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的一對雙生子,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情,幾乎都是一模一樣,曼舟笑說,可能上天見陳家一直一脈單傳於心不忍,所以一揮手就賞了一對寶貝。


    至於謝南知,也是老天爺留給謝家的恩賜。


    深秋的天氣有微微的涼意,謝延背著手站在羊圈外麵,看著自己精心喂養的羊,大多數都光溜溜的,又想到了顧硯初腿上搭的那條精美的毯子,突然就靈機一動。


    阿芬和阿花正在林子的邊上砍樹,準備給謝南知和顧婉然做秋千,謝延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


    他琢磨了一會,就吩咐兩人趕緊從仙浴溝裏出去,到附近的村子裏再多收些羊迴來,而且一定要羊毛厚一些的那種羊。


    阿芬和阿花用了不少日子,總算是又買了一批羊,趕著迴了山溝,兩人累的腳上的鞋都磨破了。


    謝延看到自己的羊圈裏一下子多了這麽多毛色齊全的羊,頓時就興奮的兩眼直冒綠光。


    看著兩人為了買羊,累的皮膚幹燥,嘴唇也裂了口子,他就吩咐他們兩個趕快去休息。


    謝延指揮著幾個下人,將新買來的羊,一隻隻的都剃了個精光,把所有羊毛洗幹淨,又紡成了細線,這才交到了崔語荷的手上。


    崔語荷狐疑的看著他:“用羊毛做毯子?我看有些粗糙,蓋著未必能舒服呢。”


    謝延正色道:“自然是舒服的,人家顧閣老早都已經蓋上了,如果不舒服,他會蓋在身上嗎。”


    等謝家的羊毛毯子做好以後,天已經很涼了,雖說仙浴溝裏四季都溫暖如春,但冬季的夜裏還稍稍有些涼意。


    拿到毯子的謝延蓋在身上感受了一下,似乎不像顧硯初的那條毯子那麽舒服,有些紮人,蓋上一會就紮的渾身都癢癢。


    他把小兒子叫到跟前,詢問顧家的那條毯子是如何做的。


    謝南知眨巴著眼睛想了想:“好像是在羊毛當中挑選了一些細細的絨毛做的。”


    謝延就知道自己這條紮人的毯子問題出在了哪裏,人家用細小的絨毛做的,而自己用的是又長又硬的羊毛做的。


    盡管這樣,他每天在書房中看書時,都要搭在腿上,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味。


    這日傍晚用完了膳,謝延本來是想也像顧硯初那樣,躺在樹下欣賞一下夕陽美景,可誰知竟然一不小心睡著了。


    夜裏是被凍醒的,他裹著毯子小跑著鑽進了屋,此時,崔語荷早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上午,謝延就發了高熱,沒辦法崔語荷隻好讓人去請顧硯初過來。


    謝延一張白嫩的臉,此刻燒的通紅,盡管身上已經蓋了好幾層棉被,上下牙齒依舊不停的打著顫。


    顧硯初檢查了一番,留了些藥丸,說沒什麽大礙,就是著涼了,恐怕還能再燒上兩日,隻要不是燒的太熱,暫時不要用藥,隻需要多飲些熱水,等寒氣散了自然就好了。


    第二日,謝延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顧婉然邁著小短腿來看他了。


    她煞有介事的用小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親手端了水送到他麵前:“謝大人,您多喝些熱水吧,我爹說熱水能治百病。”


    謝延頓時就覺得自己的病好了大半,他支起半邊身子,就著婉然的手把杯裏的水喝了個精光,這才哼哼著躺下:“哎呦,小婉然啊,多謝你能來看我。”


    說著,他就伸出手在自己的枕頭下麵摸索了起來,不大一會功夫,就摸出來個白玉做的小兔子:“我見你喜歡玉,這個玉兔子就送給你玩吧。”


    顧婉然看了看崔語荷的臉色,見她笑盈盈的直衝自己點頭,便害羞的雙手接了過去:“多謝叔叔嬸嬸。”


    謝延瞪了眼在一邊傻站著的謝南知:“你和小婉然去玩吧,不用守在我跟前了。”


    顧碗然像模像樣的給他和崔語荷行了個禮,兩個小的才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謝延傻笑著看他們跑遠,然後對崔語荷道:“語荷,咱們也生個女兒吧,你看婉然多乖,多可愛。”


    崔語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都多大年紀了還生,再說,就你這身子,三天兩頭的鬧病,能有三個兒子,你就偷著樂去吧。”


    他“哎呦哎呦”的哼哼著,又起了困意。


    謝延剛開始發熱,後來又退熱,出了一身的汗,看著他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崔語荷嫌棄他一身汗味,自己躲去了別的屋子睡。


    第二天清早,清溪穀裏一片靜謐,而前麵的仙浴溝裏,所有人都被從謝延房間裏傳來的叫聲給驚醒了。


    下人正要推門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麽,隻聽謝延在裏麵狂喊:“誰都不許進來,誰都不許進來,快去叫夫人來。”


    崔語荷被謝延的叫聲嚇得心驚肉跳,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剛進屋就聽謝延又嚷了起來:“快關上門,快!快!快!”


    此時謝延坐在床上,用一條棉被將自己緊緊的裹了起來,像蠶蛹一樣隻露出了一顆腦袋。


    他驚恐的用眼神示意崔語荷看自己的下身,然後他就裹著被,慢慢的站了起來。


    謝延的身下是一堆圓圓白白的像雞蛋,又沒有雞蛋那麽大的白色的蛋。


    見崔語荷目瞪口呆的盯著那些白色的蛋,他問道:“這些蛋是從哪來的?難道是我昨夜下的?”


    二人研究了半天,忽然崔語荷一拍桌子,拉開門就衝了出去,不大一會功夫,她拎著謝南知走了迴來。


    “說!你爹床上的這些是什麽?是不是你幹的?”


    謝南知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是啊,是我放的。”


    “這些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要放在你爹的被子裏?”


    謝南知無辜的說道:“這是烏龜的蛋,我爹身上這麽燙,婉然說不用來孵蛋就可惜了,多孵幾天就能生出小烏龜了。”


    他瞧著自己父親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也不等謝延教訓他,扔下一句:“爹你好好歇著,多喝熱水,兒子要去找婉然玩了。”人就迅速的跑沒了影。


    謝延惱怒的赤著腳就下了床,追到門口,哪裏還有兒子的影子,氣的他罵了一句:“敢讓老子孵蛋,還敢說老子是烏龜,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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