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命來吧!”天賜將禦天梯施展到極致,瞬間來到了夜無傷身前,雙手捏緊拳印,朝夜無傷打去。


    電光火石之間,禦天崩的拳勁已經轟到了夜無傷的血晶至尊劍上。夜無傷奮力頂住手中血晶至尊劍,此劍乃是至尊器,自然是不會損壞,但禦天崩其中蘊含的五重暗勁,可不是那麽好受的。但夜無傷也不愧是夜無傷,憑借手中血晶至尊劍以及強悍的肉體硬度,硬生生抗下了這一拳禦天崩。


    雖然扛下來了,但夜無傷也是倒飛了出去,雙手都在不停地顫動著,顯然剛才的餘力未消。夜無傷心中暗罵:這小子究竟有多少無敵寶術,這明顯就不是至尊技的範疇。如果是準帝技,甚至帝技,那同階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殺戮法則?嗬嗬,排名第一的混沌法則也未必吧。


    “殺!”夜無傷大吼一聲,手中血晶至尊劍往前狠狠劃出一道劍氣,血色劍氣如同一道長虹,直衝天賜。天賜背負銀槍,不敢大意,單手成掌印,揮出一記禦天掌。麵對夜無傷這樣的對手,唯有帝技才可,浮花印、震威獅吼甚至人王印都難以抵抗。


    “轟!”天賜揮出的禦天掌掌印高達數千米,比之人王印還要巨大數倍,威勢更是強上百倍。隻是一掌揮出,夜無傷揮出的殺意劍氣,便在接觸到禦天掌的瞬間,煙消雲散。禦天掌巨大掌印去勢不減,夜無傷見狀,催動渾身能量,掃出一道血色劍氣屏障護住己身。禦天掌轉瞬即至,夜無傷奮力地抵擋著這一掌的威力。終於,本就已經負傷的他,在抵擋數息之後,便橫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了挑戰台的能量結界上,摔落下來。


    夜無傷再一次艱難地爬起,以血晶至尊劍支撐身體。此刻的他,身上的五處禦天裂留下的血洞噴湧而出的鮮血已經將他渾身染得血紅,兩次的禦天掌將他渾身的血色甲胄完全擊碎。禦天崩更是令其直接成了重傷。挑戰台上的血色領域也隨著他的虛弱漸漸消散。但他,就是屹立不倒!


    “你是唯一一個,同階,能抗下我四次帝技的人。”天賜緩緩走到了夜無傷麵前。此刻的他,也不由打心底佩服這個殺了趙一超的男人。一次禦天裂,一次禦天崩,兩次禦天掌全都被眼前這個已經虛弱不堪,但渾身血氣不減的男人硬抗了下來。這等戰力,若非天賜坐擁禦天技,哪怕是遇到傳聞之中的黑金丹修士,恐怕也能有一戰之力吧。天賜這般想著。


    “嗬嗬......”夜無傷苦笑著,趁著天賜不備,揮出一掌,正中天賜丹田。天賜此刻倒也並非大意,實在是耗費了太多能量,注意力都難以集中,挨上了夜無傷這一掌。天賜方才真正領略到了殺戮之城城主的威力。


    在夜無傷的一掌命中天賜的一刹,天賜隻覺的渾身的血氣都被震散,血液在倒流,萬花護體第一時間浮現,但瞬間卻被完全擊散。至尊的防禦法技,在這夜無傷的一掌之下,毫無作用。天賜難以承受巨大的衝擊力,嗖的倒飛出去千米。天賜隻覺得自己渾身的筋骨都在碎裂,尤其是靠近腹部的幾根肋骨,傳來了鑽心的疼痛感。他很清楚的明白,那幾根肋骨已經完全斷裂,甚至可能是粉碎了。天賜再難堅持,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急速下降。隻是挨了一掌,便成了這般模樣。天賜不禁心中感歎:這就是趙一超承受的攻擊嗎?我承受一掌便已經重傷,趙一超承受的可是成百上千道劍痕。


    “嗬嗬......你除了仰仗帝技,還能幹什麽......人族白金丹的威名......我一點都沒看到......”夜無傷出言嘲諷。他知道,自己的這一掌不可能直接滅殺天賜,而他如今已經連站起來都難了,已成死局,但他還是出言諷刺。


    夜無傷自認為不弱於所謂的異色金丹,但對上了帝技這種難以彌補的加持,縱然他再無敵,也隻能飲恨。他知道今日必死,但他恨哪,憑什麽人與人的差距這麽大,一個完全不會利用資源的少年,竟然能將他硬生生擊潰。夜無傷自小苦修,無敵天下,甚至瞧不上異色金丹者,但麵對這種,身懷白金丹,多項至尊技,還擁有無敵帝技的妖孽,他實在是想罵天罵地。


    “縱然是頭豬......有你這樣的白金丹......至尊技......帝技......也能贏我了......你還贏得那麽艱難......嗬嗬......”夜無傷此刻已經沒有了渾身的殺氣,代替的是無盡的悲哀。“這個世界......有些人可以靠自身的天賦達到常人夢寐以求的高度......卻還有人......從一出生開始......便注定了得到別人想都不敢想的資源......縱然......他隻是像你這樣的廢物......”夜無傷的語氣弱了下去,他揮出那一掌之後,已經渾身力竭,再也無力了。他終究是倒了,唯有手中血晶至尊劍還深深地握著,深深地插入挑戰台。此刻的夜無傷,一代梟雄,殺戮之城第十城城主!已經接近落幕,他的眼神之中不再是那股無敵氣,而是透露了對天地命運的無奈挫敗感。縱然是他,戰天戰地,不懼一切,蔑視一切,卻依舊在看到了與他人的差距之後,無奈收場......


    “命運......造化......弄人啊......有些人永遠到不了......有些人......出聲就在......這就是......天地的法則嗎......”夜無傷的瞳孔開始放大,他的神魂開始熄滅,一代城主,就此隕落在麵前這個坐擁帝技的少年手中,這個結果,讓滿城的修士,都淨是淒涼。


    不出多時,一道神光降下,灑在了天賜的身上。天賜渾身上下的器官都在迅速修複,漸漸的,他站了起來,緩緩走向倒在地上的已經沒有了生機的夜無傷,神光也隨著他而挪動。


    夜無傷已死,但右手依舊緊緊握著血晶至尊劍,他的眼睛沒有閉上,卻已經失去了光澤,變得黝黑無比。天賜走到夜無傷麵前,朝著夜無傷的屍體,緩緩鞠了一躬。隨著這一鞠,滿城的修士,都朝著夜無傷的屍體鞠了一躬,可見夜無傷生前在城中的地位有多麽的尊崇。滿城的修士,都知道,殺戮之城的神話,無敵城主夜無傷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他們的新城主,已經變成了一位還在地仙之階卻坐擁了數項帝技的白金丹修士,他比同階的夜無傷更強,誰讓帝技,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呢......


    隨著神光消散,天賜的身體也恢複到了最佳狀態,城主挑戰台也化成了最初的模樣,城中所有原本在地仙準聖之階之上的所有修士以及妖獸全都轉為了五級地仙亦或者準聖。忽然,天降大雨,淅淅瀝瀝地敲打在天賜的臉龐之上,天賜並未躲避,任由其肆意拍打。他知道,這是上天在惋惜夜無傷所生異象。他仰著頭,感受著這冰冷的雨水,張開了嘴,雨水竟還有些甘甜。


    天賜閉著眼,細細感受著,口中低聲自語道:“趙一超大哥,我已經替你報仇了......”


    隔著十幾萬裏之外的一座黝黑古城,從外表看去,平平無奇,除了大得離譜,飽經歲月的滄桑痕跡,以及那守護著古城,若隱若現的黑色能量屏障,實在看不出這座古城有什麽不同。靠近些,便可發現,周邊方圓百裏,竟無一絲生命氣息。即便是在城中,這裏的修士也比殺戮之城寄生之城都要少許多,寂寞的街道,無人的空巷。一切的一切都在彰顯著這裏的地廣人稀。整座城池都給人一種恐懼感,與殺戮之城的血氣不同,這座城,充滿了毀滅的氣息。這便是傳聞之中的人族第二城——毀滅法則之城!


    毀滅法則之城,城主府。一名渾身黑刺荊棘甲胄的男子一手滅殺了一名官兵,將之的頭顱徹底粉碎,捏成黑霧,丟之門外。這已經是他今天殺的第一百位官兵了。他身旁幾名統領戰戰兢兢,不敢亂說話,唯有一名跛腳老人,半弓著身子,低聲道:“這已經是你殺的第一百個士兵了,可以了吧。”


    那穿著黑刺荊棘甲胄的男子如同鬼影般的身影瞬間掐住了跛腳老人的喉嚨。隻見跛腳老人的眼睛都渾濁不堪,身上衣服也隻是普普通通,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了數道可怖的傷疤,甚至臉頰兩側的肉都沒了,能直接看到裏麵的牙齒,活生生一個半死骷髏的模樣。


    “轟!”那穿著黑刺荊棘甲胄的男子手上一用力,便將那跛腳老人一下子擊得橫飛出去,撞碎了堂中一把座椅。跛腳老人緩緩爬起,繼續弓著腰,不敢多語。似乎已經習慣了這黑刺荊棘甲胄的男子的壞脾氣。


    “夜無傷死了,嗬嗬,我唯一的弟弟死了。我就說他太弱,可惜他追趕不上我的修為,無法同階與我一戰。總覺得自己同階無敵,實際上算什麽東西!還去搶個第十城城主之位,這下倒直接把自己的性命都賠進去了!”那黑刺荊棘甲胄的男子嘲諷著。此人正是夜無傷的同族親生兄長,人族第二城,毀滅法則之城城主——夜無劫!


    “城主莫哀。生老病死,世間常有。還請城主保重身體,切莫氣急練功走火入魔。”一名統領勸說著。


    “你又沒死過弟弟!”夜無劫聽後不僅沒有減少悲傷,反而大怒,“來人,把這統領的兄弟子孫全部處死!”


    “城主!城主!”那統領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勸諫,卻要導致兄弟子孫慘死,這豈不是笑話。


    但夜無劫可不會可憐心腸,迴過頭,目光瞥到了那跛腳老人身上,心生一計。


    “老東西,你去!幫我滅了那新任第十城城主!我要你帶活的迴來!”夜無劫揮手示意剛才被他打飛的老仆,下達命令。


    隻見那老仆弓著身子一鞠,應聲道:“遵城主法旨,老奴遵命。”


    就在天賜滅殺夜無傷之後不久,便命人傳信至人族第十七城——四象之城。告知獨孤逍遙,趙一超已死於夜無傷之手的事實,並且自己已經替趙一超報了仇也一並對獨孤逍遙傳了。


    天賜在入主人族第十城城主府之後,便開始細細體會在識海之中自動浮現的殺戮法則。傳說之中的人族第十城殺戮法則,更類似一個被動技。不似寄生法則,四象法則一般可以主動施展。恰恰相反,它是根據使用者本身的殺氣所展現威力的,殺氣越強,戰力自然而然就越強。


    除此之外,天賜還發現了夜無傷所施展的血氣滔天這一招。正是類似己身所施展的額領域一般,吸取對手的血氣來滋養使用者本身。若非天賜帝技太過霸道,速戰速決,這長久下去,縱然天賜能與夜無傷鬥的不分上下,最終也將落敗。相比較天賜身上的傷痕越積越多,夜無傷的恢複能力將會因血氣滔天這一領域而做到幾乎無所損傷,活活耗死差不多戰力的對手。這便是殺戮法則的可怕之處。殺的越多,滋補得越多,以殺證道,以殺進階。


    “難怪夜無傷身上的殺氣這麽重。這本就是他的道。”天賜自語著。迴想起夜無傷,他還是有些後怕。雖然夜無傷最後說的話,是在諷刺他借助寶術體質,說他憑借自己己身實屬廢材,但與夜無傷比起來,天賜的努力與戰意,的確是算不得什麽。


    天賜抽出了血晶至尊劍,這是夜無傷的至尊器,其中蘊含的血氣與殺意,縱然是天賜也難以把控,極容易令人入魔,喪失心智。天賜此刻尚在地仙,還遠遠駕馭不了這柄兇器,隻能暫時收起。他撫摸著血晶至尊劍的劍身,感受著不知有多少亡魂慘死在這柄血晶至尊劍下,不禁感歎:“這要是在地球,得判多少年啊?”


    天賜環顧四周,不知不覺,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已經度過了二十幾年,在地球之時,他才方才二十幾歲,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日子,已然超越了在地球的日子。天賜仰望星空,感歎道:“不知,老爹老媽怎麽樣了,若禦天真的是之前失蹤的哥哥,那憑借著他的能耐,難道都不能迴到地球嗎?我又要何時才能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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