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嵐兒公主的問話,荀燦差點沒樂出來,她這是要唱一段兒的節奏啊。


    “公主殿下,婢子還餓著呢。”


    荀燦猜測這樣說可以讓她心情愉悅,為了逼真,還特意配了一副苦瓜臉造型。荀燦哄她高興的原因很簡單,也許一高興她就走了呢,至少可以少受一會兒罪啊。說到底,就是惹不起她嘛,就算拿雞蛋碰石頭,也得看值不值啊。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嵐兒十分開心,而且毫不掩飾她的開心,畢竟一個十四五歲的大孩子,童心未泯,占便宜就樂。


    “不就一點兒破點心嘛,本宮那裏有的是,一會兒派人給你送點兒過來就是了。”


    “謝公主殿下。”荀燦換上一副笑臉。


    “雪團兒,別趴著了,咱得迴去了。”嵐兒公主氣順了不少,便不打算在荀燦這裏浪費時間了,抱起案幾上的小巴狗準備離開。


    ===;那小狗耷拉著頭,很沒精神的樣子。


    “咦?怎麽了?難道吃多撐著了?”嵐兒見小狗沒精神,關切地問了一句。


    雪團非但不理她,還把狗眼閉上了。


    “哎?它這是怎麽了?”嵐兒有些著急,這可是前幾天剛得的寵物,新鮮勁兒還沒過呢,走哪兒都抱著顯擺。


    荀燦看著昏昏欲睡的小巴狗,心裏咯噔一下子,那狗剛進來的時候可精神著呢,吃了點心就蔫兒了。再聯想蓮兒從昨晚到今早的表現,難道那點心裏有讓人昏睡的藥?


    想到這兒,荀燦的冷汗下來了,昨兒可是她最先接觸那點心的,結果比劃了一下子沒撈著吃,今早本來想拿來吃的,又被嵐兒的狗給搶著吃了。


    這點心可是皇上給送來的。皇上送這樣的點心,目的是什麽?


    荀燦的臉白了,她不敢再往下想。她可沒天真到以為皇上送來帶藥的點心就是為了成全岑雙鵬和蓮兒的好事。


    嵐兒見狗沒反應,將它往案幾上一丟,過來就抓荀燦。


    “你賠我的狗,你賠我的狗!”


    被嵐兒丟下的狗就跟玩具一樣一動不動,荀燦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呢,被嵐兒推得直趔趄。


    “嵐兒,別胡鬧了,小心被太後知道又該說你沒規矩了。”嵐兒的乳母出現在荀燦的房門處。及時製止了嵐兒進一步的撒潑耍賴。


    “奶娘,你幫我評評理,不就吃她幾塊點心嘛,她就把我的狗給毒死了。”嵐兒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嬤嬤,不是這樣的。”荀燦努力地堆起笑容,“這小狗隻是貪嘴吃多了些,撐得不愛動,等它睡夠了,消了食兒。自然就活蹦亂跳的了。”


    荀燦可不敢說那點心有問題,若真追查起來,就算有人親眼看見皇上下藥了,也不會出來作證的。何況她都沒親眼見。到最後,所有人都會站在強權一邊,定會判她個誣賴皇上,扣她一頂欺君的帽子。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好在老天保佑,她又沒吃,既然躲過這一劫。自然是要留著性命的,可不能再往死裏作。所以,荀燦自然而然地選擇掩飾點心裏邊的問題,隻希望嵐兒是個好糊弄的。


    嵐兒不知道荀燦是禦史嚴大人的親生女兒,還隻當她是劉仝買來的琴婢。伺候嵐兒的嬤嬤,對宮裏人的身份可是門兒清,自然知道住在華陽殿裏的這位身份特殊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再說,她這麽大歲數可不是白活的,沒成精也差不多了。


    “嚴姑娘,公主打擾您多時了,老身得帶公主迴去了,要不然太後娘娘找不著公主該著急了。”


    嬤嬤上前抱起小狗,瞧了一眼,對嵐兒道:“這可不就是撐著了嗎?等它睡夠了自然就跟公主玩兒了。”


    “真的?”


    “奶娘啥時候騙過我的乖嵐兒?”


    送走了嵐兒,荀燦感覺心底直冒涼氣,看來這華陽殿住不得了。


    華陽殿裏,劉仝眼見著岑雙鵬將蓮兒帶離西偏殿,鬱悶的心情總算撬開了一絲縫隙,又叫人去通知禦膳房做些點心來。


    那做點心的禦廚心生歡喜,看來皇上愛吃他做的點心,那他是不是很快就會收到賞賜了?這一次便做得更加用心。


    劉仝可沒想到這一層,他隻在那些點心上加了點兒料就送給荀燦了,連嚐都沒嚐,又怎麽可能會想到去賞廚子?


    其實那廚子應該去給荀燦磕個頭,若荀燦把點心裏有藥的事給鬧出來,劉仝是一定會把他抓去做替罪羊的。還敢要賞賜?腦袋不掉就算他命大嘍。


    劉仝頭天夜裏準備給荀燦來個木已成舟,事成之後,是她被迷還是主動,那就有嘴說不清了。卻不成想荀燦如有神助,使他錯上了蓮兒的榻。荀燦迴來時的第一聲驚唿,他聽到了,以為是蓮兒,他本來就打算讓人撞見的,所以沒理會。


    當荀燦把他當成岑雙鵬叫罵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身下的人不是荀燦,那個衝進來撒潑的人才是。他心裏那個氣啊!若不是戰鬥力受了驚嚇一時間抬不起頭來,他非在氣頭兒上把荀燦推倒就地法辦不可。還好一絲理智尚存,知道用強的結果隻會讓荀燦拚命反抗往死裏恨他,所以才忍氣吞聲離開了。


    今天早上天剛亮,他就把周奎給叫來了,讓他去查查昨晚荀燦跑哪兒躲著去了。周奎一聽就知道皇上這是為昨晚荀燦撞破他的好事而生氣呢,若不是他當時聽出了劉仝的聲音,那闖進去的就不止荀燦一個人了。


    周奎當然不會傻到把荀燦去找他幫忙的事交代出來惹老虎發威,他說他看見荀燦好像去找人打聽禦史府的案子去了,然後心情不大好,去禦花園坐著來著,至於坐了多久他就不知道了。


    有了劉仝這一問,再看他糾結的臉,周奎也砸麽出味道來了,原來皇上不是趁著荀燦不在找蓮兒幽會的呀,原來是他的傻妹妹去找他的時候躲過一劫啊。周奎是狠狠地替荀燦捏了一把汗,被皇上盯上那還有好兒,遲早是人家碗裏的肉啊。


    當劉仝吩咐周奎請岑雙鵬過來的時候,周奎就知道皇上是打算找人頂下昨晚的麻煩事,不過他可沒閑心惹麻煩,一個字都沒跟岑雙鵬提。


    岑雙鵬突然聽到劉仝賜婚的旨意時愣了好久。是,他這幾天跟蓮兒走得很近,可是那隻是他排解相思的一種手段而已。讓他娶蓮兒?拜托,他還是沒有做好接受劉棟女人做他妻子的心理準備。當然,如果他知道蓮兒跟劉棟沒有夫妻之實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皇上的旨意他還不敢明著抵抗,除非他已經恢複晉國皇子的身份,現在他隻能人在矮簷下,彎腰防碰頭了。這也是他接蓮兒走的時候樂不出來的原因,並不是荀燦以為的在跟荀燦生氣。


    自打知道荀燦成為皇上的圍獵目標後,周奎坐不住了。並不是他多麽大公無私想促成荀燦嫁給她的心上人岑大鵬,而是怕荀燦不小心把昨晚見他的事給兜出來,那得多遭皇上恨啊,他年紀輕輕還沒娶妻生子呢,總不能叫周家的香火斷在他手裏,所以早點兒跟荀燦對質就成了周奎心裏唯一掛念的事,可是這一天他被劉仝支使得團團轉,就沒逮著工夫去一趟西偏殿。


    同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人,還有荀燦本人。在知道劉仝給她的點心裏加了料以後,她就理解了岑雙鵬表情裏的含義,那是接手別人的女人做妻子的不甘心。她開始為蓮兒擔心。


    本來蓮兒跟劉棟沒發生什麽,如果今晚洞房時岑雙鵬發現蓮兒是第一次該有多驚喜,他會更加善待蓮兒的。可是,昨天晚上,本來被算計的人是她,卻鬼使神差地被蓮兒給救了,可惜的是,蓮兒救了荀燦卻再也沒機會救贖她自己。


    荀燦一想起早晨她還誤會蓮兒是在跟她演戲就非常內疚。荀燦不知道怎麽才能把蓮兒本應從岑雙鵬那裏得到的幸福還給她,急得她直抓頭發。


    跟岑雙鵬說?奪走蓮兒貞操的不是劉棟是劉仝,那有什麽用?總之是沒了。除了讓他認為蓮兒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其他的什麽也改變不了。


    跟蓮兒說?她現在還以為昨晚是跟岑雙鵬‘圓房‘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現在心裏很幸福,如果告訴她真相她能接受嗎?她本來就以為跟劉棟已經發生了什麽,再知道劉仝也對她做了什麽,她還會安心嫁給岑雙鵬嗎?


    教蓮兒撒謊?問題是這謊該怎麽撒啊?一個謊言要用一百個謊言去圓,也難以自圓其說。就蓮兒那單純到愚蠢的樣子,她會對她心愛的人撒謊嗎?


    荀燦如坐針氈,左思右想不知道如何幫蓮兒一把。


    晚上就是他們二人的吉日良辰,荀燦很擔心蓮兒會提起昨晚的事引起岑雙鵬的懷疑。據她看,十個蓮兒的智商加起來也趕不上岑雙鵬的一半腦力,隻要蓮兒一提頭兒,岑雙鵬必然能順杆爬出個大概差不離。


    荀燦很後悔,早知道事實是這個樣子,不如一早晨認下是她扒了蓮兒的衣裳了。荀燦決定去他們的小院子看看,說不定有機會提醒蓮兒一下。(未完待續……)束手就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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