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趕緊給老爺子拍背,這麽大的年紀了,脾氣還這麽暴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呸呸呸!童言無忌。


    “玩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您老消消氣。”


    這麽好脾氣的老人都被李彧給波楞火了,也是份本事。


    “老頭子今年六十八了!!你知道什麽概念嘛。”


    “明白,都明白,您老是藝術家,要注意儀表。”


    “滾。”


    “噯。”


    李彧也是知道剛才太孟浪了,也不知那根弦抽了估計還是蛇精病複發,這是病,但估計是治不好了。


    許久之後,老人的心氣總算是平了,把耳套衝李彧一揚問道:“你們都看不出來嗎?”


    李彧這人看似不著調,說話也經常沒五沒六的,不過有個優點就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眾人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劉老爺子問向眾人:“村長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你們想過沒有?”


    李彧對狗子這個角『色』用心比較多,其他角『色』隻是簡單了解了一下,老爺子這明顯是話裏有話。


    村長?關於村長的線索在李彧的腦海中一一浮現。


    村長這個角『色』,一直承擔著和稀泥的角『色』,他知道自己幹的事兒缺德,可迫於孔家兄弟的勢力,就這麽窩窩囊囊的混著。


    即便如此,他也算是孔家兄弟的幫兇了,對於狗子受傷的事情,他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但他從沒有直接參與過天狗與孔家兄弟的爭鬥。


    對於今天這場鴻門宴是以他的名義邀請的天狗,可是沒開席,這老家夥就溜了。


    最後在得知老三死了後,那卸下心防後的爆發,直接將鄉長是孔家兄弟的遮陽傘的事情給揭『露』出來。


    說明這人心中還有一絲良知,形勢所迫,也是無可奈何罷了。


    或許老爺子選的紅『色』的耳套,就象征了村長心中的血還是熱的,為後麵的爆發做鋪墊?


    “表演,是一種職業,也是一種傳遞快樂的方式,可是,表演是什麽?”


    老爺子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好似三九寒天吃下一塊冰碴一般通透,猶如醍醐灌頂般舒爽。


    表演對於觀眾來說不過是一種消遣的方式,可是對於演員來說明顯不是如此。


    本來以為揣摩角『色』就是對表演的尊重,現在看來不過是本分罷了


    真正的表演不應該隻是模仿,而應該是演繹,也是入鏡,演員演繹一個角『色』是應該在現實世界有他真切的對應,從而真切的成為他們。


    表演應該是體驗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人生經曆,把那些角『色』看作是自己曾經的命運,走出來之後或許對於真正的生活有所啟發。


    表演對於熱愛表演的人來說應該是一種快樂,表演應該能讓演的人或是看得人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現實是一個世界,影片內也應自成一界,一個角『色』也有他的喜怒哀樂,也應有他的人情答練。


    美與醜、善與惡、是非曲直還是吉兇禍福都應有所體驗。


    看見你身邊的那些人了吧,他們其實都是演員。


    他們的人生就是一場戲,沒有人會願意讓自己真實卻不堪的一麵被人發現。


    而表演,就是演繹人們做不到的,但心中卻憧憬的世界。


    表演是什麽?李彧有了自己的答案。


    李彧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動作各異的身影,或跑或跳或靜或動不一而別,千姿百態宛若眾生。


    這些突然浮現的身影重複著枯燥的動作,這些都是自己曾經飾演過的角『色』,天狗,包世宏、秀才、以及前世一群不知名的龍套角『色』,猶如幻燈片一般閃過。


    看著這些熟悉的裝扮,李彧心中卻浮現一絲違和的感覺,表演的痕跡太重。


    這個表情太浮誇,肌肉都快拉傷了吧。


    這個動作力道不夠,不符合角『色』硬漢的氣質。


    走馬觀花的李彧不甘於充當旁觀者,忍不住的就走下場,試圖糾正那些自己都看不過去的浮誇演技,可以一觸碰,這些身影就如星光一樣消散。


    愣住的他閉上眼睛迴憶了剛才的景象,再睜眼時猶如銀光乍現。


    眼前的身影幾乎還是一樣的動作,可是給李彧的感覺不一樣了,似乎多了幾分精氣神,卻更加真實亦更加內斂,更加的返璞歸真。


    看!這是一場至死不渝的愛情,相濡以沫。


    看!這就是李天狗選擇的人生,雖死無悔。


    看!這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世界,欲海橫流。


    他要做得就是將這一切淋漓盡致的展現給觀眾。


    表演使我愉悅。


    ......


    在李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時,拍攝工作早就完成了,就等演員就位了,導演派了好幾波人去催,結果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迴。


    實在等不下去的他,隻得親自出馬了,就看到呆呆蹲著的李彧,以及四周一圈圈圍著他的人。


    戚間這一看,那是怒火中燒,勞資在那火急火燎的,你們倒好,竟然在這悠哉悠哉的?


    醞釀好情緒就準備開火,還沒開口就被劉子風老爺子一盆涼水給熄滅了。


    經過一番交談,也明白了李彧似乎進入一種神奇的狀態,俗稱失智青年。


    十分鍾、半小時然後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圍觀群眾都快站不住了。


    反觀李彧,就那麽問問的蹲著,大寫的服字送給他,不怕他驕傲。


    “老哥,這小子到底怎麽迴事,別是犯病了,要不送醫院看看?”疑『惑』的戚見問道。


    其實劉老爺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種情況很怪異啊,靈光乍現聽說過,醍醐灌頂遇到過,可誰也沒碰到過醍醐兩小時才灌頂的。


    這樣的人不是腦子不夠用,就是反『射』弧太長。


    想要叫醒他,可又怕誤了李彧這場機緣,一個人這一生能有一次頓悟都燒高香了。


    老爺子看看手表然後吐出肺裏的煙霧,假裝沉穩的說道:“再等五分鍾,不行就把他叫醒。”


    滴答~滴答~~~似乎每個人的耳中都響起了手表走針的聲音。


    這五分鍾似乎格外漫長。


    朱元元比旁人要更關心這個小老鄉,她也一直守在李彧身邊,就發現李彧的眉『毛』似乎一動,忍不住的開口了:“動了,他動了。”


    是的,李彧真動了,朱元元剛一喊完,就看見李彧保持著這個姿勢往後倒去,也沒個搭把手的,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四角朝天,具體就參考被翻殼的烏龜。


    大家夥都愣了,這是個什麽『操』作,逆連蛤蟆功?


    導演那本來黢黑的臉上也彌漫了一層血『色』,大喊道:“都特麽愣著幹什麽,快打120,馬勒戈壁的可千萬別出人命啊。”


    ......


    一夢知千秋,半醒醉凡塵


    沉浸其中的李彧,不知道外界都快炸鍋了。


    剛迴過神來的他,還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腳一用力就想站起來,結果就看到天空那漂浮不定的雲了。


    這時的他終於發現異常了,腿呢?完全沒有感覺了,就跟被人卸掉了一樣,胳膊也是如出一轍,脖子也跟被鋼板固定一樣,連動一動都實現無能。


    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大喊什麽快打120?送醫院?出人命?這麽刺激麽?


    突然發現身邊多了幾條大漢的身影,幾人一搭手就把自己給提溜起來的。


    提溜?老爺們的臉麵都丟盡了啊。


    果然那個倒黴蛋就是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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