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人跟神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花婆婆摸著雪痕的頭,眼睛半眯著,想了許久,才說:“你要去相信感情的力量。若是真的相愛,即使千萬阻擋也會在一起。若是受製於外界自己投了降,就隻能說有緣無分了。”


    雪痕歪著腦袋,視線落在窗外的花燈上,那是花婆婆掛在那裏的。


    是啊,感情的力量。隻要想在一起,自然會克服千難險阻去在一起的。


    “花婆婆,你去幫我做一件事吧。”雪痕仔細想了想,附在花婆婆的耳邊說了些話。


    滕珦,就當是我喜歡你的代價吧。


    又坐了半響,雪痕動身偷偷去了冥界。隻是,她不是去找滕珦的,而是去找羽幽的。


    按著記憶裏模糊不清的思緒摸索到羽幽真君的幽府。在門口頓了頓,抬腳走進去。


    “見過帝姬。”


    雪痕自顧自的在一旁坐下,這幽府倒也是個挺不錯的地方,挺別致的。


    “羽幽,你覺得現如今這冥界如何?”


    “自是好的,冥王管理的很好。”


    雪痕側眸去看羽幽的神情,隨意撩一下自己的碎發,悠悠開口,“我知你對冥王很忠心,應該也不願冥界混亂一片吧。既然如此,你便幫我一個忙,可好?”


    羽幽也在旁邊坐下,拿出一壺酒。“帝姬可是要說冥後這件事?怕是有人會反對吧。”


    羽幽看的很透徹,冥界動亂沒有什麽好處,天帝也不會想一個凡人去做冥後。而且,也是不允許在一起的。


    雪痕點頭,“羽幽真君應該樂意的吧?”


    “帝姬想我怎麽做?”


    ……


    幾日後,天後生辰。何方仙神都要來慶祝,雪痕早早的準備了生辰禮,也計劃好了一切。


    今天,冥王滕珦也會帶著未來的冥後一起,羽幽真君也跟著來了。


    雪痕一進殿宇,便看到了一旁坐著的滕珦和榕榕,一陣頭疼,他們的位置碰巧挨著。


    盡量裝作無所謂,緩緩走過去坐下。


    “冥王進來可好?”


    “還好。”


    怕是不好吧。榕榕的臉色蒼白,一看就是今日操勞的,眼神裏也透露出恐懼。一瞬間,雪痕懂了,該是天帝已經出手了!


    又仔細看滕珦,明顯帶有疲憊,眼睛周圍有青黑。轉過頭去看自己的父皇,笑的勉強。如此,兩個人都沒討到好處。


    宴席開始沒多久,滕珦就起身,朝天帝天後行禮,並獻上了自己的禮物——琉璃盞!


    雪痕眼睛一亮,聽說琉璃盞能聚魂,保其魂魄不散,還能將破碎的魂魄將養著。


    後來的後來,這琉璃盞就是梵音手裏那盞。


    “願天後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榕榕輕拉滕珦的衣角,一雙眼睛水蒙蒙的閃著,滕珦低頭對榕榕微微一笑,握住榕榕嬌小的手,坐下將榕榕攬進懷裏。


    這是在用實際行動向天帝宣告,冥後會是她懷裏的那個人。


    雪痕向羽幽看去,羽幽不著痕跡的點頭,一切都已準備好。


    羽幽又喝下一杯酒,朝滕珦走去。


    “大人,時間不早了,我帶榕榕姑娘迴去吧。”


    滕珦看看榕榕,點頭。迴去也好,總好過在這虎視眈眈的。輕拍榕榕的手,讓她放心。這一切的動作,都落在雪痕眼裏和天帝的眼裏。


    羽幽扶起榕榕,朝門外走去,又微微瞥了一眼雪痕。


    雪痕立馬表示收到,趁上麵的天帝天後沒有注意到自己,輕輕拽起自己的裙擺,偷偷的,悄悄的溜出去。


    一出殿門,馬上就加快腳步,追上羽幽和榕榕兩個人。


    “站住。”


    聞言,兩人果然停住,一臉不解的看著雪痕。


    “不知帝姬……”還不等榕榕把話說完,就聽雪痕喊了一句“都給我拿下。”


    就有人從暗處隱匿出來,花婆婆,司命星君還有她殿裏的一眾小仙侍。


    司命從懷裏掏出星象陣法,凝出萬千星光聚在羽幽周身,將她的身體籠罩在星光裏,無法掙脫出來。


    星光刺眼,加上萬千星光聚集在一起,被困之人若不想眼瞎,是萬般不敢睜開眼睛的,隻能生生忍受這折磨。


    這星象陣,說是陣法,還不如說是個刑罰。


    此時,雪痕無比感謝簡以安,這星象陣是她早些時候從紫薇大帝那裏偷來的。


    雪痕朝司命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又見花婆婆直接定住榕榕,讓人抬著走了。


    就趕緊跟上去,又對羽幽歉意的笑笑。隻能委屈她了,若不這麽做,以滕珦的手段,羽幽怕是會生不如死。這樣,還能讓羽幽少受些。


    很快,一群人迴到雪痕的殿裏。


    雪痕將榕榕的定身解開,榕榕一下子跑開了,頭也不迴的就要離開,踉蹌的腳步,讓雪痕心一顫。雪痕直接施法將所有門關上,不能讓榕榕離開。


    “你們都找退下吧。”


    花婆婆猶豫的說道,“主子,……”


    “退下。今日之事,決不可外傳。後果你們清楚的。”


    雪痕的語氣不容置疑,慢慢靠近榕榕,柔聲安慰,“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榕榕一把推開雪痕,又跑開了。“我不信你。你肯定想著要是沒有我,你就能做冥後了。”


    “榕榕,你相信我,我這是在幫你。”


    榕榕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蜷縮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任由雪痕怎麽叫她,都不肯出來。


    雪痕沒有辦法,隻能出去讓榕榕自己待在這裏,又施法讓結界更堅固些。


    “帝姬,要是被發現了,後果是很嚴重的。”


    雪痕拍拍花婆婆的肩膀,“沒事的。”不會連累你們的。我都會自己承擔的。


    隻是,滕珦怕是會恨上她了吧。


    她可是綁走了他最心愛的人哪……


    抬頭看看天空,希望冥王沒有那麽早發現。


    隱約還能聽到榕榕低低的哭泣聲,雪痕無奈迴頭看了一眼,還是下定了決心。又朝天帝的殿裏走去,生辰禮還是要送的。


    她消失那麽久,難免引人懷疑。剛偷偷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感覺到一道視線,抬頭看去,是天後。眼睛裏包含了太多的東西,雪痕心虛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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