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在山高林密的叢林間,人們的目光被茂密的植被和多樣化的樹木所吸引。天賜一個人冒然地走進叢林深處,穿行於其中。這片叢林中沒有路,見不到太陽,也沒有地方落腳,整片叢林除了天賜之外再無人類的足跡。林中古老的鬆柏與蒼翠欲滴的竹子點綴著叢林的自然之美。天賜仿佛置身於綠色的海洋,深淺不一,明暗不知。


    天賜到了一顆粗壯的參天大樹麵前,有一顆藤緊緊纏繞著巨樹,像是條長蟲在慢慢蠕動。巨樹與藤似乎察覺到了天賜的到來,周邊的的藤蔓一點點逼近天賜,顯得恐怖,但天賜卻絲毫不懼,對著巨樹發言道:“食仙樹,不錯哦。你的妖核,我就勉強收下了吧。”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那棵巨樹發出低沉的聲音怒斥,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又仿佛洪荒時代的兇獸。


    天賜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食仙樹,在曾經爭奪陰陽兩儀旗之時,便有一株食仙樹參戰,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這株。食仙樹是天妖之中的較為難纏的一類,出類拔萃的甚至可以達到妖族大聖的境界。天賜麵前這一株顯然還隻是普通的天妖境界。


    食仙樹的藤蔓開始迅速動了,隻是一瞬間便有四條從四個方向將天賜綁了起來。天賜並不在意,微微一笑:“雕蟲小技!”


    隻見天賜渾身一震,白金丹之光顯化,一聲獅吼轟過,頓時讓四條藤蔓全部折斷震碎,灑落一地。食仙樹大驚,它可是清楚地察覺到麵前的這個年輕修士隻是在地仙階段,也就是它們妖獸界的五級大妖境界,自己為天妖,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被瓦解藤蔓。


    “我要你做,死在我手上的第四隻天妖!”天賜微微一笑,一躍而起,爆發出六道寒影鎏金標,食仙樹的藤蔓急忙抵擋,藤蔓頓時被擊碎,但寒影鎏金標也被擋下。天賜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單手捏拳,直衝食仙樹的本體巨樹而來。


    “禦天崩!”天賜大吼一聲,一拳砸出,食仙樹操縱百道藤蔓擋在巨樹本體之前,但卻被瞬間擊碎。即便有藤蔓擋在前麵,但禦天崩中蘊含的五道暗勁,百道藤蔓網頂多隻抵消了其中一重暗勁,還有四重暗勁轟在食仙樹巨樹本體之上。


    “轟!”一聲巨響炸裂,食仙樹本體巨樹一下子炸裂掉了一半。食仙樹難以想象自己作為天妖,理應比一般的天仙還要強,但卻被一個地仙修為的年輕仙人震碎成重傷。即便他隻是最普通的天妖,也不該如此。


    食仙樹看著眼前的天賜,不敢戀戰,遁地欲逃,上百米高的樹幹迅速縮入地底,天賜看到微微一笑:“想跑?”


    食仙樹全部遁地之後,天賜朝著百米之外的一個方向,揮出一記禦天掌。炸裂地表,食仙樹龐大的身軀被轟然炸了出來。天賜迅速施展禦天梯,瞬間來到食仙樹本體麵前,一腳踩住食仙樹本體。


    “結束了。”天賜對著食仙樹本體,猛然揮出一拳禦天崩,五重暗勁將食仙樹的本體擊得寸寸斷裂,一代天妖,活了數千年,卻到死都沒想到折在一個地仙的小娃娃手中。天賜轟碎食仙樹本體,用掌力一吸,一枚天妖妖核便浮現在他手中。


    “嘿嘿。”天賜滿意地一笑。


    距離他成就地仙之位已經兩年了,在最近的幾個月內,他開始著手獵殺一些戰力較弱的天妖,並奪取它們地盤上的靈物。在渡過天劫之後,經過整整一年的鞏固基礎,天賜如今的戰力是極為恐怖的。甚至,哪怕麵對半純血異獸所化的天妖也有一戰之力。他現在雖然依舊是白金丹,但他自覺麵對紫金丹的地仙也不會占據下風,天劫讓他的肉體變得太過強橫,甚至剛才的食仙樹的藤蔓並未能傷到他分毫。明明是一個修仙的,卻走上了肉體成聖的道路。


    天賜帶著妖核迴去,獨孤逍遙等人早已迴到了住所。九梧聖地,乾瑤聖地,姬家三方人已經聚攏在一起兩年,也搭建了自己的庇護所。在這叢林之中,要尋找原材料並不難,一間占地約莫三百平米的小木屋成了這群世家子弟在這太陰洞天內的必需品。好在這兩年內,並無有人或者妖獸驚擾,即便是有,有獨孤逍遙以及九梧聖地的聖者在,沒有大聖級別的妖獸到來,都不算什麽問題。


    “喲,迴來了?”獨孤逍遙打著招唿,“快,剛燒好的化形期野鴨湯,大補!”獨孤逍遙招唿著天賜坐下,一圈十一人,圍著火爐坐著,開始享用晚餐。


    “天賜,今天上門收獲啊,這麽晚迴來。”九梧聖地的聖者名叫趙一超。經過兩年的相處,眾人都早已不再陌生,交談甚洽。


    “嘿嘿,食仙樹的天妖核。”天賜一手拿起一隻鴨腿啃著,一手取出食仙樹妖核展現在眾人麵前。眾人已經知道他滅殺了三隻天妖了,如今見到食仙樹妖核卻還是感歎天賜的戰力非凡。


    “你地仙就斬殺了天妖,那到了天仙豈不是可以與妖族大聖決一上下了,哈哈哈!”九梧聖地年輕一輩最年長的弟子李塵囂笑著調侃道。


    “哈哈哈,若是那樣就好了,天仙與大聖差距太大,恐怕,難哦!”天賜笑著迴應。


    “天賜若是真能到天仙,那可得提前準備好衣服呀!”一名乾瑤聖地的女弟子孟欣怡嬉笑道。天賜上次晉升地仙,渾身衣物消散的事大家都知道,雖未親眼所見,但渡個劫換了身衣服下來,想想也知道怎麽迴事了。


    此語一出,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天賜無奈搖頭,調戲著:“那就隻能請欣怡姐姐替我準備一套換上了。”


    孟欣怡小臉一紅,呸了一聲,輕打天賜一下,“小賊,說什麽呢!敢調戲姐姐!”二人繞著木屋周邊追鬧起來,氣氛洽洽。


    “啊,謀殺親夫了呀!”天賜邊跑邊叫。孟欣怡追趕不上,又堵不上他的嘴,拿這小子無可奈何。


    到了夜深,天賜拿出禦天留下的銀色紙張,撕下一小片喂養混沌元靈。這兩年,混沌元靈已經將禦天的銀色紙張吃掉了一小半,每次吃完,若是量多了都會沒入天賜身體內唿唿大睡,儼然一隻小寵物。天賜看著這小家夥這般,也是心生喜愛。今夜的紙片撕得多了些,混沌元靈吃完便沒入金丹,唿唿大睡起來。天賜也滿意地蓋上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開始入眠。但正欲睡去,天賜忽然察覺到一個黑影從木屋外飄過,迅速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追出木屋。除了他之外,獨孤逍遙也未曾睡著,也追了出來。


    “什麽東西?”天賜看向獨孤逍遙。


    獨孤逍遙搖搖頭,他與九梧聖地的聖者共同祭起結界,保護夜晚的木屋不受侵犯,但這黑影竟然能進到結界之中,實在危險。


    “去哪裏了?”天賜又是一問,他追出來之後便再也找不到黑影的去向。


    “不知道。”獨孤逍遙繼續搖搖頭。他也神經緊繃,這道黑影太過詭異,能夠不破壞結界,並且進入,若真的是靠硬實力,那最起碼也是大聖金仙之階,不得不讓人擔憂。他們還不知道是敵是友,隻能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刷!”忽然,黑影又現。


    獨孤逍遙與天賜趕緊追了上去,黑影之階越過結界,朝著叢林深處而去,獨孤逍遙與天賜緊追不舍。轉瞬間,黑影再次憑空消失,獨孤逍遙與天賜隻覺後背一涼,似乎有人在他們後頸吹著兩次。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兩人不約而同地躍出數米,往迴看時卻是什麽都看不到。


    “鬧鬼了?”天賜疑惑。他已經是地仙了,但麵對這種不知名的存在還是有些恐懼。


    “鬼又怎樣,我們可是仙!”獨孤逍遙冷哼一聲,“什麽東西,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獨孤逍遙振臂一喊,一記青鬼印轟在地麵,震散周邊的灌木叢,頓時清掃出一片空地。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找尋不到黑影的存在。


    就在此時,一隻慘白的手搭在了天賜的肩上,指甲上海滴落著鮮血。天賜大驚,一個轉身,一道黑影頓時消散不見。


    “什麽東西?”獨孤逍遙見到天賜這般模樣,問道,“看清了嗎?”


    天賜搖搖頭:“我隻看到一隻帶血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他心中有些發毛,這跟地球上傳聞中的鬧鬼靈異事件太過相似,如今竟然真的被自己碰到。


    “嚇!”獨孤逍遙正看著天賜,忽然感覺到一雙手在撫摸自己的後頸處,不禁一哆嗦,迴身一記手刀,卻未曾擊中黑影。“大膽妖孽!敢惹我!”獨孤逍遙取出巨斧,朝著感應到的方向一劈。隻聽得一聲巨響,巨斧劈落之處,顯化出一道可怖的地表裂痕。


    獨孤逍遙迴身看向天賜,隻見天賜身後一個黑影伸出兩隻慘白的手,指甲之處一滴滴鮮血掉落在地麵。獨孤逍遙大驚失色:“天賜!”他一聲喊,天賜反應過來,正看到一雙手已經在他胸口的位置。天賜寒毛聳立,反手抓住那手,但那手迅速掙脫滑離,獨孤逍遙快步跑來,站到天賜身邊,關切道:“沒事吧?”


    “嗯。”天賜點點頭,臉色都被嚇的慘白。


    “是什麽東西?”獨孤逍遙問道,四處掃視,不敢大意。


    “不清楚,我抓住它的時候,那隻手很粗糙,但它脫離的時候似乎又很光滑。”天賜看了看自己抓過那黑影手的手掌,隻見手心都在散發著黑煙。


    “這是什麽?”天賜大驚。


    獨孤逍遙見到這股黑煙,更是嚇得臉色都變了。


    “說呀,是什麽?”天賜急忙問道。


    “屍毒。”獨孤逍遙說出口,隻覺得渾身都發毛,他仔細查探天賜的手掌,發現黑煙漸漸消散,舒了口氣:“還好,沒什麽事。看來這是真的是一個孤魂野鬼,許是屍體附靈也說不定。”獨孤逍遙更加謹慎地觀察著四周,不敢大意。


    “真的有鬼?”天賜也心中不安。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隻是知道屍毒,但大多屍毒都是後人挖掘不詳墓地招惹來的,一旦染上道行深的屍毒。縱然是至尊都要死。”獨孤逍遙顯然極其恐慌。


    但轉瞬間,那雙慘白的手從背後抱住了獨孤逍遙的腰。獨孤逍遙大驚:“啊!”他大叫一聲,巨斧橫劈數下,險些連天賜都劈進去。周身數米範圍內全都成了一片狼藉,形成一塊巨坑,天賜施展禦天梯急速閃躲,方才避開。


    但就在半空中之時,那道黑影又浮現在天賜背後,天賜心有所感,揮出一記禦天掌。


    “轟!”禦天掌覆蓋範圍極廣,黑影即便躲閃得再快,也難以避開,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地上留下一壇黑血。黑影消失不見,天賜落在地麵,與獨孤逍遙對視一眼,說道:“它應該負傷了,走,迴去!此地不宜久留!”


    獨孤逍遙點點頭,與天賜一齊迴到木屋。木屋中眾人睡得正熟,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天賜與獨孤逍遙一夜失眠,經曆這般靈異事件,換誰都睡不著。直到次日,眾人醒了,方才與眾人談論昨夜之事。


    “傳聞太陰冬天內,有不少隕落的至強者。卻是不知真假,你們昨夜遇到的可能就是某位強者的屍體誕生了靈智,重現世間。”九梧聖地聖者趙一超猜測著黑影的來曆。


    “那為什麽會是來找上我們?”天賜疑惑。


    “興許是湊巧呢。”孟欣怡有些害怕,“別說了,我感覺我瘮得慌。”孟欣怡以及幾名女弟子都顯得有些害怕。其實,哪怕是男子聽到這樣的靈異事件,也會心中發毛,更何況,天賜與獨孤逍遙親身經曆。


    “我總感覺這是奔著我們來的。”天賜疑惑道,“但好像又不傷害我們。”天賜轉頭看了眼獨孤逍遙。


    獨孤逍遙迴憶起來:“對,它速度比我們快太多了,而且還能自由出入結界,可見完全可以碾壓我們。但昨日,好像就隻有我們在攻擊它。”獨孤逍遙仔細迴想著,哪怕是天賜手上的屍毒也是沒有刻意注入,而是天賜與它肢體接觸過後才有的。


    “或許,這是一位古之大帝?”天賜猜測著。


    “不會。古之大帝哪怕身死道消,它的肉體也不可能被我們打的留下血跡。別說大帝,縱然他生前是一具至尊,恐怕也不是我們能撼動的。”獨孤逍遙否定了天賜的猜想。


    “若是她今夜又來,怎麽辦?”林破風出言:“這才是現在的問題關鍵吧。我們得搞清楚,它,到底來不來,或者說,來了的話,是為了什麽?”林破風一語道出麻煩所在。的確,過去的就已經是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與將來。


    “它來了千萬別叫醒我,我害怕。我看不見它,看不見它。”孟欣怡著實展現了女孩子的自欺欺人的思維。周邊幾個女弟子也都紛紛應和,不願意見到這等邪祟。


    “那今夜,我們就都別睡了。等著看看,它,還來不來。”趙一超對著九梧聖地的弟子說道。林破風姬如冥也都紛紛點頭。


    入夜時分,子時。


    男人們都沒睡,乾瑤聖地三名女弟子以及九梧聖地的一名女弟子都膽戰心驚,裝睡卻又睡不著,心中忐忑得緊。但似乎一直沒什麽動靜,隻覺得結界外狂風大作,但卻不見黑影再現。就這樣,幾名女弟子最終敵不住困意,終究倦了,睡去了。男人們卻都是一夜未眠,一直到清晨,這黑影依舊未曾現身。


    “你們確定不是你們夢中的場景嗎?”姬如冥熬了一夜,質疑道。


    “絕對不是。”獨孤逍遙篤定地說道。


    “或許,它真的隻是路過的邪祟,沒什麽惡意。”趙一超猜測著,“無礙,再等他幾夜。”


    就這樣,一直過了四五個夜晚,依舊沒有再看見過黑影,久而久之,眾人也隻得當著黑影是路過的鬼怪,不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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