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進門,我差點以為自己又走錯了片場。


    隻看到韓像條鹹魚一樣平躺在我家沙發上,而麵帶微笑的莫醫生坐在她腳邊。


    “唿吸,再吐氣。好的,放鬆……


    韓小姐不要緊張。這種時候什麽都不能想。”


    我默默關上下巴,心說若若你到底是不是有m傾向啊。就喜歡自己為魚肉,麵前放個刀俎男?


    “羅綺你迴來啦!莫醫生正在教我快速入眠法。”韓跳起身來:“你還別說,這麽一會兒就暈暈乎乎的了。”


    我心說就你個花癡貨,看人家帥看暈的吧。


    “你什麽時候迴國的啊?我媽呢?”我四下裏看看,沒見寧大美女的身影。


    “我昨晚到的。”韓說:“外婆在樓上睡,阿姨出去買菜了讓我在這兒看著。她說今晚做我愛吃的菜!”


    唉,我媽就喜歡若若。奇了怪了,明顯她比我還要不乖嘛!


    “羅小姐,阿婆配合的不錯,這會兒累了在樓上休息。”莫醫生站起身來跟我告別:“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請及時跟我聯係。”


    “這……這就走啊?”韓一臉不舍得地湊上去:“不是說還有催眠養顏法和塑身——”


    “那都是廣告詞上的虛假信息。”莫醫生笑了笑:“韓小姐天生麗質,不用相信那些偽科學的。如果還有什麽問題諮詢,可以來我的診所。”


    “好呀好呀——”


    我特麽的,一把擰住韓恨不能把她給裝包裏。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放一聲‘去吧。皮卡丘!’


    丫的,人家的時間要收費的唉!


    “我知道是要收費的,”韓小聲在我耳邊說:“姐又不是沒錢……再買他一小時要多少?”


    我差點踹死我身後這個蛇精病,這是心理醫生,你丫的口吻怎麽跟談牛郎似的!


    “沒關係,很多人給我們的職業定位叫做穿著白大褂的牛郎。”莫醫生倒是一點不尷尬,那親和力差點把我的小心髒給融化了。


    我自認為聲音已經夠小的了!難道人家的專業技巧已經達到了能通過微表情就還原你的話?!


    我紅著臉,可不敢再廢話了:“莫醫生,今天真的辛苦您了。”一邊趕緊開門送客,我一邊說:“那個,我外婆她說……”


    “嗬嗬,催眠類的迴憶提示並不如電視劇裏想的那麽神奇。第一次接觸,又是像阿婆這樣資質已經有些受損程度的患者,需要循序漸進。


    羅小姐也不要太心急,以免刺激到老人。”


    我笑笑說好,那個。我們是轉賬支付還是——


    我是個懂事的人,談完了正事就該談錢了。看這位莫醫生的穿著打扮,開的車。恩……價格不會比蘇西航便宜多少吧?


    “羅小姐客氣了,既然是西航的朋友,權當幫個忙了。何況他又不會虧待我的。”說著,莫醫生將一張名片交給我。再次囑咐有事可以聯係他。


    我各種不好意思,唉,又欠那死男人一個人情。


    嗖得一聲,身後的韓跟幽靈似的從我手裏抽走了名片。


    媽的你不能輕點啊?當場給我開了一刀paper-cut!


    我把手指含在口中吮了一下,說你趕緊還我,我還指望他幫我破案呢!


    “莫斯軻……喂,你還認識這麽優質的男人,居然藏著掖著。夠不夠朋友啊!”韓曖曖昧昧地瞄了我一眼:“有老婆沒有?我注意到他沒戴戒指,而且談話裏提到過沒有孩子。是不是真的沒結婚啊?”


    “他是蘇西航的朋友。”我一句話必殺。


    韓一聽,立馬用名片包口香糖了:“我擦,還心理醫生呢,眼瞎心瞎的這麽交友不慎!”


    我把她推倒在沙發上。說你別廢話了,眼裏光有帥哥,進門這麽半天了你沒看到我這一身血跡的麽!


    韓捂著嘴從沙發上彈起來:“你…你你你……”


    我說我殺人了行不!我把周男丁丁切了!


    我轉身上樓,看外婆睡得正香,於是一把就把韓的尖叫給捂下去了:“輕點,浴室裏說。”


    於是我當著閨蜜的麵,大大方方把自己脫幹淨鑽進浴缸,而韓就搬了把小板凳蹲在我麵前一臉驚恐地坐等我的後文。


    我講了個大概,最後問她:“若若,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是去跳廣場舞還是應該去蹦迪啊。為什麽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羅綺你還和以前一樣,心軟得像個漢奸翻譯官。”韓把從我冰箱裏屠戮出來的冰激淩挖了一勺喂我:“初戀那會兒你就這個德行,袁霖挨揍活該,你還給人家賠藥費?吃飽了撐的。”


    我說那還不是給你擦屁股?不提這個我還忘了,正想問你呢:“當年那會兒,到底是不是你叫人去揍的袁霖啊?”


    “當然不是啊!”韓擼胳膊挽袖子:“要是姐幹的,他還能隻斷一條狗腿那麽便宜?


    跟你說了我的人是約的第二天晚上動手,要不是因為你晚自習在走廊裏對我哭說他敢打你一巴掌,我至於那麽勞師動眾麽!


    誰曾想第二天一早就聽說那孫子住院了。也不知道是那個活雷鋒清掃垃圾保護環境呢,果然渣男自有天收。”


    我從浴缸裏直起了半個身子,可憐的a罩杯硬生生被若若嘲笑了一番。


    我說那台相機呢?難道不是你送給我的?


    “什麽相機?”


    我說就在袁霖挨揍後的第三天,有人送了一快遞給我。字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年二班班長收。一打開我差點嚇尿,當時限量版的哈蘇,市麵少說五六萬!


    放眼整個學校,除了你還有誰那麽土豪!


    “真不是我。”韓把最後一勺冰激淋吃光了:“說不定是哪個暗戀的羞射小男生吧?


    話說咱校對麵不就是土豪雲集的貴族高校麽?我本來也要去那的,結果開學第一天就踹掉了一個男生的蛋,據說是副廳長的兒子,害我爸賠了一棟樓。


    後來他說還是讓我去平民學校吧,殺了人也好用錢善後。


    羅綺,你發什麽呆啊?”低陣每弟。


    我說沒什麽,隻是想到當初掛網上賣了一萬塊,太虧…


    這時聽到樓下有開門的動靜,估計是我媽迴來了。


    “小綺?若若?你們在家麽?我買了大閘蟹,誰先下來誰吃大的!”


    “來啦!”呲溜一聲,我耳邊疾風掃過。


    韓你大爺的欺負我沒穿衣服!


    我媽燒晚飯的時候韓拉開她的大包小裹,一樣一樣往外給我掏:“這個是美白的,這個保濕,瞅瞅你那橘子皮的臉吧,都沒外婆的水嫩。”


    韓看了看在我們身前撒歡的薩摩:“對吧,小西?”


    我青著臉色說這個是蘇西航弄來的狗,就見韓踹了它一腳,我頓時心情大好。


    “還有給婷婷的橄欖油,上迴見她那肌肉曬得跟拔火罐似的——”


    提到舒婷,我神色黯然了一下:“若若,她最近有跟你聯係過麽?”


    “怎麽了?她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我說我也不知道,就那天過來我家看望我以後變得有點奇怪。目光躲躲閃閃,有話也不跟我直說。


    “那我猜哦,十有**她是在你家發現了什麽。”韓一臉福爾摩斯表情:“但她不能直接告訴你,一方麵可能是因為模棱兩可說不清,另一方麵也許就是跟什麽人有關。”


    我說我覺得你的話很有道理,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舒婷既然不打算對我多說,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你別看她平時傻兮兮的,其實腦子比誰都靈光。”


    這時我媽煮好了螃蟹,招唿我和姐妹來吃。這個季節的大閘蟹還不是很肥,但我媽說今年就隻能吃這一次了。我沒聽明白,直到晚飯後韓迴去了,媽才跟我說:“小綺,你小阿姨剛剛跟我打了個電話,說移民辦下來了。”


    “啊?哦,”我說我懂了:“小阿姨是要搬去澳洲跟姨夫團聚了對吧。那真是太好了,他們兩口子算算時日,也分居了好些年了吧。”


    “是啊,你表哥表嫂他們早就過去了。他們說,那邊空氣好環境好,想讓你外婆也一塊過去。”


    我說哦,你們怎麽安排?


    “差不多下個月初吧,我可能也去。剛換個環境老人不習慣,挑人陪,我就住半個月就迴來——”媽沒說後麵的話,沒說我也明白。還不是放心不下我這個貨?


    我心裏一酸,這個年齡都該是兒女獨立,能讓父母享天年的。我卻處處要我媽牽掛操心——不過我比周男強多了!吼吼吼!他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呢。


    我跟媽說了周男出車禍的事,媽唏噓不已。


    “別裝了,你嘴角都要笑出法令紋了!”我推她。


    “你別冤枉我,我可沒有幸災樂禍。”我媽歎了口氣,說:“我是在想丁姐。雖然他家跟我們家以前的往來也不深,但將心比心,都是當媽媽的。


    兒子出了這種事,媽這後半輩子也就沒有什麽快樂可言了。”


    我想了想,問我媽說我在你那還有多少錢。


    “什麽話呀。你放多少就有多少唄,我還能動你的啊?”


    “給我二十萬。”我說。


    “夭壽啊你!”一提錢我媽臉綠了:“人家兒子是兒子,我家女兒的青春就不是青春啊!不行,最多給十萬!”


    “十五!我還得買台哈蘇呢!”


    “什麽蘇?”


    我說就高三那年從天而降的照相機,被你一萬塊還包郵掛網上買了的那個,現在人家失主找上門來了!!!


    ——


    這兩天我是累得夠嗆了,可是早早鑽到被子裏卻睡意全無。


    捏著手機翻來覆去,我就像個犯了毒癮的病人,說什麽都想找個借口湊到那男人身邊去吸一口。


    “有事麽?”蘇西航一接電話我就緊張,立馬忘了剛才想好的借口是什麽了!


    “我......恩,沒什麽事。”我心虛地消化著自己的忐忑,我說我就是想問問你,我高三那年,你......“我隻是偶然經過罷了,不認識你也不認識那小子。”蘇西航口吻淡淡的,帶著一如既往的戲謔:“不過我可沒有多動手,是他自己心虛,看身高不占優勢,轉頭就跑。一腳踩溝裏去摔了個狗吃屎,我還幫忙叫了救護車呢。”


    “那相機呢?”我深吸一口氣。


    “相機砸壞了啊,我那時候馬上要出國念書了,怕有不良記錄影響檔案,於是趕緊買了一台寄給那個班的班長。哦,我撿了那小子的學生證,所以猜那軟柿子一樣的死丫頭也是那個班的,於是就——”


    我說蘇西航你這邏輯是日過狗麽,你明明早就關注著我,為什麽就不承認!


    沉默,一秒兩秒三秒,沉默過後一般都是爆發,饒是蘇西航這樣的滾刀肉也不例外。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又怎樣!大家都是小孩子,有時候連自己的親爹親媽都搞不清楚,誰能跟誰說永遠!


    我以為真正的緣分就是在最正確的時間裏等待最正確的人,可我一迴國你就嫁了渣男算幾個意思!


    那時你才二十三歲,明明連個像樣的男朋友都沒有。就那麽莫名其妙的閃婚,你能不能對自己的人生負點責任?”


    “蘇西航……你……”我想說點什麽,喉嚨裏卻似堵了千般情愫萬般語塞。


    “我什麽我!過去的就過去了,你也不看看你當初滿臉青春痘的那個蠢樣。而且這麽些年,我的品味早就隨著我的顏值不斷提高了。


    我不喜歡你了行不行!”


    我說哦,那我把相機的錢直接打你卡裏去。剛跟我媽要的,還熱乎。


    “不需要。”他爽快地拒絕道:“你要是錢多了想要散財積德買智商……就都給那個丁老太太吧。


    姓周的那個傷,愈後也少不得花錢。”


    “哦。”


    後來蘇西航說他今天值班還有事要忙,叫我該幹嘛幹嘛去。


    掛了電話後我就哭了,也說不清到底是從哪個角落開始崩潰,總之就是哭得昏天暗地。


    人家都說,吃過的虧就像是買來的教訓,那不過是阿q精神裏的自我安慰劑罷了。


    誰能告訴我在錯失的機會成本裏,我可能丟失的東西是不是無價的?


    不過也無所謂了,世間萬物天天變,蘇西航隻是個活生生的賤人,又不是初心如磐的爾康紫薇。能失去的,大概本來就不是我的。


    ——


    接下來的一周裏,日子平靜地讓我反而覺得不安了起來。


    周男的事不脛而走,而肖黎卻還像個沒事人似的在公司裏穿梭來去。用頂著臭雞蛋還能笑出來的麵色,假惺惺地迎接著各種各樣的指指點點。


    我把這十五萬偷偷轉給了丁荷梅,然後心裏舒坦了不少。


    我買斷的,是我對周男最後一絲情意,也是我荒唐無知的歲月裏沉重的一份畢業書。


    我再也沒見過蘇北望。


    是的,兩個多星期了,沒有見過他一麵。


    那一刻我才明白——公司這麽大,如果我不需要每天去給他帶便當,每天故意路過他的辦公室……我是根本就沒什麽機會見到他。


    沒有電話沒有短信,就像憑空從生活裏消失了一張臉。甚至那天培訓結束後,我扯著蘇西航問你到底有沒有個雙胞胎哥哥,是不是至始至終都是你在演雙簧。


    他諷刺地看了我一眼,說我就是賤。


    蘇北望是什麽人啊?叫你一個二手少婦甩了這麽大的麵子,還得低三下四迴來求你啊?


    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聽人家講——女人要是提分手,男人若是不想分,那死活分不掉。反之男人要是主動提,女人就是怎麽鬧都沒用。


    “你倆誰先說的?”蘇西航一邊擦黑板一邊問我。


    貌似……我想了想,他先說的!


    好吧,恭喜我達成‘分手後不要見,不要賤’的成就。


    “去餐廳吃飯麽?”我問蘇教授。


    他說他下午要迴警署,不在這兒吃了。可我還想說點什麽,人家貌似已經被路過的長腿大胸美女吸引了注意力。


    我他媽的——我相信你蘇西航還有高尚本性才真是有鬼了!


    那經過前台的‘美女’不正是肖黎麽!好吧我算看明白了,酒後吐真言,無意露真性。他果然還是容易被那種女人吸引啊!


    肖黎也不看我,徑自往前台那邊去。


    “萌萌,能幫我寄一份快遞麽?”她在問新來的前台。


    那小姑娘估麽著是才來幾天就已經聽夠了肖黎的光榮事跡,這會兒也愛答不理的,意思是筆和單子都在那,自己填唄。


    轉身就端著杯子去茶水間了!


    於是肖黎俯身寫,蘇西航就盯著看。


    我心說你看毛線啊看,這秋末快入冬了,她也不穿低胸啊!


    然而肖黎前腳剛走,蘇西航後腳就奔那快遞去了。


    “你幹嘛啊!你要截她的信啊?”我扯著他的衣襟:“這是前台有監控的,再說肖黎就是真有貓膩也不會這麽光明正大地操作啊。”


    蘇西航不理我,隻是專注地看著快遞單上的字跡。然後偷偷用手機拍了下來。


    “喂,你告訴我啊——”


    “跟你沒關係。”蘇西航似乎在用手機登陸郵件,很快就把照片發了出去。


    我一臉懵懂地看著他,我說你是不是在其他什麽東西上,也發現了肖黎的字跡。


    蘇西航歎了口氣:“羅綺你果然是一脫離戀愛狀態,智商就會變高。


    肖黎的這個字跡,跟我父親生日那天收到的那個寄來玩具車的包裹上的字。很相似……我發給林語輕,叫他再確認一下。”


    我說如果是呢!寄給你父親的那個玩具,到底代表什麽啊?


    “那是……”


    “蘇西航!”聽聞身後厲聲嗬斥,我嚇得差點咬了舌頭。


    迴過身來,我看到蘇北望站在距離我們兩個三米左右的大門口,正午的陽光打了個斜角,照得他像雕塑一樣。


    “這是蘇家的事,跟外人無關。”他看了我一眼,但旋即把目光移開了。


    蘇西航無奈地聳了下肩膀:“聽見了吧,我哥不讓說,我可聽話了!”


    媽的跑得比兔子還快!然而沒跑兩步又這迴來了,衝我嫣然一笑,麵帶曖昧:“另外,告訴你姐妹韓,沒事不要總往我家阿斯那跑。


    他隻治心理障礙,不治神經病!”


    我:“……”


    足足反應了大半天,我才弄明白蘇西航家的阿斯是指上迴來幫我外婆治療的心理醫生,而不是某條阿拉斯加之類的巨型犬。


    “蘇西航你給我說清——”


    我硬生生憋進去了後半句話,我特麽總不能在蘇北望的麵前繼續‘打情罵俏’啊!


    站在原地,我隻覺得尷尬的不要不要的。自分手到現在已經好久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再見到蘇北望。


    我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麽,隻是這段日子裏的中科藥業呈現出死一樣的平靜。


    但我知道,這平靜背後,也會有出鞘見血一樣的狂風驟雨。


    “你……”


    “我……”


    撞語相逢,女士勝!


    我說:“你還好麽?”


    “恩。”


    “小起呢……”說真的,每天晚上都被家裏那頭蠢狗吵得睡不著,我真的越發懷念小起粘人撒嬌的小模樣了。


    “在我大姐那。”


    我哦了一聲,心說我猜也是。畢竟蘇北望平日裏那麽忙,如何真的能照顧好小起呢?


    我說其實……你送過來給我也行,聽說家裏有貓在,狗就會比較安靜。


    “也許吧。”蘇北望低頭看了看表,我也下意識地看看手機。


    明明是公司最人來人往的正大廳,卻被我們兩個硬生生地演繹成了旁若無人的韓劇現場。


    “你好像……又瘦了些。有沒有去檢查身體?”我小聲地問。


    “去了,沒什麽大礙。另外周男的事——”


    我心裏猛地一驚,壓根沒想到蘇北望會主動跟我提及周男的事!


    可就在這時候,後方一陣陣又急又燥的腳步聲瞬間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就看到唐家禮帶著幾個高管匆匆忙忙衝過來,要是手裏拎著個棍子我都能以為他們在演古惑仔!


    “蘇總,蘇總你快點到會議室來一下,出事情了!”


    唐家禮那堆得滿臉虛情假意的皺紋裏,我讀得出這世上最陰險的笑容。


    我也深切地明白,一句‘出事了’終於拉開了這棋局的第一句‘將軍’!


    蘇北望平靜地看了我一眼,說先走一步。


    而我站在原地獨自忐忑了一會兒,才發現樓梯口有一雙眼睛似乎在偷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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