藝估計也入不了曾八妹的眼,就差人去醉客樓裏訂一桌迴來就是。”


    這話說的又叫陸四娘奇怪,想他也不過和曾八小姐今兒才見的一麵,怎就單說出自家廚房裏的手藝入不好曾八的眼的話?又一想現在天氣漸涼,等飯菜從酒樓裏送來,隻怕也涼了,還是去了趟廚房,讓起火準備著,又差了人去醉客樓。


    蒼耳一向和陸十九有些不對付的,自然不耐煩聽他們說話,就與八娘告辭,自迴了四房院裏。


    陸四娘忙了一圈迴來,竟然聽他們正在說什麽食肆的事情,奇道:“什麽食肆?”


    “小妹也來聽聽,”陸十七示意陸四娘坐下:“曾八妹想開個食肆,可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所以曾五郎想找我合夥,你也聽聽成不成。”


    就把曾五郎與他說的事情與陸四娘講了。


    原來不過是想在草夜上開個小食肆罷了,這又能有多少進項?陸四娘並不在意,倒是問道:“雖說是小食肆,但又不是賣小吃的,你們哪裏去找廚子去?”


    陸十七就看著八娘。


    八娘笑道:“我其實倒有點炒菜的手藝,不過因不能拋頭露麵的,我家哥哥們也都不在家中,所以才想找個合夥的人,如果能行的話,就找幾個靠譜的人,我把手藝傳了,自是沒愁沒有廚子的問題。”


    炒菜?


    陸四娘聽了大驚,她小時候是隨了爹娘在京城的,自然知道什麽是炒菜。曾家八娘這才我大,就敢說要收徒弟傳人手藝,且敢支撐起一家飯莊來?


    看出了陸四娘的不信,八娘想雖陸十七相信自己哥哥不是那不靠譜的人,且也未必就在意一個小食肆的盈虧,隻當是賣朋友人情了,想有心想露一手,讓陸十七把這事正經放在心上,當個正事兒去辦。


    且她解決了合夥人的問題,既是要開始,就不能以失敗告終,因此也不謙虛,笑道:“不知可否能用貴府的廚房一用,我試作幾個菜出來,陸公子和陸姐姐先嚐嚐再說。”


    陸十七和陸四娘也都想見識一下這位曾八小姐的手藝到底如何,也就沒有推辭,陸四娘淺笑道:“我也被說的起了好奇之心,既是曾八妹妹手藝好,我便厚著臉趁機兒也學一手,八妹妹且隨我去廚房裏看看,隻是也沒什麽好食材。”


    兩人就留了陸十七與曾五郎在書房裏說話,去了廚房裏。


    灶間的幾個婆子見小姐來也罷了,還帶了客人進廚房,一時都有些愣住。待陸四娘問今日都有哪些食材,那主事的婆子才上前笑道:“因也沒想著有客人在,故而隻是些家裏常吃的,還有些羊肉,五花豬肉,兩條鯽魚,並些瓜果蔬菜。對了,還有五姑娘從福州那邊捎來的叫辣椒的,看著青蔥紅亮的,極是喜人,隻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做,已放了兩天了。”


    一聽到辣椒,八娘眼都亮了,也顧不得自己是客,忙叫那婆子取了來看。


    誰知那婆子端來時,八娘差點失笑,原來並非是摘下來的,而是兩盆子花一樣養在盆裏的辣椒,有青的,也有紅了的,朱碧相間,個個如小燈籠掛在枝頭,實是喜人。


    “這個可以當菜炒了吃,也可以作調料用,隻是十分辛辣,乍然吃了,未必習慣,不過實在是好東西,”八娘一邊如獲至寶般輕輕撫著那幾顆辣椒,一邊轉頭對陸四娘道,“陸姐姐,我冒昧提個請求,這辣椒,你能送我一盆嗎?”


    “雖是稀罕物兒,可惜我們也不知道怎麽用,這猛一端來,我還當個看的盆景兒呢,你既要,就送你好了。”


    那端著盆的婆子就笑道:“五姑娘送了四盆過來,院裏還擱著兩盆呢。若真能做菜用,小姐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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