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的傷疤好了?當日一別,我真的心痛難耐……”


    “放屁!你明明第二天就跑了!”金媚娘揪著於十三的領子,滿是憤怒。


    錢昭見勢不對,甩出一個酒杯。


    酒杯砸在金媚娘握著簪子的手上,她吃痛的鬆開於十三。


    “老錢,快跑!”於十三被鬆開後,猙獰著往外跑。


    “看你往哪跑。”


    金媚娘站在二樓,冷眼看著底下逃竄的於十三,眼底滿是勢在必得。


    很不幸,錢昭被網罩在地下,於十三迴頭看了錢昭一眼,果斷的拋棄他越過屋頂離開。


    “嫋嫋,錢昭就靠你了。”


    嫋嫋倚在柱子上,把手放在頭頂上,看著於十三的方向。


    “真是好兄弟啊。”


    “你叫嫋嫋?前朱衣衛指揮使嫋嫋?”金媚娘怔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屬下琳琅,拜見指揮使大人。”


    琳琅?嫋嫋聽任如意講過,當年是她幫助任如意逃離的安國。


    六年前,她被皇帝支開,迴來的時候就聽到任如意的死訊。


    看著燒的不成樣子的屍體,嫋嫋冷靜的蓋上白布。


    當晚就潛進皇宮,將心中的鬱悶發泄殆盡。


    “我聽如意說起過你,當年辛苦你了。”


    金媚娘兩眼放光的看著嫋嫋,她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心中的偶像。


    她的目光太過熾熱,嫋嫋理了理衣服,不解的問:“我有什麽不妥嗎?”


    金媚娘這才反應過來,她立刻讓人放了錢昭,激動的說:“沒什麽不妥,隻是沒想到,能見到傳說中的人。”


    嫋嫋的名字,在朱衣衛,乃至整個安國,都是絕對無人不知的存在。


    她從訓鳥師到指揮使,僅僅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她雷厲風行的將朱衣衛重新洗牌,在她的掌控下,朱衣衛幾乎遍布周圍各國。


    朱衣衛內部,有一套嚴格懲罰敵人的措施。手段極其殘忍,沒有人能在那留下秘密。


    那時的朱衣衛,是幾乎能睥睨一切的存在。


    更值得敬佩的是,朱衣衛在她手下,取消了‘白雀’。


    金媚娘始終記得,任如意重複嫋嫋的那句‘女子是上天的珍寶,值得全天下人愛惜。’


    在朱衣衛時,她就一直想見一見這位奇女子。


    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想到此,她眼中的熾熱更加明顯。


    不止金媚娘,她身後的兩人也是星星眼的盯著嫋嫋。


    寧遠舟三人來的時候,就看到錢昭和嫋嫋被封為上賓。


    他們同時揉了揉眼睛,以為是看錯了。


    “元祿,去喊如意過來。”嫋嫋拿過元祿手中的箱子,笑眯眯的看向金媚娘。


    “媚娘,這些錢,你留著也沒什麽用。不如……”


    “就當做和嫋嫋的見麵禮了。”


    金媚娘好奇的目光,就沒從嫋嫋身上移開過。


    原來,傳說有時候也會是真的。她真的愛財如命啊。


    任如意來之後,三人就坐在幃布裏聊天。


    女孩之間,總有說不完的八卦和趣事。


    等說了差不多三四個小時,任如意才喊寧遠舟進來。


    既有替他打探消息的意思,也有把他介紹給琳琅之意。


    “聽說生擒梧王的是長慶候,你可有他的信息?”


    寧遠舟坐在金媚娘對麵,詢問著六道堂都查不到的人的信息。


    金媚娘介紹完他所知道的長慶候的信息,任如意有些懷念的說:“那他,和‘鷲兒’身世倒是相似。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


    聽到‘鷲兒’,嫋嫋迴憶裏浮現出一個人影。


    初相見時,他被一群孩子圍著,麵對力氣年紀都比他大的人,小小的他發了狠,但還是被摁在地上打。


    當時的嫋嫋身為朱衣衛指揮使,前往皇宮任職。


    透過縫隙,那雙眼睛,和當年的壬辛很像。


    飛身拎著毆打他的孩子,用他們的腰帶把他們吊在樹上。


    “嫋嫋,他們中有皇子。”


    任如意不善的看向渾身是傷,眼神倔強的男孩。


    嫋嫋本來就因我行我素被皇帝不滿,現在為了這麽個孩子,吊了這些皇子,肯定會被皇帝猜忌 。


    “你是誰?竟敢如此對本皇子,我要讓父皇誅你九族!”李守基指著嫋嫋,掙紮著要起身。


    嫋嫋慢悠悠的走到他身邊,在囂張的目光下,抬手把他當秋千來晃。


    快被晃吐了的李守基,強忍著惡心大喊:“來人啊!有人要殺本皇子!來人啊!”


    可惜,他因要教訓李同光,早早就支開了羽林衛。


    “找死!我告訴你,我要把你綁起來,扔進朱衣衛的獸場!再把你的屍體,剁碎了喂狗……”


    聽著他的咒罵,壬辛最先忍不住,抬腳踹了他一下。


    氣憤的她還想再打,被嫋嫋一把攔住。


    壬辛以為給她添了麻煩,有些不安的說:“一時沒忍住……”


    她乖巧的勾著頭,後悔的捏著手指。


    “用這個,隻要不死就成。”嫋嫋掏出一條軟鞭,遞給還在自責的壬辛。


    “給我的?”小姑娘欣喜的接過,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


    “獎勵你獨自完成任務。”


    趴在地上的李同光,有些羨慕的看著笑容滿麵的女孩。


    “啊,啊…你們到底是誰?你們竟然為了那個麵首的兒子,這樣羞辱本皇子!”


    李守基慘叫著,嘴卻還是那麽硬。


    他的話一出,李同光眼底的倔強消失下去,受傷的蜷縮著身子。


    不知為何,他不想讓眼前的女子聽到他不堪的身世。


    “壬辛,讓開。”


    嫋嫋眯著眼睛,望著到現在還在辱罵的李守基。


    抽出腰間的吻頸,揮動幾下手臂,他身上的衣服在陽光下,如同落下的花瓣,散落在地上。


    “壬辛?你是朱衣衛指揮使嫋嫋?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王?”


    除了李守基,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唯恐下一個被打的人是自己。


    嫋嫋捏著他的下巴,笑容惡劣的說:“隨你。不過,我的實力你也看見了。若是我從你父皇那裏,聽到關於此件事的一個字,我就把你脫光了扔進獸場。”


    他們幾人都去過獸場,因此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縮著脖子點頭。


    連梗著脖子的李守基,此時也蔫蔫的咬著唇。


    處理完此事,嫋嫋走到李同光麵前,扔給他一瓶藥。


    “要想不被欺負,就想辦法變得強大。”


    說完,嫋嫋帶著壬辛離開。剛走幾步,又轉頭說:“對了,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他。”


    隨手摘下一片花瓣,手腕用力,花瓣順著李守基的臉頰,直直的釘在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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