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沐沐格子和子伽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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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燦和另外三位姑娘被守城衛兵叫住後,衛兵並未立即過來盤問,而是繼續查看出城人群裏是否還有其他獨個出行的女子。荀燦暗暗觀察被叫住的幾人,暗自驚心,讓誰看都會懷疑到她頭上啊。


    衛兵暫時沒有發現單獨出城的女子,便朝著四人走過來,各自打量了一下,說道:“你們幾個,過來。”四人乖乖地跟在衛兵身後,被帶至城門裏側一名坐著的中年人麵前,從穿著看,這中年人應該是守城衛兵的小頭頭。


    中年頭目對衛兵點點頭,衛兵退下,中年人挨個看了一遍,指著那名瘦小女子問道:“你是因何出城?”那丫頭答道:“迴官老爺,小女子是出城給我娘采草藥的。”


    這頭目瞧了瞧她挎著的竹籃,問道:“你家住哪裏?都有些什麽人?”


    那丫頭恭敬地迴道:“就住這城南第三條街,左拐第四個胡同。家裏有我娘、我哥和我。哥哥三年前去從軍了,至今未歸。”


    中年頭目點點頭,說道:“你去采藥吧,好好照顧你娘。”小姑娘道了謝便離開了。


    這頭目又看了看穿著補丁衣裳的漂亮姑娘,說道:“把手伸出來。”那漂亮姑娘把手伸出來,上麵都是老繭和血口,一看就是常年幹體力活的。


    中年頭目問道:“你家住哪裏,家中都有何人,今日為何出城?”


    漂亮姑娘道:“我家住城南三裏杜家村,家有臥病在床的老父老母,再無旁人。昨日進城找活兒,東家給派的活兒多了些,趕關城門前沒做完,一直在這裏等著開城門來著。”


    中年頭目又問:“東家住在哪兒?”


    漂亮姑娘道:“十字大街東邊第一戶。”


    這頭目打量著她說道:“哦?那就不是陶王府麽?你先別走,等王府送過畫像來,若確定要抓的人不是你,你再走。”


    中年頭目微皺著眉頭看向那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問道:“你為啥出城?”


    那女子道:“喲!大爺,這還用問麽?當然是哪裏的爺有吩咐,我們就往哪裏去了。今兒城南十裏劉家堡子的劉老太爺過六十大壽,我這正要往城外去租馬車,好在天黑前趕到那兒。”


    這頭目嫌棄地微哼一聲,也不說讓走也不說留下,直接轉向荀燦問道:“你又為何出城?”說著上下打量荀燦的衣衫,眉頭微蹙,正欲繼續盤問,守城的衛兵又領來三個姑娘。


    荀燦還沒答話,那名花枝招展的女子略帶怒氣地說道:“我到底能不能走啊?留我擱這兒白瞅著,你付錢嗎?”


    頭目連看都不看這撒潑的女子,隻掃了新領來的三個姑娘一眼,轉頭繼續問荀燦:“說!你是不是王府要抓的那名逃掉的丫頭?”口氣很是不善。


    荀燦感覺渾身僵硬,頭腦發蒙,想不出任何話來為自己遮掩。


    “快說!”頭目步步緊逼。荀燦脊背發涼,一狠心道:“不是!”


    “那你這身衣裳是怎麽迴事?”頭目又往下看去,問道:“還少了一隻鞋子。看你這狼狽相,不是偷逃掉的丫鬟還能是誰?”


    荀燦將光著的那隻腳往裙下縮了縮,暗暗打定主意,隻要不是王府的人親自到場,說啥也不能承認。迴道:“除了王府的丫頭,別人就不能穿好衣裳了麽?摔進泥溝裏,就一定是逃跑時才會遇見的事情嗎?”瞪著眼睛說瞎話,好心虛啊。


    一旁質問頭目的那名“花枝兒”抱著臂膀嗬嗬冷笑道:“喲,您這是看上這位姑娘了吧?模樣倒是挺俊的。若硬賴她就是逃走的丫頭,便可以拉迴去審問了是不是?到時候是站著審還是坐著審呢?別不是躺著審吧?”


    荀燦聽這話不是滋味兒,斜著眼角瞪她一眼便不再理會,沒必要跟這不相幹的人亂扯,有*份。那頭目不幹了,被“花枝兒”質問假公濟私,登時臉就漲成豬肝色:“你!還有沒有點廉恥了?”


    “哼!廉恥?你查完了我不叫走擱這兒白看就有廉恥了?老娘是伺候人的不假,可也隻伺候交了錢的爺們兒,哪一點兒像王府裏逃出來的丫鬟了?你把我晾一邊兒,見著這位漂亮姑娘,連家住哪裏姓甚名誰都不問,直接說人家是逃犯,不是想占人家便宜是什麽?”這花枝招展的女子插著腰跟頭目辨理,連頭上插的花朵都跟著亂顫。


    衛兵新帶過來的三個姑娘麵麵相覷,一個個趕緊低下頭去,生怕自己的模樣被人看見。衛兵想過來解圍,可是頭目暴跳如雷的樣子他實在是不敢插話。


    頭目剛要辯解,那“花枝兒”一指剛被扣留的那名穿補丁衣服的姑娘,對新過來的三名姑娘道:“瞧見沒,這姑娘被扣這兒也是因為生得好看,誰見過王府裏的丫頭穿補丁衣服的?你們三個也別藏了,怪隻怪你們爹媽給你們生了一張好臉,走哪兒都被人惦記著。”


    頭目怒了,衝著衛兵喊道:“拿下!統統給我拿下!”這一喊不要緊,往來路過的老百姓不知道這邊到底是怎麽迴事,一個個慌了神兒,撒丫子就跑,出來的進去的,你撞我我踩你,瞬間亂成一鍋粥。


    “花枝兒”一把扯住正在發愣的荀燦,低聲道:“別傻了!快走!”


    荀燦本就跟著岑大鵬練過幾年武功,雖沒什麽成就,身體底子還是不錯的,加之現在情況危急,逃命的本能促使她忘記了一夜的疲憊,跟著那女子拚命往外跑。


    守城的衛兵一邊想攔著不叫人出城,一邊想抓住剛剛劫住的幾個姑娘,手忙腳亂之間,給荀燦和“花枝兒”鑽了空子跑出城去。老百姓一見當兵的抓年輕姑娘,心更慌了,有幾個看不慣的漢子竟然跟衛兵們搶奪起了被衛兵按住的姑娘。


    沒功夫看熱鬧,那“花枝兒”扯著荀燦一路飛奔。當荀燦明顯感覺力不從心時,那“花枝兒”卻依然健步如飛。“花枝兒”並未帶著荀燦走直路,出了城門七拐八繞很快就鑽進一片小樹林。又跑出很遠,荀燦實在是堅持不住了,直接撲到地上,就算追兵來到眼前她也不想跑了。


    “花枝兒”也停下腳步,迴身對躺在地上喘得像隻熱狗一樣的荀燦說道:“就這兩下子,也敢從王府逃出來?”


    荀燦心髒偷停了一下,半晌才緩過氣兒來,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


    “花枝兒”一笑:“長個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那你為什麽要救我?”荀燦不解地看向“花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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