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把妖劍罷了,她不可能當眾毀掉它。父君,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她。”


    將月舊重新堅定道,最後抱著一絲希望去替著她求情。


    鳳含斷然不能死在妖界裏,哪怕以前自已被她砍了幾十次。


    將月舊知道那是曾經彼此的立場不同,才會刀劍相見。


    “她非死不可!”


    妖君咬牙切齒道,滿腦子就想著她死後那一種解氣的情緒。


    他的臉上扭曲得愈發的猙獰可怕,臉色黑得發紫發青了。


    鳳含無動於衷,心中並沒有對妖君畏懼一分。


    如今的他喪心病狂,隻是為了一把妖劍。


    居然不顧父子之間的情分,硬是想要將月舊左右為難。


    鳳含冷聲霸氣道:“你的妖劍並不是我毀掉的,是太子勾結淩奪,暗中使用花匣子毀了你的妖劍。”


    句句屬實,恐怕妖君是聽不進去了。


    因為他如今被仇恨灌滿了腦子,斷然是聽不進去鳳含的話。


    妖君曾經認為鳳含隻是在掩飾著自已的過錯,沒有承認自已毀了妖劍一事。


    “太子怎麽會勾結魔族?你蒙騙我呀!”


    妖君氣得脖子伸得長長,兩手的青筋爆突。


    順手就從身邊妖兵的手中,奪來了那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


    那個火冒三丈的架勢,似乎想要把鳳含踩在腳下狠狠剁成十萬塊了。


    雖然眼見為實!但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鳳含拿著那雙烏黑的眼睛霸氣望著他,一步步走進他。


    平生最是討厭別人冤枉了自已,所以才對妖君那一番說辭不屑一顧。


    豈有此理!


    鳳含空手接過白刃,表情驀然嚴肅一分


    隻道:“我再說一遍,妖劍被毀一事。與我無關,你身為妖君,這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


    霸氣側漏,她的眉宇間簡直都能產生出一種為將的氣質在內!


    妖君一時懵懂,但心中終究抵不過失去妖劍那般揪心的痛楚。


    他的臉色原本淡去的怒氣一下子就能夠恢複迴來。


    他就壓著嗓子道:“我所說的話,就是事實。來人,快去捉住她!”


    那兩隻帶著血絲的眼球,差點就突了出來。


    如此,能夠看得出妖君正在氣頭上。


    “我鳳含從來不會去受了這等委屈。”


    鳳含一手就把長劍扔迴給妖君的懷中,恰好就被他接到了。


    被人冤枉的事情,不會出現在鳳含的身上。


    鳳含!


    妖君頓時就睜開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眼前柔柔弱弱的美人,她是那個威名四方的鳳含嗎?還是一個冒牌貨?


    仇恨混濁的眸子一凝,似乎能夠看得出她身上那一點殺伐果斷的氣質了。


    妖君似乎想明白了,原來半庭新之前所說的事情,是真的。


    在妖君的印象中,鳳含的真身就是鳳凰鳥。


    如今這條小魚仙子,應該是她的魂魄寄宿在它的身上了。


    妖君恨得牙齒癢癢,指著將月舊的時候,轉眼間,又指向了鳳含。


    畢竟,鳳含才是引起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


    否則如此重情重義的將月舊又怎麽會蒙騙自已?


    他還死心塌地為了保護她一條性命,而不得不對自已撒謊了。


    幸好自已沒有讓琴辛拜著她為師父!這是萬幸之事。


    “當初為什麽你不敢承認自已是鳳含?”


    糊塗!


    我何時沒有承認自已就是鳳含,隻是當時認了,妖君也不會相信自已的話,所以才覺得他這一番話可笑至極。


    “我沒有說過自已就不是鳳含。”


    鳳含坦誠道,反手就想給站在身邊的半庭新一掌。


    似乎可以為自已出一口惡氣,但能夠讓半庭新用花匣子來誣陷自已毀了妖劍一事,也隻有淩奪才會想出的餿主意了。


    淩奪。


    這個人不管在各界中,何時何地都想置自已於死地。


    在他的心中,倒是巴不得自已死了,就能如了他所願嘛。


    妖君氣得滿臉憋得紅成一塊磚頭,似乎就能冒出一些薄薄的氣霧來了。


    他的牙齒間,都快把它們咬斷了。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你想,但就是現在不敢。隻要你明目張膽殺了我,就會與整個鳳軍為敵。你別忘了,妖軍和天軍兩敗俱傷,隻有魔軍才會最受益了。就連太子手中的花匣子,都是淩奪所用的。”


    鳳含挑明其中的要害道,就怕妖君一時失去理智後,就會揪著自已不放。


    跟他說清楚一些要害後,希望他能夠不要被仇恨衝昏了腦袋!


    鳳含的腦袋不止妖君想取,其它的仇人也想取它。


    妖君想想,的確也是。鳳含所說的話,不假。


    若是兩軍打了起來,隻有魔軍坐收漁利。


    但妖劍一事,總不能算了吧。


    自已等了萬年的時間,才取了這把鋒利的妖劍。


    不過妖劍在數日的時間,就被毀了。


    這口氣,妖君斷然是不可能咽了下去嘛。


    “妖劍一事怎麽算?”


    “算?”


    鳳含冷眸一掃,指著半庭新的方向,“至於妖劍被毀一事,應該跟他算。”


    半庭新渾身一愣,擠出一分膽量。


    怕的不是口齒伶俐的鳳含,而是妖君聽信她的話,然後對自已重罰一頓了。


    寒沉可以替著太子攬下罪責,自已身為他的心腹。


    我理應為他盡了自已的一分微薄之力。


    但還是先等等,等到太子敗局已定再說。


    時冰想了想,總不能對此事無動於衷,這樣會辜負了太子對自已的期望。


    “她所言一事,對嗎?”


    妖君半信半疑問道,語氣驀地多了一分溫柔。


    就想等著半庭新老實交代此事,那麽他的太子之位就不想要了。


    半庭新深邃的眼中,那一分難以捕捉的心虛之色一閃即逝。


    他頓了頓語氣後,昂首挺胸,厚著臉皮道:“我自知父君喜歡妖劍,巴不得自已親自把它取了迴來。又怎麽會在無意間毀了它呢?”


    妖君重重冷哼兩聲,自然是了解半庭新的為人。


    隻要證據不足,他是不會認賬的。


    換句話來說,哪怕是拿出板上釘釘的證據出來,扔在他的麵前,他也不一定會認了。


    妖君一步步逼近他的時候,驀然大腿被一把長劍觸碰到了。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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