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所住的地方,是玉陽城城主的宅邸。紅豆、紀軒以及白虎,在雁足的帶領下,沒花多長時間,便來到了城主宅邸的大門口。


    玉陽城雖算不上太繁華,但城主的宅邸看起來,卻是氣派十足。


    若在平日,城主府門口,定有守衛把守,可是今日,除了屋簷下兩盞碩大的燈籠之外,竟是空無一人。


    雁足似乎對眼前的情況早有意料,亦未做多言。徑直帶著紅豆、紀軒,一起進了府中。一如門口的安靜,諾大的城主府中,亦是靜謐非常。


    城主府的客廳,亦是分外的華麗。


    國師大人端坐於客廳首座。手中執著一枚黑子,正專注的看著眼前桌上的棋盤。與他對麵坐著的,則是執著白子的嶽山。


    “大人,他們來了,”雁足衝著國師大人恭敬的行禮道。


    紅豆由不得抬起頭,悄悄打量過去。隻見國師大人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轉過身子,微笑著看著他們。


    依舊是白日所見的那一襲勝雪的白衣,依舊是那張讓她忍不住產生錯覺的臉孔。紅豆看了一眼身旁的紀軒,隻見紀軒正鎖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國師大人。


    紅豆心道他大約也是驚異於國師大人的容貌,便伸手暗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旋即,衝著國師大人躬身行了一禮,“見過國師大人。”


    卻聽國師大人笑著道,“兩位不必客氣。請坐。”說著,指了指自己跟前的座位。嶽山則是站起了身子,轉身退了出去。


    紅豆、紀軒聞言,便依著國師大人的吩咐,各自坐了下來。那隻隨行而來的白虎,則是直接趴在了二人跟前的地上。


    “我請二位過來的目的,想來,雁足應該已經與二位說明了吧?”國師大人笑著問道。


    紅豆點了點頭,“國師大人您是怎麽知道那些人中毒的呢?而且……您當真知道解毒的法子嗎?”


    國師大人笑了笑,旋即抬起眼,看著前方,“嶽山,還是你來說吧。”


    紅豆循著聲音看去,隻見剛剛退下去的嶽山端著兩盞茶又走迴了客廳之中。嶽山將茶分別放在了紅豆、紀軒手邊的茶幾上。方才迴到了國師大人身側。


    國師大人依舊麵含微笑,指了指茶幾上的茶杯,“二位請用……這茶水乃是我名人特意去雪山之上,取來的雪水,並未被毒素所染,可放心飲用。”


    紅豆與紀軒對視了一眼,也未再猶豫,端起茶杯,各自淺淺的喝了一口,便放了下來。俱是將目光落在了嶽山的身上。


    得到國師大人的示意之後,嶽山終於開口道,“實不相瞞。前段時間,皇上的國璽突然被人盜走了。皇上很是著急,便求了國師大人指點。於是……我們按照國師大人的指引,來到了玉陽城,並且,於昨天找到了盜取國璽的賊人。”


    “隻是那夥賊人人數眾多,且各個功法莫測。饒是我們已然做足了準備,卻還是沒有將他們一網打盡。兩名賊人頭領,生擒了一名,另一名則重傷逃走,我們昨夜那樣興師動眾的搜查,便是為了尋到那名逃走的賊人,”嶽山緩緩的說道。


    紅豆聽著嶽山的話,免不得是一陣心驚肉跳。昨夜在得知簫夜乃是朝廷重犯之時,她便意識到了他所犯的事情,定然非同小可。隻是,縱是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簫夜那家夥,竟然膽大包天到敢去盜取國璽。


    “今天國師大人自城外祭天迴來之後,發現在城主府的匾額上,用飛刀留下了一封信。從那柄飛刀還有信的內容來看,留信之人,當是昨日那名逃脫的賊人無疑,”嶽山說著,自懷中取出了一封信,還有一柄飛刀,放在了桌上。


    紅豆暗暗看過去,不由嚇了一跳。那封信的內容她雖不得而知,但那柄飛刀,精巧的做工,刀柄處惟妙惟肖的大雁,赫然便是昨日她自簫夜背上取下來的那一柄。


    嶽山指了指飛刀,“這飛刀本是雁足的武器,昨夜圍剿那夥賊人之時,有一柄飛刀打在了那名逃脫的賊人身上,想來,應該便是這一柄。”


    嶽山說完,又將飛刀旁邊的信拿了起來,就近遞給了紀軒,“至於那賊人所留書信中的內容,還是請兩位自行過目為好。隻要看了信中的內容,這下毒之事,兩位自然能夠明白。”


    紀軒將書信打開,低頭看了看。原本擰緊的眉,一下子又擰緊了幾分。他將書信合起,並未將它遞給紅豆,而是直接還給了嶽山。


    嶽山結果信,看著紅豆道,“姑娘可要過目?”


    對於紀軒忽略自己的舉動,紅豆很是氣惱。但當著雁足、嶽山還有國師大人的麵,亦不好發作,隻得強壯著淡定的說道,“不用了,你直接說就好了。”


    嶽山點了點頭,將信放迴了桌上,繼續說道,“那賊人用整個玉陽城中百姓的性命,威脅國師大人,放了我們昨夜所抓的他的那些同伴。並且提出,在放了所有人之後,要由國師大人孤身前往他處,去取解藥。”


    “這——怎麽可以?”紅豆霍地自椅子上站了起來,“竟然為了自己的同伴,便至玉陽城所有百姓的性命而不顧,還要國師大人一人去取解藥……真是……真是太過分了!”話雖是這般的說,但在心中憤慨的同時,紅豆卻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並不像嶽山所說的這麽簡單。


    而且……雖然昨夜隻跟簫夜有著短短的接觸,並且自己還中了他下的毒,但……紅豆卻有些不敢相信,那個看似普普通通的簫夜,竟然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姑娘所言,亦是嶽山心中所想,”嶽山衝著紅豆點了點頭,“這般無理的要求,我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所以……今日國師大人便請了二位過來,為的便是希望獲得二位的幫助,解救玉陽城百姓於水火之中。”


    紅豆略覺尷尬的坐了迴去,“隻要能夠解救玉陽城百姓,我們自然會鼎力相助。隻是,不知國師大人需要我們做些什麽?”


    嶽山看了看坐在首座,仍舊沒有說話的國師大人,答道,“賊人唯一的籌碼,不過是玉陽城百姓所中的毒,隻要解了這毒,那一切問題,便都迎刃而解了。”


    “我們也很想解毒呀,可是……我們到現在連那是什麽毒都不知道……”紅豆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紀軒,又迴眼看著國師大人道,“依著先前雁足姑娘所言,國師大人莫非是知道這解毒之法?”


    一直沉默不語的國師大人,終於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此毒名喚‘永生’。乃是雪山深處,一個神秘的部族世代流傳的秘藥。傳說,服了‘永生’的人,隻要肉身沒有受到破壞,便能永遠保持服藥時的模樣。雖然全身僵硬,猶如寒冰……但實則卻是心脈無恙,猶有生機。所以……服用之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便是不死的存在……便是——永生!”


    “可這樣的永生與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呢?那個部族,真是太奇怪了……竟然製作出這樣的東西來害人!”紅豆憤憤的說道。


    國師大人則搖了搖頭,“這藥於那部族中,本就是給將死的族人服用的……尋常人,恐怕幾輩子都沒有機會能得一見。那部族一直隱居於雪山深處,不與外界來往……當真是不知道,這‘永生’那賊人,是如何得來的。”


    一旁的雁足聞言,卻是忽的接聲道,“我倒覺得……或許那賊人,便是那部族中的人也不一定呢。”


    國師大人道,“是與不是,我們現在無從而知。為今之計,便隻希望二位能夠替玉陽城的百姓,去雪山中走上一趟。”


    “那是自然!”紅豆連忙點了點頭。隻是眨眼間,卻又蹙起了眉,麵帶憂色的道,“隻是……雪山那麽大,我們要去哪裏找那個部族麽?即便是找到了,他們會心甘情願的乖乖將解藥給我們麽?”


    國師大人笑著道,“這‘永生’之毒的解藥,估計那部族中並沒有。”


    “為何?”一直沒有說話的紀軒,忽的開口問道。


    國師大人道,“‘永生’的解藥,極為特殊。乃是雪山最深處,生長在最為純淨的白雪之中的一種叫做‘火葉花’的藥草。”


    “這火葉花顧名思義。其葉為火,通體火紅。不融俗世冰雪,專融這‘永生’凝結出的堅冰,”國師大人接著說道,“火葉花因著對於生長環境的要求特別的苛刻,所以在雪山中非常的少見。我想,那部族中人雖然亦知火葉花的作用,但擁有它的可能性卻並不大。畢竟,他們族中,‘永生’是不會給正常人服用的。”


    “真是奇怪的毒……以及奇怪的解藥……”紅豆聽得國師大人所言,不由垂下眸子,喃喃的說著。


    “為什麽找我們?”紀軒冷不丁的問道。


    紅豆亦是忽的抬起了頭,疑惑的看向國師大人,“是啊……也不是我們不願意去。隻是……國師大人既然知道這樣多的東西,為什麽不一早便派人去尋找解藥呢?反而……要特意找我跟紀軒?相比你那麽多的部下……要我跟紀軒兩個人在雪山中尋找解藥,找到的可能性要小太多了。”


    國師大人衝著二人笑了笑,“這一次,如果二位前去,我自當派人同去。至於我為何要找二位前來,全因為那火葉花的特殊之處。火葉花的存在,本就十分特殊。不僅非常少見,而且……對於采摘亦特別講究。火葉花乃是雪山靈氣所化,其葉為火,常人一旦觸碰上,便會立即化為灰燼。隻有天生通靈,體質通透純粹,心境純潔無汙之人,方可采摘。”


    “心境純潔無汙之人好找,天生通靈、體質通透純粹之人,亦是好找。但將三者集為一身者,世間罕見,”國師大人說到這裏,意味深長的看了紅豆一眼,“據我所知,姑娘乃是天生靈體,體質通透純粹自然不在話下,加上……雖然接觸不多,但我覺得姑娘心地善良,心性天然無汙……亦是心境純潔之人。所以……”


    “所以……你找我們便是為了讓我去摘火葉花對嗎?”紅豆若有所思的問道。


    國師大人點了點頭,“本來是隻想請姑娘前來的……但隻怕紀先生顧慮姑娘周全,便將二位一同請了過來。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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